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儀天下︰觀音婢成長記 第75章 神奇的百鳥朝鳳

作者 ︰ 花繪

竇軌過來請竇老夫人和竇氏入席,到了吃席面的時候了。竇老夫人還拉著觀音婢的手說︰「好孩子,多在這里玩兩天。」芸娘帶著觀音婢退下,世民趕緊過來和竇氏一左一右攙扶著竇老夫人,竇老夫人顫顫悠悠的說︰「世民長大了,該娶媳婦了。」世民苦笑不得︰「還得請外祖母掌掌眼。」竇老夫人搖搖頭︰「外祖母老了,看不清楚咯!」世民眨眨眼,認真的說︰「可是世民覺得外祖母眼光好著呢。」這一老一少像說相聲一般說了一路。

吃完飯後竇氏回房稍作休息,雪錦雪柔幫她把頭發放下來,扶她半躺在美人榻上揉揉頭皮,按摩肩膀。竇氏閉著眼楮問她倆︰「你們覺得如何?」雪錦笑著說︰「長孫小娘子絲毫不怯場,確實討人喜歡,鄭家小娘子生得真是貌美如花。」雪柔湊趣說︰「奴婢看著大郎和二郎都很歡喜呢。」竇氏嗤之︰「有人是被美色迷暈了頭,空有那張皮有什麼用!如此輕浮,惹人笑話!」雪錦勸道︰「夫人也不要生氣了,他們還年輕,情不自禁而已,再大些就好了。」

門口雪沐來報︰「稟報夫人,世子來看您了。」建成眉目里的喜悅還沒有斂起,跪下給竇氏請安︰「兒子來問娘親安好。」竇氏抬抬眼皮︰「一上午都沒有看到你,這個時候來問我安好了?」建成語塞︰「是兒子愚鈍,一時安排不周。」竇氏冷冷的說︰「皇上要賜婚的事,我已經知道了。不過她光進得了這個門可沒用,往後日子可長著呢,叫她學聰明點,做我們唐國公府的主母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事。」建成馬上答曰︰「兒子會好好教她的,請娘親放心。」竇氏擺擺手︰「我很放心,不放心的應該是你。」建成堅持為鄭觀音說好話︰「娘親,她還小呢,將來就好了。」竇氏一字一句的說︰「長孫家小娘子比她小三歲,卻甚為穩重敏慧。」建成無言以對,只能退下。

得到竇氏的指示,建成就去與鄭觀音竊竊私語︰「觀音,你這樣很好,我很喜歡。只是我娘親更喜歡穩重敏慧之人,在她面前,你要稍微改變一下。」

鄭觀音面露出不快的神色,建成捧起她的雙手︰「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因為你將來是唐國公的主母,上上下下多少人多少事都要你操心,難道你不想為我分憂嗎?」

鄭觀音羞澀的說︰「大郎,我願意,我當然願意。那我就稍稍改變,就當時為了你。」建成撫模著她的臉,神情感動。

接著鄭觀音又有些疑惑的說︰「可是大郎,我不知道該怎麼樣做,你娘親才會喜歡我。」建成笑道︰「很簡單,娘親今天夸獎了長孫家的小娘子,你照著她做就好了。」鄭觀音冷冷的抽出手,一言不發的往前走。建成伸手拉她︰「觀音,觀音,你怎麼啦?」鄭觀音回頭已經是淚流滿面,她柔柔弱弱的靠在建成的胸口︰「大郎,我恨她,我恨不得一輩子都不再見她。」建成愛憐的捧起鄭觀音的頭︰「發生何事了?」鄭觀音抽泣著說︰「她與我有辱父辱兄之仇。」建成無奈,只得心里暗暗計較,伸手抱著她說︰「無事,那我們就一輩子都不再見她了。」

世民提著竇奉的衣領,讓他給觀音婢母子安排了一個好的住處,親自盯著讓侍婢們打掃、焚香、插花,竇奉撇嘴︰「這是你外祖母家,瞧瞧你一臉嫌棄的樣子。」世民跟他對著瞪眼︰「小娘子住的地方,精細點有什麼錯?」竇奉踫踫他的肩膀︰「她是不是我們上次看到的那個小娘子?」哎呦喂,不錯嘛,當時就看你一副春心萌動的樣子,原來真的到手了。世民看著竇奉一臉春意躁動的表情,猛地拍了一下他的頭︰「別瞎想,她可是你正經二表嫂。」竇奉湊過來問︰「定過親啦,我怎麼不知道?」

