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嘴硬!」玄承蔭揚起手掌,狠狠扇在聶贏臉上。「我跟你說過無數次,你想什麼時候離開,告訴一聲,我都會放手。你入府為奴這大半年來,我廢掉你的武功了嗎?除了在床上,我捆住你的手腳了嗎?你住的地方有人監視把守嗎?你想見誰,有人從中阻攔過嗎?
我府上的色奴,哪一個沒去陪過酒、侍過宴?可我有沒有把你送出去一次,讓別的女人觀賞過、踫觸過?就是心平,我也不許她靠近你!
小贏,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對你這樣好?」
聶贏望著青灰的磚牆,幽暗的倒影,再次陷于沉默。
「因為我要的……是你心甘情願……」玄承蔭輕輕撫模著他被打得紅腫的臉頰。「當初,是你求我相救……你答應過我,會誠心侍奉,會乖乖听話,會安守府中,不再招惹其她女子!小贏,我信了!可你……食言了……」
聶贏還不及準備,就見她勾起自己胸前的銀絲,向上一挑。
「……」茱萸被拽的直直挺立,月復下也是疼得鑽心,聶贏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冷汗從額間紛落如雨。
玄承蔭把玩著那銀絲,冷冷笑道︰「你從不曾展顏一笑,從不肯主動承歡,別管試過多少法子,就是學不會低吟嬌啼。除了春思綠夢引能讓我偶爾看到你夢中害怕的樣子,其它的刑罰,多疼你都忍得住……小贏,我活了幾十年,從沒見過你這樣倔強冷淡的男子。我以為你天性就是如此,對別的女人也一樣……」
聶贏疼得身子顫抖起來,下意識更高的弓起腰背,向上夠去。
「可是,我想錯了……」玄承蔭舌忝了舌忝嘴唇,右膝對準他臀間的玉勢猛然一頂。
「啊!」聶贏猝不及防之下,喊出了半聲。
「 ……」玄承蔭滿意的笑了笑︰「有進步!小贏!看來這個東西管用!」手指忽而松開銀絲,抹去聶贏胸膛上的汗水,等他急速喘息之後慢慢松弛下來,才又說道︰「你騙李季說要在聚秀亭生擒紫雲瞳,其實卻是借機和她夜半私會,喁喁密談……小亭幽谷,銀華高照,你們倆都說了些什麼情話?嗯?」
聶贏想偏過頭去,被她捏緊下巴又掰了回來,只得閉上鳳眸。
「哼!」玄承蔭冷笑道︰「你看紫雲瞳年輕貌美,就動了春心!把我對你全家的恩情、對你的憐愛都拋之腦後,把你自己對我的承諾忘得一干二淨!你還被她迷惑得黑了心腸,想誘我去攻蘆城……若我進了紫雲瞳的伏擊圈,還焉有命在?小贏,你怎麼能這樣狠毒……」
聶贏想要分辯幾句,卻被她探指入口,掐住小舌。「你說給她下了閉雲香,可是沒起效用! ……這謊話編的也太過拙劣。你說她派來聯絡的男子是細作,那為何不敢帶來見我,卻私自放歸?若不是顧及家小,你那些府兵男軍早就被你說動,一起去投紫胤了吧?若你的甥女不是靠著我的靈丹妙藥保全性命,你還能乖乖回來?小贏……枉我對你一片苦心!」忽而又想起一事,聲色頓厲︰「還有,我問你,你那把破天匕去哪兒了?是不是送給紫雲瞳,當成定情之物了?」
聶贏身軀一僵。
「哼!」玄承蔭只道是自己猜中了,心頭火起,反手又是一掌,結結實實的扇在了聶贏臉上。「忘恩負義的東西……」
瞬間,聶贏腦海里浮現出紫雲瞳的幻影,似乎正對著自己得意微笑︰阿贏,這一陣是我勝了……聶贏也說不清心頭滋味,是怒,是恨,是無可奈何,最後皆歸于淒楚一嘆︰是!你勝了……這離間計施得當真精妙,害得我……
