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 第33章 勝負已分明

作者 ︰ 萌吧啦

司棋望見名單上都是些老子娘腰板硬的主,又歡喜又害怕,唯恐被人搶了窩,但听迎春說不會叫後來者居上後,才笑嘻嘻地喊著大姑娘討迎春歡喜。

迎春笑過了,便心事重重地將司棋家內外親戚紛雜賈璉唯恐有人拿司棋家親戚做幌子渾水模魚等說了一說。

有道是舉賢不避親,司棋原本瞧見周瑞、周瑞家的等都被捆起來了,只覺得滿府的肥差沒人領,于是動起了趁著還在金陵收買趙天梁等人勸說賈璉將差事給了她家叔嬸的主意——她自是不知趙天梁等如今個個手里有上千兩銀子,自是看不上她那零碎幾個錢——此時听迎春一說,如夢初醒般明白如今的璉二爺不好糊弄,趕緊歇了心里的打算,對著迎春連磕了兩個頭,口中道︰「姑娘既然在璉二爺跟前保了我,我斷然不會做叫姑娘跟著沒臉的事。」

迎春也忙慌將司棋攙扶起來,說道︰「咱們在一起也有幾年了,我怎會叫後來的欺負了你?璉二哥說的是,樹大招風,便為了‘大姑娘’三個字,也不知有多少人將咱們看做眼中釘。雖有哥哥在,咱們回了府也該步步小心,萬萬不能被人拿著當槍使,叫哥哥左右為難。」

司棋听了連連點頭,起身之後,又與迎春商議著哪個丫頭得用,哪個有些輕狂該換掉。

到晚間,王善保家的因等不來賈璉那邊的話,又想叫司棋在迎春這試試口風,司棋料到賈璉所說的「親戚」第一個就是王善保家的,也不敢才答應了迎春又做下打臉的事,只拿話敷衍了王善保家的。

不覺間三個多月過去,八月里金桂飄香時,先黎芮又送了聖旨來,果然如黎芮所說,聖旨令賈赦榮養賈璉襲爵,又獎賞了賈璉一百兩金錁子,另外還有太上皇親筆所題「百善孝為先」匾額已經送入榮國府榮禧堂內懸掛。

至于賈政,雖聖旨上沒提,但朝堂上彈劾他的折子也頗多,因此事牽扯到孝悌人倫,于是沒人敢上折子替賈政求情,甚至沒人敢當著人面說一句維護賈政的話——自然那日協助賈璉「救」賈赦有功的何知府,也因黎芮上折子時的一番贊揚得了嘉獎。

朝廷的恩旨來了沒幾日,京都賈家終于送了銀子與信過來,今次來的人是賈珍並林之孝兩口子。

林之孝的憨厚老實不下于金彩,隨著賈珍進門後,見人將他們引到賈赦院子來,又不曾望見一個二房的下人,心里已經明白金陵這地面上的情況。

賈珍與賈璉寒暄後,林之孝上前打千,請了個安,「見過二爺。」待賈璉喊起後,才偷偷抬頭,一眼望過去,只見璉二爺身上的脂粉氣比在家時少了許多,越發顯得風流倜儻,尤其是穿著一身蒼青衫子,更襯得整個人多了兩分書香氣。

璉二爺也開始讀書了?林之孝月復誹著,叫人將賈母拿出來的十七萬兩銀子抬到賈璉跟前。

趙天梁打開那槐木箱子,箱子里露出一水的雪花銀子。

「抬到老爺房中,一錠錠查,若刻有榮國府三字就不算數。」賈璉點了點頭。

林之孝驚得睜大眼楮,須臾又低下頭,說道︰「這些銀子都是老太太的梯己,老太太另叫我帶了一萬兩,六萬給大老爺壓驚,兩千給璉二爺花用,兩千,給二老爺、二太太。」

「你先瞧著老爺檢查過銀子再去見二老爺、二太太吧。」賈璉將一手背在身後,請賈珍隨著銀箱子去賈赦房中。

賈珍原以為賈璉父子再不成氣候了,誰知他們父子這麼狠得下心,硬是拼了命地翻身了,含笑道︰「璉哥兒比我走那會子老成多了。」見賈璉神色疏離,忙又道︰「如今西府里,二老爺、二太太的東西,並元大妹妹、珠大兄弟、寶玉、探春都已經搬到東邊花園子里。賬冊、賬本,因吳新登不在,準備的不甚齊全,其他的都規整好了。」

