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剩下的一整天都在各種旁敲側擊,明示暗示。♀
婉轉型︰
花︰「吶涼州是北方重鎮,這涼州將府看來建的頗具匠心啊」
上︰「恩
花︰「這廊柱,庭院,頗有……額(望天胡謅)……名將之風
上︰「恩,死了兩任了
花;「……」
花︰「這樣的一座府院……如此,額,布局嚴密,會有不少暗室密道吧?你說,會不會關了什麼人呢……?」
上︰「……」
裝病嬌型︰
花︰「陛下,我這幾日來總是感覺頭疼眼黑,想來怕是魔性散亂所致風寒
上︰「……」
花︰「我想追根溯源,不知這府上可否有噬魔師一枚?」
上︰「有獸醫,包治百病
據理力爭型︰
花︰「陛下,煙紅淚好歹救了我一命,你不是從小就對我說過,有恩必報麼?
上︰「拿來!」
花︰「……什麼?」
上︰「有恩必報,女乃粉錢拿來!」
花︰「……」
折騰了半天,她終于獲準去看煙紅淚。♀
她一直以為煙紅淚作為天下第一騷,自然是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百毒不侵,他要死,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可現在看來,暗衛的酷刑一撂,任你是天王老子都撐不住的,何況這貨還是**凡胎。
他雙手吊著,那副鬼都不想收的樣子,也就是還剩下一口氣吧。
花翻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敢說,她明白,這里四周全是耳目,她的每一句話都會傳到上官錦年耳朵里去,她越是表示出關切來,煙紅淚就越不能活。
可是她有太多的問題,關于魔族和唐家,關于她消散的記憶。
「皇上的旨意,把人嚴加看好了,先留活口她對看守煙紅淚的暗衛吩咐幾句,就轉身離開。
她只想確認他活著就好,以後的事,她去想辦法,反正她也算欠了煙紅淚一條命了。
在她轉身的一瞬間,煙紅淚含混地嗚咽一聲,似乎是一句咒語,花翻一怔,沒听清楚,無法去問,只好離開。
上官錦年率領了大軍,班師回朝。不幾日便到了關內定州,皇家在定州原本就有一處避暑行宮。上官錦年下令在此處稍作停留。
來這里的第一天,煙紅淚就逃了。在行宮下暗衛的地牢,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
「朕的暗衛是銅牆鐵壁,朕不讓他死,他一死難求,有如何逃?」上官錦年得到消息時並不相信。♀花翻在側,顯然也不大相信。
「你跟他說了什麼?」上官錦年看著花翻的眼楮,似乎要把她吃拆入肚。
「我不曾說任何話!」花翻辯解道。
許久,上官錦年的眼楮又重回溫柔︰「罷了,你要留誰活命。朕便饒他他輕輕攬過她,「快到長安了,我們要不要先回一趟安國府?」
安國府,又是一個巨大的誘惑。那里住著花翻一生中最美的回憶。回想起來她也就只有那十年的消停日子。
「恩……」花翻含混的應著,稍稍從他的懷里錯開一些,眼淚悄然落下。
「我先回去了花翻離開他的懷抱,起身走出門去。上官錦年並不挽留她,長安已經近在眼前,他們的日子還長。他無再次論如何不會讓她再次離開。
「誰讓你過來的?」上官錦年發現憶美人竟然在沒有召見的情況下來到了自己的宮殿。
自從見到花翻,才發現明明幾乎一樣的五官,在不同人的臉上,可以變成兩種全然不同的樣子來。
于花翻是媚和驕的眉眼,在憶美人臉上,卻是一片軟軟的溫柔。
他從不會把憶美人當做唐明真,即使從性格上看來,她比花翻還要像足了唐明真,但是唐明真的軟弱從來都只是孩子氣的天真,憶美人的軟弱卻是奴性和軟骨頭而已。兩者看似一樣,實際背道而馳。
「皇上……」憶美人朱唇未啟哭聲先聞,流著眼淚俯去,嬌襲襲的小臉梨花一枝春帶雨。
「皇上為何近些日子不曾召見憶……」
上官錦年沒有回答,他剛剛得知煙紅淚出逃的消息,哪里听得進去這些。
她只好低了頭,繼續說下去。
「皇上為何要治奴婢父兄之罪她泣不成聲。
上官錦年這才想起前日看的一封奏疏,彈劾的是憶美人的宗族強取豪奪。
「他觸犯刑律,大理寺定會公正裁決,你退下吧他已經很是不耐。
「人都說君王無情,看來果然如此,」憶美人心中淒苦,眼淚便更加的止不住。
想到她的「靠山」,憶美人咬咬牙,壯了膽子說道︰「皇上,奴婢的父兄是太上女皇欽賜的爵位,還請皇上顧及太上女皇的面子……」
上官錦年立刻轉過身來,寒星般的眸子里露出多疑來。臉色隨即微微暗下去。
「你說太上女皇封賜你的親族。朕今日還是第一次知道他輕輕冷笑。上官持盈竟然對自己身邊的人施加恩惠?她又是安的什麼心?
憶美人知道惹了大禍,驚恐地瞪了眼楮,身子也忍不住發抖。
「來人暗衛苦無立刻走上前去。
他冷冷吩咐︰「殺了
苦無領命,立刻帶人,拖了憶美人退了下去。
當然不能在行宮動手,苦無把花容失色,半死不活的憶美人押上一輛黑色的馬車,讓她上車,然後關上車門,拿鎖牢牢鎖上。
一行人黃昏前就到了定州郊外。畢竟曾是帝王姬妾,即使不是賜死,也要留個全尸,苦無備下了繩索,準備在這處人跡罕至的荒野中處刑。
他之前也解決過後宮定了罪的後妃宮娥。手快的話,不到半刻鐘就會斷氣。
花鈿委地無人收,宛轉蛾眉馬前死。隨意埋了,對外稱暴病或是自縊。也沒有誰再敢多問一句。
幾個肚月復滾圓,吃的油光滿面的將軍跪著歌功頌德,賀王師凱旋,天下歸一。
上官錦年听不得這些,扭了頭去看窗外的火燒雲。
煙紅淚跑了,這讓他幾乎是震怒,是煙紅淚六年前告訴唐明真唐家滅門的真相,讓她去含元殿尋仇的。
要不是這條不听話的狗,他又怎麼會失去唐明真?他早就想把這家伙剝皮挖心,可卻莫名其妙給他跑了,如今竟然又跑一次!
暗衛的地牢,別說人,蒼蠅有如何會飛出一只!他究竟是用的何種手段?
想到剛剛的事,他心里又生出些疑惑,憶美人既然被上官持盈拉攏,自然是留不得的,只是這個女人為何今日這樣準確地惹怒了自己,幾乎毫無差池地觸犯了自己的禁忌,簡直是自尋死路。
越想越不對。
「苦無!」
「稟皇上,苦無統領尚未回來
上官錦年一皺眉,瞬間清醒,「去看看郡主一句話沒吩咐完,他自己就快步走出門去,直奔花翻的住處。
宮殿門緊閉著,推開門,布置整齊,人去樓空。
憶美人的房中卻是一片狼藉。她和幾個侍女軟軟地跪在地上,顯然都還沒有從的藥力中清醒過來。
衣櫃亂七八糟,桌上放著一封家書和寫了一封寫了一半的給上官持盈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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