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柏逸帶著米狐下山時,柏逸留在山中的侍衛厭惡地看了一眼身子漸漸僵硬的大森,將他拖至懸崖邊,抬起腳欲將他踹下去。
「住手!」一聲低喝傳來,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
那侍衛頓了一下,看向來人,目光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世子這是自投羅網來了?」
冬筱看了地上的大森一眼,目中一絲惋惜一閃而過,他朝侍衛冷笑︰「就憑你?」
侍衛見他語帶奚落,不由漲紅了臉,怒從心生,也顧不得將大森踢下去,手握長劍直直地朝冬筱沖來。冬筱並不避讓,待得他就要近身,樹林中忽然閃出兩個身影,動作之迅速,侍衛還未看清,只覺得右手臂一疼,長劍落地,他的左肩已被人用力道按住,腿一軟身子支撐不住,便單膝跪了下去。冬筱走至他身前,冰冷的眸光直視著他︰「太子府的人?」
那侍衛抬頭看了他一眼,閉著嘴不答。按住他的人猛地用力捏住他下頜往上一擰,只听得咯吱一聲響,那侍衛便咧歪了嘴,含糊不清地道︰「我說!我說!」
暗衛將他下巴合上,他方顫抖著身子低下頭︰「世子爺!奴才是奉太子旨意前來,前來捉拿…」他抬起頭,瑟縮地看了一眼冬筱。
「消息倒是挺快的!原來今日潛伏在山中的並不只是南丹人!這個石昭,」冬筱冷哼了一聲︰「倒和太子走得挺近!」上次箐縣事件,他和柏凌見面後提過此事,時間倉促來不及細商,但私底下認為石昭與太子勾結的嫌疑最大,如今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不知二人究竟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南丹小國,近幾年來蠢蠢欲動,早存不安分之心,看來他們已經開始行動了
,只是這個名正言順的大盛太子,莫不是糊涂了?什麼樣的目的能讓他堂堂太子,未來的儲君竟和虎視眈眈盯著大盛的外番勾結在一起,若僅僅是為了對付他自認為威脅他將來榮登九五的敬王,未免太過愚蠢至極!
「那位姑娘呢?」冬筱鋒利的目光掠過他臉頰。
侍衛身子抖了一下︰「被太子帶走了!」
「哦?」冬筱眉頭一皺︰「不是跟南丹三王子走的?」
「南丹三王子被此人所害,受了重傷,和南丹郡主一起送回了太子府!」侍衛掃了躺在地上沒了聲息的大森一眼,不敢有所隱瞞,一股腦兒說完。
冬筱心下已了然,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大森,眼神暗了暗,對暗衛吩咐︰「為大森尋個好處安葬!」
「是!」暗衛應道,瞅了被自己制服的侍衛一眼。
「送他一程!用他選的法子!」冬筱冷聲說完,轉過身大步離開。
「世子爺!世子爺!」侍衛聞言大驚︰「饒了奴才!」他後面的話還沒出口,便被接著發出的那一聲「啊!」的淒厲慘叫壓了下去,身子被暗衛一腳送進了萬丈深淵。
太子府
米狐在柏逸為她安排的丫鬟們侍候下,換了一身干淨衣衫,讓一個名為可琪的小丫鬟領路,匆匆往石昭暫居的客室而去。房門口,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攔住了她們,可琪彬彬禮道︰「侍衛大哥!麻煩進去通報一下,南丹郡主求見殿下!」
里面的人似听見了他們的說話聲,不等侍衛進去,柏逸的聲音響起︰「讓郡主進來!」
米狐進了屋,見里面除了柏逸和他的貼身侍衛外,還有個蓄著胡茬的中年男子,那男子見她進來,細小的眼楮閃出一抹精光,被這樣的眼光盯著,米狐忽然覺得渾身不自在,若在平日里,孤身女子如何能與陌生男子共處一室?現下情況特殊,也顧不得那些繁文縟節,所幸身邊都有丫鬟侍衛陪著。
她走上前對柏逸一禮,目光飄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已經昏迷過去的石昭︰「太子殿下,表哥的傷情如何?」
柏凌見她梳洗後穿了件淡白素顏的繡牡丹暗紋的長錦衣,紫色腰帶束緊縴腰,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齒如瓠犀,螓首蛾眉,溫婉可人,一時竟未回過神來。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接過話茬︰「回郡主!老夫已給三王子用了藥,三王子傷口並不太深,二日後方可醒來!」
米狐眉頭緊蹙看著他,柏逸聞言對米狐說道︰「這位是宮中的袁太醫!醫術精湛,已為三王子看治!郡主可寬心!」
米狐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對袁太醫微微點了點頭︰「謝過袁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