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並沒有見過這樣的法器,可哪怕是沒見過,也完全可以料想到這到底是屬于什麼樣的一類法器。♀她想起以前在那季風游記上邊見到的記述,頓時就是心中一寒,趕緊指揮著柱子停下了腳步來。
如果那法器當真就如同她猜想的那樣,那也難怪魃豹會叫她躲得遠遠地不要靠近。實在是這東西連同著那些蟲子都不是容易處理的。
在那季風游記上邊所記述的微型蟲子的確有好幾種,但是這樣被養在一個小小的香爐里邊的蟲子,便就只有一種罷了。而且,如果當真是完全如同那季風游記上邊所記載的那樣的話,就連著那個法器,也是樣不得了的東西。
按照玉簡上邊的記載,這種蟲子應當是叫做洗髓蟲。這名字听上去好像是什麼能夠叫人洗髓換骨的靈蟲,可實際上卻並不是這樣的。這種靈蟲其實是妖蟲,不但不能為人洗髓換骨,還是種專門吸食修士和妖獸這一類體內蘊含著靈氣的生物的骨髓而生的妖蟲。
這種蟲子對修士完全沒有任何益處,唯一能夠將這種蟲子的力量歸為己用的方式,大概便是將這蟲子放到對手身上去,好叫對方被吞噬骨髓而亡。
據說這種蟲子能夠透過人的七孔轉入到人體里邊去,再從骨頭的縫隙之間鑽入骨骼當中,將骨髓完全吸淨。期間,被吞噬骨髓的人會感到骨頭里邊無限疼痛,卻完全沒辦法將那些妖蟲從骨頭之間逼走,只能任由它胡作非為。
最可怕的是,這種蟲子是雌雄同體的,哪怕只有一只進入到體內,都會在骨骼中央繁殖出一大堆來,在骨髓被吸空以前,這些蟲子是絕對不會從骨骼中間離開的。
這種妖異的蟲子就同吸靈草完全是一個類型的陰毒東西,只有最邪惡的邪修才會利用這些妖蟲的力量。
而想要養育這樣霸道的妖蟲,也並不是這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首先。要給這些蟲子制造一個能叫他們滿意的巢穴。
能叫這些蟲子滿意的,自然就只有骨骼了。為何培育這些蟲子,邪修先要收集三百三十三具修士或是妖獸的骨架,只取他們的椎骨,用自己體內產生的真火融化鍛造,打造出一個小小的香爐來,便能夠在期間養育洗髓蟲了。
這樣的骨架可不是隨隨便便撿回來就可以的,而是需要用特別的手法將這些骨架的主人殺死,將他們渾身的血液都逼入到骨髓里邊去,讓鮮血將骨髓和骨骼染成一片通紅的顏色。這才能夠使用的。
據說有些邪修為了得到這樣的骨骼。每年都要用隱秘的手法殺死不少修士。也有些手法不夠醇熟的。只能是像踫運氣一樣,多多殺戮,終會踫到成功的時候的。
而這樣的手法自然不會是什麼叫人覺得舒服的法子。當初在這洗髓蟲流行的時候,許多修士都慘死在這樣的手法之下。死狀十分可怖。
準備好了香爐以後,便可以準備洗髓蟲的眠床同食物了。
能夠叫洗髓蟲安心繁殖的,自然便是蘊含著靈氣的骨髓了。只是,除了骨髓以外,為了能夠叫洗髓蟲安定下來,也為了能夠叫它听從主子的命令,除了骨髓以外,還往往會放入一把混合著主子血液的香灰。
這種香自然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檀香,而是經由特殊的材料配制而成。具體的材料在那季風游記上邊。可就不會有所記述了。即便是那季風游記的主人,在這方面也還是忌諱莫深,根本就不願意記錄下來。
他甚至還斷言這種妖蟲根本就不應該被飼養,哪怕是邪修,飼養這樣的妖蟲也實在是太過有傷天和。♀恐怕不能順利渡過天劫。而且,這種妖蟲飼養的難度極高,反噬的可能性又巨大,根本就不該被流傳下來的。
果然,正就如同他所斷言的那樣,這種妖蟲的飼養沒有興盛多久,就已經轉向了沒落。別說是糯米了,很多上了年紀的修士,也從來沒有見過飼養洗髓蟲的邪修。糯米若不是正巧在那季風游記上邊見到記述,也根本不可能認得這麼邪門的蟲子的。
將這洗髓蟲認出來了以後,糯米的腦子里邊便好像是被一道天雷劈中了一樣,突然想起了陸縴縴的身份來。
她先前一直覺得陸縴縴這名字十分耳熟,只是一路想不起來是在什麼地方听見過。現在見了那洗髓蟲,知道陸縴縴是個邪修以後,她便猛地回憶起來了。
陸縴縴,就是那對黑白仙魔里邊那個女魔頭的名字,糯米以前曾經在仙逸城外頭的海捕文書上邊見過這個名字。
不過外頭的人大都用黑白仙魔這樣的名號來稱呼他們這一對魔頭,還從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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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直呼他們的名字的,所以糯米也僅僅是在那時候匆匆見了一眼,記得有這麼一個名字,卻完全記不清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她能夠想起來,還是因為從骨髓想起了邪修,又想起當初同蕭景言和呂宗他們在路上見到的那些被掛在靈木上邊的尸體。
