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金陵,回到京城,就代表著賈芸的悠閑日子暫時是不會有了。♀
賈芸坑了一把寶玉之後,就在家愉悅的等著林叔帶寶玉倒霉的消息回來說給他听。
中午前腳他離開榮國府,後腳賈政就派身邊的人到外面打听他說的話的真實性。以往那些小廝還能裝著瞞著當做是不知道,但是這會兒主人都發話了,他們也必須要拿出一個結果了,而且,主人正在氣頭上,不能輕易的糊弄,萬一被主人知道他們到現在還故意的瞞著,被人拆穿了,他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所以,外面傳的榮寧二府的內宅的事,賈政得到了最真實的答案,當時就氣得差點暈過去,祖輩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聲都被寶玉這個小兔崽子搞的臭了。
外面的人都是這麼說榮國府的寶二爺的,艷福不淺,整天都跟姐姐妹妹們作詩賞月什麼的,好不風流。更有嚴重的說他們還知道寶玉跟丫鬟們白日宣婬,說是內部的人說出去的。
讓賈政臉紅的是,連他也躲不過流言的傷害,外面都在說他假正經,為了佔據正房,把襲爵的大哥趕到小院子,堂而皇之的住在正院,枉為讀書人。看到這一條消息,賈政差點就氣怒攻心的吐血。偏偏他還不能進行反駁,他騙不了自己對爵位的渴望。如果不是因為大哥是長子的話,根本就不配襲爵。而現在心底里最深處的想法被人看透了,只覺得好像被人剝光了衣服似得臉上火辣辣的。
只這一條消息,就讓賈政雙目赤紅,都是寶玉這個孽子,賈政把一切都歸到寶玉身上。
後面的說什麼寧國府的除了門口的獅子可能是干淨的,里面的貓啊狗啊的都是不干淨的,他也沒心思理會,他現在最想的就是拿寶玉來揍一頓,好好出出氣。♀
「寶玉那個孽子呢?」賈政臉上的青筋都冒起來了,臉色漲紅,拳頭緊握,大步的朝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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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的小廝看著有些不對頭,想要偷偷的溜走跑去通風報信,只見賈政雙眼一瞪,小廝立刻的不敢動了。
也是寶玉倒霉,賈政本來就是一肚子火的,突然到來寶玉的院子的時候,寶玉正在搗鼓胭脂,跟丫鬟們嬉笑玩耍,還幫著丫鬟們上妝試胭脂的效果。
「孽子。」賈政看的是兩眼冒火,抄起棍棒就往寶玉身上打招呼,根本就不顧忌會不會打斷了寶玉的骨頭,以前寶玉挨打的時候都是打的,這樣不會打壞了,這次,可就難說了。
寶玉抱著頭,縮著身子,動都不敢動的任由賈政在他身上一棍棍的打,只是嘴里不住的喊著︰「老爺饒了吧,再也不敢了。」可憐的寶玉還以為這是單純的因為胭脂的事。
丫鬟們剛開始被驚嚇的大叫,等反應過來後丫鬟小廝們都跪著求情,只是賈政哪里又會听他們的。機靈的小廝看到賈政的打法,完全是不顧及寶玉的小命啊,嚇到趕緊的趁賈政無暇關注他們的時候,跑到賈母的院子搬救星了。
不說賈母跟王夫人又是各種驚嚇心疼,這邊賈芸簡直就是在听林叔給他進行現場直播。
「少爺你不知道那位寶二爺現在是傷的多嚴重,身上多處骨折,皮開肉綻的,在床上躺一個月也未必會好。」林叔說的整張臉都紅了,賈芸還沒見過林叔這麼豐富的表情呢。♀
「還有呢,賈政不顧他把兒子打的那麼傷,還是執意的讓寶玉移到了前院,吩咐不讓丫鬟伺候,也不準姑娘她們看望。」林叔很高興賈寶玉這麼遭罪,想想姑娘做的詩詞竟然流到外面來,名聲都被那小子給毀了,他就恨不得把寶玉給殺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榮國府里面的大概情形外面的人都知道的差不多,他也沒辦法把黛玉給摘出來,只能說,賈家的下人真的是很不規矩。
「既然寶玉挪到前院了,趁現在榮國府亂著,你看著安排幾個人進去,試著接近林妹妹。」賈芸一直沒忘記要照顧黛玉。
「哎,沒想到二老爺這麼狠心吶。」賈芸又挑眉想了想嘆道,他只是突然心血來潮的挖了個坑給寶玉跳,只是沒想到寶玉會摔得這麼重。
不過,寶玉挨打讓他心里舒服多了,他相信,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嫉妒賈寶玉這個呆子的。當然不只是他一個人對于寶玉挨打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的,賈赦也同樣很開心,特別是打听出來的是外面有人說賈政枉為讀書人,侵佔哥哥的住處的無恥,他簡直是開心的不行,他還讓人到外面打听更加詳細的版本。對于賈芸,他已經打算邀請賈芸來參觀他的收藏了。
賈芸知道,寶玉挨打的事事因為他對賈政說了些什麼,他相信賈母跟王夫人一定會知道的,不過,就算他們知道了有如何,他總有辦法讓他們忙起來的,就像這次寶玉的傷就夠他們忙上一陣子了。
「跟太太說一聲,寶玉挨打,老太太她們恐怕會責怪我,讓太太不要去榮國府那邊走動。」賈芸擔心賈太太不知道實情,去到榮國府被刁難。
這次臨時做的小坑,還真坑到了寶玉,盡管手段粗糙簡單,但是結果是好的就行了,他還不相信了,如果把寶玉跟黛玉隔開了,還拆不散他們?
