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歲的年輕人很快就熟悉起來,張元浩是其中年紀最大的,幾天之後終于忍不住問道︰「我說君天瑜,你到底幾歲了,那時候我們進教室一眼就看見你了,還以為旁邊小區的初中生過來玩兒呢。」
君天瑜頓時有些憋屈,他的女圭女圭倆嬰兒肥永遠都是致命傷,加上修煉之後身體越發的白皙無暇,看起來就更加年幼一些︰「我五歲就上學了。」
其他三人一听這話倒是明白了,他們小時候早些上學晚點上學都是正常的事情,不像現在都有規定了,早上學可不好辦。
十七歲的君天瑜于是成了寢室里頭的老四,張元浩復讀過一年,如今已經二十一了,其他兩人也都是八歲上學,比他大了整整三歲。排列了年齡之後,張元浩就成了老大,顧城是老二,趙銘是老三,君天瑜就是老四,雖然他一點兒也不想當最小的。
這時候的君天瑜不得不承認,當年君爸爸不同意他跳級是正確的,不然的話他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進了學校,跟一群大人能相處得來嗎。這樣的話用學校來作為鍛煉的目的也難以達到了。
比起京大其他的院系來,美術系的歷史並不算久遠,但師資力量倒是很渾厚。除了小時候劉志偉的教導,後來跟著學習畫符之外,君天瑜其實並沒有經過系統的學習,但他的繪畫卻別有一番自己的風味,第一次拿出作品來的時候,寢室里其他三人都是吃了一驚,顯然沒料到這位是真材實料的。
君天瑜雖然沒有系統的學過,但這些年倒是真沒有荒廢了繪畫這個天賦,原本就是自己喜歡的,加上跟畫符也有幾分相通之處,所以傲風即使冷嘲熱諷說他浪費時間,但也沒有阻止過。他的作品被釘成了一本圖冊,里頭是君天瑜自己覺得喜歡的那部分,看起來不過是十幾張圖,但厚度可實在是不少。
張元浩喜歡熱鬧、熱烈的色彩,趙銘更加偏愛平靜安寧的畫面,顧城喜歡什麼沒有人知道,反正看見每一張都說很好。這一日一寢室索性將自己的作品都翻了出來,一些大型的畫帶不過來,但其他三人都已經開學兩個月,多多少少有些作品可看。
比起文字,繪畫更能看見一個人的內心,張元浩的油畫也熱鬧的很,一番花團錦簇,君天瑜真心的覺得,這位將來畢業了絕對餓不死,他繪畫的風格是那些企業大老板最喜歡的。♀趙銘卻喜歡自然風景,每次看見他的畫都會覺得舒心的很。反過來看顧城的,據對是暗黑系列,這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分外喜歡梵高,作品抽象的很,反正除了一片壓抑,君天瑜是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大學還需要加入社團,張元浩個子高高,是美術系這邊難得加入了籃球社的,為了君天瑜穩穩一米八的身高還伸出了橄欖枝,只可惜君天瑜對十幾個人搶球的游戲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顧城參加了辯論社,他居然還是學生會的成員,照君天瑜看來,張元浩比他更適合這樣的位置。
趙銘居然是烹飪社的,也不知道這家伙身上的肥肉是不是一口吃出來的,反正隔三岔五的,他總能弄一些好吃的回來打打牙祭。
如今社團招新的時間都過去了,君天瑜翻來覆去看了一遍,覺得自己真對那些都沒興趣,索性跟趙銘一起報了烹飪社,好歹能弄點好吃的不是。這可把趙銘高興壞了,等君天瑜去了那邊才發現,烹飪社居然都是娘子軍,他們倆是唯二的男生,怪不得趙銘知道他決定的時候,一口承諾社長會同意,可不是嗎,好不容易來了兩個壯勞力。
其實君天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烹飪社的社長是個大三的女生,雖然為人彪悍,當初將趙銘拉進來也確實是帶著找勞力的心情,但在看見君天瑜的第一眼,她就將自己的主意打消了,這麼可愛,這麼白女敕,這麼萌的小弟弟,她怎麼忍心讓他當壯勞力,那絕對妥妥是吉祥物啊。
