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魔後 八一,重霄閣(2)

作者 ︰ 暗黑與童話

楚地之女素指輕彈。♀清越的琴音響徹一室。上官持盈站在雲霄之巔的窗前。她似乎是想要借助眼底的流雲和悠揚的琴聲。來稍稍驅散一下幾日來的戰事變化帶來的郁結。

「陛下。」她的身後想起煙紅淚的聲音。上官持盈的背影一滯。隨即轉過身去。

琴聲驟斷。「來人。將叛賊拿下。」上官持盈的聲音冰冷如窗外結霜的雲。

流雲之中立刻涌出大堆的侍衛。很難想象如此充滿閑情雅致的空中樓閣之中竟然也是暗藏殺機。

和門口那些劍拔弩張的侍衛不同。這些侍衛並沒有拔刀。只是圍住了煙紅淚。他們是在等命令。天子面前不能拔刀。沒誰敢破了規矩。

「陛下。您怎麼可以听信一面之詞。是誰向您進了讒言。臣想要和他當面對質。」煙紅淚的聲音很是冷靜。他想。古沙已死。便是死無對證。

上官持盈冷哼了一聲道︰「你一定知道不能與他對質。才會這麼說。」

煙紅淚並沒有辯解什麼。他與上官持盈攤牌。早已經是不可避免的了。但即便是如此。他仍是不會違抗他。為人子女。不會公然反對父母。這一點。他做的盡職盡責。

「陛下最好不要忘了先朝先帝皇陵之中的那個詔書。是臣找到的。二十年前。先父欠下陛下的。臣已經代先父還給陛下了。陛下那一日就說過。此戰之後。不會按照與臣原先約定的一般。恢復先父與魔族的名譽。若是如此的話。臣也不願在留在長安。若是陛下想要殺臣。臣領死便是。若是陛下還不願意殺臣。便請陛下治臣流放之罪。把臣放逐于天下吧。」

煙紅淚不動聲色地說完這一切。他用「臣」來自稱。把上官持盈稱作「陛下」。沒有只字片語提到自己與上官持盈的關系。

「你是在威脅麼。」上官持盈說。

「不。臣在懇求陛下。」煙紅淚道。

「你到底想要怎樣。」上官持盈鳳眼微眯。

「臣想要向陛下情願。希望陛下可以下令退兵。停止這場戰爭。」煙紅淚鄭重道。

上官持盈曲線優雅的唇角挑起一抹輕笑。她根本不可能答應。

可是煙紅淚卻沒有一點放棄的意思︰「陛下。您忘了麼。皇陵里那封詔書是臣找回來的。臣知道詔書上所寫的天命真主到底是誰。若是陛下您不答應就此收兵的話。臣萬萬不得以。只好把那人殺掉了。若是天命所歸的天子。第一時間更新竟然是一個死人。那這二十年的爭斗。恐怕就要盡數歸于虛妄了。」

他的一席話一出。上官持盈立刻就淡定不能了。雖然她一貫都保持這一種身在高位的高貴。不論是什麼樣的危局。都不會拋卻自己的優雅。可是听了這話。她還是色變了。她的唇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煙紅淚可以殺了他。上官持盈心里清楚明白地很。煙紅淚一定可以殺掉那個天命所向之人。只要煙紅淚還活著。他就可以隨時殺死他。煙紅淚若死了……

「陛下。臣懇求陛下答應。給臣一個罪名。罷了臣的官職。永不錄用。讓臣就此離開長安吧。」

上官持盈的臉上滿都是藏不住的怒色。雖然她盡全力地克制。可是她攥緊了衣角的手指。連骨節都已經盡數發白了。

她在掂量。♀在權衡。她是一個在長安的巔峰存活了二十年的女人。即便是被動如此。她也要想方設法。找一個路子來。反擊敵手。即便是要他離開。也決不讓他好過。

「好。既然你負荊請罪。朕便恩準了。朕不日就會傳旨下去。治你的帶兵不力。出師未捷之罪。罷去你督軍一職並在長安官府的幾個閑職。流放充軍。」上官持盈鎮靜道。

煙紅淚剛要假裝客套。更多更快章節請到。領旨謝恩。上官持盈卻突然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只是……」她看著煙紅淚。眼中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慧黠。

「朕最近軍務繁忙。在這大明宮中也難免寂寞。有些思念前些年頭跟著朕的寒暮了。昨日實在是心中思念急切。就令人去江于城中將寒暮找來。現在應該都快要到達長安了。你既然請罪。就讓寒暮來服侍朕吧。」上官持盈道。

這下輪到煙紅淚慌亂。「放了她。」煙紅淚打斷她的話。

上官持盈簡直愛慘了這種反將一軍的感覺。這是她第一次在煙紅淚面前稱呼煙寒暮的名字。「那個狐狸精的女兒」她以前一直這麼叫她。不過今天既然煙紅淚跟她客氣。她便也跟煙紅淚客氣。客氣來客氣去。看最後誰會被克死。

