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朵花都叫奇葩 你們都是我祖宗

作者 ︰ 秦秋

秦北的事業有專人打點,秦帥目前還沒走馬上任的打算。♀他在異國他鄉潛心苦讀六年,混了個經濟博士衣錦還鄉,苦了那麼多年,當然要給自己犒賞,好好放松放松。秦帥本就是個胸無大志的人,要不是家長們嚴防盯梢,逼得他不得不做出點成績堵他們的嘴,他早就混吃等死,游戲人生了。現在回來了,秦帥只想到處走走,歇歇,玩玩,把逝去的大好時光補回來。

想法是浪漫的,付諸行動是艱難的。

家里兩座大山鎮壓,一回來就給他找事干,他羽翼尚未豐滿,正面沖突勝算小,暫且避開。大丈夫能屈能伸,為今之計,忍為上。

顏正剛這次發怒在秦帥看來是雷聲大雨點小,表情是夠了,絕對能把小朋友嚇哭,但對秦帥而言不痛不癢。

只要沒造成實質的傷害,一切都是浮雲。

秦帥不後悔教訓夏普,他只懊惱行事太倉促,策劃不夠周全,興師動眾排場大,高調過頭了。如果上天給他一次機會,讓時光倒流,計劃重新來過,他會更加小心,低調把人綁了,胖揍一頓扔到大馬路上,漂漂亮亮給兄弟報仇。

對的,就是這樣。他只是方法不對,初衷沒錯。

翌日,秦帥破天荒起了個大早。

一是避開精力過度旺盛的顏真真,二是錯開一看到他就要對他進行思想教育的舅舅,三是他有事要做。

喬騏醒來的時候,感覺頭疼得厲害,他按揉額頭,意識慢慢回籠,睜開惺忪睡眼打量周遭環境。

從房間陳設來看,他應該是在賓館里。

賓館!

喬騏立刻驚醒回神,掀開被子查看。

「啊!」

「叫魂啊!」

秦帥去了趟洗手間,听到外面鬼哭狼嚎的慘叫,秦帥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

「怎麼是你。」喬騏驚道,同時緊繃的心弦松懈下來。

「怎麼,失望了,沒見到波大臀翹的小妞。」

喬騏重新躺回床上,床單掩住小半胸口,大半坦露在外。秦帥面前,喬騏無所避忌。

秦帥擦干淨了手,輕輕一甩,毛巾甩到喬騏臉上。喬騏任由毛巾遮面,不掙扎不反抗,靜靜躺倒,安靜得有如一幅默默等死的果男寫真圖。秦帥抬腳踹了踹消沉的男人︰「至于嘛你,天涯何處無芳草。早干嘛去了,反抗不了你媽,還不如听媽媽的話,從了你那小青梅。」

「不失控就不叫愛,我這還不是情難自禁。」

隔著毛巾,喬騏的聲音有點失真。秦帥拿來毛巾,卷成條兒狠狠往喬騏身上抽去,笑罵︰「扯淡。你是想愛不敢愛,棄了又可惜,輸了覺得傷自尊,典型的自虐犯賤欠調理。」

喬騏彈坐起來,搶回秦帥手里的毛巾,重新蓋回臉上,躺倒。

「別管我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我就沒想管你,」秦帥坐到床邊,推了床上的活死人一下,「問你件事,問完了我就走,你愛咋地咋地。」

「問。」喬騏從鼻腔里哼出聲音。

夏普出事當天晚上,張曉樂和曾莉莉通過電話,了解夏普傷勢。男人大大小小傷口數十處,大多是皮外傷,最嚴重的還是心包積液,要好好住院治療。

第二天,張曉樂下班後直接到醫院看望夏普。張曉樂提著水果籃子,輕輕推開病房。曾莉莉听到聲音起身迎上來,接過張曉樂手里的水果,連聲說客氣了,看著張曉樂欲言又止。張曉樂覺得曾莉莉怪怪的,是不是哭多了傷到眼楮,眼楮抽啊抽,都沒法正眼看人了。

夏普住的是單人病房,門邊是衛生間,衛生間旁邊是走廊,走廊連接門口和房里面。由于衛生間擋住了大半視線,張曉樂只看到床尾架子,然後是坐在角落沙發處抹眼淚的夏母。曾莉莉這小眼神抽得張曉樂一頭霧水,往前的步子漸漸慢下來。