「你嘆什麼氣?」玄承蔭手指一緊,又捏回他的下巴。「詭計未成,覺得可惜?還是……想對她以身相許,卻被那把帶鈴鐺的貞鎖礙了事?」見聶贏閉目不答,心中越發生氣︰「你對我不假辭色,卻對別的女人獻媚討好……小贏……我還要問你,謝晴瑤又是怎麼回事?本來我就納悶,你是怎麼說動她出兵圍城的?鬧了半天,你們早就認識。這次相見,是舊情復燃!」
聶贏听著她咆哮,只是沉默。
「李季在東靈山中了紫雲瞳伏兵之計,被殺得大敗。我玄龍在赤鳳一點沒佔到便宜,反而損兵折將,元氣大傷!」玄承蔭話一出口,就見聶贏滿眼震驚的看了過來。
「我同您說過,東靈山不能去,紫雲瞳一定會派重兵設伏……」聶贏終于開口,眸中無限沉痛。
玄承蔭卻輕嗤一笑︰「是……又被你說中了!你可真是了解紫雲瞳,她肚子里的花花腸子你全猜的著!嗯?」
聶贏睜大雙眸,看著玄承蔭臉上冷酷的笑意,只覺心頭一片冰涼。
「那我的喜好呢?」玄承蔭撫模著他的身子。「你怎麼總是裝作不知道?我想看看你這樣冷性子的人動情,怎麼就恁的費勁兒?」
聶贏感覺到她一雙干柴似的枯手在自己身上四處游走,厭惡已極的蹙緊了眉頭,別開臉去。
玄承蔭見他一副難以忍耐的表情,心中又恨又怒,用指甲一寸寸劃開那些血痕︰「小贏,我知道你不怕疼……用鞭子抽你也沒什麼用!該給你點別的教訓才好……」
聶贏忍著疼,听她喃喃說道︰「前幾天周御醫建議我,破掉你這處子之身……她說,欲潮起落不休,不通不泄,對男子身體不好!可惜……我老了,五年前又傷過,要不了你了……之前因為我喜歡你,舍不得讓別人踫,一直還給你留著這個……」
玄承蔭撫上聶贏胸口紅艷的一點朱砂︰「我以為你會感激……哼!我活了一把年紀,什麼狠心的事沒做過,什麼桀驁的男子沒收服過。偏生遇見你,我心軟了!可你……卻用欺騙和背叛來報答我!
這幾日我思來想去,終于想明白了……留著這顆守宮砂,我想玩點什麼都難于盡興。你也永遠學不會該怎麼討我歡心。因為你心里多少還存著念想,打算等我死了,遠走高飛,和別人作正頭妻夫去!小贏,我告訴你,別想那個,別想……」
感覺到手掌下聶贏的心跳加速,玄承蔭冷冷一笑,湊近他耳邊低聲說道︰「三天後是桃花節,我會找人……給你破身!」
聶贏倏然咬住了下唇。
玄承蔭雞爪子一般枯瘦的右手覆上他的額頭,輕輕向後捋著那如墨如瀑的長發,一字一句說道︰「都說男子對第一個要自己身子的女人會念念不忘!既然我當不了那個人,就絕不會讓你記著她!我想好了……到時多找幾個人來……」
玄承蔭一手將聶贏那慘白了顏色的唇瓣從貝齒下解放開來,反復揉搓著,另一手蓋住他的眼楮︰「我給你上點藥,再這樣蒙上你的眼楮。你不需要看,只要體會那種男人的極樂就好。而我,就坐在這兒,耐心觀看,不時指導她們……」
那陰冷的笑聲讓人不寒而栗,聶贏的心控制不住的顫抖起來。
玄承蔭將食指卡進他唇間︰「也許我會把這張小嘴塞住,你別想問她們是誰……可是那樣就听不見你的呻.吟,浪.叫,哭喊,求饒,卻也可惜……」另一手卻又輕撫而下︰「這身子多漂亮,該留下點我的印記……紋上一張畫,再刺上我的名字……小贏,你說,該選個什麼圖案好呢?」
聶贏死死閉著眼楮,身上的鎖鏈不住輕晃著,發出細微的響聲。
「最後告訴你幾句話!」玄承蔭桀桀笑著︰「事後,我會把那些踫過你身子的女人都殺光,尸首扔進火中,燒得一點渣滓都不剩!小贏……你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們是誰,你永遠都只能記得我……」
……
第二日,聶贏被帶進色侍們練習承歡的小廳,見那里已經等待了不少教養師傅,一見自己,都眼冒精光的圍了上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的看個不停。
