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王氏通過兒女的嘴里、和看到守在外邊的溪兒,知就道自己可能在生孩子之前是出去無望了!
怎麼想都沒有用了,無奈的她想︰既然不能出去,就只能安安心心的在小院落里養胎。在她看來,只要王家不倒,她遲早是要出去的。
眼前的虧,她不過是暫時不得不吃。等她出去了,由不得他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了。
她把孩子生下來後就會過去的。那老虔婆也真是的,她又沒有犯多大的錯,怎麼還關人呢?賈政那男人也沒一點魄力,自己老婆孩子都護不住……
賈王氏模模已經大起來的肚子,她想︰就算現在不出去,她還是有孩子陪著呢!而且珠兒和元丫頭也是天天來看自己、陪自己聊天。雖然明面上是說,卻也每天都有來這里給她請安的。他們倆可都是從自己肚子里爬出來的,還能不孝順自己?
賈王氏難得的回到了當初的那一臉慈悲樣,淡定的待產。
當然,如果女兒來的話,也是要問問家里的情況的。在得知是女兒管家後,賈王氏就更加放心了。
這天,寧金家的捧了東西來找老太太︰
「老太太,昨兒個奴才家的讓奴才拿這些畫冊給您送來。」
老太太一听說什麼畫冊,一時還反應不過來的反問了一句「畫冊?」。
才說出口,她就想到了自己讓寧大管家去給政兒找平妻的事情。不由得問到︰
「都過去好幾個月,我還在想著︰是不是人家都看不上我們賈家二房?這是、找到了?還是、只有進展?快拿來我看看。」
寧金家的馬上雙手捧上畫冊遞給老太太,嘴里還說這︰
「您慢慢看。」
老太太接過畫冊,仔細的翻看起來。
寧金家的就站在老太太的身邊,給老太太解說。誰讓她也跟著一起去查訪了呢?
老太太看著這些個美女圖︰不管是圓臉、鵝蛋臉、瓜子臉,都畫得一樣的好看。
畫冊上的每一個人,她老人家都覺得好看,只是每個人的性情都不一樣。所以要選兒媳婦還是從性情上選比較好。
「你們,沒有問過這些人家吧?」
「沒問過。奴才按老太太說的,都是暗訪。等老太太選好了人選,奴才再去問。」
「那就好。人家要是不同意,咱也不能強求不是?」
「那不可能,這些個小戶家怎麼會不同意呢?」
「你別說,人小戶人家的女兒也可以找個門當戶對的人家當正妻的。再說,政兒都三十多的人了,人家的閨女才多大啊?不過十來歲而已。對了,這里邊年紀最大的多少歲了?」
「最大的是齊秀才家的閨女,十九快二十、虛歲都二十一了。她也是個命不好的,本來說了一戶人家,後來因母親去世,要守孝。那家人說什麼等不及,就給退婚了!那姑娘啊,就默默的在家守著父親和弟弟。」
「就算是二十,還是比政兒小了十來歲呢!」
「小十來歲有什麼,二老爺看著也不顯老不是?總好過她要嫁個糟老頭好多了!」
「說的也是。只要人的性子好。以後能跟珠兒他們好好相處,就好了。」
「那是肯定的,听說她在家就能把家務打理得妥妥的。和鄰里關系也很和睦……」
「听著是個不錯的姑娘。雖說是平妻,到底有些人家還是不願意的。」
「話可不能這麼說,那齊家姑娘可是被退過婚,後來就再沒有人上他們家提親了,他們怎麼可能不願意呢?!」
「這可不好說……」
主僕二人又說了一些,老太太就讓人走了。然後讓珍珠去吩咐門房,看到二老爺回來的時候,讓他過來。
賈政從衙門回來,就拐到了老太太的院落。
「母親找兒子有事嗎?」
「嗯,這不,寧金家的拿來冊子來,你看看,自己比較中意誰。選中了,母親讓人去問問,人家要是同意了,咱們就去提親。」
即使事情是賈政自己提出來的,這會兒在母親面前要說看那些個女子的畫。就是年紀一大把的他,也還是有些別扭的。
而老太太看到賈政這個樣子,白了他一眼,對他說道︰
「你啊,干脆點,一個大男人做事扭扭捏捏的像什麼樣子!」
「兒子、兒子這就看。」賈政說著就翻起畫冊來。
「這個齊映雁,父親是個秀才……」
「彭穎,家里算是小有家財……」
「劉雅琴,父親是筆帖式……」
寧金一共給他們找了十個,老太太一個個的給賈政介紹這些人的家庭、性格。
「政兒,你覺得誰比較好?」
「就、就第一個吧?」
「第一個,就是那齊秀才家的那個?」
「嗯,他們家吧!齊秀才的女兒,應該也識字吧!」
「听說齊秀才有給她啟蒙過的。既然你同意了,那明天母親讓冷安他們再去查查,看她的性格是不是真那麼好。畢竟,以後她還是要跟珠兒他們相處的。」
「嗯。」
冷安得了老太太給下的任務,他那是親自去了齊家附近走訪。還讓他媳婦去見過那齊家的姑娘。委婉的問了那姑娘意思。
「齊姑娘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沒人提親呢?」
「還能為什麼,我父親不過一秀才,雖然給村里的孩子啟蒙,我們家也不過是幾畝薄田,到底也沒什麼家產不是。」
「您知書達理的,長相又好……」
「噗~,冷家嫂子,你這是夸我還是寒磣我啊?」
「怎麼可能是寒磣你呢?嫂子這是想跟媒婆搶飯吃,想著怎麼給你做媒呢!」
「就你?還是算了吧?」
「你別不信,嫂子就想問你,要是讓給人做平妻,你願意嗎?」
齊映雁不傻,相反,她很聰明。小時候父親給她啟蒙,就說她學得很快。只是可惜了她的女兒身。
這會兒听冷家嫂子那麼一說,就明白她是來探自己口氣的。而她也知道,自己身為女兒身,都二十的年紀了,想要找同齡的人嫁了,那是不可能的。還能嫁得出去就已經不錯了。
平妻嗎?
