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君心醉 第76章 爭斗

作者 ︰ 鴻曉羽

土谷渾到底是馬背上的民族,人人都擅于騎射,這阿黛公主也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隨身就纏著馬鞭在腰間,這時被激的氣昏了頭,抽出馬鞭,就要向九丫抽去。

蝶舞在屋內听到外面吵得不可開交,急急忙忙就開門出去。蝶舞剛剛沐浴,頭發還濕漉漉的搭在肩上,這樣沖出門去,卻讓阿黛驚的愣在了原地。

阿黛手拿著馬鞭,瞠目結舌,死死的盯著蝶舞,半晌才迸出幾個字,「你這個妖精!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妖精!」

蝶舞嗤聲冷笑,壓低聲音道︰「阿黛公主,您好歹也是一國的公主,怎麼就如此有**份,和我的丫頭起了口舌之爭?這在我們大周朝,可是要被笑掉大牙的。難不成,你就這麼愛看男人洗澡?原本公主愛看,小奴是該讓公主盡一盡興的,怎奈小奴的身子已經是王爺的了,小奴也和王爺一般,只對彼此感興趣,所以,公主還是另尋他人過過眼癮吧!」

「你胡說!王爺是男人,男人怎麼會喜歡男人!」阿黛怒道。

「王爺喜好男風在我大周朝眾人皆知,想來公主這里地處偏遠蠻荒之地,自然沒有耳聞,不過如今也不晚,就讓小奴給公主撕擼個明明白白,我們家王爺,只對我情有獨鐘,那新娶過門的王妃,也不過是裝個樣子充個數,白白守個活寡罷了。不過公主要是體恤我們家王妃長夜漫漫孤單無趣,倒也可以嫁到王府,給那可憐的王妃做個伴!」

蝶舞氣定神閑,悠悠道來,竟是說不出的成竹在胸,仿佛那瀚王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任誰也搶奪不走。

阿黛的面色在月色下愈見慘白,身子微微顫抖,不可置信的看著蝶舞,口中喃喃道︰「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定是你!你這個陰陽人!死太監!仗著長得好,迷惑瀚王,今天我就替他除了你這只狐狸精!」

阿黛激怒攻心,再也遏制不住,一把揮起馬鞭,就像蝶舞抽了過來。

眼看著阿黛氣的幾欲昏厥,蝶舞和九丫哪里料到她會施毒手,一時間猝不及防,阿黛的馬鞭重重的抽在了蝶舞的身上。

要是在平時,冬天衣服厚實倒也無妨,阿黛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丫頭,能有多大的力氣,只是這時蝶舞只穿了一件中衣,裹著大氅就出來了,這一鞭子抽下來,竟然毫無遮擋,結結實實抽在了蝶舞的身前。

蝶舞衣著單薄,本就渾身發冷,鞭子抽在凍的發僵的身上,痛入骨髓,蝶舞忍不住痛呼出聲,彎腰跌坐在地上。

阿黛氣昏了頭,揚起鞭子,就要再抽,九丫這時明白過來,一個箭步沖了過去,和阿黛撕扯在了一處。

正在兩人扭做一團時,忽然听見一聲爆喝︰「住手!」原來是周天麟回來了。

原來周天麟怕蝶舞在房中久等,便以長途跋涉身子勞累為借口,結束了晚宴,要回房歇息。

施熹不便強留,便一路送周天麟來到了就寢的地方。

才一進院子,就看見九丫和阿黛扭做一團,如此大事,蝶舞怎麼不管?周天麟趕忙四處探看,一眼就瞧見跌坐在地上的蝶舞。

蝶舞半趴在地上,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容,周天麟心里一驚,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扶起蝶舞一看,只見大氅里的中衣,胸前已被鮮血浸染。

周天麟不知蝶舞受了什麼傷,心里大駭,大聲叫道︰「來人,快去將營中的軍醫速速帶來!」

施熹這時也看見蝶舞面色蒼白,雙眉緊皺,胸前更是鮮血淋灕,趕忙道︰「本王這就去傳醫官!」

周天麟懷抱著蝶舞站起身來,怒道︰「可汗不必再喚醫官了,我大周的人,自然由我大周的人醫治,生死獎懲,也不該由旁人代勞!可汗若是有心,就請替本王查個明白,到底是誰對本王心愛之人下手!」

九丫听及此處,一個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手指著阿黛大聲道︰「就是這個自稱公主的瘋女人!要偷看小舞弟洗澡,小舞弟不願意,她就拿鞭子抽小舞弟!」

周天麟聞言,倏然轉過身去,冷冷看向阿黛,眼中是冷戾攝人的寒光,看的阿黛心里一凜,從心底升起一股沉沉的畏懼,不由自主的退後了幾步,才堪堪站住。

看著周天麟面色冷戾,強壓怒火,施熹趕忙指著阿黛罵道︰「阿黛,你怎麼還這般淘氣,都怪平時父汗我任你胡作非為,沒有嚴加教訓,今日竟然傷了瀚王的心月復之人,還不快快賠罪!」

阿黛早就被周天麟冷峻的樣子嚇得魂不守舍,這時听見父汗給自己搭台階,正要狡辯說是蝶舞惹事在先,忽然听見周天麟冷冷道︰「阿黛公主果然是可汗掌上明珠,竟有這樣的膽識,只是這樣的女中豪杰,我瀚王府卻萬萬沒這個福氣消受,這聯姻的事,請容本王再做定奪。」

