背上的霜洛由于一些晃動終于有了反應,此刻肖麟正背著他跳躍在貴族城堡的屋頂,空中時不時地亮起了淡紅色的魔法陣,在月光下顯得很迷離。♀
「你是」霜洛輕聲喃語。
「之前不是還好好的麼,現在怎麼一副弱不經風的樣子,難道你骨子里是個女人?!」肖麟冷嘲熱諷,他連自己都保護不了,要怎麼保護茴之。
「我們去哪里」他有些喘不上氣,話語里滿是痛苦。
「當然是帶你去見那丫頭啊,她找了你好久,居然還闖到我家里讓我幫她找,而你這家伙居然在那種鬼地方乖乖等著被賣,真是丟我的臉。」說到這里,肖麟氣不打一處來,這家伙明明這麼弱,到底是靠什麼存活至今的啊,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好,難不成每次都要女人來救嗎?
「不要不能去見她」霜洛使勁掙扎,雖然異常虛弱的他無法掙月兌肖麟結實的臂膀。
「為什麼,怕你這副鬼樣子被看到?」肖麟輕蔑一笑,感覺很不是滋味。
「不能告訴她」霜洛一副快要氣絕的樣子讓肖麟更是不爽,這家伙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這個鬼樣子。
「為什麼?」肖麟總算是停了下來,他怕在前進晃蕩幾下這家伙就拜拜了。
「靈魂不完整,」霜洛喘了一口氣,說,「我撐不了這麼久了,我要回去一趟」
「回去?!回去哪里?」肖麟火了,那個丫頭找你可是找瘋了,你居然還想回個家,是不是還要好好洗個澡,然後吃點小點心,再休息個十天半個月的!
「聖雲山」他突然劇烈地咳嗽了起來,跌坐在地上,緊皺著眉頭,仿佛要把肺都咳出來了。
「你到底怎麼了?!」感覺到了霜洛的不對勁,肖麟皺了皺眉頭,蹲了下來,卻發現霜洛的唇角都是血。
「這個身體快要撐不下去咳咳能不能把我送到聖雲山咳咳咳咳別告訴她」霜洛的神志又開始有些不清,眼前的東西模模糊糊,看來這一抹靈魂的魔力已經到了極致了,再耗下去,恐怕本體也會受到傷害。
「你這家伙簡直莫名其妙,什麼靈魂不完整,你不就是生了個病嗎,有必要說得這麼嚴重嗎!」肖麟白了霜洛一眼,伸手將自己的魔力傳送給他一些,順便查查他的病因。
這一招是他在雲游四方的時候偶然間在某一座山中學到的,現在的他要是真的認真起來,說不定還是個名醫呢。
力量緩慢匯聚到手心,緊貼著霜洛的胸口,然後肖麟閉上了眼楮,仔細搜索著他呼吸中微妙的變化。此刻的霜洛確實已經氣若游絲,等下,不對,應該還有些什麼才對
慢慢再往里探尋,手上的光芒從淡紅色變成淡藍色,漸漸地居然變成了深灰色。肖麟的額頭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表情有些痛苦,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可是又不敢確定,只能更加努力地去探尋。他幾乎用盡了所以的魔力將一根細到不能更細的魔法探絲注入霜洛的體內,在黑暗的環境下四處搜尋。
就在光芒瞬間變成黑色的時候,肖麟的眼楮猛然一睜,瞳孔因極度的驚恐而驟然緊縮,他猛然站了起來,後退了好幾步,指著霜洛渾身顫抖。♀
他到底是什麼?!
這是怎樣的怪物啊,這樣的東西怎麼會存在呢?!
他是怎麼做到的,或者,他根本是不存在于這個世上的東西?!
