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完後,洪仁斌要求各中隊分別聚在一起,由中隊長指定各小隊臨時負責人和講清注意事項。魯炳南則去登記造冊。
李進原給第五大隊駐地設計得不錯。十四座帳篷圍在一起,只東向也就是面對司令部的方向,留了約三丈的門口。中間是一塊一畝多的空地,所有的帳篷門都向著中間的空地。
晚十點,演出隊在給五大隊慰問演出。洪仁斌知關有義肯定沒看演出、帶著魯炳南去找他。在關有義的帳篷里,他見到了挺著大肚子的魯姣妹,另有一個叫秀珍的女兵——是肖金鳳見魯姣妹懷孕,一個人在家不方便,特意派秀珍照顧她的——洪仁斌說魯姣妹應在家好好休息,不要到處亂跑。魯姣妹說關有義要盡量少回家,要和弟兄們同甘共苦,她和秀珍來這里,是為有義整理內務。
知關有義和關子福、洪良偉在大隊部,洪仁斌兩人朝大隊部走去。路上,魯炳南意味深長地說,軍師讓他們替關大隊長安排一個帳篷,關大隊長是把它當作禁閉室,要在那里反省,連家也不回了。洪仁斌听了魯炳南的話,愣了一下,接著說了句「這個有義呀」。
五人坐在一起,洪仁斌說當晚先談他們三人的事,接著就說了起來……
先說關有義。洪仁斌說,他在突圍和接應關子興突圍時,指揮得當,準備給他記一等功。可是他也犯了兩個錯誤,必須要記取。其一是縱容王洋龍先拼命再撤退,致使三中隊損失慘重……
剛說到這兒,關子福插話說︰「不,軍師,不是那樣的。與義爺無關,」在五大隊,很多弟兄叫關有義為「義爺」,平時關子福也是那樣叫的,「是王副大隊長自己要先拼後撤的。」
洪仁斌「嘿嘿」笑了兩聲︰「我知道是王洋龍主動提出來的,」他轉臉定定看著關子福,「我問你,是誰派關子興去馬河口接應的?你們的關爺即使沒明確答應,起碼是默許的。是不是?」事實確是如此,關子福無話可說。
洪仁斌見關有義用眼色制止兩個部下,他接著說,功是功,過是過,不能混淆,必須分析透。當時洪長廷要去馬頭嶺督戰,是因為洪長廷要陪兩位專家並護送去洪州,無法前去馬頭嶺。
而更主要的,是他考慮到,關有義是個明白人,相信他不會不听號令,何況後來還加拍了電報?不僅如此,關有義後來還硬要親自上陣,讓部下不理解,無法好好戰斗,貽誤了戰機。這些都應該好好反省,吸取教訓。
再說洪良偉。他三次沖破敵人包圍,方法得當,效果很好。且衛隊還有十二人的實力,故洪良偉記特等功一次,升為上尉,任第五大隊參謀長並暫管後勤。
關子福是關子成的堂弟,洪仁斌提拔他任第一中隊長時,帶有一定的感情因素。想不到這次表現不錯,尤其是接應出關子興後,他負責斷後,巧妙地采用了輪換交替戰法,阻擊、擺月兌了敵人,讓五大隊殘部順利撤出,記大功一次,由中尉升上尉,任第五大隊副大隊長。
關子興身先士卒,身負重傷還堅持不下火線,仍指揮戰斗,立大功一次,升為準校,享受少校待遇,好好養傷。
其余立一等功的三人,二等功的五人,三等功的十人。由五大隊的弟兄充分醞釀討論決定,報司令部備案批準。洪仁斌本想讓關有義立一等功,可關有義堅決不同意,還說了狠話,洪仁斌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