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分,人都死在冰窖里了!還要我出來替他捉*拿髒!」青衣女子咬咬牙,撢了撢衣服上某人黏**、濕嘰嘰的…………口水,抬頭朝蒼天飛了個大大的白眼,身影一遁,從浮雲山中飛出,向人間某一個地方追去!)
……
「快,快點,遲了小九九就要來了。♀」梁灼一邊火急火燎的系扣子,一邊催促著正幫她梳著發髻的如意。
「郡主,這,這樣行嗎?」如意瞥了眼鏡中照著自己平時模樣打扮的梁灼,猶疑道。
「沒事,沒事。你直管放心好了。你呀,扮作我的模樣任是神仙也瞧不出什麼來的。」梁灼嘿嘿一笑,站起身來轉了個圈細細地欣賞了下自己的這一身打扮,興奮道。
「郡主,可萬一九爺硬是進來了怎麼辦?」如意拉住拿了玉牌轉身要走的梁灼,急切地問道。
「這,這個——」梁灼也愣住了,縴縴的食指在雪腮邊不停地畫著圈,眉頭輕蹙,展顏一笑說道,「那還不好辦,你,過來。」
梁灼賊兮兮地湊在如意耳邊嘀咕了幾句,如意一听,頓時紅了臉,忸怩著不吭聲。
「好了好了,就這麼辦。等以後我告訴小九九,讓他納了你這如花似玉的美人可好?」梁灼伸出手勾住如意的下巴,學著平時墨泱的樣子壞壞一笑。
「郡主——」如意害羞地低下頭,捂著臉在那忍不住偷笑。
「嘿嘿嘿,那奴婢我就先退下了,不敢壞了王爺和美人的好事喲!」梁灼捏著嗓子,怪模怪樣道。
說著又嘿嘿一笑,推開門跑了出去。
門「啪」地一聲關上了,帶進來一陣風,吹在身上涼涼的,舒服極了。如意端坐在銅鏡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模了模自己的臉,顧鏡自賞,覺得自己也存有幾分姿色的,心下一喜,腦海里不禁浮現出墨泱的身影來。
隨即,臉愈發紅了,垂下頭甜甜地笑起來。
「終于出來了,那些侍衛還真是好糊弄啊」梁灼一口氣從宮里面溜了出來,站在集市上,想到一會就能見到墨池,眉開眼笑起來。
「讓開」「讓開」突然一群穿著奇怪的人駕著快馬朝梁灼駛來。那些人毫無法紀,一手揮著長鞭,一手抓著韁繩朝四邊的百姓大喝。
「啊——」四周的百姓「轟」一聲,四處逃竄。一時之間哭聲喊聲亂作一團。
「太過分了」,梁灼咬牙切齒地咕噥了一句,轉過身四處看了看,隨手抓起地上的一根扁擔朝疾馳而來的馬匹揮去。
結果,梁灼剛舉起扁擔,就被呼嘯而過掠過頭頂的馬腳狠狠地踹了出去,「啊呀——」一聲順著擺菜的木架子骨碌碌滾了下來。
「?`——」那人吆喝一聲,把馬頭掉轉過來。
「你——」梁灼吃力地從地上爬起來,頭發上還粘著一片白菜葉,她氣呼呼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瞪圓了眼楮朝坐在馬上的男子看。
那男子個頭出奇的高,體格也比一般男子要魁梧健碩得多,簡直是十分十分的剽悍強壯!梁灼心想這是從哪來的男人,長得也太不斯文了,肯定不是南國的,南國的男子大多體態瘦削儒雅斯文,絕沒有這種,額……當梁灼的眼光和那人的眼光接觸,他笑了,露出一口猙獰雪白的牙齒,在修剪短短的髭須底下閃閃發光。他的臉膛黑得像剛從地獄里走出來的魔鬼,一雙幽紫的眼眸顯得又狠又毒,仿佛要吞噬掉一切令他不順心的事物。他的表情冷漠而鹵莽,連對她微笑時嘴角上也流露出嘲諷的意味,使梁灼緊張的出不來氣。她從來沒有見過看起來這麼凶狠而又暴戾的家伙,她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人,但他華貴的服飾和震懾一切的氣勢無不顯露著他出身的高貴。
她毫無笑容地努力把自己的眼光挪開,同時他也回過頭去,因為有人在喊他。那些人說的話嘰里咕嚕,梁灼一句也沒听懂……
她心里嘀咕道,今天真是活見鬼!