一個月必須一次的社團活動,君天瑜啥事也不用干,直接坐在那邊接受女生的投喂就好了,來參加烹飪社的,除了少部分手藝奇葩,大部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還真挺不錯,只可憐了趙銘,原以為找了個幫手,誰知道找了個祖宗,他要是敢讓君天瑜動動手指的話,那些女生就能生吞了他。
每次看見君天瑜白白女敕女敕的小臉,趙銘就糾結的很,大家都是白女敕的樣子,憑什麼自己是勞力,這家伙就是吉祥物呢,難道就是因為自己比君天瑜多了四十斤的肥肉。想到這里,趙銘人生第一次有了減肥的心思,以至于許多年後,變身花美男的趙銘還十分感激,這時候君天瑜給予的動力。
大學生活有些無聊,除去上課的時候,大部分時間君天瑜就窩在空教室里頭自顧自畫畫,反正這樣做的人實在是不少,只要不把教室弄得到處都是顏料,學校是不管,相反還十分的提倡。♀
等到周末的時候,他是必須要回去一次周家的,一來是看看周老爺子和皮蛋粥,這一大一小經常嚷嚷著想他,不回去的話能一天好幾十個電話打過來。再有一個他還得看看在冬眠的升雲,外加開始煉丹的許朝是否出關了。
相比于周家,君天瑜見到自家老爸老媽的機會反倒是少了,弄得君媽媽一直嚷嚷,生了個兒子都給了別人。君爸爸倒是開始琢磨著把中心放到京都這邊,如今跟周家的聯盟十分緊密,一時半會兒不會出問題,要是都在京都能在旁邊看著兒子一些,他們也能安安心。
君天瑜對于這個主意自然是大力支持,雖然省城距離這邊並不太遠,如今有了火車飛機普通人一天也能到,他要是使用飛劍的話,也不過是頃刻之間的事情,但在凡世使用飛劍不太現實,被拍到的話可就鬧大發了,而他一直擔心,一些對付不了自己的人找到家人,他不在身邊的話豈不是很危險。
君爸爸動了這個念頭便開始打算起來,那邊的超市可以交給丁大舅處理,丁大舅為人老實勤懇,丁舅媽雖然有些花花心思,但也是一門心思為自家人,當然,在她的心中,君家幾個只能算半個自家人的。夫妻倆合拍倒是能把超市辦得風生水起的。
唯一要擔心的就是丁姥姥,老人年紀大了,雖然這些年有許朝提供的丹藥,看著身體好,但早年虧損的厲害,並不是幾年就能養好的,他們在省城還能時不時過去看一趟,到了京都可就不方便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請,一家人可不得懊悔死。
君天瑜也想到了這件事,開始每天一次雷打不通的說服自家姥姥跟著來京都,用的借口就是,小雪姐姐如今工作了,住在省城不用她操心,小雨年紀小,直接把戶口放到京都的話,將來讀書考試比在那邊佔便宜不少,姥姥過來還能時不時來看自己之類的……
丁姥姥猶豫不已,君天瑜也不指望幾天就能說服了她,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只是他電話的頻繁程度讓寢室里幾人都覺得驚訝,張元浩忍不住打趣道︰「君天瑜,你果然還是個未成年,家里人都不放心呢。」
君天瑜也沒覺得有啥不好意思,卻听見傲風就跟他作對似的,冷笑著說道︰「可不是,就是個沒斷女乃的小屁孩。」
傲風一向對他依賴家人的程度十分不滿,這會兒不跳出來打擊他才奇怪了。
君天瑜伸手撫了撫眼角的朱砂痣,在心中說道︰「我有沒有斷女乃,大鬼不是最清楚嗎?」
傲風挑了挑眉,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敢頂嘴了,正要給他一點教訓看看,君天瑜已經拿著東西走出寢室,打算去教室上課了。
才剛走出門呢,卻猛地听見一陣歡呼聲,張元浩不知道從哪個寢室回來,興奮不已的叫道︰「快去看,大四的學長在操場上luo奔呢,哈哈哈,早就听說京大美術系有luo奔的習俗,沒想到這麼快就趕上了。」
