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在武俠世界保家衛國 第五章

作者 ︰ 上邪不溯

青山隱野,天高雲淡。♀

一直老鷹落在楚雲陌的手臂上。

陸小鳳驚奇道︰「這是……海東青?」

花滿樓也側目。

楚雲陌點點頭,拿出綁在海東青腳上的信。

一張細小的紙條,一下子就看完了。

楚雲陌的臉色當即陰了下來。

「出什麼事了嗎?」花滿樓關心問道。

「無妨。一件小事罷了,只不過這件小事需要我親自去處理。」楚雲陌拉住韁繩轉了個方向,「陸公子,花滿樓,我先走了,處理完事情後再來找你們。駕……」

塵土飛揚間,陸小鳳望著楚雲陌的遠去的背影,露出幾分沉思。

楚雲陌一路狂奔,來到臨時駐地。

「怎麼回事?」她沉聲問道。

李捷抱拳道︰「得到消息︰瀚海國如今內亂。瀚海國國王病危,瀚海國王子欲趁機奪權,但無傳國玉佛,所以……」

楚雲陌道︰「瀚海國大肆斂財練兵是為了逼宮?」

李捷回答道︰「依屬下之見,瀚海國是想對大齊出兵。瀚海國的王子一心想侵吞我大越,無奈老國王不同意。瀚海國王一直與我大齊交好,無不利之舉。」

楚雲陌冷笑︰「哼,妄想吞並我大齊山河,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李捷道︰「據悉,三月後乃江南首富花如令的六十大壽,瀚海國王子會去祝壽。」

楚雲陌眼睫扇動,問︰「花家的壽宴,瀚海國的人來干什麼?」

李捷為她解惑︰「听說,瀚海國的傳國之寶——玉佛就藏在花家。」

楚雲陌罷手︰「我明白了。繼續探听,此事先勿動,待我處理完現下的煩心事後再來解決。」

李捷應聲︰「是。」

楚雲陌沉吟了一會兒,道︰「你拿著我的虎符去軍營帶兩千個鐵騎來。記住,隱秘、迅速、不得讓外人發現。」她掏出一塊黑色的令牌扔給他,「先帶兩百個來找我,剩下的找個地方待命。」

「屬下遵命。」

將事務交代清楚,楚雲陌默默地眺望著遠方,露出一絲奇異的笑。

李捷打個寒顫,上次出現這個笑容是什麼時候?他迅速低頭,不讓那個滲人的笑容影響他︰「另,宮中來了聖旨。」

「……聖旨……?」

城里「上林春」的竹葉青和臘牛肉、五梅鴿子、魚羊雙鮮,都是遠近馳名的,所以他們現在正在上林春。

陸小鳳是個很講究吃,也很懂得吃的人。

「沒有法子,這算是什麼回答?」陸小鳳喝了杯竹葉青,苦笑道︰「這一桌子酒菜最多也只有五兩銀子,這見鬼的回答卻要五十兩。」

花滿樓淡淡的微笑著,道︰「他說沒有法子,難道就真的沒有法子?」

陸小鳳道︰「西門吹雪既有錢,又有名,而且還是個徹底的自由漢,從來也不管別人的閑事,再加上六親不認,眼高于頂,你對這個人能有什麼法子?」

花滿樓道︰「但有時他卻會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奔波三千里去復仇。」

陸小鳳道︰「那是他自己高興,他若不高興,天王老子也說不動他。」

花滿樓微笑道︰「無論如何,我們這次總算沒有空跑一趟,我們總算已知道,大金鵬王說的那些事,並不是空中樓閣。♀」

陸小鳳道︰「就因為他說的不假,所以這件事我們更非管不可,就因為我們要管這件事,所以更少不了西門吹雪。」

花滿樓道︰「他的劍法真有傳說中那麼可怕?」

陸小鳳道︰「也許比傳說中還可怕,從他十五歲時第一次出手,直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能在他劍下全身而退的。」

