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定不喜歡和女人逛街。♀
他就是過來買單的,而這個功能完全可以被信用卡所代替。
不過,對于某些女人來說,鐘定的功能遠不止于此。試想,當自己所謂的閨蜜友人,挽著發福禿頂的中年大叔出現,而自己的身邊,站的是一位俊逸多金的年輕男人。這一個場景絕對可以滿足女人的虛榮心。
平日里,由于鐘定性格的陰晴不定,幾乎沒有女人敢鼓起勇氣主動要求他的陪同。
他偶爾有心情的時候,會和自己覺得還算順眼的女人一起逛逛。
今天他之所以跟葉箏出來,完全是因為生意上的來往。
葉箏是書香世家的背景,由于交際圈子的單一,個性比較純真安靜,沒有過多沾染社會的世俗,而且鐘、葉兩家也算得上有些交情。
今天鐘定陪著葉箏來逛街購物,葉箏顯得很靦腆拘謹。試衣時,她詢問他的意見,臉上還泛起了朵朵桃花,眸中漾著醉人的神采。
無論她選擇什麼款式,鐘定一律回答好,其實他完全沒正眼去看那些衣服。
他陪著她走了一會兒,就已經意興闌珊。
雖然同是小白兔的屬性,但終歸還是有區別的。譬如,有只小兔子,特別喜歡在關鍵時刻咬他一口。
葉箏大約感覺到他的心不在焉,就沒有再繼續逛。她借口自己晚上還有課,便說要回去了。
經過某間店時,鐘定無意中往里瞥過去一眼,店內有個身影,很像那朵山茶花。
她在和一個貴婦說著話。
那貴婦臉上的神情,非常鄙夷不屑。
之後,貴婦動手了。
葉箏發現鐘定停下了腳步,她好奇地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見到店內糾纏的兩個女人,她有些驚詫,「怎麼能打人呢?」
鐘定仍然盯著店內的動靜,浮現一笑,反問道,「怎麼就不能了?」
「有什麼事情,協商解決就好。」葉箏正正經經的回道,「好歹也是名店,這麼扭打,真是失格。」
鐘定一直留意著許惠橙的動作。她沒有任由對方欺負,起碼有了反抗,雖然攻擊仍然薄弱。
在女人乙張開五個爪子攻向許惠橙的臉蛋時,葉箏「哎呀」了一聲,緊張地想要進去勸架。
鐘定比葉箏的速度更快。
他直接邁著大步進了店,將自己挽著的風衣拋過去,剛好掩住許惠橙的腦袋。
許惠橙前一秒還以為遇到了路見不平的群眾,後一秒听到他的聲音,頓時如墜冰窖,繃-緊了神經。
鐘定閑閑地把手搭在她的頭頂,察覺到她的僵硬,他笑得更壞,低聲道,「別怕,我來了。」
她就是因為他來了才害怕。
許惠橙所有的視線都被他的黑色風衣所隔絕,她罩在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道之中,似乎完全被他的氣息包圍了。
女人乙撲了個空,她被這突如其來的陣仗弄懵了。
女人甲這時狼狽地站起來。她瞄到鐘定的衣著,就曉得,這個男人不簡單。見他護著許惠橙的模樣,似乎很是親昵,女人甲便以為,鐘定是包養許惠橙的金主。甲很是憤慨這種仗著姿色傍富人的行徑,她說話不留情面。「這個三-陪女,偷了我的耳環。」
「是麼。」鐘定笑容可掬,望著甲的眼神暗藏尖刀,「證據呢?」
于是甲又把之前的來龍去脈重復敘述了一遍。♀
鐘定沒仔細听,當甲在控訴許惠橙道德敗壞時,他把風衣掀了起來,低頭喚道,「小茶花?」
許惠橙乍見他,有些驚愕,然後她趕緊低下頭,細聲道,「鐘先生……」
他寵溺般地捏捏她,「賺大錢了?跑這兒來打扮自己。」
她搖搖頭。對于他的舉動,她很惶恐。她不喜歡他的親密,因為那都不是好兆頭。
甲在那說得口干舌燥,回頭一看,這對男女根本沒有听她講,她更加氣憤了,嚷嚷著,「總之,我要搜身。」
聞言,鐘定眉眼上挑,「你敢給她搜身,我就敢扒了你。」
這話一出,氣勢立現。
甲和乙驚疑地面面相覷。
旁邊的導購員和導購經理,無話可說。鐘定是高級貴賓客戶,他們要是再幫著甲乙她們,那就損失大了。
葉箏听著鐘定的話,心情很微妙。她剛剛以為鐘定是樂于助人,誰知,他和這個據說是「三-陪女」的人,居然是認識的。
葉箏想當然的,把鐘定和許惠橙的關系往不潔的方向去揣測。她的心情變得低落。雖然早听說鐘定是個公子,可是她還抱了浪子回頭的幻想。