煙紅淚看到她的得意。便立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隨即收起了慌忙之色。重新看上去雲淡風輕。

「說實話。臣也是許久沒有見著寒暮了。她既然跟隨了叛軍。便是從此殊途。不知陛下為何還要召她進宮。陛下既然已經有數年不見寒暮。又如何能分辨帶來的人是寒暮呢。萬一侍衛們辦事不利。請錯人了怎麼辦。」

上官持盈不是傻子。知道煙紅淚在向自己尋求證據。第一時間更新她會意地一笑。向身旁的阿監使了一個眼色。阿監立刻領命離開。不多時。取來一個絲綢包裹來。阿監當著煙紅淚與上官持盈的面一層層的打開包裹。

里面是一把長劍。長劍之上綴滿了寶石。乍看下去。有些華麗的過分——與煙紅淚腰間所掛的寶石劍一模一樣。

煙紅淚不死心地去過劍來細看。斷定這就是煙寒暮的劍。

這一雙寶石劍。是煙紅淚的父親留給這兩兄妹的。他原是想著在他死後一雙兒女從此生活無著。若是在亂世之中走散。日後還可以憑借著這一雙寶劍再次相認。因為是父親臨死的囑托。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所以不論是煙紅淚還是煙寒暮。從來不會把寶劍離身。即使在最危急的時候。也都帶著。

所以既然上官持盈拿到了寶石劍。說明煙寒暮一定已經被她控制了。

煙紅淚握住了劍柄。強忍住沒有失態。

「你此番是有求而來。你想要請罪。朕已經準了。只是停戰麼……天下干戈既起。便沒有中途鳴金收兵的道理。朕可當不起這個千古罪人啊。」上官持盈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

「既如此……」煙紅淚的手一點一點艱難地抽離了寶石劍。「那臣領旨謝恩。」說完。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鄭重其事地行禮準備轉身。

他心中已經做好了權衡。是他自己沒有算好。不曾想上官持盈對他早有提防。所以去把煙寒暮當做了人質。

事已至此。他也只好暫退一步。

但他絕不後悔。畢竟他第一次反抗。就贏了一半。

上官持盈看著那個背影離開。那一頭標志著魔族的褐發。讓她咬牙切齒。

*

花翻一離開江于城。天氣就突然變了。本來是一個月明星稀的晴朗秋夜。突然狂風大作。緊接著就下起雨來。雨越下越大。漸漸地已經如瓢潑一般。雨叫醒了花翻滿心的困倦。她這才看清楚自己的視線下方。是一大片的荒原。沒有道路。沒有村落。更沒有人煙。

翅膀已經被大雨打濕。天空開始電閃雷鳴雨水入眼。視線一片模糊。根本分不清方向。停在天空之中已經是不可能了。四下尋找了很久。終于看到在風雨飄搖中有一個搖搖欲墜的破廟。

這棟高危建築。一看就是年久失修。漏風漏雨。但在這雨夜之中。也應該是有聊勝于無。

花翻在廟宇之前停了下來。走了進去。在漏風漏雨的房頂之下。尋找了一塊還算比較干爽的地方。從那個吱吱呀呀的房門板子之上。抽了幾根腐朽的木條下來。放在地面上點燃了篝火。

火一旦燃起。周遭就由陰寒濕冷變得暖意融融了。花翻打了幾個噴嚏。體內的寒氣驅走。困意便席卷了上來。她把一雙翅膀裹了一下。靠在牆角。不一會就睡著了。

風雨之聲入耳。她本是累極。可竟然做起夢來。

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夢中之地。也是同樣的風雨交加。她看到了自己的濕透的背影。她穿著一身極為熟悉的紅衣。手中提著一柄劍。劍鋒之上。有一些像衣服一般的鮮紅。一滴一滴的滴下來。在青石地面之上。隨著雨滴匯聚的水流。染紅成一條小溪。

自己的手在顫抖。既像是用盡了全力。又像是虛弱無力。似乎是過了好久。似乎下了全部的決心。用盡了所有力氣。才終于又抬起手來。劍鋒直指向前。

因為背影的阻擋。她看不到她劍鋒所指的那個人……?*???小R恢質?智看蟺目志逯?邢懟K?蝗輝諦櫫??謝匾淦稹U飧齷?妗K坪踉誥迷噸?翱醇??R彩竊諉沃小6?諛鞘薄K?7嫠?傅娜聳恰??br />

一陣狂風吹過。她濕透了的衣角揚起。被堵了嚴實的視線出現了空隙。僅僅一瞥。她就一眼認出了對面的那個人。那是上官錦年。他玄色的衣衫也已經濕透。他的步伐看上去有些不穩。似乎在強忍著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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