花滿樓道︰「這件事為什麼一定非他不可?」

陸小鳳道︰「因為我們要對付的既不是普通人,也不是一個人。」

他又倒了杯酒下去,接著道︰「獨孤一鶴若真是青衣樓的大老板,他手下就至少有五六個很難對付的人,何況,峨嵋派本身就已高手如雲!」

花滿樓道︰「我也听說過峨嵋七劍,三英四秀,都是當今武林中,後起一代劍客中的佼佼者。」

陸小鳳道︰「閻鐵珊‘珠光寶氣閣’的總管霍天青,卻比他們七個人加起來還難對付,這個人年紀不大,輩份卻極高,據說連關中大俠山西雁,都得叫他—聲師叔的。」

花滿樓道︰「這種人怎麼肯在嚴立本手下做事?」

陸小鳳道︰「因為他昔年在祁連山被人暗算重傷,嚴立本曾經救過他的命。」

花滿樓道︰「霍休常年蹤影不見,他那龐大的財產,當然也有極可靠的人照顧,那些人當然也不是好對付的。」

陸小鳳道︰「一點也不錯。」

花滿樓道︰「所以我們非把西門吹雪找出來不可。」

陸小鳳道︰「完全說對了。」

花滿樓沉吟著,道︰「我們能不能用激將法,激他出來和這些高手一較高低?」

陸小鳳道︰「不能。」

花滿樓道︰「為什麼?」

陸小鳳道︰「因為這人非但軟硬不吃,而且聰明絕頂就跟我一樣。」

他笑了笑,接著道︰「若有人對我用激將法,也是連半點用都沒有的。」

花滿樓又沉默了很久,緩緩道︰「我有個法子,倒也可以去試一試。」

陸小鳳道︰「什麼法子?」

這個法子花滿樓還沒有說出來,就忽然听見門口發生一陣騷動,一陣驚呼。

一個人踉踉蹌蹌的從門外沖進來,一個血人。

四月的春陽過了,正午已偏西,斜陽從門外照進來,照在這個人身上,照得他滿身的鮮血都發出了紅光,紅得令人連骨髓都已冷透。

血是從十七八個地方同時流出來,頭頂上、鼻子里、耳朵里、眼楮里、嘴里、咽喉上、胸膛上、手腕上、膝蓋上、雙肩上,都在流著血。

就連陸小鳳都從未看見過一個人身上有這麼多傷口,這簡直令人連想都不敢想。

這人也看見了他,突然沖過來,沖到他前面,用一雙已被鮮血染紅了的手,一把抓住他的肩,喉嚨里「格格」的響,像是想說什麼。

可是他連一個字都沒說出來,他的咽喉已被割斷了一半,但他卻還活著。

這是奇跡?還是因為他在臨死前還想看陸小鳳一面,還想告訴陸小鳳一句話?

陸小鳳看著他猙獰扭曲的臉,突然失聲而呼︰「蕭秋雨!」

蕭秋雨喉嚨里仍在不停的「格格」直響,流著血的眼楮里,充滿了焦急、恐懼、忿怒、仇恨。

陸小鳳道︰「你是不是想說什麼?」

蕭秋雨點點頭,突然發出了一聲絕望的慘呼,就像是一匹孤獨、饑餓、受了傷的狼,垂死前在冰天雪地中所發出的那種慘呼一樣。

然後他的人突然一陣抽搐,仿佛有一根看不見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他身上。

他想告訴陸小鳳的,顯然是件極可怕的秘密,可是他永遠說不出來了。

他倒下去時,四肢已因痛苦絞成了一團,鮮紅的血,已漸漸變成紫黑色。

陸小鳳跺了跺腳,振起雙臂,高大的身子就像是飛鵬一樣,掠過了四五張桌子,從人們的頭頂上飛出,掠到門外。

青石板鋪成的長街上,也留著一串鮮血,從街心到門口。

「剛才有輛馬車急馳而過,那個人就是從馬車上被推下來的。」

「是輛什麼樣的馬車?」

「黑馬車,趕車的好像是條青衣漢子。」

「從哪邊去的?」

「西邊。」

陸小鳳什麼也不說,迎著斜陽追出去,奔過長街,突然又听見左邊的那條街上傳來一陣驚呼,一陣騷動。

一輛漆黑的馬車,剛闖入一家藥鋪,撞倒了四五個人,撞翻了兩張桌子。

現在馬已倒了下去,嘴角還在噴著濃濃的白沫子。

趕車的人也已倒了下去,嘴角流的卻是血,紫黑色的血,一滴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青布衣裳,他的臉也已扭曲變形,忽然間,淡黃的臉已變成死黑色。

