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真听了王長順的話,說道︰「爹,他是舉人,在咱們莊戶人家眼里他很了不起,可在那些高門大戶眼里他真不算啥,他底子太薄,想捏他還是很簡單的,所以他不能和陳家鬧翻,出了這樣的事他也得忍著,他再和陳家鬧翻了,這個鎮子上可不好立足了,更別說前程了。」巧真心里對這些很清楚。
「這樣啊,俺們都不懂,那咱們現在還用怕他不?」周氏關切的問著。
「不用,他現在不敢拿咱們家咋樣,有陳家和玉家,他不敢。」巧真的表情很淡,她知道劉明義是真的不敢。
「那就中。可不用怕那個龜孫了,你是不知道,上次你被他那樣欺負,你爹他們去論理被打了回來,俺這心里一直就憋著氣,恨不得殺了那龜孫,往後不用怕那個龜孫了,俺可是放心了,他要是再敢來,看俺拿 面杖打斷他那腿。」周氏神氣的說著。
巧真無語,娘這個性子還真是爽利,她開口道︰「娘,不管咋說他是舉人,身上有功名在呢,打斷他的腿,咱們可是有責任的。到那時間可是不好說啊。」
「我,我就說說,你還真是的,我還能真把他的腿打斷啊。」周氏喃喃的說著,臉上有些不自在。
「那可不一定,您拎著 面杖的樣子還真挺嚇人的,說不準真就把人的腿給打斷了。」巧真是在開玩笑。
「你這閨女,咋說話呢,哪有這樣說娘的。沒大沒小的。」周氏不依,她也是因為心情好,所以和閨女笑鬧著。
「我覺得巧真說的不差,娘還真可能把人腿打斷。」玉花也跟著笑了一聲。
「你就和你妹子一伙欺負娘吧。」周氏瞪了媳婦一眼,不過沒啥殺傷力。
說起玉花,她雖然笑著,可心里卻沒有表面這麼高興。原因是上個月她的兄度玉才被砍了頭,那幾天玉花非常的不好受,在家里哭了好幾次,回娘家去看爹娘,結果讓她爹娘和兄弟媳婦打了出來。和她結成仇了,說以後再不讓她回娘家,沒她這門親。
玉花很難受,知道爹娘是怪罪自己不幫忙救兄弟,可她怎麼救,她有那個能力嗎?這事又如何能怪她。怎麼就把一切都怪罪到她的身上了呢。
她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是想一次哭一次。哭的那個難過。周氏沒少勸她,大中也陪著她,她才好了點,她現在沒娘家可依靠。只能更緊緊的靠著婆家,所以她現在和王家每個人的關系都不錯。如果再失去了婆家人的心,她是真完了。
眾人說說笑笑的到了天黑,在巧真這邊吃了過了晚飯才回去。
人靜的時間巧真躺在上想著現在的一切,她覺得她現在真挺幸福的,家人和睦,又找了個不錯的未婚夫。至于劉明義,她現在的恨也不那麼強烈了,也許是時間久了,也許是劉明義現在混的並不如意,所以她把原來的那些看淡了很多,不過劉明義越倒霉,自己還是越開心的,照這樣發展,就是不用自己出手,他也會越來越不好的。
況且就是自己不說什麼,陳軒宇還有玉成風對不會對他好的,都暗中在破壞他的事,他會更倒霉的,會慢慢失去一切的。
明天會更美好的,巧真咧嘴笑了下,然後進入了夢鄉。
過了幾天,鎮子上來了馬車接巧真進鎮子,是鎮國公派人來請的,說是他要回京了,京城不少事要處理,等他們成親前,他會趕過來的,現在接巧真進鎮子是因為他有話要交代巧真。
巧真和孫菊花應允上馬車進了鎮子,到了別院,管事的把二人請到了書房。
書房內就鎮國公和一個小廝,陳軒宇並不在,他在新院子那邊看著布置著一切,他怕他不看著,做出來的會不和巧真的心意。
見過了禮,鎮國公揮了揮手讓人退下,孫菊花和小廝在門口守著,屋內就剩下鎮國公和巧真。
按說他們這樣有些不合規矩,可二人都是不太注意小節的人,君子坦蕩蕩,他們不怕那些。
「坐吧。」鎮國公讓巧真坐了,他看著巧真的目光有些復雜。
按說巧真這個人他還是欣賞的,她救了自己的兒子,還給了兒子陣法兵法這曠世奇書,可他總感覺這個婦人有些配不上兒子。也許為人父母的都覺得自己的子女是最好的吧,會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的子女,這就是做父母的心態吧。
「我明日就啟程回京了。」鎮國公看巧真並沒有開口,只是有所沉思的坐著,他先打破了沉默。
「祝國公爺一路順風,夫人也一起回京嗎?」巧真問著,她不希望雲夫人留在這里,趕緊早回京才清淨。
