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魯成元提的前兩條,洪仁斌滿口答應。♀對第三條,則說︰「那要看他們家產有多少,如果巨大,則要沒收一部分。」魯成元解釋說,魯成隆家產不多,只五六畝田地,只三間土磚房。魯成輝公私不分,認為自衛隊就是他的,錢財和物資都存放在自衛隊院里,家里除了房產和三十多畝田地外,再沒多少錢財。洪仁斌說如果真是那樣,可以答應。
魯成元以為是要他做關子成的副手,拒絕出山,說只想在家躬耕田畝,不想再沖沖殺殺,請洪軍師滿足他的願望。
洪仁斌告訴他,我們的目的不是在本地打打殺殺,而是練好兵,大家听統一號令,人多力量大,在日本鬼子殺來時,能夠更好地保衛好我們的家園。希望他能站在民族大義的立場上,挑起這副重擔。關魯兩鎮原本就是一家人,沒有大的矛盾,何況他自己不是關寨人,不姓關而姓洪。絕對不會站在關家一方而做有害魯家的事。希望魯成元能夠理解。同時請魯成元跟鄉親們講清楚,我們不搞窩里斗,最終目的是打日本鬼子。
同時,洪仁斌還告訴魯成元,關子成另有重用,魯家沖自衛中隊改稱為第四中隊。以魯成元為主。暫時定員一百人左右,目標一百五十人左右,下設三個小隊,九個班,現在的一班長關漢民為副中隊長,那兩名班長為小隊長。現在的關子成小隊留下兩個班二十人,其它的人員安排和新招弟兄由魯成元做主。
這樣的安排,魯成元很滿意,就答應了洪仁斌。
魯成元心服口服,覺得洪仁斌確實是個人物,他後來辦事也不分彼此。關子成留下的二十個弟兄,大多得到了重用。這是後話。
洪仁斌還說,錢糧物資,除留下一百五十人的費用開銷外,其它的必須運到總部望月台。這幾天請他和魯炳南協助關子成,十天後正式交割。
再見關子成和魯炳南後,洪仁斌講了會見魯成元的事,反復說明了今後的注意事項,並特別叮囑魯炳南,多寫安民告示,廣為張貼。
臨別時,洪仁斌又語重心長地同魯炳南說︰「炳南,你暫時不任職,先跟著我。我那里有些書,你多看看,學些真本事。到時會有用。」心里想,這魯炳南腦子聰明,人又機靈,加上有文化,有悟性,好好栽培,一定會成為人才。他想,到時候成立一個作戰室,讓魯炳南負責。
听他這樣說,魯炳南好高興,知這是洪仁斌對他的最大關心和提攜。
隨後,洪仁斌就馬不停蹄地趕了回來。
關、洪、張三人坐在一起,交談起來。洪仁斌先講了自己的經過,對處理魯家沖自衛隊的事,征求他倆的意見,他們都同意。
關嘯林則講了俘虜的情況。共有俘虜一百三十二人,登記剛才結束;按洪仁斌定下的原則,講清了「同是骨肉同胞,無冤無仇」的道理,消除了他們的敵對情緒,知道我們的「規矩八條」和「獎懲辦法」後,很多人覺得很好,當場就說要加入我們的隊伍,開局不錯。♀
張喜奎則說後勤開始有點亂,主要是沒想到有那麼多的俘虜;現在一切都好了,已經準備好了二十三輛馬車,明天就去魯家沖搬運物資。接著又說,現在有一件麻煩事,沒有醫生,很多受傷的弟兄和魯家沖受傷的弟兄,不能治療。
听到這兒,洪仁斌馬上想到自己犯了個錯誤,沒有成立醫療隊。他站起來說︰「我去吧。」他在日本學過兩年醫,醫術也相當高明。
一到傷員集中處,那些傷員喊的喊,叫的叫,秩序一片混亂。只有那個在藥店當過學徒的關宇興在胡亂包扎,一些曾經是獵人的弟兄則用他們的草藥在敷傷口。洪仁斌的行李中只有一個听診器,沒有手術刀,沒有其它醫療器械,更不用說麻藥了。