侍婢們把芸娘母子引了過來,竇奉忙正色上前行禮︰「長孫夫人,寒舍簡陋,還請您將就。」芸娘看到屋內有剛剛打掃過的痕跡,案上還放著一個花瓶,里面插著五顏六色的花朵,笑著說︰「此處很好,竇小郎君費心了。」竇奉連忙把世民從屋里拽出來︰「都是二表哥的功勞,阿奉當不得夫人夸。」世民連忙向芸娘行禮︰「世民給伯母問好。」然後和無忌交換了一下眼神。芸娘笑曰︰「謝謝世民賢佷操心了,你們兄弟也去歇吧。」世民邊走邊回頭望了一眼觀音婢,見她目若星辰正視著自己,忽然燦爛一笑,世民心里一咯 ,然後順利的撞到了院門。

#好丟人,內什麼,叫你走路不看路!#竇奉在旁邊笑得前俯後仰,芸娘也苦苦忍笑,世民連忙拽著竇奉逃也似的奔走。等世民跑到竇氏的房間後,還面紅耳赤著。竇氏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跑那麼快做什麼?」

世民整理了一下衣物,笑嘻嘻蹲在竇氏旁邊︰「娘親,賞我口茶喝唄。」竇氏指了指茶盞︰「你的房間沒有茶水嗎?」#女王總是殘忍的戳破別人的借口!#世民咕咚咕咚喝了一盞茶,才說︰「娘親這里的,總是不一樣的。」竇氏冷笑著說︰「我看過不了多久你就要找另一個人要茶喝了。」世民諂笑著給竇氏捶肩︰「娘親,您看她怎麼樣?」

竇氏回道︰「你倒比你哥哥有眼光,這個小娘子挺聰明的,我挖坑給她,她就繞著走。」世民笑嘻嘻的說︰「那是,我隨娘親的,當然有眼光了。」然後拉長聲音問︰「你——看可以嗎?」竇氏沉默的點了一下頭,世民跳起來說︰「果然娘親最好!」竇氏冷颼颼問他︰「那要不可以呢?」世民連忙繼續捶肩,咳嗽了一聲才回答︰「不管怎麼樣,娘親都是最好的。」竇氏沉默了一會兒,繼續說︰「我看那個長孫四郎,倒非池中之魚。你若是那麼中意長孫家小娘子,就趁勢與長孫四郎交好吧,他是一個俊才的人。」世民轉而抱著竇氏的胳膊︰「娘親最懂我了。」竇氏掰開他的手︰「你退下吧,我想小憩一會兒。」世民撅撅嘴,竇氏不理睬他,他就輕輕地退出門去。到了門外,世民比了幾個勝利的姿勢,然後跳躍著歡快的走了。把苦苦等著他的竇奉忘在腦後,竇奉︰他那麼二,我可以裝著他不是我的二表哥嗎?

建成的侍衛淮河來報︰「稟世子,國公喝醉了,正難受呢。」建成哄著鄭觀音回去後,就匆匆去找李淵。李淵果然吐得天翻地覆,建成拍了拍他的背︰「爹爹,您還好吧,快把醒酒茶端上來。」建成伺候李淵喝下醒酒茶,又守候他睡了一覺。李淵醒來後,看到建成還在身旁十分感動︰「爹爹今兒是太高興了,皇上傳信與我說不日就會為你賜婚,今天又見到世民的未婚妻,你們都要成家立業,爹爹高興得有點過頭了。」

建成一副好哥哥的樣子︰「爹爹,世民還小呢,又文武全才,何愁娶不到好媳婦,是不是應該再多看看?」

李淵笑笑︰「我已經和人結下了了口頭之約,等你下定後再操心你二弟的」

建成面露憂色︰「爹爹,兒子覺得此事還有待從長計議。」

李淵半坐在床上︰「這是為何?我覺得長孫家的小娘子十分適合你二弟呀。」

建成的臉僵住了,他立刻跪在地上,對李淵說︰「爹爹,此事不可!」

李淵疑惑的看著他︰「那個小娘子標致又乖巧,有何不可呀?」

建成言辭切切的對李淵說︰「爹爹,長孫尚書和長孫將軍已經離世,長孫家面臨衰敗已然不遠,更何況長孫二郎把他們母子都逐出家門呢?如果給二弟娶這樣的妻子,我們唐公李家就貽笑大方了,這萬萬不可呀。」