陸小鳳一把拉開了車門,車廂里的座位上,竟赫然擺著一對銀鉤。

銀鉤上系著條黃麻布,就像是死人的招魂幡,上面的字也是用鮮血寫出來的︰「以血還血!」

「這就是多管閑事的下場!」

銀鉤在閃閃的發著光。

花滿樓輕撫著鉤鋒,緩緩道︰「你說這就是勾魂手用的鉤?」

陸小鳳點點頭。

花滿樓道︰「勾魂手就是死在蕭秋雨手上的?」

陸小鳳長長嘆息,道︰「以血還血!」

花滿樓道︰「但另外一句話,卻顯然是警告我們不要多管閑事的。」

陸小鳳冷笑道︰「青衣樓的消息倒真快,但卻看錯人了。」

花滿樓也嘆了口氣,道︰「他們的確看錯了人,青衣樓本不該做出這種笨事的,難道他們真的認為這樣子就能嚇倒你?」

陸小鳳道︰「這樣做只對一個人有好處。」

花滿樓道︰「對誰?」

陸小鳳道︰「大金鵬王!」

這世上有種人天生就是寧折不彎的牛脾氣,你越是嚇唬他,要他不要管—件事,他越是非管不可的。

陸小鳳就是這種人。

現在你就算用一百八十把大刀架在他脖子上,這件事他也管定了。

他緊緊握著銀鉤,忽然道︰「走,我們這就去找西門吹雪,現在我也想出了一種法子對付他。」

花滿樓道︰「什麼法子?」

陸小鳳道︰「這次他若一定不肯出手,我就放火燒了他的萬梅山莊。」

結局自然是沒有放火,陸小鳳以兩條胡子為代價請動了西門吹雪。

萬梅山莊沒有梅花現在是四月,桃花和杜鵑正開放,開在山坡上。

花滿樓因不喜西門吹雪身上的殺氣留在山下,對著滿山的鮮花不願離開。他微笑道︰「雲陌,你來了。」

楚雲陌從一旁的樹下出現︰「不愧是花滿樓,听聲辯位的功夫爐火純青啊。」

山上隱隱約約現出兩個身影。最為醒目的,一襲白衣,寒氣鋒刃,清冷冷漠。

花滿樓道︰「西門莊主。」

西門吹雪道︰「花滿樓。」

楚雲陌眼尖,一看見只有眉毛的陸小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陸小鳳頗為無奈的看著她。

「閣下是?」

「楚雲陌。無名小卒,西門莊主不必掛懷。」

「大都督——楚雲陌。」

陸小鳳略為驚訝,他听過楚雲陌的名字,知曉她是個將軍,但不知她的官職竟然如此之大。她還未及弱冠,大都督——走後門的吧。

楚雲陌同樣訝然︰「今日才下的聖旨,不想西門莊主這麼早就知道了。」

西門吹雪的眼楮里有一絲狂熱︰「你習劍?」

「額……」糟了,忘記這一茬了。

花滿樓和陸小鳳眼中閃過擔憂。

西門吹雪再問︰「你習劍?」

心眼拐了好幾個彎,輕咳一聲,正色道︰「是,在下習劍。」她不止習劍。不等西門吹雪說話,

她嚴肅道︰「手中有劍,方能保護自己珍惜之人。我早已發誓,這輩子除了奸臣賊子,叛逆亂黨,外族侵略者,我不會動劍。」除了東瀛倭寇,估計不會再殺人了。

西門吹雪失望了。

陸小鳳對楚雲陌另眼相看了。

花滿樓如沫春風般地笑著。

楚雲陌禍水東引︰「花滿樓,可惜呀。」

花滿樓疑道︰「怎麼?」

「可惜你看不到剩下兩條眉毛的陸小鳳。」

「西門莊主。」楚雲陌調侃,「哎呀,你應該把上面的眉毛剃掉,下面的留下。」陰陽怪氣的語調,引得周圍人一陣好笑。

沒有眉毛,只有胡子的陸小鳳。

「呵呵……」花滿樓笑了。難以想象沒有眉毛的人是什麼樣的。「想來,必是年輕許多。」他道。

西門吹雪不禁莞爾,面色還是冷淡,他倏然轉身看著陸小鳳。

看得陸小鳳頭皮發麻,不停模著光潔的皮膚。

「不錯。」西門吹雪道︰「下次試試。」

西門吹雪在開玩笑?