甲見許惠橙有了幫手,就去纏店里的導購們。
那經理賠笑,讓甲選擇平和的協商方式。
乙看著鐘定似笑非笑的表情,也開始勸著甲冷靜解決。
甲面子上過不去,暗自咒了許惠橙幾句。然後乙在那拼命找台階,甲才不情不願的,朝許惠橙說,「只要你交出耳環,我就不追究你的行為了。」
許惠橙低聲回答,倒是堅持己見,「我沒有看到耳環。」
鐘定輕輕攬著許惠橙,手指在她的肩上一下一下彈跳著。「既然她說沒有見過,那就是沒有見過。」他不在乎事情的真假如何。這茶花兒現在是他的玩具,他不想讓她早早漏氣。
「你——」甲氣得都說不出話來。
之後,讓真相大白的是剛才被戳穿了身份的康昕。在這廂混亂的當口,她則進去了那個試衣間,仔細尋找了一輪,終于在角落里見到了那對明顯被踩過的耳環。
康昕走到甲的面前,攤開掌心里的耳環,她呼出一口氣,「道歉。」
甲只顧著檢查自己耳環的破損程度,才不會搭理康昕。
康昕語氣更為冷淡。「道歉!」
甲有些被康昕嚇到。她怒意騰騰,正要糾纏,卻猛然望見笑得陰沉危險的鐘定。
最終,甲和乙不再撒潑,匆匆離去。
但是,許惠橙卻走不掉了。
鐘定突然有了好心情,狀似無意,問道,「小茶花,你那東西干淨了?現在可以接客了?」
她沒得撒謊,他數數日子就知道。
于是,她被他扣下了——
康昕心里驚詫于鐘定的出手相救。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天晚上,他和喬凌一起以她為賭注的時候。
康昕知曉許惠橙也遭到過鐘定的欺凌,但卻不知,他倆交情有深到讓他相助的程度。
這個問題,不止康昕疑惑,許惠橙自己也是惴惴不安。根據以往的經驗,鐘定樂于助人的幾率幾乎不存在。
也就是說,他的出現是別有所圖。
康昕沒有和鐘定多言,她只是臨走前,與許惠橙耳語道,「媽咪那里,我會幫你說明的。」
既然鐘定是大家都無法得罪的客人,那麼媽咪就會特別寬容。所以,就算許惠橙被鐘定突然帶走,媽咪也不太發飆。
「謝謝。」如果有得選擇,許惠橙也不願意待在鐘定的身邊。不過,她如今抱著早玩早解月兌的心態,任由他安排。
許惠橙出來時見到葉箏,依然沒什麼表情。倒是葉箏,顯得挺尷尬的。
鐘定沒有和葉箏糾纏,他買單的任務已經完成。
他和許惠橙去了樓下的餐廳。
在包廂坐下時,他是一貫的輕柔調調。「小茶花,吃飽了才有力氣玩。」
許惠橙沒有回答,她這幾天越來越懶得開口說話。
鐘定望著她那死氣沉沉的臉,薄唇勾起,「小茶花這臉蛋可沒以前好看了。」
許惠橙扯了笑容,給他倒茶,「鐘先生,請用茶。」
許惠橙也不知自己怎麼就如此怕死。她這麼悲劇的人生,要是鼓起勇氣了斷,那就什麼痛苦都沒了。可是她怎麼掙扎也要活下去,即使活得很卑微,很低-賤。
鐘定輕笑,瞄了那茶杯一眼。他掏出煙盒,點煙吸了幾口,「我听說,現在想玩你的男人都排到幾個月後了?」
她怔住。「那都是夸大其詞。」她所知道的是,媽咪明天會讓她接待一個來自香港的投資商,後天是某個外資企業的管理層,至于再之後的,許惠橙就不太記得了。
「我過幾天有個新游戲,這次不想再出簍子。」他吞雲吐霧間,淡淡一笑,「所以,小茶花,你的那些客人,可得再等幾天了。」
許惠橙一听到游戲這兩個字,就有預感,自己可能又要和死神擦肩而過。她實在不懂,為什麼鐘定那麼執著于拉她和他一起游戲。
「小茶花,想知道我為什麼相中你?」鐘定笑著看她。
她本來麻木的表情,在此刻終于有了變化,那雙眼眸浮現出一絲驚慌。
「因為你命硬。」他笑眼半彎,卻是寒意冽冽,「這樣才不會輕易玩完。」
許惠橙的手有些抖。
她真的很想把手中的刀叉向他刺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晚安。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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