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12點,夜涼如水,天空暗淡無光,昏黃的路燈依然籠罩著大街,過路的行人稀少,顯得相當地冷清。♀謝流光這時剛從網吧出來,他要回家,當他步行經過一座破舊的小橋上時,突然听到一陣憂傷淒婉的笛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年紀看起來四十歲上下的中年男子雙手拿著一根竹笛在吹奏著。謝流光從這中年男子的笛聲里辨听出來,這笛曲是出自唐朝詩人李商隱一首名為《相見時難別亦難》的古詩,由現代的音樂作曲家改編而成的笛曲,這時的他觸景生情,想起了前塵往事的種種,不禁百感交集,思緒萬千。
俗話說︰「聞者傷心,見者流淚。」之前的謝流光只是在影音娛樂工具上听到《相見時難別亦難》這首憂傷淒婉的笛子,光是聞其音就已傷心不已,如今竟親眼目睹吹這首斷腸曲的人,這眼前的情形更是催人淚下,感傷不已。謝流光這時全神貫注地傾听著這中年男子吹笛,听得如痴如醉,完全入了神一般。良久,曲罷。這中年男子看了一眼他身旁的謝流光,淡淡地說︰「夜已深,為何還不回家休息?」謝流光听後,也只是淡淡地說︰「閣下的笛聲讓我如痴如醉,流連忘返。」
「哦,是嗎?年輕人,你可從笛聲里听出了什麼?」
「閣下所吹奏的這笛曲是出自唐朝詩人李商隱一首名為《相見時難別亦難》的古詩,由現代的音樂作曲家改編而成的笛曲。此曲憂傷淒婉,表達了對愛情的萬千感慨,這讓我觸景生情,想起了自己多年的來前塵往事,故有感而發。」謝流光的這番發自肺腑的話,深深地觸動了這中年男子的內心。
「嗯,不錯。年輕人,你是做什麼的?」中年男子接著問了一句。
「本人白天在工地上干活,晚上回家寫網絡小說。閣下莫非是音樂老師?」這中年男子听到謝流光這話,心中不由地吃了一驚。
「哦,小伙子,你怎麼知道我是音樂老師的?」
「我觀閣下的行為動作舉止優雅斯文,明顯不同于一般人,如今這笛子又吹奏得如此出神入化,想必只有專業的人才能做到。」這中年男子听後,沉思良久,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便說︰「我在這附近的一所中學當音樂教師,今年已經40歲了。半個月前我和我的妻子離婚了,她比我小10歲,10年前的今天我和她結婚,婚後生育了一女,如今也有8歲了。10年後的今天,她和我離婚。如今,她愛上了一個大款,不顧一切,毅然選擇離開了我們父女倆。十年來的朝夕相處,相濡以沫,竟然抵不過一個「錢」字。」這中年男子說到這,已經泣不成聲,淚流滿面。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如今也只有勇敢去面對。雖然我沒有你這樣的經歷,但我卻能深深地體會你內心的憂傷。」這中年男子听到謝流光的這話後,似乎已經暫時忘記了心中的疼痛,目不轉楮地看著謝流光。
「年輕人,難道你也有過類似的悲痛經歷?」
「嗯。」謝流光點了點頭。
「那你可否簡單說一下?」謝流光听後沉思了一會,便緩緩地說︰「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寫網絡小說嗎?」
「為了女人?」
「對,但也不對。」
「何解?」中年男子十分不解地問。
「因為你只說對了一半。愛情對于我來說,並不是我生命的全部。」
「听你說話的語氣,好像暗藏唏噓。」
「我先給你講講我的故事吧。2006年6月本人我高中畢業,9月份去了茂名高州的一所技校讀書,認識了一個來自jx的女孩,比我小4歲。我當時第一眼看見她時就對她一見傾心,後來想方設法地要到了她的qq號碼。出社會的這幾年來,一直跟她在網上頻繁地聯系,聊qq,發郵件,彼此之間相處得還挺好的。2009年6月中旬,當時我還在家待業,有個親人知道我的情況後,便介紹我去廣州的一物流公司工作。當時那物流公司的工資只有1200塊,包住不包吃。我在廣州那一邊工作,一邊嘗試著在網上聯系她,最後終于取得了聯系。7月上旬的某天上午,我從廣州出發坐車到東莞專程去看她,期間轉了四五次車,坐了6個多小時才到達她所在的城市。那天晚上,我跟她街上一邊走一邊聊著天。聊著聊著的時候,我問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她當時就直言不諱地對我說,她喜歡事業有成的男人。什麼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你懂吧?」
