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朵花都叫奇葩 一邊倒的船戲

作者 ︰ 秦秋

房間四個角,張曉樂和秦帥各佔據一個角落。秦帥橫躺在米色布藝沙發上,頭靠著一邊扶手,修長的雙腿枕著另一邊。男人體型高大,曲著身子蜷在沙發里,遠望著委屈至極,湊近了看,男人兩邊微微翹起的唇角,好似分外舒心愜意。

「張曉樂!」男人喊人的聲音都放松到含糊不清。

張曉樂坐在牆另一頭的鐵藝木椅上,正襟危坐,背脊挺得筆直。她側著頭,只拿眼角余光戒備偷瞄秦帥幾眼,察覺到對方視線可能掃過來,她立刻轉動眼珠子,移開目光,若無其事望著對面的牆壁發呆。

「張曉樂!」秦帥閉著眼楮悠哉哉再次呼喊。

張曉樂欣賞完淡黃色的牆壁,低頭專心端詳腳下灰色絨毛地毯。

「你可以保持沉默,你每一次沉默記數一天,你沉默多少次,你就要呆在這里多少天。我是個體經營戶,上頭沒有老板壓迫剝削,你沉默,我陪你耗,耗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活多久,我就耗多久。」

男人眼楮依舊閉著,神情依舊瑟得讓人想砸拖鞋,只是嘴巴一張一合絮絮叨叨,他舉起一只胳膊在半空中揮舞,招手示意張曉樂向他前近。

混蛋,專門掐她軟肋。

為了工作,為了房子。張曉樂,你此時的妥協不是軟弱,是識時務者為俊杰。

雞蛋踫石頭,蛋破了雞沒了,營養的是石頭。

烏龜是如何慢騰騰挪動的,張曉樂就是如何前進的。

她走一步停三秒,走三步停五秒,秦帥按秒速開始計數︰「一,二,三」

張曉樂踩著風火輪,繃著白淨小臉,踩踩踩,憤憤踩到秦帥面前。

感覺到頭頂陰沉沉的氣壓,秦帥緩慢睜開眼,張曉樂用眼神殺死男人的橫眉怒目表情來不及轉換,秦帥猛然看進眼里,嫌棄張曉樂表情丑,面目可憎。

秦帥指著自己的腿,命令張曉樂︰「腿酸,給我揉揉。」

「一二三」男人賤賤的又開始計數。

秦帥,你大爺的,你生生世世都是大爺。

張曉樂怒從膽邊生,但是敢怒不敢言,她強忍住一腳踹死秦帥的沖動,試圖平緩語氣和秦帥談判。

「秦帥,以前是我不對,我沒想到你記仇記到現在。我道歉,我在這里鄭重向你道歉,是我有眼無珠不識泰山,是我魯莽沖動不知好歹,是我年少無知膽大包天。總之,是我不對,我不該冒犯你,你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吧。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自珍重不好嗎。」

