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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少城喝了一罐啤酒,人也平靜了下來,過往的那一切,好像還發生在昨天似的,轉眼就到他們即將收網的時候了,他說不出什麼感覺,不興奮又不愉悅,那種感覺有點像之前付出了那麼多,那即將達到的效果,就該是他們應得的,何況說,這個計劃,是江少城自己提出來的,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別的情緒了。
事實上,不是梁月菱認出了他,而是他認出了梁月菱,故意給對方看到自己手上的疤痕,同時還借由助手馮啟的嘴無意透露出他小時候發生過的事,沒有多久,他就知道梁月菱去見了江語薇,當然是那種很無意的踫見,兩個女人交談,從江語薇那里得到了確切消息後,梁月菱才真的確定他就是她小時候要找的那個人。
那時候他需要有一件事與沈亦庭決裂,並且這件事還得屬于偶然性質,不能讓人懷疑絲毫,也不能讓人以為是有計劃的設計,而這件事剛剛好,沒什麼比原本就有的事,更能掩人耳目。沈亦庭的車禍,並非是他們設計,而是梁輝動的手,他們就將計就計的讓沈亦庭離開,既然梁輝的手已經伸到了盛光國際,並且已經不準備留沈亦庭了,那沈亦庭的離開,也算是半個保護,並且還能將他的家人排除之外。于是沈亦庭失蹤了,梁輝卻不以為然,非要找出沈亦庭不可,似乎只要不找出沈亦庭來,梁輝就不能安心。而江少城更發現的一點是他雖然同沈亦庭決裂了,可梁輝對他沒有信任,于是他先是在與沈心唯的分離上做文章,再就是南凝的綁架案中他扮演的角色,他不能有絲毫忌諱南凝的表現,于是在梁輝主動說出算了的時候,他還建議多關著南凝一會兒,他知道只有這樣做,才能打消梁輝的疑心,梁輝這個人疑心太重,絕不相信人,而讓江少城有恃無恐的是他發現梁輝看南凝的眼神很不對,很快就明了,梁輝看到南凝大概想到的就是唐心雨,南凝是長得最像唐心雨的人,梁輝舍不得對付的……
後來沈亦庭得知這事兒,如果在江少城面前,大概他們又會打一架。事情都按照他們的計劃進行,江少城與梁月菱走近的同時,與梁輝漸漸創造合作的機會,只是他不能表現得殷勤,擺足了架勢,這反倒讓梁輝更願意同他合作,只是梁輝這個人,即使是在合作中,也屬于一邊試探一邊合作中,這樣的行為才注定了梁輝會做到今天這個位置,一旦發現蛛絲馬跡,迅速中斷合作,擺月兌不必要的影響。
江少城都已經做到了這一步,自然不肯放棄,只是與梁輝合作,自然不行,要的是梁輝的信任,完全將梁輝要做的事交給江少城,這樣江少城才能抓住梁輝的犯罪證據,可這不夠,重要的是引出梁輝背後的人,那個人才是這次他們計劃當中最重要的人物,一個梁輝倒下了,那個人可以扶持無數個梁輝,照樣將東江市整得烏煙瘴氣,並且那個人的身份有些特殊,沒有確切的證據一下子拉下馬來,就扳不倒他,何況一次扳不倒,對方就可能按兵不動n多年,能否再有機會抓到他,是一個未知數。他必須想出辦法,獲取梁輝足夠的信任,並且他們得沒有任何避諱,那麼就讓沈亦庭死去,還得是江少城親自動手……
他們原本是要借沈亦庭的失蹤來讓江少城進駐盛光國際,並以此獲取梁輝的信任加以合作,可梁輝的確和江少城有著進一步的關系了,只是這種關系遠遠不夠,何況梁輝又是綁架南凝逼沈亦庭出現又是派人四處找尋沈亦庭。
江少城只能與沈亦庭討論,干脆他們就設局,讓沈亦庭死去,這樣不僅可以避免梁輝繼續找尋沈亦庭,時刻擔心沈亦庭如果被找到有著生命危險,還能讓梁輝對江少城更加信任,畢竟這算是梁輝知道了江少城的一個把柄,加上江少城害死的是梁輝最想弄死的沈亦庭,于情于理,梁輝都會對江少城釋放足夠的信任。