趕忙從一旁的小道 瞪跑遠了。
她在附近找啊找啊,找了大半天了。結果到了黃昏時分,也沒找到那天晚上墨池帶她去的小島。于是她只好又耷拉著頭垂喪著臉往皇宮方向走去。
剛走到宮門外,就遠遠看見余氏她們立在一駕裝飾華貴的馬車旁,正探著頭朝里張望。
「啊,母後!你們怎麼來了?」梁灼飛過去,歡天喜地的拉著余氏的手嬌笑道。♀
「你呀,你父王剛打完勝仗回來,我們來就是接你回府的呢。不成想你這潑猴兒倒不知何時溜了出來。」余氏欣喜的打量了她一番,淡淡道。
「父王?父王回來了?」梁灼吃驚地看著余氏,合不攏嘴道。
「是的是的,燕妃娘娘正在宮里為他接風洗塵呢。」余氏點了點她的頭,抿唇一笑。
「嗷嗷,太好了太好了!」梁灼一听,樂得松開了手,圍著余氏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母後,那——我找父王去咯!」
剛說完,就呼一下朝宮門口興沖沖地跑去。
「嫻兒,終究還是和她父王親近些。」余氏略顯失望的立在那,幽幽嘆道。
「王妃,您可千萬別這麼想,郡主那只是圖個熱鬧罷了,您又不是不知道她那個脾性的。」一邊的春榮嬤嬤听了,急忙走過來乖覺地扶著余氏的胳膊,貼著笑臉小聲道。
「這倒也是。」余氏微微點了點頭,轉身準備抬腳上馬車。
「不過,怎的郡主今日倒穿起如意那丫頭的衣裳來?」春榮邊扶著她,邊咕噥道。
「哦?」余氏停下來,斂了神色,眯起細長的丹鳳眼幽幽道。
「許只是孩子們貪玩了些,不會有什麼的。」一旁的秋榮看見余氏的神情,忍不住心里打顫,急忙接口到。
「呵呵,好會玩的丫頭,都玩到主子頭上了。」余氏冷哼一聲,睨眼瞥了瞥秋榮,秋榮連忙低下頭去,不再吭聲。
馬車沿著宮牆邊上梧桐樹的暗影,噠噠噠的跑遠了……
「父王!父王!」梁灼在宮里東竄西竄,到處找梁子雄。
突然,她听到了腳下得得的馬蹄聲,同時看見宮女和侍從正慌忙的散開。梁子雄騎著一匹腰壯腿長的駿馬馳上花園,他舉著鞭子,吆喝著加速前進。
梁灼站在一邊,滿心仰慕的看著她的父王,她的父王是這天底下最疼愛她的人。
那匹馬跑到一旁的籬笆邊,彎著腿縱身一躍,毫不費力地飛了過去,梁子雄也高興地叫喊著,將鞭子在空中抽得 啪響,梁子雄並沒有看見在樹木黑影中的梁灼,他在一棵木棉樹下勒住韁繩,十分贊賞地用他那粗糙的手掌輕拍著馬的頸項。
「父王——」這時她大聲笑了起來,激動的沖過去。
梁子雄听見笑聲大吃一驚,隨即喜出望外跳下馬來向她張開雙臂
「父王,嫻兒想死你了。」梁灼「呼」一下蹭到梁子雄的懷里,咯咯笑道。
「你這丫頭」他說著,擰了一下她的面頰,「這樣瘋瘋癲癲的脾性何時才能改掉?」他佯怒道。
這時梁灼便挑剔而又嬌里嬌氣地伸出白女敕女敕的手來將他的氈帽理了理,「父王,嫻兒不會的。嫻兒可是您最最听話最最好的寶貝的郡主了。」一面說著,一面略略向後退了一下,帶著嬤嬤的神氣端詳他的服飾,「父王,您這一身打扮可真是神!」。
「你父王何時需要你這黃毛丫頭的稱贊了。」他叫嚷著,又在她臉上擰了一把。
「父王——」梁灼一跺腳,在他懷里嬉笑著捶打起來。
「今晚與會的都是些昏官老兒,你一定無甚興趣。我看你不如換了衣服去麒麟殿找泱兒玩去。」梁子雄十分疼愛的看了看她,緩緩說道。
「我才不找他呢。不過——?」梁灼從他的懷里鑽出來,立在那笑眯眯道。
「不過什麼?」梁子雄捋了捋胡須,含笑看著她。