張曉樂感覺自己都快哭了,她是倒了八輩子霉,老天爺故意惡整她。秦帥一出現,她的世界天翻地覆,清靜沒了,雞飛狗跳天天上演。

若非歷經了太多苦難學會了堅強,若非從小就是野草而不是溫室花朵,否則,秦帥這樣的玩法,她恐怕早就崩潰了。

面前的女人眼圈微紅,語氣有些哽咽,卻又是如此慷慨激昂,她曲著膝蓋半彎身子,近乎渴求甚至乞求的看著他。

她好像從來沒有這樣專注看著他,她的眼里滿滿都是他的存在。但她所求的居然是從此天涯是路人,縱使相逢亦不識。

她如此絕情決意,他的情意,她無動于衷。她這樣狠,狠到他心痛,叫他如何甘心,如何釋懷。

秦帥凝視張曉樂許久,被她眼底的決然打敗,他側身轉向沙發靠背,拒絕泄露自己的脆弱和傷感。

「不好,我還沒玩夠,你走不了。」

有些人,總是心口不一,總是逞強好勝,總是死鴨子嘴硬,即使內心千瘡百孔,他也要驕傲的站立著。

張曉樂注視秦帥後背,眼底的失望一覽無遺。她深吸一口氣,聲音似天邊的雲,飄渺無著落。

「你還想玩多久,請告訴我期限,我盡職盡責陪你玩到最後一天。」

「只要我沒有早死,那就是一輩子。」

張曉樂笑了,輕輕的,柔柔的,緩緩的,听到秦帥耳朵里,格外刺人。

「其實,你很自卑,自卑到一廂情願,拒絕所有的否定和不認同,拒絕不了,你便封閉自己落荒而逃,逃避這個令你憤恨卻又無法掌控的世界。你強迫自己戴上面具隱藏真實的自己,靠強取豪奪給你披上偽裝的外衣。你太渴望擁有,所以極度懼怕失去,正常的方法讓你毫無安全感,所以武裝自己,用極致的手段壓迫別人,同時也迷失了你自己。」

張曉樂的話字字誅心,撕開男人心頭的一道裂口,憤怒趁虛而入。

怒火使秦帥稜角分明的臉龐變得扭曲和猙獰,男人胸膛急劇起伏,他猝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又準又狠的扼住張曉樂縴細脖頸,極度壓抑的黯啞嗓音好似從地獄破風而來。

「你懂個屁,愚蠢的女人,自以為是的大放厥詞。你知道什麼,你什麼都不知道。」

秦帥輕松壓制張曉樂拼命掙扎的身體,將她打橫跑起來,一邊制住她的掙扎,一邊走向床頭。

男人厚實的手掌沿著白皙的脖頸往上游移,如鐵鉗牢牢扣住女人秀氣的下巴,放在女人腰側的手掌輕輕一個旋轉,兩人紛紛跌落到大床上,肢體緊密糾纏在一起。秦帥壓住張曉樂,強壯的身體重重壓下來,張曉樂只覺胸口一滯,氣血一個勁往腦門上涌,大腦暈乎乎,雙眼冒金星。

張曉樂腦袋摔糊涂了,說話更加肆無忌憚。

「除了強取豪奪,你還會什麼。」

「是嗎。」秦帥掰正張曉樂腦袋,逼她直視自己。男人那雙墨黑色的眼好像最神秘的宇宙黑洞,一旦對上,便萬劫不復。秦帥偏頭咬住張曉樂耳朵,力道很輕,緩緩的,一點一點啃咬,那種微癢帶麻的感覺,如最結實的蜘蛛絲,一寸一寸蔓延擴大,直到身體每一個角落都被緊緊綁縛住,然後一點點淪陷。

張曉樂想甩掉這種逐漸失控的莫名顫栗感,秦帥輕松制住她的掙扎,男人陰測測的笑,讓人深入骨髓顫抖。

「如你所願,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強取豪奪。」

秦帥粗壯的下肢圈住女人相對縴弱的腿部,一只手反綁住張曉樂雙手,粗魯越過張曉樂頭頂,固定于床頭。張曉樂靈活的四肢都被秦帥死死壓制,縱使她如何艱難扭動軀干,秦帥輕輕松松泰山壓頂,壓得張曉樂悶哼一聲,垂死掙扎干瞪眼。

她的腦海里奔涌出無數草泥馬,還有她最痛恨的河蟹。

「張曉樂,你能啊,接著扭啊,不知道女兒越扭,男人越興奮。」

「下流。」

張曉樂吐唾沫星子的企圖被秦帥一眼識破,嘴里才開始醞釀,男人那張血盆大口迎面而來,很干脆的含住女人小嘴,把所有的嗚咽全數吞盡。

秦帥貪婪吮吸女人越吻越殷紅的唇瓣,光靠皮肉間的踫觸已經滿足不了男人變態的**,他張開整齊的牙齒,凶狠咬住女人豐潤的下唇,一點點啃咬拉長,女人痛到扭曲的面部表情刺激著男人越發興奮。

