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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真要何時兌現承諾」上官錦年的聲音不大纏綿入耳把她的全部思緒都攪動得混亂不堪讓她感到心虛不已只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把全部家當都輸光的窮人被逼著還債卻無論如何都拿不出一個銅板
「我們這次攻下了江于城回去就成婚好不好」上官錦年直接無視掉她的尷尬繼續附在她的耳邊道——
他的氣息讓她如鯁在喉說不出話來連眼球也不能做到專注只好左顧右盼尋找哪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作為自己暫時逃離的借口
兩軍對峙鶴翼與龜甲的對決已經到了白熱化的地步作為一個銅雞蛋的龜甲陣已經不能再十分規整地保持一個渾圓的形狀了
但即使如此卻對戰局沒有一點點的影響只要鶴翼上前攻打龜甲就舉起盾牌讓鶴翼找不到一點破綻只要鶴翼退後龜甲就移開盾牌用鳴矢射擊龜甲攻守結合運用自如鶴翼攻無可攻守又守不住三番幾次下來銳氣大減再也沒有了剛剛那來勢洶洶不可一世的勢頭
沾滿了劇毒鉤吻的鐵矢即使擦傷一小塊的皮膚也可以在半柱香之內讓最健碩的馬匹和最強壯的士兵死掉更別說鳴矢還有百發百中的準頭和讓人猝不及防的速度每一次移開盾牌之時鶴翼陣百步之內的數千人馬幾乎都盡數折損即使鶴翼有30萬的人馬又如何經得住這樣的消耗
而且這種從未見過的兵器給鶴翼陣帶來了莫大的恐懼看到前面的同伴臉色黑紫傷口血如泉涌跌落馬下後面的士兵難免卻步誰會想前赴後繼地白白送死戰場之上最忌諱的就是勝負未分人心散沒有了士氣幾次下來鶴翼的攻勢已經不再猛烈了即使是位于最前鋒的騎兵也不敢沖鋒陷陣反而越來越向後退去
一柄鋒利的絕世名劍被一只銅雞蛋折磨成了一塊動不得的繡鐵
而被龜甲保護在正中央的中軍幾乎沒有一點的受損花翻被上官錦年的手臂禁錮在懷里滿腦子想著那個她無論如何都想要賴掉的承諾盾牌之外的血雨腥風于她已經像是隔岸觀火
她必須承認攻打江于城的這場仗她就是一個來灌水的不論是陣型還是武器都來自上官錦年若是沒有他她即使是得到了煙紅淚的戰報也決計對付不了如此強大的鶴翼陣
龜甲之外血流成河中了鉤吻之毒的士兵臉色化作黑紫紛紛落馬片刻的苟延殘喘過後在已經層層疊疊的尸骸中又堆砌一些
不知何時東升的日頭已經開始向西了鋪在甲冑與盾牌上的光芒也仿佛攪合了一些血進去由強烈的金色變作了溫柔的橘色
插在一具具尸首上的鳴矢因為毒性的發揮而變成了漆黑的顏色就像是夕陽下黑墨劃出的一些突兀可怖的叉號一般把數以萬計的無名小兵把威風凜凜的鶴翼陣把整座江于城都一筆勾銷
著已經沒有任何余力發動下一次進攻的鶴翼陣對戰場了解不多的花翻也意識到了這證明著某種重要時刻即將到來她自然而然地推開了頭頂的盾牌站起了身子
濃烈的血腥味混合著毒藥腐肉的氣息讓她的呼吸都變得十分痛苦她心中淒淒然目光卻裝作看不見這殺戮血腥的人間地獄強迫自己抬起眼來
可那座矮城牆上卻空了煙紅淚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這樣最好」花翻心想否則的話她還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那一雙藍眸
「攻城吧」上官錦年在她的身後下令他利落地翻身上馬不由分說一把把還在呆呆望著城牆的花翻抱上了馬背
听到軍令的龜甲陣迅速地撤掉了盾牌手持鳴矢的步兵退後原來位于陣型中後的騎兵沖向前去戰鼓之聲再次響起上官錦年的軍隊像是一朵黑壓壓的烏雲席卷過了堆滿尸首的地面生生無視掉還在城門口不敢輕舉妄動的鶴翼陣的殘余沖進了江于城中
「我們贏了」花翻在馬背之上向身後的上官錦年問道
「如你所願」上官錦年說
花翻卻皺起了眉頭不知為何她覺得自己心中所願想的並不是這樣一個結果