陸小鳳先是愕然,隨而苦笑︰「花滿樓就算了,西門你什麼時候學會開玩笑了。」

西門吹雪衣擺隨風而動,端得是高貴冷艷。

為了自己的胡子,陸小鳳轉移話題,問道︰「你先前說去處理小事就是去接聖旨?」

楚雲陌道︰「沒錯。不止是去接旨,還得到了一個消息。」她模模下巴,「就是不知對陸公子來講是好是壞。」

陸小鳳被勾起了好奇心︰「什麼消息?」

楚雲陌嚴肅道︰「據在下所得消息,當年金鵬王朝的三個大臣並非是貪圖錢財而出逃,他們忠心耿耿,一到中土就開始著手復國,找過現任的大金鵬王。可惜……」楚雲陌攤手,「大金鵬王躲了起來。」

「躲起來,他為什麼要躲起來?」

花滿樓道︰「比起打打殺殺,艱難復國,安逸富足的生活自然是好的。」

「沒錯。」楚雲陌語氣平淡,仿佛在敘述今日吃的什麼飯︰「爾後,幾十年過去了,屬于大鵬金王的那份財寶揮霍光了,就打起了其他三位大臣的主意。」

花滿樓和陸小鳳沉默。西門吹雪一直是冰塊臉,無半點反應。

陸小鳳很難相信,楚雲陌知道,可這不關她的事,真相不是她能控制的。楚雲陌想了一下,決定還是提醒一下某人,免得聖父屬性發散被騙。對于花滿樓,楚雲陌很有好感,比某只不靠譜的小鳳凰可靠多了。

「花滿樓,提醒你一句,小心上官飛燕和上官丹鳳兩姐妹。」

陸小鳳更加不解。

楚雲陌道︰「我的副將死了,死了很久。」她看起來很平靜︰「上官飛燕失蹤了,上官丹鳳告訴我他們在游山玩水。」

「也許……」陸小鳳忍不住為上官丹鳳辯解,「她是無心的,上官飛燕騙了她。」

「呵,你是不是也想說她找我們為她騙錢也是因為被上官飛燕蒙在谷里的。」

陸小鳳模模光滑的皮膚︰「她告訴我青衣樓的幕後人是獨孤一鶴。」

「我告訴你,青衣樓的幕後黑手是司空摘星,和上官家是一伙的,你信是不信?」

花滿樓無奈嘆口氣︰「陸小鳳,你仔細想想。」

「客棧的蕭秋雨……」

「反其道而行之。」冰冰冷冷的聲音,是西門吹雪。

楚雲陌微微詫異,西門大冰山是在幫她說話。仔細想想又搖搖頭,怎麼可能?母豬上樹都比這可能性大。她和西門吹雪可不熟。

陸小鳳無奈笑道︰「你們一人一句,都快讓我信以為真了。」那樣一個美好、堅強、善良的女子,會與上官飛燕合謀殺害楚雲陌的副將,欺騙他嗎?

楚雲陌眨眨眼,他這是相信了?她呆愣了。

其實,她今日所說的這番話沒指望陸小鳳會信。她是來給他添堵的,準確的來說是給上官飛燕添堵的。即便陸小鳳不信,心里也會埋下懷疑的種子。

至于另外兩人,好吧,她沒想那麼多。

陸小鳳見她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玩味道︰「怎麼,楚大將軍不希望我相信?」

楚雲陌道︰「我納悶,你們怎麼信了,不怕我騙人?」

花滿樓道︰「雲陌的為人我自是信得。」

西門吹雪沒發出觀點,看不出來信不信。他從來都是超月兌世俗的。

陸小鳳苦笑︰「我依舊有些不敢置信,不過我會好好查探的。」

楚雲陌再次訝然,一個上午過去了,小鳳凰對她的態度改觀不少啊。

「走吧,去找閻鐵珊。」

不得不說,這番談話下來楚雲陌對陸小鳳改觀不少,原以為他是個耳根子軟的家伙。而陸小鳳之所以對她改觀,花滿樓功勞不小。他將那年送糧的事情說了。當陸小鳳听到被困城中,糧草斷絕,城中百姓斷糧,楚雲陌將自己的每日的糧食分出來時,即便是陸小鳳也唏噓不已。雖然他依然覺得這個少年毒舌、不會憐香惜玉、目中無人等缺點。

下山後,西門吹雪離開他們單獨行動。楚雲陌一遍趕路一遍磨搓下巴,上官飛燕啊上官飛燕,你這只小燕子該怎麼對你好呢?墨玉般的眸子似有紅光隱現,上挑的眼角殺氣四溢。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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