白色的大床,玉體橫陳的美人兒,以及美人身上健壯的男人,瑰麗的畫面,最原始的**呈現出的性之美感。

女人的衣服被欲-火焚燒的男人野蠻扯開,內衣橫七豎八掛在肩上,露出雪白高聳的胸脯。

腦海里幻想了無數次的美景近在眼前,美夢成真的感覺,爽翻了。

秦帥大掌覆蓋住一邊雪團兒,勉強將這團凝脂玉雪納入掌下。男人連連抽氣贊嘆,好家伙,老子太性福了吧。

張曉樂幾乎放棄了掙扎,她被男人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而且她明顯感覺到男人某處越來越硬越來越大,沉浸在中的男人形同野獸,毫無理智可言,剩下的只有獸性。

男人欺負女人,不就仗著這種喪失人性的**,以及先天的體能優勢。

床頭櫃沒有花瓶,也沒有台燈,她找不到凶器也不想砸死男人,她沒必要為他坐牢或是償命,因為他沒資格。她也不會愚蠢到咬傷男人趁機逃跑,因為男人滑膩膩的舌頭靈巧在她口腔里穿梭,如魚得水般酣暢自在,她貿然去咬,痛的只會是自己。

張曉樂的靈魂開始出竅,她思考著,那些被男人強迫的女人們,失去貞操那一剎那,她們都想著什麼呢。

痛苦,恐懼,絕望,還是活下去的信念。

男人翻了個身,癱倒在床上,大口喘著氣,余韻未歇。他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女人雙目圓睜,面容木然,莫名讓他心里慎得慌。

「張曉樂,不要怪我,是你先激怒我的。」

順從你,你就會放過我嗎。張曉樂閉上眼楮,偏頭深埋進枕頭里。她不想看到這個男人,一點都不想,無力抵抗男人的強勢,她唯有保留最後的尊嚴。

僅此而已,他憤怒的極致不過如此,除了野蠻的性暴力,他又能對她如何。她還活著,四肢健全,頭腦清晰,當男人橫沖直撞闖進她體內,那種排山倒海的痛席卷四肢百骸,然後一切歸于平靜,她悲哀的發現,她是如此貪生怕死。面對暴力和死亡的時候,人們常常拍著胸脯放下豪言,不就是一死,三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或許,那只是人在走投無路時發出的最後吶喊,別無其他,只為保持最後一點驕傲。沒到窮途末路的地步,哪怕是一絲求生的希望,哪怕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只要能活下去,人們常常選擇妥協。

比如張曉樂,她在心里默念,我還活著,這就夠了,心如死灰,身體依舊鮮活。

她是否該慶幸,慶幸壓倒她的男人很英俊,並非面目可憎的老漢。

可笑的自我安慰,但是,很真實,不是嗎。

秦帥很難過,他每看張曉樂一眼,心里的煩躁一點點攀升,他懊惱抓亂自己的頭發,異常的情緒讓他變得更加焦躁。

之前,他明明很快樂。是的,快樂得像小鳥在天空里自由自在飛翔。

當他貫穿女人的身體,狠狠沖破那層象征貞潔的薄膜,前所未有的滿足感讓他身心愉悅。女人的第一次談不上技巧,甚至生澀到笨拙,男人之所以快樂,恐怕還是心靈上的滿足。

秦帥知道張曉樂是個保守的女人,他卑鄙利用了這點,他將自己的怒火放大,他打著懲罰女人的名義愉悅自己,他甚至不願去想事後女人的反應。

他把那些煩惱統統拋之腦後,只為了眼前這煙花般轉瞬即逝的快感。

他悲哀的發現,也許正如張曉樂所言,他是個懦夫,為自己的私欲尋找一些虛無縹緲的理由,滿足過後是空虛。

女人果-露在外的潔白身體是那樣聖潔,秦帥別開眼,拉上被單蓋住這具讓他失控放縱的**。

「張曉樂,你要是乖一點,听話一點,我們可以很快樂很和諧。」

是的,他還在為自己找借口,多年來養尊處優的驕傲性格讓他拉不下臉向她表達懺悔。他甚至覺得事情好像也沒那麼嚴重,女人的貞潔就是為男人保留的,留到洞房花燭夜,讓男人打破。他只是提前把過程演練了一遍,在這個男娼女盜的時代,他的這點行為根本算不了什麼。

至少,他會娶她,為他的冒失行徑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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