「我是打算讓她跟著回京,可她這次是真病了,得修養些日子才回京。」鎮國公有些無奈,他如何不知道巧真的心思,可他的夫人是真病了。
本來他是讓夫人借口稱病的,哪知道沒幾日夫人真的身子不適,開始他還以為是裝的,可久久不好,問過了郎中,郎中說是真的病了,是氣結于心,胸悶,還引起了偏頭疼。
他知道夫人是氣出來病,是上火,可這也報應,她怪不得人,都是她自己作的。
本來打算一起回京的,可郎中說這一路勞頓夫人怕是會吃不消。讓她再修養些天再說。
本來自己想等她好了一起,可京城來人催了,說聖上讓他火速回京,有事相商,他只得定了明日啟程,等兒子成親的時間再趕過來,夫人只能留在這里,等病好再動身。
巧真听了有些皺眉,雲夫人真病假病的都和她沒關系,她雖然不喜歡雲夫人,可她總不能趕人走啊,這里又不是自己的地方。
「國公爺可有話要交代民婦?」巧真直接問起。
「你是個聰慧的想來不用我交代,你心里也明白,我夫人在這段時間怕不會太平,你要當心。」鎮國公眼神閃了閃,自家夫人他很了解,怕是會暗中出手,所以他才會今日提點這個婦人兩句。
「多謝國公爺提醒,民婦會小心的。」巧真道謝,對方能這樣說,很難得。
「哎,戰場戎馬半生,殺敵寇,手染血腥,我從沒有退縮過,從沒有動搖過,可我現在卻覺得無力,內宅不平,家門不幸啊,這也許就是我傷了過多人命的報應吧。」鎮國公嘆了口氣,饒他是錚錚鐵漢,可他也有脆弱的一面。
巧真也黯然,人是不一樣的,家不和諧,確實讓人憂心,讓人心煩,讓她就最討厭這樣的爭斗。
「國公爺,恕民婦多嘴,如果可以您還是讓夫人回京吧,她留在這里對誰都沒有好處,她想害我,我有陣法能護住性命,況且公子也會派人保護我,斗下去也只是兩敗俱傷。她回了京城,我和公子眼不見為淨,您還不知道公子嗎?他心底善良,他不可能親手結束了雲夫人的性命,見不到她,日子久了,很多事就能放下了,可雲夫人在這里搞風搞水的話,那恨更深,對雙方都不好,國公爺難道想矛盾更大嗎。」巧真說著掏心窩子的話。
「軒兒他會放下嗎?」鎮國公看著巧真,眼內多少充滿了些希翼。
「時間會沖淡一切的。」巧真給了他答案。
「哎。」鎮國公嘆氣,那會是啥時間啊。
「你說的對,夫人確實不能留在這里,軒兒已經讓步了,不能再讓她這樣胡作非為下去了。」鎮國公堅定起來,管她是不是病了,明天一定要帶她回京,她反抗的話,自己就強硬帶走,若她實在不識抬舉,那以後就把她幽居內院。
「謝國公爺成全。」巧真道謝,她知道對方已經想明白了。
「我還要謝你,巧真,那兵法…」鎮國公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那兵法是這個婦人的,他不能據為已有,自己堂堂國公總不能開口和人要東西吧。
「兵法算我的嫁妝陪送到陳家,不過國公爺,請恕民婦自私,這個兵法和陣法還是不要傳開吧,不然會起很多的爭端。好東西人人都想要,有人知道後必然會起心謀害陳家,那不是我們想看到的,這個不讓知道,只我們幾個明白,可以代代相傳,每代遇到好苗子就傳下去,保證不失傳就好,國公爺覺得如何?」巧真說了自己的想法,這是她經過深思熟慮的,她真的覺得不能公開,怕人覬覦陳家。
「好,希望我陳家的子孫代代相傳。巧真,這責任就落到你身子上,你要好好的和軒兒過日子,多勸著他點,我這個做父親的實在虧欠他良多。」鎮國公說的認真,能保證陳家代代相傳就好,那樣子孫後代總有爭氣的,他就不用擔心了。
「民婦會的,國公爺放心。」巧真點頭保證,到時間也是她的子孫,她當然會盡心盡力。
「我相信你,好,不說這事了。這個給你。」鎮國公拿出了個盒子放在了桌面,他看著盒子的眼神帶著絲追憶,讓人覺得盒子不同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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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動,進山看公婆,親們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