「不過您就別管了,嘿嘿嘿。」梁灼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對著他的耳朵眼里直吹氣。
「哈哈哈,你呀!」梁子雄仰首大笑一聲,扯過韁繩轉身上馬,揚鞭而去。
梁灼在原地愣了一愣,眼珠子骨碌碌一轉,急急忙忙朝沉香殿跑去。
「如意如意,我回來了。」梁灼推開門,高興地喊道。
「郡主,你,你回來啦。」如意身上還穿著梁灼的衣服,看見梁灼闖進來,低著頭羞答答道。
「哈哈,你這是怎麼了?莫非你和小九九——」梁灼看了她一眼,坐在一邊捂著嘴笑到。
「沒,沒什麼。只是,只是,和郡主想得一樣罷了。」如意急紅了臉,支支吾吾起來。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是回來了嘛。來,快點給我換衣服,我要去找墨池。」梁灼站起來,對著如意一笑,快步走到梳妝台前,笑吟吟道。
如意紅著臉走過去,拿起梳子將梁灼的頭發細心的梳散開來,接著開始梳發髻、勻面、換衣……
過了一會兒,梁灼終于打扮好了,對著菱花銅鏡細細一照,十分的明艷動人。心下一喜,不由得拉起如意的手眉開眼笑道,「如意,你的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嘿嘿。」
「呵呵,看來郡主今天是格外的高興啊。」如意低著頭,抿嘴偷笑。
「好啦,我要出發了。如意,等著我帶著我的如意郎君回家吧。」梁灼喜滋滋的仰著頭,得意一笑,竄出門外。
那邊燕妃娘娘擺的宴席已經到了**,隔著廊檐上一盞盞暖融融的宮燈遠遠望去,能看到許多個體態婀娜的舞姬正在甩動著長長的水袖。一時之間,看笑聲、談論聲、叮叮咚咚的絲竹聲,以及烤肉混著烈酒的濃烈香味聚在一起。顯得虛幻而不真實。
梁灼踮著腳一蹦一跳地朝麒麟殿走去,她想,小九九一定會知道墨池在哪。
(燈火輝煌中,某人霸氣外露的耳朵邊,突然幽幽傳來一個冷得像是從冰窟窿里撿上來的聲音,「阿鼻…………你想死嗎?」
某人愣了一下,用真身隔空傳音道,「反正我都待了快一個月了,沒關系沒關系的!」
「是麼,待了五天也叫快一個月了!」
「嘿嘿嘿」某人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連忙轉移話題,「看看,我找的這個身體不錯吧,多剽悍,多邪惡,多霸氣……」
「多腦殘!」青衣女子使勁掐了掐他的真身,真是一把碎骨頭啊,硌得她的手疼,嘴角微微抽動,「走還是不走!」
「不要嘛……姑姑…………」
「嗯。」青衣女子不耐煩的深吸了一口氣,「看來對你是不能采取商量的!」
某人見狀不對,立刻淚流如注,滔滔不絕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了,我再看看她就好,看看她就好!」
「姑姑,你是我見過最貌美的仙人了,氣質又好,身材又好,臉蛋又好,哇哇哇,這個三界誰不知道姑姑你是一等一的大美人啊!」
「…………姑姑!」
「額,好吧,就一次,給你拋個媚眼的機會。」青衣女子雙手抱臂,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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