「哦,原來你寫網絡小說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中年男子恍然大悟地說。
「當時我听到她說喜歡事業有成的男人這句話時,我那時就想馬上撇下她,一個人連夜坐車回去。但我最終還是忍住了,聊著聊著的時候她建議一起去網吧上網,當時我奔波了一整天有些累,便拒絕了她的建議,一個人去旅館開了房間,當時她也跟著去,說不放心我一個人。期間我故意說了很多話想氣走她,可她就是不走。于是我便從背後抱住她,親吻她,並撫模她,她沒有反抗。當我想下一步動作時,她卻阻止了我的動作。我看見她有點不情願,于是我的心里不爽,最後還是把她攆出了旅館房間,她一氣之下便一個人跑到旅館附近的網吧上網。後來我去網吧找了她幾次,讓她回旅館來,她就是死活不肯。沒辦法,我只好一個人在旅館度過了一夜。清晨六點,她發信息來,問我起床了沒有,跟我說她在旅館門口等我。我讓她上來旅館房間一趟,她不肯上來,最後我只得收拾了一下行李便匆匆地走下來,她跟我簡簡單單地說了幾句話後便離開了,當時我很傷心。回到廣州後,很長一段時間頹廢不振,干什麼都沒有心情。挨近國慶節的那幾天,我又想法設法地聯系到了她,跟她說,我10月1號國慶節這一天,我去你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找你。沒想到她說不必了,她不在原來那個地方上班了,叫我不要去找她。我不甘心就這樣失去她,于是在國慶節第二天我又去了她所在的城市一趟,但找不到她,于是便向她的一個舊同事打听她的下落,才發現她早已被公司調走了。至于調到哪里,她不肯告訴我。自此之後,我只好一個人躲在角落里舌忝自己的傷口。2010年5月的某一天,我又聯系到了她,問她在哪里,我和她還有機會復合不。沒想到她跟我說她缺錢用,要我往她所在的銀行卡號上打500塊錢過去,才能證明我是真心的,當時我覺得她的要求很過份,便馬上拒絕了她,從此沒再聯系她,一直至今。」謝流光說完,長嘆了一口氣,此時他再也強忍不住內心的悲傷痛楚,不爭氣的眼淚不知何時已經浸濕了他的眼眶,他不停地用紙巾擦拭著。
「假若你當時答應她的要求,往她的銀行帳號打500塊過去,說不定你們現在已經結婚生子了。」
「也許吧。如果花500塊娶個老婆,那肯定是值得的。問題是寄錢給了她,萬一她連句謝謝的話也不說,我也奈何不了她呀!況且那時的500塊對于我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我能從廣州坐了6個小時的車跑到東莞去看她,這足以證明我對她的情意,這還要證明嗎?」謝流光此時雙眼紅腫,嘴角微微向下,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悲傷哀怨和無奈。
「那你知道她現在的情況嗎?真的沒有再聯系過她嗎?」這中年男子沉思了一會說,表情有些疑問。
「去年10月的某一天,我在我讀技校時認識的一同班同學的qq空間相冊里看到了她的照片,發現她長胖了,而那照片是在深圳的一叫「南澳」的海灘游樂場拍下的。前些天我還上網查看了一下她的qq號碼,發現她已經把網名和頭像更改了,而資料顯示她在hain海口/市,想必她現在已經結婚了吧?但願她過得幸福快樂。我和她,今生今世,注定無緣在一起了。」謝流光說完後,嘆了嘆口氣,此時的他心潮起伏,思緒萬千,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曲折坎坷的愛情故事,看來你我同是天涯淪落人了。」中年男子苦笑著說。
「我跟你說的這些只是我出社會自己認識的女子,還沒計算上去相親時的那些女的,要是完全說出來,三天三夜都說不完。」謝流光說到這,表情異常地激動。
「哦,那你挑主要的來講。」