「那人的家里?」
冷安家的也機靈,看樣子有戲。這會兒,她反而不急了。慢慢的說道︰
「其實啊,嫂子說的人,是我們家二老爺,也就三十多的年紀,原來的主母腦袋啊,有些不正常。所以老爺想再娶一個平妻……」
齊映雁初初一听,既是殷實的家庭、還是為官的,想著或許還能幫襯一下弟弟。她是有些心動的。只是在知道對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便對冷安家說道。
「這個,我要考慮、考慮。」
冷安家的稍一想,便說道︰
「這樣吧,你考慮一晚上,明天嫂子來問你結果。」
齊映雁愣了一下,才問︰
「怎麼那麼急?」
「嫂子這麼跟你說吧,現在管家的是二老爺的大姑娘,可大姑娘這一兩年可能就要出嫁了……明天嫂子來听你的答案,同不同意你都說一聲。」
冷安家的是不急,但老太太那急啊。雖然,冷安家的挺喜歡齊映雁的。不過,她要是不答應,他們還得去找下一家。不能耽擱了不是。
齊映雁听了冷家嫂子的話,她還是覺得太快了。她也想早點嫁出去,總在家里,她听點閑言碎語還沒什麼。但她不希望父親和弟弟也要受到影響。
母親去世後,就算被退婚,她也很高興自己能在家里照顧父親和弟弟。至少,父親和弟弟沒有因為母親的離開而沒有人能好好照顧自己。當時守孝還沒什麼,只是孝期一過,閑言碎語就出來了。
可她也知道自己都二十歲了,要找戶好一點的人家也不容易。這三年來,都無人問津,她自己也著急的。
現在冷家嫂子來找,已經很難得了。
齊姑娘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冷安夫妻倆是提著東西一起來到齊家,齊家的幾個主子都在。
齊家的人沒提什麼什麼條件,只是說他們家產不多給不了女兒太多的嫁妝,嫁到賈家,只怕不體面……
「這個您就放心吧,咱們老太太之所以看中那麼家姑娘,不是看中你們有多少嫁妝……」
有了冷安的三寸之舌,齊家哪還有不同意的?齊家姑娘啊,只要在家備嫁就好。
老太太讓人合了兩人的八字,便請了官媒上齊家提親了。還讓家里的教養嬤嬤去齊家教導齊家姑娘。教齊姑娘一些禮儀。而婚禮,就定在四個月之後。
家里其他人在準備婚禮的時候,老太太專門找來了賈珠和賈元春。
眼看著自己孫子孫女都低著頭,老太太心想,只怕他們多多少少都知道了這事了吧!她也沒有拐彎抹角,就直接問︰
「珠兒、元春,你們也看到家里正準備的事情了吧?」
「是。」
「你們啊,也別怨你們的父親,他也是不得已的。元春年紀也不小了,在家呆不了幾年。珠兒,你已經考了秀才,你父親給你定的李家姑娘,明年也是要成親了。這家里總要有個女主子。你們認為你們的母親還適合出現在那些場合嗎?」
元春和賈珠對視一眼,哪里會不知道祖母的意思。
不管母親怎麼樣到底還是自己的母親,他們不能說自己母親的不是。可對于父親娶平妻,他們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不好受的。
老太太也沒有特意等他們回答,又自顧自的說道︰
「至于你們擔心你們母親肚子里邊的孩子,那個不用你們擔心,只要你們的母親不鬧,孩子不會不叫她母親。不管怎麼樣,她永遠是你們的母親,這一點誰都無法改變的……」
老太太開導了兄妹二人一番。
兄妹倆或許心里也是明白的,但明白和做得到又不是一回事了。
就跟道理誰都懂,卻不是誰都能做得到是一樣的。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最近真的很渣,親戚來訪,肚子痛得難受,人都不想動,更不要說碼字了……
等俺舒服一點再慢慢回評。還請姑涼們諒解啊!!
感謝喬喬糖妹子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