「母親這麼著急的叫我來是有什麼事?」賈芸笑著問,心情很好。
「你還笑的出來,剛剛讓人傳來的話是什麼意思,寶玉挨打怎麼跟你有關?」賈太太擔心的問,一直都在榮寧二府的陰影下的賈太太對于榮寧二府的權勢那是打心里害怕。
「母親不要擔心,他們現在忙著呢,絕對沒空找我們的麻煩。而且,我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寶玉挨打絕對是他自找的。」賈芸道,心里毫不在乎。
「你到底說了些什麼?寶玉那邊听說傷的很重,二老爺那是把寶玉當仇人的往里打。」賈太太很不放心,寶玉是榮國府的鳳凰蛋,寶貝疙瘩,平時有點小病痛,都能鬧得整個府上不消停,這次兒子該不會是闖了大禍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只給二老爺說外面都在傳寶玉一直在跟姐姐妹妹們廝混,他的名聲,大觀園里姑娘們的名聲也沒了。」賈芸實話實說,大戶人家一般都很少關注市井的流言,特別是賈家的新聞也不是最出格的,鬧得不大的流言也就不會理會。但是,賈家的新聞是每天幾乎都有新鮮的。
「外面真的在說賈家內宅之事?」賈太太皺眉,不敢相信。
「母親你是不知道,寶玉把他跟姐妹們一起做的詩拿去給他的那些朋友看了,有人好奇,賈家的那些下人嘴巴也不緊,這不就傳出來了嗎?」賈芸無奈的說,寶玉就是個孩子心態,連女孩家的東西都隨便的往外拿給外男看。
「這,這可真是。」賈太太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母親以後還是少上榮國府那里吧。」賈芸道,他確信賈母跟王夫人絕對會把所有的錯誤都歸到他身上。
「這麼說,她們會怎麼報復我們家啊,萬一她們對付你怎麼辦?」賈太太又想到那次在金陵,賈芸被陷害入獄的事,那時還有人幫他們,在京城,如果榮國府有心想要害他們的話,在京城,他們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想到這里,賈太太害怕擔心的臉色煞白。
賈芸突然想到,自己不怕榮國府的報復,但是忽略了母親對榮國府的敬畏,上次的擔驚受怕恐怕還沒完全退去,這次這麼擔心害怕也是常理。
「母親快別這樣,榮國府在京城還做不了一手遮天。」賈芸冷笑道,那個本子上記載的榮寧二府的事情多了去了,隨便一條報出去都會招來抄家之禍。
「你還說,榮國府一手是遮不了天,宮里頭還有個娘娘呢,要收拾你一個舉人也就足夠了。」賈太太怒道,沒想到兒子到現在了還這般的不不事情放在心上,難道真要等榮國府報復了才緊張嗎?
「母親,他們現在想的是怎麼堵住流言,不讓流言繼續擴散,還有一條流言是說二老爺佔了大老爺的正院,這對于二老爺的聲譽可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搞不好,如果有御史上折子的話,二老爺的事比我們的大多了。」賈芸慢慢的說,再說了,他只是一句話,調查什麼的都是賈政自己去查的,流言又不是他放的。
「還是遣人去看看吧。」賈太太道,賈芸只能同意。
賈太太細細吩咐了德叔,看看榮國府對他的態度如何,特別是老太太跟王夫人的態度,盡量多打听。
德叔點頭,在榮國府,還有一些老朋友的,盡管多年沒見,但是如今,以他對榮國府那些下人的了解,有銀子開道,他要打听些什麼還是能夠打听得到的。
不說賈太太一晚上都因為擔憂睡不著覺,而賈芸倒是睡的很安穩,卻沒發覺,房子的瓦片上,一直都有人在監視著他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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