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綿綿密密的落了下來,十里清荷如碧,如煙似霧。♀
一擎如傘的荷葉下,黛黛壓著姬燁就是不讓他起來,笑聲清冽,容色調皮。
「王,下雨了呀。」
「廢話!」姬燁輕斥,側過頭便看見細雨落在水面上激起漣漪無數。
「王,你陪我臥听風雨可好?真的會比你勞形于案牘美好很多很多。我們就這樣交疊在一起,彼此擁抱,閉眼可聞呼吸,睜眼便能看見你就在身邊。然後就這樣呆在一起很久很久……」
黛黛雙肘撐在他胸膛上,托腮向往,眸色清亮,神色寧靜美好,姬燁望著他,心頭呆悶。
「可是很久是多久?」黛黛輕聲喃喃,眸色從清亮變作迷惘,低頭她看著姬燁清如蓮的面容,月兌口道︰「王,我真的在哪里見過你。」
頓時,心間荒蕪,疼痛揪揪,黛黛呵呵輕笑,蹙眉,頭埋入姬燁的頸項,「王,我病了。」
他掌管天下的雙掌頃刻便顫抖起來,心里又浮現那夜不知名的疼痛,抑或稱作牽念,那不似因愛而痛,愛,悟道之後便散了,而他心頭的那份念,彷似上至佛山仙海,下至碧落黃泉,但一息尚存便放不下。
念,輕如縷,細如發,就那麼顫巍巍掛在他心尖上,輕吹一口氣,飄揚飛天,可當他轉過身,閉上眼,默然修佛時,那念又輕無聲息的落了回來。不是愛的深重,纏綿刻骨,那念只是輕比微塵。
依如身似菩提樹,心似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然而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他摟著黛黛,好半響沒有說話,思緒紛飛,一時竟不知今夕何夕。
「王,你抱抱我,親親我。」
黛黛的聲音很是委屈,朱色的紅唇微微的顫抖如被風吹雨打的花瓣,她纏著姬燁,密密貼實,像要把自己融化到他的骨子里。
她胸前那一手不可盈握的紅玉摩擦過他胸口的茱萸,渾身一顫,心情頓蕩。
「別鬧。」一霎,他的魂魄似回到了人間,出口淺斥。
可火氣早已沒了,而他竟不知怎樣沒的。
「王……」
語調軟糯求歡,媚聲媚色,他哭笑不得。
「黛黛,這是在小舟上,四野無壁。」他松了口,無奈的輕拍她的脊背。
「那又如何?心至身至,何論地點?隨心而行不才是活著的樂趣嗎?」
瞧她這般理所當然,心無拘束,他傾慕之余還是斥責︰「無規矩不成方圓。」
「管他方的圓的,王,你抱抱我嘛。」她撒著嬌,小舌便靈活的舌忝吻他上下滾動的喉結。
他咽了咽口水,倏忽便听見了令他毛骨悚然的「嘶嘶」聲,方升起的綺念一霎消散,渾身都僵冷起來。
帝皇蛇悄無聲息的爬到了姬燁的頭頂,歪著三角的蛇腦袋細細打量,似乎在說︰你真行,竟把這蛇祖宗收服了去,趕緊的,我來圍觀一下。
「黛黛!」姬燁冷喝,「朕不是讓你把這該死的畜生放回蛇院嗎?!」
黛黛覺得自己發現了一個大秘密,自得其樂的偷偷笑,「王,別管它。」
說罷,對著姬燁僵硬的身軀便上下其手。
「尤黛黛,你給朕住手!」
不知怎的,他竟生出被強迫的錯覺,還滿是快感。
真是夠了。
這小瘋子。
龍袍半解露出淺銅色的肌膚,黛黛一路吻下去,到那雙腿之間,虔誠的仿佛在朝拜如來。
軟趴趴的物什到了黛黛的嘴里倏忽便挺立了起來,黛黛興奮的雙頰緋紅,像是得了天下至寶,把玩在手間,喉嚨深處。
他抵著黛黛的頭顱,推拒的力道輕如牛毛,漸漸的改推為抓,抓緊黛黛的頭發,壓低,挺進,理智的眸色被情,欲染成緋紅色,那一霎,無帝王無神佛,他被她掌控在口,在手,在心尖。
磁性的吟哦高高低低的從他唇齒間傳出,噫,男人的叫,床聲竟也可引人犯罪嗎。
在另一叢荷蕩里的李福全驀地挺直了脊背,激動的漲紅了清瘦臉膛,渾身發抖,心里把黛黛罵個死透。悲呼,他完美的帝王主人!
那、那浪蕩以及的聲音真的是他發出的?他、他竟然像女人一樣的叫了,還是那般的享受?!