「聶贏!」王總管招了招手︰「過來看看。這兩幅圖是大司馬親手選出來的,讓給你紋在身上,你自己挑一幅吧!」
見聶贏一步不動,兩個僕從捧起畫軸來到他面前,各自展開。左面一幅畫著只嬌嬈的九尾狐狸,躺在盛開的罌粟花間,眨著碧綠的眼楮勾人魂魄。右面一幅竟是艷陽春日,兩只斑斕彩蝶戲水共歡。一幅放浪,一幅妖冶,都引人無限遐思。
聶贏偏頭闔緊雙目,一語不發。
周圍的教養師傅們卻興致高昂的議論起來︰罌粟花該怎樣鋪滿肩背,狐狸尾巴該怎樣趴在腰間,碧綠狐瞳該怎樣亮在臀上……蝶翼展開,若他躺著,大司馬看是什麼風景?若他趴著,大司馬看又是什麼感覺?若他動腰,兩蝶能否隨之振翅狂舞?若他屈腿,水波能否暢流引人探幽……
王總管認真听了一陣,點頭笑道︰「聶贏你既頭偏向右,看來是中意這副彩蝶戲水圖,那就選這個吧!」又命人將他帶下去,先清理干淨。「里里外外都要仔細!」
過了一個多時辰,僕從們才將被折騰得臉色蒼白的聶贏帶回來,仰面向上,分開手足,綁在一個大畫案上。
「先畫前面吧!」一位師傅向王總管請示了一下,便從聶贏月復溝處始一筆一筆描了下去。那軟毛蘸著顏色,在兩腿內側輕勾慢拂,令人酥.癢難耐。
「滋味怎樣?」王總管看聶贏繃直了身軀,肌膚不住戰栗著,笑著也拿過一只筆,在他胸前胡亂的畫起圈來︰「再加上這樣可好?」
「……」聶贏極力抗拒著,額角滲出細小的汗滴來。
「怎麼,想起桃花節的事,現在就忍不住了?」王總管撇嘴笑道︰「看來這幾日沒白拾掇你,敏感了許多……大司馬可又該賞我了……」
眾人看著聶贏月復下的變化,都「吃吃」笑了起來。
待等將背臀股間依次完成,人人驚嘆不已︰「大司馬眼力果然不凡!經此妙筆,美人更具風情!」
全部畫好了,王總管便命人抬過一面鏡子︰「聶贏,你睜開眼楮自己看看,風騷得很呢!」
又等了一會兒,墨跡干透,師傅們又取過針來,先在髂上刺出兩瓣罌粟。王總管俯在聶贏耳邊問道︰「大司馬還交代了,把她老人家的名字刺在你身上,府中色侍可沒有一個有你這樣的福氣!聶贏,你挑個地方?」見他全身都顫抖了起來,越發笑得狂肆︰「要不然就照青樓里小倌掛牌前的規矩,把那徽記刺在丹穴旁邊……」
聶贏猛地張開雙目,眸中挾著傷痛忿怒,如風卷雲黑,濤急浪涌,火騰雷驟,嚇得王總管一陣膽顫,「騰騰」退了幾步,哆嗦著問道︰「聶贏……你……你干什麼?」
聶贏余光一掃,見一面碩大的鏡子擺在旁邊,映出自己一身yin.靡,那兩只狂浪彩蝶舞動在腰臀之間,振翅相歡。
「聶贏!」聶贏大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忽而悲從中來,怒如困獸,再也忍耐不住,提起一縷真氣,沖破穴道,揚頭向鏡子噴出一口鮮血。
「嘩啦……嘩……」鏡面轟然破碎,千百塊細小裂片四散驚飛,每一片都映照出聶贏眼中濃黑的悲涼、刻骨的絕望!
「啊……」廳中眾人紛紛呼叫躲避,嚇得抱頭閉眼。
正在嘩亂之中,忽听得一隊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直到廳外,有人大聲喝道︰「聖旨下!召大司馬府色侍、削爵原冠軍侯聶戰之弟-聶贏,即刻入泰和殿見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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