「本人至今為止,相親次數已經有50次了。50次,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概念?」
「不是吧,50次?」這中年男子吃了一驚說。
「我去相親認識的那些女的,條件好的,人家根本就看不上我;條件一般的,扭扭捏捏,有的還一腳踏幾船,在和你相親的同時還和另外幾個男的保持著聯系;條件差的,你根本沒有和她交往的*。」謝流光說到這時便停下了,用手撓了撓頭,一副冥思苦想的樣子,看得出來他正在努力地回憶著曾經發生過的那一幕幕。
「接著說,怎麼停下了?」謝流光听後,沉思了一會便又接著說︰「其實我不想去經常去相親的,因為相親需要花費很多的金錢。多的時候要花上個五六百,甚至更多,少的話也要兩三百,請吃飯請喝茶,還要給紅包。雖然每次去相親,不一定是我自個兒掏腰包,但是父母的錢也是錢啊!他們的錢難道就不是血汗錢?再說了,並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以結婚為目的來相親的。
「不是吧?若是不以結婚為目的,那還去相什麼親?那還不如不去,浪費別人的時間金錢和精力,等于在謀財害命。」這中年男子吃了一驚,然後冷冷地笑著說。
「你以為現在的女孩子跟你說仁義道德啊?你沒去相親,你不知道。」
「說的也是。但那些女孩子還是硬著頭皮接二連三地去相親,這是怎麼回事?」
「有的是因為年齡的關系被父母逼迫的,這部分女的根本不想馬上結婚;有的是以相親為目的,與那些媒人一早就串通好,騙吃騙喝騙錢用;還有的本來就有男朋友的,跟她原來的男朋友鬧矛盾或者分手了,想通過相親重新找一個男朋友做預備,不一定是以結婚為目的來相親的。當然,那些以結婚為目的的,基本上都想找個帥氣又有錢的男人,如果找不到,那就下一個,直接找到為止,所以這也是女人一直單身的原因。如果我有錢又帥氣的話,我還用得著去相親嗎?早就當爸爸了,就連孩子也會打醬油了!」謝流光說到這里,心里有些憤憤不平。」
「嗯,你說得也有道理。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竟然經歷了這麼多,比我經歷的還要多。」中年男子听到這,不由地嘆了一口氣。
「是了,你跟你的那個妻子還保持著聯系嗎?」
「基本上不聯系了,她已經有了新的家庭,我不想影響到她。是了,別說我的事了,談一下你吧。」
「我的事?剛才不是跟你談過嗎?還是別談了吧。」謝流光說到這,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好像對愛情已經充滿了無奈。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但願你我可以做個朋友,改日有時間再好好聊一下。是了,年輕人,你怎麼稱呼呢?」
「我姓謝,名字是流光,你可以叫我小謝或者叫我的名字。還有,這是我的名片,有空的話不妨去看看我寫的小說,順便提一下意見,看看哪里存在不足的地方,我好修改過來。」謝流光說完,自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這中年男子。
「這是你的名片?呵呵,不錯。是了,我也有名片,給我的名片你。」這中年男子笑呵呵地說,接著也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名片,遞給謝流光。
「好了,我要回去了。」
「嗯,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回去了。」
「再見!」
「後會有期!」
謝流光回到了他在市區的新房子里,當他關閉了他房間的燈後,雖然感覺很累,卻無法入眠,因為他想起了他剛才在小橋的那一幕。雖然只是一曲憂傷淒婉的笛子,卻勾起了他對他的紅塵往事的無數記憶,每一個記憶都能讓他痛苦不堪。單身其實不可怕,不過是孤獨寂寞和空虛罷了。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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