「巴掌點大的走廊,你們是想走到天黑,女人真是磨嘰。」

魔音重現,張曉樂心里 當一下,情緒跌到谷底。她下意識轉身,提腳準備開溜。

「你跑試試,你跑了,他們還在。」

又是威脅恐嚇。

張曉樂回身,雙目充滿憤怒之火,恨不能將眼前這個拽到沒朋友的男人燒成灰燼。

「你真是陰魂不散。」

「錯,」秦帥搖了搖手指,微笑︰「我是在正確的時間里,出現在適當的場所,為了表達我誠摯的問候。」

「打了人你還有理。」

「又錯,我是來彌補過失的。」

過失,張曉樂干巴巴笑,隱隱透著不屑,明明就是故意為之,竟然有臉皮以過失的說辭輕飄飄揭過。

「秦帥,你的臉皮,天下無敵。」

「我謝謝你,如此夸獎我。」

「你們行行好,不要在這里吵了,還我兒子一個清靜吧。你們已經把他害成這樣了,你們還想怎樣。我們只是小老百姓,經不起你們這些大人物折騰,求求你們,放過我兒子吧。」

夏母兩眼淌淚,瘦小的身體劇烈顫抖,哭得撕心裂肺,神情哀戚,差點給秦帥跪下了。曾莉莉跟著哭起來,一邊攙扶著婆婆,一邊默默流淚。

張曉樂見不得這種悲傷畫面,雙眼微紅,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平靜直視秦帥。

「有話出去說,別在這里搞破壞。」

秦帥莞爾一笑,身體朝前傾,做了個請的手勢。

曾莉莉連忙裝了兩個隻果給張曉樂,拍著她的手道︰「有話好好說,和和氣氣,平平安安。」意有所指,是怕張曉樂吃虧,所以勸她冷靜,一定不能激怒秦帥。

張曉樂點頭,又安慰了曾莉莉幾句,看也不看秦帥,提著袋子先行出屋。

「喂,張曉樂,你慢點,穿那麼高的鞋,小心腳扭了。」

張曉樂出了醫院,直接往公園的方向走,那邊有一個公交站點。秦帥手插褲口袋慢悠悠後面跟著,時不時冒出兩三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我都賠錢給他們了,你還想怎麼樣。四十萬啊,夠他們家所有人這輩子的看病費了。」

張曉樂繼續走。

「咱倆的事怎麼辦,你給個說法。」

張曉樂停下腳步,回頭,很認真說道︰「我們沒關系,以前沒有,現在沒有,以後更加不會有。」

「為什麼不行,給個機會唄。鞋合不合適光說沒用,上腳才知道,沒有試過,不要輕易下結論。」

張曉樂搖頭︰「我渴望一份成熟的感情,我需要一個值得我仰望的男友。」

「我不夠熟?」秦帥眯起眼,微微放送電波。

「我不夠高?」秦帥拂過張曉樂腦袋頂,又比了比自己下巴。

「你不要給我偷換概念,強詞奪理。」

張曉樂氣得腦袋頂都要冒煙了,轉念一想,為這樣的人生氣不值得,氣壞了身子得不償失。

話不投機半點多。

不是一條道上的,多說無益。張曉樂轉身欲撤,腿尚未邁開就被秦帥牢牢拽住,張曉樂頭也不回,兩爪子又抓又撓,使出吃女乃的力氣甩開秦帥。

「我哪點配不上你,又高又有型又有錢,你想環游世界,現在就可以出發。你呢,也別因為自卑拒絕我,我就鐘意你這類的,簡單點,不要想太多。我適合你,你合適我,咱倆挺般配的。」

張曉樂有種深深的無力感,秦帥自戀到人神共憤,潛意識里拒絕接受她反感他的事實。

「不要反復強調你是富二代的身份,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只會讓我更加認定你是啃老族。」

出身是爹媽給的,面子里子,有本事自己掙。

秦帥抿著嘴,笑容從彎月似的眼角流泄,那星輝般的眼隱約帶著一絲絲不以為然。

「我豈止是富二代,我還是紅三代,又富又紅的男人,你上哪找。撿了便宜還賣乖,張曉樂,

適可而止吧,我要是另尋新歡,你哭成干尸也別指望我回頭。」

男人說話時總是透著一股高高在上的姿態,腦袋微微昂起,目光漫不經心,雅痞和無恥表現得淋灕盡致,仿佛他天生就應該高人一等,被人仰視。

這樣的姿態卻令張曉樂最反感,就像倨傲的貴族蔑視卑微的平民,與生俱來的優越感,舉手投足間,無一不在昭示。

盡管,張曉樂從不認為靠人民起義建立起的民主共和國存在所謂貴族,但權力和金錢的不均衡分配,膨脹了某些利欲燻心的極端分子。

秦帥就是一個庸俗的,尚未月兌離低級趣味的人。

「秦少爺,知道外面怎麼評價你嗎,好逸惡勞的紈褲子弟,心是黑的。沖你做過的那些破事,吐唾沫都是太仁慈,我要是夠狠心,一桶硫酸潑過去都不會眨眼。」

「靠,他們心是白的,比僵尸還白。沒听過人紅是非多,樹大招風,不就是造謠,不就是誹謗,多大點事,你怎麼就是看不開。我說你啊,還真是頑固不化,一根筋扭到底。」

「我有眼楮耳朵,會看會听。我是良家婦女,玩不來游戲人生。」

世道亂,工資不漲漲物價,廉價的是小老百姓,貴的是生活。個頭稍大的隻果一個起碼三四塊,張曉樂掏出一個隻果,心在滴血。

隻果妹,委屈你了,即將被禽獸玷污,我會為你默哀的。

張曉樂甩完隻果拔腿就跑。

潛意識的自衛行為,秦帥伸手一擋,穩穩接住隻果。

男人愣神之際,張曉樂跑了百米遠。

「小樣,就會這一招。」秦帥把隻果握手中惦了掂,嘴巴帶著笑,「紅富士,又紅又富,世界第一,舍我其誰,小妞還算上道。」

秦帥張口咬隻果,長腿男邁開大步子,加緊腳步追前面跑得身形搖晃的女人。

手機響了。

秦帥死死盯著屏幕,心里奔騰著無數只草泥馬。

半小時內速回,不歸,綁。

祖宗,你們都是我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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