賈璉又點了點頭,心道定是金彩也到了榮國府,不然賈母不會連寶玉都打發出去了。

賈珍眸子微動,須臾想著賈璉是因為他替賈政上了陳情書才會如此疏離,回了京城挑兩個俊俏的丫鬟送給他,自然能重新叫他跟他要好,于是也不大將眼下賈璉的冷淡放在眼中。

進了賈赦房中,賈赦望見了銀子樂得眉開眼笑,坐在床邊叫全福、全壽四個一錠錠銀子看一遭,不嫌無趣地看了大半日,待見銀子不是榮國府鑄造的,才點了點頭。

「梁大哥,拿了五千兩銀子並一些旁人送的人參、靈芝去知府衙門,辛苦了何知府快一年,如今請他銷案吧,替我告罪一聲,就說若不是實在抽不出身,必親自登門道謝不可;再拿二百兩打點衙門里賣過力的兄弟。」賈璉立時道。

賈赦琢磨著數目也不多,點了點頭。

趙天梁原在門外候著,此時垂著手進來問︰「那關在大牢里的人呢?」

「挑幾個要緊的帶回去送給老太太,其他的,權當做了善事,若是咱們家的下人,就去衙門消了他的籍,放他們出去,給幾兩銀子叫他們做個小買賣;若不是,也只管放了,將他們原來的東西還還給他們。」賈璉請示了賈赦後說道。

趙天梁關了銀子去了,林之孝心道賈璉扣著幾個要緊的人物,是為了威脅賈母吧。

賈珍眼瞅著賈赦理所當然地叫人將銀箱子抬到他床里頭擺著,一切事務由著賈璉處置,越發覺得賈璉了不得了,「璉哥兒隨著我們去見二老爺嗎?」

「自然要去見見二老爺。」成功的樂趣就在于看失敗者如何垂死掙扎,賈璉笑著,並不看賈赦護著的銀箱子一眼,甚至將林之孝給他的兩千兩也一並交給賈赦,神態坦然地就隨著旁人去見二房夫婦。

一路上不見周瑞等人的身影,賈珍想起賈母所托,勸說賈璉道︰「璉哥兒,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二老爺糊涂一些,但總是長輩,待他回去,老太太定然罰他。請璉哥兒看在二老爺年紀也大了,回京後上個折子,替二老爺求求情。」

賈璉笑了,想叫他求情,沒那麼簡單。

「璉哥兒,怎不見周瑞他們?」賈珍明知故問道。

「都鎖起來了,等著押回京城審呢。」

饒是賈珍在外頭花言巧語慣了的,此時也有些詞窮,反反復復,只是勸說賈璉念在賈珠三人並賈母的份上原諒賈政。

進了王夫人院,先瞧見兩個小丫鬟無精打采地守在門前,人到跟前了,兩個小丫鬟才醒過神一般去支會賈政、王夫人。

少時彩霞、彩雲兩個打起簾子,賈珍、賈璉、林之孝夫婦隨著進去。

只見賈政這三個月里因惶恐不安蒼老了不少,胡須花白、兩眼混沌,見了賈珍來是激動,見了賈璉,又有些尷尬、畏懼。

王夫人也是鬢發灰白、顴骨高聳,雖往日里也穿些半新不舊的衣裳,可往日里穿著是惺惺作態的安貧樂道,如今是實實在在的窘迫尷尬。

「二老爺、二太太。」賈璉、賈珍給賈政行禮。

「……快起來吧,老太太怎麼說?」賈政雖面對著賈珍,眼楮卻望向賈璉。

王夫人緊緊地抿著因瘦削有些微微突起的嘴,也拿眼楮去看賈璉,雖她不出門,但每常叫彩霞等出了院子去看,哪里不知道他們一倒下,王子勝、薛蟠便隔三差五地上賈璉的門,甚至薛寶釵登門,也不見薛寶釵來她這瞧一瞧,想來遲遲沒有金彩的消息,便是無人替她抓金彩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也不過如此。