洪仁斌急忙寫了一個單子,讓關山保連夜去關寨,關有田則去陳家坳,找藥和手術器械。因陳家坳位于古蘭江邊,是物資集散的大鎮,物資較豐富。又讓關有義連夜去金灘,想辦法購買。
臨時抱佛腳,洪仁斌讓張喜奎找來幾個采過藥的弟兄,他一邊替人包扎,一邊向他們傳授包扎的方法。直忙到凌晨,才草草處理完畢。
第二天,關有田和關山保回來後,洪仁斌又用簡單的器械,替一些弟兄動了手術,幸虧需動手術的弟兄不多……
人員一下子翻了番,洪仁斌說,必須重新整編。具體如何做,讓他仔細思考後再商議。臨分手時,洪仁斌問關嘯林,關明強小隊有個叫「巴扎古力」的,是個什麼人,關嘯林告訴他,是個蒙古人,來這里已三年了。
第二天,洪仁斌派人把巴扎古力叫來。一見面,他就用蒙古話問︰「巴扎古力,你是蒙古人?」
一听洪仁斌說蒙古話,巴扎古力驚喜地睜大了眼楮,也用蒙古話問︰「軍師,你是蒙古人?怎麼有漢人的名字?」
洪仁斌笑笑,解釋說,自己是漢人,不是蒙古人。他有一個同學,也是很好的朋友,是蒙古人,他們共同生活了兩年,互相之間學習蒙語、漢語,一般的蒙語對話還可以,蒙文就一竅不通。明白原因後,巴扎古力還是非常高興,已經有幾年沒說蒙語了,在這遠離家鄉的地方,能同人用蒙語對話,怎能不高興呢。
接著,兩人用蒙語夾雜漢語親切地交談起來。
洪仁斌問他會不會馴馬,巴扎古力自豪地說,他是在馬背上長大的,會走路時就會騎馬,十一歲就開始學馴馬,什麼烈馬他都不怕。
洪仁斌高興地說︰「好呀,現在我們有近四十匹馬,想成立一支騎兵隊。就由你來負責馴馬,怎麼樣?」
想不到能在這里馴馬,巴扎古力高興地答應了,並說一定負責把馬馴好。可他又憂慮地說︰「騎兵一般都用刀,可我不會刀術呀。」
洪仁斌曾想過,洪家的太極刀與馬刀的套路肯定不同,能不能把太極刀的套路改動,使之適合馬上運用呢?他自己就在馬上使過太極刀,只要多動腦筋,應該是可以的。
于是他對巴扎古力說︰「洪長太的太極刀學得不錯,騎術也好,讓他負責教刀術吧。」洪長太他們三人隨洪長雲來時,帶來了三把太極刀,巴扎古力見過,比起馬刀來,要略短,略直,略窄,護手不高。能不能適合馬上運用,還很難說。但軍師已經說了,他又不好反對,就同意了。
後來,成立騎兵隊時,由洪長太任隊長,巴扎古力任副隊長。洪仁斌一有空就去騎兵隊,和洪長太研究、啄磨,改進刀術,成立了一支別具一格的騎兵隊。戰斗力還不差。
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順利進行著。物資已運回,整編亦結束。
因為絕大多數俘虜願留下來,再加上有很多慕名來投的人,人員一下子增加到三百二十多人,不得不再次整編。這次整編,增加了以洪長太為隊長,巴扎古力為副隊長二十來人的騎兵隊;增加了以洪長雲為隊長,關有田、關山保為副隊長共三十多人的特務(警衛)隊。
下編四個中隊,每個中隊下轄三小隊(小隊下不設班)。一中隊人員最少,五十多人,隊長關子成,駐總部。二中隊六十多人,隊長關有義,駐關寨西;三中隊也六十多人,隊長關明強,駐關寨東。四中隊八十多人,隊長魯成元,副隊長關漢民,駐魯家沖。
這一切似乎都很順利,誰知有一天,因為陳敬軒的兩個家人的到來,竟引出洪仁斌的一段情愛佳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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