江于城中為數不多的百姓都走出了家門跪伏到街道上去迎接皇駕就如花翻所猜測的一樣整座江于城都找不到煙紅淚的影子上官錦年找不到煙紅淚的影子花翻也找不到刑天與綠繡的影子她覺得自己像是奪了一座空城或者是搶了別人丟棄的什麼東西一樣這座孤島城的秘密似乎並沒有因為她打了勝仗而真相大白反而越來越遁入迷霧與深淵
最招架不住的是上官錦年的懷疑盡管她一直強迫自己無視可從進入到江于城之中的時候她就可以輕易地感受到上官錦年的懷疑和試探
「他去了哪里為何城中的主將會在大戰的中途突然離開而且不知所蹤」上官錦年坐在煙紅淚的督軍主位之上逗弄著那只金絲籠之中的幾只黑羽鴿子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但花翻心如明鏡他的話是在說給自己听
花翻手心渥汗不敢抬眼去看那幾只黑羽的信鴿
煙紅淚的去向她心中雖然沒有十分確切的答案但憑借她對煙紅淚的了解也足以可以確定這個答案應該**不離十
可是……她不能招認就像她不能招認她對這些鴿子十分熟悉一樣
上官錦年嘴角牽起露出一個干澀的苦笑來他也清楚得很花翻打死都不會松口
「我听說信鴿都是識人識路的只要把信鴿放出去它們就會循著老路找到它們一直送信的那個人」上官錦年接著自言自語道他玉色的手指在金絲籠的門上勾畫著似乎下一秒就要打開牢籠把這些鴿子放出去
花翻的手心更加的潮濕可眼楮卻還是竭盡所能地表示出鎮靜來他手指的每一丁點的動作在她看來都像是無盡的折磨她淒慘狼狽地守著自己的秘密可這個秘密隨時都會被他看穿揉碎
她看著他的指靈巧地勾上金絲纏繞的籠門一點一點地向上挑起再挑起看到自由的黑羽鴿子像是找到了食物的餓狼爭先恐後地撲著羽翼向著金絲籠的門擠著
花翻覺得那根本就是在擠弄她的心髒她深吸一口氣仿佛這是她生命中吸入的最後一口氣一般
這是那挑著金絲的手指卻突然一松籠子的門瞬間降落發出一聲清脆
花翻剛剛吸入的氣體又如釋重負地吐出繼而又意識到了什麼她終于敢去看上官錦年的臉
可上官錦年卻沒有看他他的眼楮還在若有所思地望著那個金絲的鴿子籠臉色很不好他的眼神里又有了那種失望那是花翻最害怕的不知何時花翻開始覺得上官錦年的失望比他的震怒還要來的可怕來的難以招架
「阿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我究竟要不要追查下去」他的眼楮轉向她她只有慌忙地錯開
「不要」她的語氣已經很是淒涼他已經知道了大半他們之間最後一點的信任也就此消弭于無形她說的是實話她不想他追查下去至少她還想要保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那好」上官錦年的回答倒也干脆「那我們成親吧你答應過的」
花翻又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她玩砸了本想用權宜之計糊弄過關卻被他抓住了致命的把柄
「我不願意」她再次說了實話反正砸都砸了她也不想再隱瞞什麼了心累
「我一開始的答應就不是真心的」真話想謊話一樣說起來就會上癮她的語氣寒冷如冰听不到一點希望
「你怎麼能忘了我們之間的世仇二十年前的真相我一日不知你就一日是我的仇人我不是沒有心肝做不到興高采烈地嫁給自己的仇人」她說卻不看他的眼楮
「我知道你怎麼想你會覺得我在利用你其實就是這樣我打不過上官持盈沒有一點勝算單憑借我自己的力量永遠也拿不回來五色詔我只有聯合你的力量沒有其他的辦法」
室內無比的安靜只有黑羽鴿子在咕咕地叫著那咕咕的聲音悲涼而淒慘仿佛在哀悼這什麼東西的離開
終于上官錦年的聲音響起「我都知道」他說「你說的我早就察覺到了只是不想拆穿你而已」他的聲音竟然比花翻的還要冰冷
花翻抬起臉來已經是一臉的淚水淚水模糊之中她的視線找不到他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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