李淵點了點頭,面帶猶豫︰「容我想想,我再想想。」

世民正舒舒服服躺在床上哼歌,竇奉突然破門而入︰「你還有心情在這里優哉游哉!」世民不解的看著他︰「我是來做客的,當然優哉游哉呀。」竇奉把他從床上提起來︰「你的小娘子就要沒有啦!」世民騰的從床上跳下來,驚慌失措︰「觀音婢出事啦?」竇奉搖搖頭,世民不解︰「那你大驚小怪的做什麼?」竇奉在世民耳邊說︰「你的好大哥勸你爹爹毀去婚約,你爹爹已經快要答應他了。守在門外的侍婢听到了,知道我和你關系好,找我來邀功我才知道的。」世民驚詫不已︰「大哥為何這麼做?」竇奉撇撇嘴︰「我怎麼知道,我只知道他隔一會兒就去找那個鄭觀音摟摟抱抱,兩人如膠似漆。」

世民腦海里一道閃電閃過,一切都明朗清晰起來,他有些難過的嘆氣︰「大哥讓我有些失望了。」竇奉拍了拍他的肩膀,帶上門走了出去。世民叫了一聲︰「華山!」華山便應聲而入︰「屬下在,請二郎吩咐。」世民叫他走進,耳語數句,華山應下離開。

第二天一早,竇府侍婢來請,說是竇家家主請了長安最好的戲班子來,請大家都去看戲。世民一邊更衣,一邊說︰「我爹爹最愛看戲了,記得去請他。」戲台搭在後院,因為看戲的多數都是婦孺,竇奉死拉硬拽要請李淵︰「祖母念叨著您呢,姑父,您就陪她老人家看場戲吧。」李淵無奈之下,只好跟著竇奉朝著戲台的方向走去。途徑小花園的時候,一群五顏六色的鳥從樹從中飛了出來,竇奉大叫︰「這是我養了好多年的鳥,怎麼都放出來了!」一個侍婢連連磕頭︰「大郎,不知道為什麼,那些鳥兒都死命的啄門,奴婢沒有看住,請大郎責罰。」竇奉踢了她一腳︰「蠢貨,還不快看看飛到哪里去了。」

李淵眯著眼楮看了看︰「好像是往戲台方向飛了,我們快去看看。」一行人腳步匆匆朝戲台而去,彩色的鳥兒們朝著一個婦人的背影飛去,那個婦人還牽著一個小娘子,那個小娘子頭戴瓖金翡翠孔雀展翅步搖,披著五彩交織的披風,鳥兒們就在婦人的頭上停住,圍成一個圈盤旋打轉,婦人有些驚慌失措,連忙松開小娘子,朝著一邊走去,而鳥兒們就工整有序的圍著小娘子旋轉鳴叫,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儀式。竇奉在旁邊驚詫的說︰「我的娘呀,這就是百鳥朝鳳吧。」

鳥兒們盤旋了一會兒,小娘子抬起雙手,它們這才散開各自飛走。李淵和竇奉終于趕上了她們,這不是別人,正是芸娘帶著觀音婢。看到李淵和竇奉一臉看到神跡的表情,觀音婢惶惶不安︰「我只是想扮成孔雀逗老夫人開心而已。」李淵忙堆上笑容︰「好孩子,不怪你,你趕緊回去換身衣服再出來吧。」芸娘被那群鳥兒吵得頭腦發脹,有些不安嗎,本能的看向李淵︰「唐國公,這……」李淵笑意盈盈︰「長孫府與唐國公府乃通家之好,又有兒女姻親,我們一定會守口如瓶,請長孫夫人放心。」竇奉也連連點頭︰「請長孫夫人放心,阿奉什麼也不會說。」

芸娘帶著觀音婢匆匆而去,觀音婢解下披風,取下步搖,恨恨的說︰「不知道李世民在搞什麼鬼,一定是他嘛,說什麼竇老夫人喜歡孔雀,讓我扮成孔雀逗她開心。」芸娘拉過觀音婢,替她重新梳理頭發︰「世民是個好孩子,他做這些事情一定是有原因的。」

被夸做好孩子的世民正在听竇奉傳達的現場直播,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我就知道爹爹會這樣,哈哈,太好笑了,太好笑了。」竇奉伸出手說︰「我替唐國公二公子忙活了這麼久,可有打賞?」世民拍了拍他的手掌︰「有賞,有賞,那些鳥兒就賞給你了。」竇奉撇嘴,世民笑著說︰「做戲就要做全套嘛。」

有一個頭上插著羽毛的俏麗女孩站在一邊,世民指了指她說︰「華山,不死鳥今天立大功了,好好賞她!」被叫做不死鳥的女孩跪倒謝恩︰「頭回幫二郎辦事,沒丟臉就好,不敢當二郎的賞。」世民笑曰︰「跟著我就是這樣,有功則賞,有過則罰,不必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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