君天瑜被拖著走到窗台那邊,往下一看可不是,以他的視力明明白白的看見,在不遠處的操場上,一個渾身□□,身上卻繪制著詭異的圖文的男人在那邊奔跑,一邊還瀟灑的朝著周圍的人飛吻,那姿態就跟人家得到了奧運冠軍似的,最可怕的是,以君天瑜的視力,連那一坨吊兒郎當的東西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行為藝術這東西,看別人做的時候,一般人都興高采烈的,但如果看的這麼清楚的話,恐怕不少人會覺得惡心,沒辦法,實在不是多麼美麗可以欣賞的場景。君天瑜扶了扶額頭,忽然覺得自己大學四年的生活會十分精彩。
學校應對這種場面已經十分熟練,很快就有保安直接用被子將人裹了帶走,行為自由,擺月兌,這里是中州,就是在國外,也沒有在公眾場合□□的自由不是,再說了,美術系女生可多得是,你那是藝術嗎,你那是耍流氓。
luo奔事件不過是為大家多了一個茶余飯後的問題,雖然包括美術系在內的藝術系一直為人詬病,說他們行為奔放不羈,但實際上那也是少數人,大部分的藝術家雖然有些各自的小毛病,但也沒到超越人類底線的程度。
即使這樣,君天瑜早九晚五的好習慣,在美術系里頭也是個奇葩,不少人喜歡在晚上找靈感,早上起不來是正常,似乎都覺得日夜顛倒才是藝術家的活兒。君天瑜每天晨跑,晚上準時上床時間,簡直就是個奇葩,他們不知道的是,君天瑜也是沒辦法,他總要有時間修煉不是,唯一能用的就是休息時間了。
等這周末回家的時候,君天瑜就把這件事跟周楚紅一說,周楚紅倒是樂了,看了看自家干兒子,托著下巴說道︰「要是咱家小魚兒去搞行為藝術的話,那些人估計能看的不轉眼珠子了。」
旁邊的陳雅鈺看了一眼自家不著調的丈夫,再看君天瑜真心覺得,這個干兒子的外貌確實是驚人,不是那種具有侵略性的美麗,而是那種第一眼覺得中上之姿罷了,卻越看越有味道的清俊,唔,因為嬰兒肥還沒有完全褪去,尚且帶著幾分可愛︰「小魚別听你干爹的,行為藝術也不是這麼來的,luo個奔就是藝術了,那人人都是藝術家了。」
君天瑜壓根沒有luo奔的心思,倒是皮蛋粥摟著他家小哥哥的脖子,連聲叫道︰「小魚哥哥,以後我跟你一起luo奔,誰要是敢笑話你的話,我就揍他。」
對于自家兒子無條件的支持,周楚紅幸災樂禍的笑起來,陳雅鈺捂住額頭,覺得自家丈夫再這麼教育下去,皮蛋粥以後就真敢。
幸好君天瑜立刻打消了她的擔憂,他一把摟住皮蛋粥,笑著說道︰「這個還是別了,要是皮蛋粥願意的話,以後給哥哥當模特吧。」
皮蛋粥自然沒有不答應的,倒是陳雅鈺笑著說道︰「皮蛋粥,你現在答應了,別到時候待不住,浪費你哥哥的時間。」
笑鬧了一場,君天瑜去後頭看了看許朝,他還在閉關沒出來,幸好君天瑜也不急著用藥,看了看那冬眠的升雲,發現他居然開始蛻皮了,以前光知道蛇會蛻皮,卻不知道原來龍也會,只希望這小家伙蛻皮之後會厲害一些。
傲風倒是在旁邊吐槽道︰「這種先天不良的小龍能有什麼本事,別給你搗亂就不錯了。」看見君天瑜還很大方的輸過去不少純陽之力,傲風更是嘲諷道,「浪費時間,還不如在那兒看人luo奔呢。」
君天瑜听了這話倒是忍不住笑了,打趣著說道︰「原來傲風你還有這樣的嗜好,以後再看見那樣的場面,我就多留一會兒。」
傲風頓時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冷哼一聲說道︰「人類一開始不都是光溜溜的,哼,不過那人的東西倒是小的很,跟你一樣。」
最後一句絕對是刺中了君天瑜,他築基的早,不但身高,各種發育都遲緩起來,男性的特助自然也是如此,平常他不在意這些,但這會兒被傲風揪著說,頓時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冷聲說道︰「至少我還有,你連這個都沒有。」
說完這話,君天瑜微微一頓,見傲風半天沒有反應頓時有些後悔起來,傲風是個靈魂體,沒有那什麼也是正常,他確實不該說出口讓他傷心。正要開口道歉,卻見一個人影忽然出現在他面前,與平常不同的是,這一次人影是光溜溜的,那即使安靜也十分可觀的位置還對著他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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