姬燁羞惱成怒,氣急攻心,低吼,「尤黛黛。」
硬挺如鐵的物件滴下清露,他忍著,一把將黛黛抓過來壓在身下,發紅的眸子瞪著身下的人,她竟不知悔改,媚眼斜飛桃花,唇齒溢出渴望。
他羞惱于自己的失態,怒火在胸腔里左突右沖,明明恨她恨的要生要死,可身軀比他的心誠實,手早已不是他的手,冷怒的面容下,他食指輕擦黛黛潤澤的紅唇,魅惑于她唇形的美好。
舌尖在唇齒間若隱若現,勾蕩的他想要探入,餃住,咂吮。
口唇發干,喉嚨干旱的冒煙,摩擦紅唇的力道加重含著怒氣,黛黛嗯啊引誘,舌兒輕舌忝他的指尖,眉梢眼角飛起的皆是無邊□。
風情萬種說的是女人,其中不乏夸張的成分,可放在黛黛身上卻是有過之無不及。
她先是妖才是妖女人,顰蹙間的眼波風韻真的不是人間女子可比的。
可那些外在的色相只是其次,她最吸引他的,最讓他欲罷不能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仿佛傾盡天下只為他,無論她多麼浪蕩多麼風情,所有的所有只因他一人而起。
情濃情重若此,並非他想要的,可又流連不去,莫可奈何。
「黛黛……」
再出聲時已是神亂魂亂,他放棄了那些令他矛盾重重,苦惱不堪的所思所想,人生得意須盡歡。
心魂激蕩,他吻她,粗魯的像是要吃了她。她穿的本就單薄,渾身只一件睡裙,他的手掀起裙裾,指尖隱沒在流著粘滑液體的花瓣里,她早已準備好容納他,神魂迷亂。
當碩大頂入花,徑,脹滿之感使她難受的嬌哼,細白的雙腿高翹,腿間便是他激狂的沖擊。
他真的恨她,這瘋子,這小孽畜。
滿船的蓮蓬,一般因搖晃的小舟噗通通落了水,一半則在船上滴溜溜的滾,把帝皇蛇排擠的無落尾之地。
不滿的嘶嘶數聲,這蛇王也是有骨氣的,尾巴一甩,三角頭一扭,倏然滑入水中,穿梭在一根根荷柄,路途遇上浮上水面的錦鯉,大口一張就吞下肚去,李福全眼睜睜的看著這蛇囂張的爬了上來,並戰戰兢兢的讓出位置,供奉若祖宗。
祖宗,毒王,但求你心情好莫要咬我。這可是李福全最真摯的心聲,他連聖上皇後燕好的歡唱也不敢听了。
捏著嬌臀,愛狠的揉搓拍打,黛黛喘息不及,紅著眼兒求饒︰「輕、輕點。嗚,太快了,好漲。」
啼哭著,抱緊他,嗚嗚咽咽。
可憐那听壁角的老太監,一方被毒王嚇破膽,一方神魂激蕩。但憑主子娘娘這叫聲,聖上栽了也不虧。
惜乎他不會投胎,惜乎早已成了無根的太監,惜乎,呔!毒王祖宗,你別靠我太近!
李福全臉上掛著兩行寬淚,猥瑣的蹲在船尾,委委屈屈的只佔據了小舟的一角。
帝皇蛇嘶嘶幾聲,得意洋洋。尾巴卷起蓮蓬扔向他,再扔向他,自以為意思已表達的足夠清楚,奈何這老太監漿糊迷了心竅,這會兒他可猜不透一只蛇吃素這樣驚悚的事情,更不會想到這蛇愛吃蓮子。
蛇,生來長了副令人毛骨悚然的相貌,但現人間,不是被石頭砸死,就是被剝皮抽筋炖成蛇羹,嗚呼,蛇也只是一樣動物,長成駭人的模樣也並非它們所願。
世人為表象所迷,丑陋既是惡,既是人人躲避不及。
哪有可愛,哪有善良,哪有尊嚴。
「啊——」的一聲,荷葉左歪右斜,小舟幾乎散架,水面上波紋猛蕩。
他粗嘎喘氣,摟著她細細的雙腿,神情迷亂。
大腿內側酸疼無比,身子軟綿如水,黛黛卻只覺滿頭星辰瀚海。
他扔留在她體內,不舍將離,復摩挲黛黛被他咬破的唇瓣,滿目愛憐嬌寵。
一雙腿古銅色,一雙腿牛女乃一樣的白皙,四腿交疊,細細摩挲,處處流露親昵。
黛黛窩在他懷里,幸福的眯著媚眼。
感覺似曾相識。
她有個滑天下之大稽的夢想,這人這胸膛是她的終極,他們彼此交尾,纏綿纏繞,千年萬年,但凡她睜開眼的時候他都在。
于是,無論多麼荒涼的歲月,她都不再恐慌。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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