肖麟驚恐到完全完全說不出話來,他的喉嚨干澀發緊,異常難受。
他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個家伙他沒有靈魂,沒有心髒,但是他的脈搏依舊在跳動,外表也和普通人無異!他就像是一個空洞的軀殼,一個傀儡般行走在這個世上。他不相信還會有這樣的東西存在,起碼他游遍了五湖四海還沒有見到過。
「你你你到底是什麼」末了,他結巴地擠出了這麼幾個字。是魔法嗎?還是
「先讓我回到聖雲山。」終于,他再也支撐不住,倒下了,臉上也失去了最後一抹血色。
這這這這種情況是表示他已經拜拜了嗎還是
一個沒有心髒的人要怎麼像個正常人一樣行走?而且還和一個人類女孩一直一直在一起,這簡直太荒謬了。
肖麟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打算把這個活死人丟在這里。
是啊,自己沒必要趟這趟渾水,他有什麼義務救他呢,更何況他可以說不是個人類,就算是魔法也無法解釋這種詭異的情況。
可是他剛走了不到一百米卻又一咬牙,回頭撿起了這具「尸體」。
夠了夠了,他受夠了,他憑什麼要把這具「尸體」搬到聖雲山這麼遠的地方。雖說他知道那座山的位置,可是那里可是自古以來神仙的聖地,是所有魔法的聚集地,靈氣了得。不精通魔法的人進去了不是被山拒絕就是被山到處彌漫的靈氣所傷到。
他要是進去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可怎麼辦,而且還帶上了這麼個累贅。自己還沒有玩遍世界各地、看遍各種美女呢就結束了人生,那多不值啊。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他可從來不做。
但是一想到茴之那可憐巴巴哀求他的眼神,他的腦袋就難受得要死。他堂堂肖麟的承諾怎麼能這麼廉價,既然當初答應了她,現在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肖麟一鼓作氣背起了霜洛就飛奔向了聖雲山。
自從遇到那個丫頭以來所發生的事真是太荒唐了,肖麟憤憤地想,不知將來又會發生什麼荒唐的事情,總之,如果有人告訴他自己背著的這具「尸體」就是真正的山神霜洛,他也是不會震驚的了。
——
——
而此時,千年後的聖雲山,漫山遍野的花草樹木生機勃勃,很難想像,這里曾經經歷了一場雪的浩劫,差點凍死這里所有的生命。
山腳下,是那所有名的貴族學院——青素魔法學院。
這里的理事長是一個名叫世漠的貴族魔法世家繼承人,奉爺爺的遺囑接管了這個學校。但此時,他已經失蹤好幾天了。
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當然包括水寒。但是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要是他遲遲不來上課,自己又要如何來向所有的學生證明他丟人的實力呢。
水寒煩惱地抓了抓頭發,一咬牙,沖出了教室。
但是莽撞闖進理事長辦公室的她並沒有在這里看到一個人,桌上的文件堆積了好久,已經有淺淺的一層灰了,而且凌亂的房間完全不像是世漠的風格,他那種喜歡自己的東西整整齊齊到人神共憤地步的人是不可能犯這種錯誤的。
不好的預感在水寒的心中滋生。
這就像是
綁架!
這個詞突然出現在水寒的腦海里,著實把她嚇了一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想,雖然她覺得世漠的實力沒有很強,但是也沒有差勁到會這麼容易就被綁架了,這其中一定弄錯了什麼。
突然,一陣敲門聲拉回了水寒的意識,門外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哥,你在嗎?你這幾天怎麼都不回家。」
是世拓。
水寒連忙打開了門,世拓見到水寒明顯有些詫異,然後便問︰「你怎麼在這里,哥呢?」
「我也是來這里找他的,可是完全沒有這家伙的影子,你難道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嗎?」水寒不詳的預感更深了,丟下弟弟一個人消失的性格就更不像世漠了,他保護自己弟弟的樣子她都還記得,可以看出他很疼這個弟弟。
「哥沒有說會去哪里啊,他不是連說都不說就走掉的人!」世拓感覺到了不安,嘴唇愈發蒼白了。
「那他到底會去哪里」水寒咬著手指,思索了好久,可惜無果。
世拓跑到世漠的辦公桌前,翻找了好久,突然大叫一聲︰「聖雲山!」
什麼?!水寒上前,只見世拓從一大堆文件中找到了一張稿紙,上面用極潦草的字跡歪歪扭扭寫著看上去像是聖雲山的字樣。水寒越看越覺得這是在意識模糊的時候用盡最後一點力氣寫的,難道說
水寒和世拓不管三七二十一,連準備都省去了,直接奔往聖雲山。
遠遠看著這座山,水寒有一股陰冷的感覺,雖然此時山上繁花盛開,但是記憶中那個女人的身後也有那麼一座山,不過不同的是,那座山卻一直在下雪,就像是哀怨的雪一直都在撕心裂肺地哭一般,找不到陽光的源頭,只有無盡的沉淪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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