賈珍將方才與賈璉說的話又說了一通,隨後道︰「瞧著大老爺也好了不少,九月里咱們便回京吧,若一路順遂,指不定除夕前能趕到京都。」

「……璉二瞧著行,那便行吧。」王夫人因著一點私心,有意將往日常喊的璉兒咬成璉「二」,以嘲諷早先趙天梁等喊賈璉大爺的事。

賈璉不跟王夫人計較,笑道︰「這邊的鋪子莊子已經理順了,老爺的身子傷了根本,須得長長久久地保養,再留下也無益,那就定下過幾日回京吧。」

傷到根本四個字又叫賈政漲紅了臉,想到回京後必將面對種種不堪言語,又沒了回京的期待。

在賈政處略坐了坐,趙天梁回來告訴眾人已經銷了案,並將文書拿給賈璉看,賈璉遞給賈政、賈珍。

此時王夫人、賈母的名聲已經臭得名揚四海了,賈政見了文書只覺憋屈,賈珍料定賈璉撈了不少,還當賈璉是以前的賈璉,只覺日後吃酒玩笑的銀子有了。

「二爺,給大老爺把平安脈的周大夫來了。」趙天棟在外頭道。

「咱們一起去瞧瞧大夫如何說吧,待听大夫說過了,就定下回京的日子。」賈璉道。

賈政不肯去見賈赦,可又覺若不去,這團亂麻就解不開了,于是硬著頭皮隨著賈璉、賈珍、林之孝同去。

林之孝家的留下,待賈璉等走了,瞧著王夫人落魄不堪的模樣,心嘆這哪里還是那養尊處優的貴夫人,挨近了說道︰「老太太唯恐太太委屈了,叫珍珠來伺候太太幾日。她是老太太身邊的人,大老爺、璉二爺再如何,也要敬著她兩分。如此,太太要什麼也便宜些。」

王夫人听說賈母身邊的丫鬟來了,感激地道︰「還是老太太心里有我,珍珠在哪?快叫她來。」

說著,彩霞、彩雲兩個忙打起簾子,簾子撩起來了,就見珍珠進來了。

那珍珠細挑身材,容長臉面,低眉順眼,很是溫柔。

「太太。」珍珠喚了一聲,跪下給王夫人磕頭。

王夫人拿著帕子擦眼淚,哪里不知道如今自己形容狼狽,忙叫彩霞、彩雲攙扶起她。

「太太,老太太說,老爺、太太若出門傳話或者跟大老爺、璉二爺討要東西,只管使喚了她去。」林之孝家的笑道。

「彩霞、彩雲先領了她歇著吧,可憐見的,小小年紀為了我們從京都過來。」王夫人感嘆道,原當賈母連寶玉都不留,是舍棄了他們二房,如今見賈母又派了丫頭來,打心里慶幸賈母還跟早先一樣心疼他們二房。

「還有一樣事。」林之孝家的欲言又止。

「什麼事?」王夫人慈祥地看著珍珠出去,決心叫彩霞當著珍珠的面去跟賈璉討要人參,好叫珍珠瞧瞧賈璉是如何怠慢他們的。

「趙姨娘五月里忽然發作,鬧了大半夜,生下個哥兒,老太太叫人將哥兒的生日改成了三月,還說等太太回去了,也還叫趙姨娘養著,免得那哥兒將來大了出來丟人現眼。」林之孝家的看著王夫人的臉色,小心翼翼地說。

「……回去了,再叫老爺給起名字吧。」王夫人掐算了一番日子,須臾,只覺眼下這事算不得事,懶得再算,當真開口叫彩霞去賈璉那要人參。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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