當初她雖然沒敢太多去查看那些尸體的情形,卻還是清晰記得那些尸體身上除了在胸口被洞穿開來以外,偶爾還會被抽掉了脊梁骨的。那時候沒有修士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只是以為是邪修暴戾的一種表現。可現在糯米見到了洗髓蟲以後,才知道了原因。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表現,只不過是他們為了飼養洗髓蟲而將骨髓抽走罷了。
至于將尸首掛到靈木上邊去,恐怕也不僅僅是一種標識,反倒是為了便于將身體體內的骨髓從下方抽取出來的一種方法罷了。
也難怪魃豹會叫糯米站在遠處。
這樣的妖蟲,不要說是糯米了,就連柱子被它們纏上,也完全討不到什麼好處的。柱子就是再被煉制過,身軀也依舊是有著人類的一些特征,身體里邊也還是有骨骼和骨髓的。也許他的骨髓已經不很多了,骨頭之間更多的是空洞,但哪怕是被這些蟲子住在骨頭的空洞里邊,也實在是件駭人的事情。
要是有了那些洗髓蟲的存在,糯米可當真不知道還能怎麼將柱子恢復成個正常的體修了。
也就只有陸縴縴那樣的洗髓蟲主子以及魃豹這樣的完全沒有身體的鬼修,才能夠面不改色地站在那些洗髓蟲之間。
魃豹的視線落到那個香爐法器上邊去以後,就又將腦袋晃了晃。
糯米听不見那邊的聲音,自然也沒辦法確定陸縴縴說了什麼了。她只能用神識朝著魃豹傳送了一個「小心」的意思,也沒有得到魃豹的回應。
她透過魃豹的視線,默默地看著魃豹超陸縴縴放出了一個靈縛術,森森的鬼氣瞬間就從地面上冒了出來,像是一只只從地底下伸出來的鬼爪,將陸縴縴抓在原地。接著,魃豹便一躍而起,從陸縴縴的身上躍了出去,輕盈地落到了那個白色的香爐前邊去。
白色的香爐看著十分小巧玲瓏,在陽光下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來。若是不知道材質的話,甚至可能會叫人覺得是個十分適合拿在手上把玩的小物件兒。可只要一想到這香爐的原料,糯米就忍不住咬住了嘴唇。
陸縴縴大概是說了什麼話,只見魃豹扭頭望了她一眼,她的嘴巴還又動彈了一番,這才懷著恨意地閉上了。
她的眼楮里邊還依舊是那種連成一片的紫紅,黑洞洞地盯著魃豹。
魃豹卻顯然並沒有在意她的意思,很快地就又將腦袋扭了回來,繼續看著那只香爐,然後舉起爪子來,將那些潑灑在外頭的淺紅色灰燼都撥拉回那香爐里邊去,然後再重新將香爐扶正了,又用嘴巴叼起蓋子來重新蓋回去,這才慢悠悠地推著那個香爐到了陸縴縴面前。
陸縴縴如今看著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她方才一直在調動體內的真元力去支撐這那個灰色的護罩,在糯米那鋪天蓋地狂風暴雨一樣的法術轟擊之下勉力支撐,後來又強行咬破舌尖,用自己的舌尖血混合著真元力去催動洗髓蟲,如今身體里邊已經再沒有多少真元力剩下來了。
這種消耗真元力,同糯米往常那種用盡真元力並不相同。在陸縴縴噴出舌尖血的時候,便是連帶著自己的壽元和本精一同噴到丹爐里邊去,才能夠控制得住霸道的洗髓蟲。因為這樣,她的臉上才會顯露出這樣疲憊不堪的神態來。
剛開始糯米通過魃豹的視線見到她的時候,她的身體還保持著一種少女一樣的白皙和通透。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肌膚漸漸就失去了本有的那些活力,變得枯黃干燥,甚至慢慢皺巴了起來,好像身體里邊的水分都一同被蒸干了一樣。
在這麼短短的一點兒時間里邊,她的身體就好像是歷經了歲月的痕跡一般。
陸縴縴如今甚至連掙月兌靈縛術的鬼爪的能力都失去了,只能用怨恨的目光一直看著魃豹。
ps︰
寫得十分不爽快的戰斗終于過去了……
于是大家應該都知道了這個作者寫的戰斗完全就是一坨,咳咳~總之、那個……大家就當時做了一場噩夢,大家什麼都沒看到,我什麼都沒寫……我簡直是作死才挑戰戰斗……但是這個大劇情又一定要從戰斗引出來……啜泣……請大家不要嫌棄我,忘記我最近幾章惡心的表現吧,求你們了。嚶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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