于是梁輝正式與江少城合作,把放在盛光國際的人,全交給江少城處理,不過梁輝也不是吃素的,那些人的確听從江少城的吩咐,只是也同樣是梁輝安排在江少城身邊的耳目,這不是信任與否的問題,而是梁輝這個人天生就喜歡把一切控制在自己手中,只有這樣,他才安心。
「你不該出現。」江少城還是對沈亦庭的行為有些許不滿,在這種緊急關頭,如果沈亦庭被梁輝的人發現,這導致的後果可想而知……
「你以為我會用這張臉出現?」沈亦庭自然知道自己不該出現,只是他出門絕對經過偽裝,哪怕是站在梁輝面前,梁輝也認不出他來,現代的偽裝技術,越發的高超了。何況他們的人早已打探過了,梁輝親自檢驗過那dna的檢測結果,確定了他已經死亡後,派出去的人全都收回了……
何況梁輝還做了一件事,確定了沈亦庭已經死亡後,梁輝親自到唐心雨的墓碑前,告訴唐心雨,他已經為她報仇了,如此就已經確定,梁輝是真相信沈亦庭已經死亡。
江少城看了沈亦庭好一會兒,算是明白了什麼,「這是順路過來的?」
沈亦庭自然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來看江少城,而是去看他那妻子、妹妹以及他的母親,他不能夠出現在那些人面前,自然就只能出現在江少城面前了。
沈亦庭把剛才江少城丟過來的那罐啤酒拿起來又喝了一口,抿著嘴唇不說話。
「看出些什麼了?」江少城眯著眼楮,「如果你妻子真與她前男友和好,你會不會直接沖出去?算了,你還是別去看了,免得自己難受。」
「你少廢話我不會把你當成啞巴。」沈亦庭剜了他一眼。
沈亦庭的確卻看了南凝了,他說不出是什麼感覺,她的確和她的前男友走在一起,但他們並無曖昧,他很清楚這一點,但看到她在她父母面前笑意融融,在她前男友面前依舊笑容滿面,可當她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時,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她明明坐在那里,可一切都與她無關,而她也與這個世界的任何人無關。他在一邊看了她很久,她表現出來的東西不是悲傷,也不是難受,而是無動于衷,那是他第一次恨著自己,為什麼要讓她那麼難受?
在南凝發現他書房里的那張照片時,他就應該好好同她解釋,但他沒有,他發現自己的解釋有些蒼白,唐心雨的確是他的前女友,也是他曾經愛過的人,他不能否認,這些都算不上解釋,甚至在南凝听到他這樣的話,她會更加難受和痛苦。他只是想讓大家都靜一靜,他不知道她懷孕了,更不會知道在自己知道她懷孕的同時,便是那個孩子離開的時候,他的確生氣,和南凝說了重話後離去,然後便是梁輝安排的車禍……
他們分開的時候,還處于矛盾中,可那個計劃就那麼實行了,他與江少城都覺得那是一個很好的時機,但他還是沒有忍住,給南凝發了一條短信,讓她別擔心自己。
時隔一年多,沈亦庭痛恨自己沒有對南凝說清楚那些過往,他知道南凝在意的是什麼,只是他又很慶幸,正是因為他的不解釋,南凝才耿耿于懷那麼久,直到現在也未將她忘懷……
人果然很自私,沈亦庭希望南凝過得很好,卻又不希望她忘記自己,可只有她忘記了自己,她才能過得很好……
江少城用手指敲了敲茶幾,隨即將那個空的啤酒罐捏癟,再抬頭沖沈亦庭笑了笑,「見到你妻子後興奮過度?」
沈亦庭簡直懶得理會他,只是歪過頭後想到了什麼,「你能好好說話嗎?你問一句‘你妹妹現在如何’我是不會笑話你的……」沈亦庭憋著笑,現在難受的不是他一個人,同命相憐的感覺還挺好,他還可以去偷偷看下南凝和心唯,但江少城卻不可以……江少城身邊可不止一個梁輝,還有心思細膩的梁月菱,稍微有點不對勁,那對兄妹就會察覺到。
江少城嘴角一彎,「我可什麼都沒有問。」
「那我妹妹被她同事安排相親的事,你也應該不會關心了。」
