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麟藥勁兒一過,就被痛醒,睜開眼時,已不見了蝶舞,再問門口的小廝,說是早上見程姑娘回自家院子去了。
周天麟心里落了空,更覺傷口疼痛,又听到趙文廷回來稟告說還未抓住阿史德元慶,心里更加不痛快。
周天麟正懨懨的趴在床上,忽然門簾一揭,蝶舞從外面邁步進來。
蝶舞房中的櫃子里,早已放滿了周天麟為她準備的各色衣衫,蝶舞不喜艷色,只穿了件鵝黃色海棠花紋的羅衫,外面搭了一件落日黃的縷金百蝶穿花的蜀錦襦衣,里面是一條淡黃色波紋越羅百褶裙,臂上挽著一條白紗披帛,頭發依舊是松松綰起,只簪了那支青蟲白玉簪。整個人像一朵初綻的春花,清麗多姿。
門外春光爛漫,蝶舞掀簾進來的那一刻,只映的從頭到腳罩上了一層明亮的春暉,蝶舞本就皮膚白膩,明眸皓齒,此時越發顯得玉骨冰肌,一貌傾城。
周天麟看得有些痴了,只趴在那里愣愣的,也忘了說話。
蝶舞看到他呆呆的,緊走兩步來到他身邊,伸手覆到他的額頭上,見他並無異樣,不禁奇道︰「咦?沒發燒啊,人怎麼傻了?」
周天麟這才回過神來,笑道︰「是看傻了,你穿這鵝黃的衣服,真比春花還嬌女敕。」
蝶舞坐在床邊的小墩子上,輕笑道︰「我真沒想到堂堂的大周朝瀚王殿下,平日里看上去一本正經的,其實卻是個舌燦如花的登徒子。」
周天麟自嘲一笑︰「我若是登徒子,這府里也就不會連個侍女也沒有了,以後你來了,也好給我這王府,增加點兒柔美之氣。」
蝶舞淡然一笑,「來不來以後再說,這幾日我就權當你瀚王殿下的貼身侍女,把您老照顧好,就是小女子我的首要任務。等你傷好了,我自然還是要走的。」
「如果這樣你才能留下來,我寧可一輩子都不好。」
蝶舞原不過說了一句玩笑話,卻讓周天麟輕嘆一聲,幽幽自語。
蝶舞覺出了周天麟的感傷,知道他在病痛之中,心思難免敏感。趕忙換上了一副小女兒的嬌態,側著腦袋,仔細端詳周天麟。
周天麟被她瞧著不好意思,忍不住道︰「你總看我做什麼?」
蝶舞笑道︰「我在看一個都能當人家叔伯的人,還這般心胸狹窄,動不動就使小性子。」
周天麟更氣道︰「我便知你嫌我年長你許多,所以才不願待在我這里。」
蝶舞沒想到他這般生氣,還耿耿于懷自己的一句玩笑話,也看出了他對自己的心意深重,不由得心湖微動,更加不忍他氣悶憂心,趕忙柔聲道︰「我怎麼會嫌棄你?你這才是正當年,說不定再過個千八百年,你這年紀成親還算早呢。」
「怎麼听你這也不是一句哄人的話。」周天麟終于噗的笑出聲來。
蝶舞認真道︰「本就不是哄人,我說的可是實情。」
周天麟笑道︰「我只知你會醫術,何時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