施熹又急又怒又羞愧,終于忍不住沖著阿黛吼道︰「你這孩子,這般任性慣了,平時在自己家里惹事生非也就罷了,今天居然出手傷了瀚王的人,你讓父汗我顏面何在?」

阿黛本來還覺得心虛,卻突然听見人人都是在批評自己,頓時也起了怒氣,「我有何錯?不過是一個半男不女的狐狸精,你們都處處護他,我今兒也說個明白,這瀚王殿下我是萬萬不嫁了!我可不願意一輩子守個活寡!我要毀親!」

周天麟冷冷一笑,「如此甚好,阿黛公主既然也有此意,本王也就不強人所難,這聯姻的事,從此也就休要再提起,明日我們便啟程回西京,可汗的盛意,本王心領了!」

施熹還要再解釋,周天麟看著懷中的蝶舞痛的一張小臉慘白如紙,早就心憂如焚,那還有閑心掰扯這些,抬腳便抱著蝶舞進了房子。

蝶舞身嬌體女敕,縱然阿黛的鞭子是尋常的馬鞭,力道也不是很大,卻依然抽的蝶舞胸前印上了一道殷紅的血痕,還在滴滴向外滲著血。

眼看著自己平日里捧到手上怕掉了,含到嘴里怕化了,心肝肉一般的寶貝被人傷成這個樣子,周天麟心底強壓著一股怒火,只恨不得將那阿黛公主千刀萬剮。

蝶舞見周天面色陰郁,目露狠光,眼底殺氣展露無疑,趕忙強忍著鑽心之痛,柔聲道︰「不過是皮肉傷,養幾天就沒事了,你不要生氣。」

周天麟心底煩悶,並不接蝶舞的話,低聲沖外喊道︰「這軍醫是爬來的麼!這半天還不到!」

蝶舞知道周天麟怒極心亂,只想著尋些事來岔開他的心思。

「即便是這軍醫來了也不能讓他診治,除了我的夫君,我可不想被他人看光。好歹我也是個醫生,你就勞煩一些,我說你照辦便是。」

看著蝶舞這般顧及自己的心思,周天麟臉上才稍稍有了柔和之色,「我怎麼忘了,你的身子怎能讓外人探看,如此我來給你處置便好,你且吩咐!」

「那軍醫來了,你便讓他在屏風外听我安排,你這會兒先讓九丫去準備些滾水。」

周天麟也暫且放下怒意,來到門口吩咐九丫燒水去。

正在此時,軍醫也匆匆趕到,周天麟一並帶軍醫進來听候蝶舞差遣。

蝶舞吩咐軍醫熬制了消毒外用的藥水,又煎了消炎的藥汁,周天麟隨身帶著的金瘡藥便是世間少有的良藥,也給蝶舞敷用,處置完傷口,藥汁也剛剛煎好,蝶舞用了清粥,才將藥汁飲下。

一切處理完畢,看著蝶舞安睡在火炕上,周天麟這才略微松了一口氣,出了房子,準備到營中安排明日返京的事。

施熹知道周天麟看著阿黛礙眼,也怕他怒極做出什麼傷害阿黛的事情,早早就帶著阿黛離開,只吩咐宰相圖延留在房門外守候,還交代了宮中的醫官們統統在院外候著,已備召喚。

周天麟一開門,便看見圖延陪著笑站在門口,卻仍舊板著臉,冷哼一聲便向院外走去。圖延緊跟著攆了上去,亦步亦趨的跟在周天麟身側,諂媚道︰「王爺這是要去哪里?阿黛公主年幼無知,犯了錯事,可汗已將她帶回訓誡,王爺還請息怒。」

「丞相言重了,阿黛公主是你們可汗的掌上明珠,這般驕蠻慣了,豈能因為本王一個外人便開始懲治了呢?左右本王天一亮就要回京,還是讓公主留在你們可汗身旁慢慢□□吧。」

周天麟淡淡幾句話,說的圖延十分難堪,看來這瀚王是執意要毀婚了。

真是一步錯,步步錯。這阿黛公主蠻橫驕奢誰人不知,可偏偏可汗只有這一個寶貝女兒,而這一個寶貝女兒還偏偏死心塌地要嫁周天麟,可汗雖有萬分的舍不得,也纏不過阿黛,不然,隨便選個朝中官員的女兒認了,一樣可以聯姻。

周天麟腳下不停,走出院外,這才譴人喚來了在城外駐扎的鷹揚軍大將軍寧佐鋒。

寧佐鋒來到周天麟面前,翻身跪倒,周天麟斜睨了一眼還站在身側的圖延,冷冷道︰「丞相請回吧,我要與屬下商議明日返京之事,丞相在此,實在多有不便。」

圖延萬分尷尬,看著周天麟只怕執意要走,任誰也勸不住了,只得訕訕道了辭,回去給施熹復命。

好好的一場政治聯姻,卻被這阿黛攪了個天昏地暗,只怕可汗借機修養壯大的如意算盤是要打空了,這瀚王回去,可別越想越氣不順,起兵攻打土谷渾,這可就是要天翻地覆了。與其放瀚王回去帶兵攻來,不如……

圖延一邊往回走,一邊暗自盤算,突然心底升起一條計策來,不由得臉上露出一抹狠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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