江少城听到這話時,忍不住瞪了沈亦庭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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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心唯的確被人安排相親了,她自己也不清楚,這種行為算不算婚內那什麼,她與江少城似乎還不算離婚,他沒有提,她也沒有主動找過他,于是那事兒就那麼僵持著,處于誰都不提,于是誰都不曾想起的狀態,只是沈心唯被逼著相親了。同事問她是不是單身,也沒有看到她與任何男性在一起過,沈心唯想了想自己的情況,她總不能說正和自己丈夫處于長期分居狀態,並且自己丈夫似乎真的如楊希洛的語言一樣是去干大事了,何況她也不確定江少城是故意對自己那麼凶殘,還是他有苦衷,幾經考量,最終得出了結論,她選擇承認自己單身……
這一承認,就有了後來的事,她被拖去相親了。
那個被拖來的男人,以沈心唯的眼光看來,其實還不錯,五官周正,家世一般,工作拿得出手,房子已經買了,車還在奮斗中……只是沈心唯還是沒能提起興致,她只是不過分冷場,飯後結束後,對方找她要了電話號碼,她給了個錯誤的號,最後一位數字錯誤,這樣就算以後出現什麼事,她也可以說自己是無意的……而那位男士,在知道自己打不通她的電話後,也應該明白她的意思。
這樣沒有麻煩。
當天晚上,沈心唯又跑到楊希洛那里混吃混喝了,只是楊希洛這些天嚴重抑郁,沈心唯去了後,不僅得打掃衛生,還得伺候楊希洛吃喝,這種待遇真是前所未有的讓人窩火,可沈心唯都忍下去了。
她把所有的垃圾都倒掉後,實在是忍不住佩服楊希洛,「你到底吃了多久的方便面?」垃圾桶全是方便面的袋子和調料包袋子,更無語的是還是同一種口味。
楊希洛搖搖頭,「不清楚了,吃太久了……」
然後沈心唯說了句讓楊希洛跳腳的話,「為什麼你吃了方便面這麼久,你不但沒有瘦,反而看上去更胖了……」
「沈心唯,你找死。」楊希洛從床上跳下來,要與沈心唯單挑,所有說她胖的人,通通都該被滅掉。
她們鬧騰了好一會兒,沈心唯才忍不住笑起來,「說吧,你抑郁什麼?」
「我靈感枯竭,不知道寫什麼。我好想寫一個出軌的女主角,婚內出軌,當然了,她那老公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但讀者估計接受不了這樣的三觀,可我就喜歡三觀不正的東西啊……憑什麼女人就不能出軌,憑什麼就得男人千帆過盡女人始終如一……我還想寫古言啊,宅斗宮斗戲碼,可我不會寫……」
「你想寫什麼就寫,還沒寫就把自己弄得這麼郁悶,你虧不虧啊?」
楊希洛撇嘴,頂著兩個大眼圈,「你呢,發生什麼好事了?」
「我相親了。」
楊希洛听得精神大振,「你終于決定從江少城的苦海里鑽出來了?」
沈心唯的氣焰一下子滅了,「我是被逼的……嗯,沒有下文。」
「你嫌棄那男的?」
沈心唯搖頭,客觀的評價了一下那位男士,挺不錯的,還算是不錯的結婚人選。
楊希洛听得搖頭,「得了吧,這條件自然是還行,但與江少城一比,就被甩了不知道多少條街,我覺得吧,找男人第一個別找太好,否則接下來的都看不上眼……話說回來,你這一輩子難不成都得活在江少城的陰影中?」
「你能別提那個人嗎?還有,你上次才罵他渣,現在怎麼變相夸獎起來。」
楊希洛又開始嘆氣了,「我憂傷過度,思想不正,三觀顛倒,我現在竟然覺得那些渣人雖然渣可至少人家有資本渣,但我這樣的人,連資本都沒有,是不是通常會罵人渣的都是我這種沒資本的?」
沈心唯趕快模模好友的額頭,還好,楊希洛真是在發燒,「你被燒糊涂了,說的都是胡話,我帶你去打點滴……」
作者有話要說︰那什麼,我應該不得從正面寫什麼證據得到的戲碼……可能會讓人失望了,但大概過程會講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