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說是前幾天和賀蘭初雪去月門山求姻緣忽然發了瘋,跳下了忘情崖,連尸首都沒留下,聖上金口冊封的郡主,竟然落了這麼個結局,真是可憐……」那人嘆了一聲,言語間頗有惋惜之意。♀
那人的話剛一落下,酒樓里樓上樓下頓時一片唏噓之聲。
「依我看吶,那昭安郡主哪里是發瘋跳了崖,怕是有心人為之……這整個京城里哪個不知道,昭安郡主的那位庶妹,做夢都在惦記著南王世子妃的位置。♀」二樓欄桿的位置,一名錦衣華服的公子聞言當即冷笑出聲。
「賀蘭澈雪再有幾月就要滿十七了,她要再不死,有些人只怕一輩子都沒有機會了。」跟他一起的錦衣公子也冷冷笑道。
「說來她也著實可憐,小小年紀便患了痴傻之癥,若是樓心玉健在也便罷了,偏生樓心玉死了,魏氏的手段又厲害,若非那一紙聖令擺在那里,她怕是不知死了多少回了。」那名錦衣華服的公子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嘆息一聲。♀
「說來也奇怪,她成了那個樣子,這麼多年來,竟也不見南王府去將婚事退了。」錦衣華服的公子繼續道,「如果不是賀蘭澈雪忽然死了,難不成赫連無雙真的打算娶一個傻子做世子妃麼?」
華服公子抬眼看了一眼對面的人一眼,語氣淡淡的道,「說得容易,他們的這門親事,乃是當今聖上親指的,賀蘭澈雪再不濟,她也是賀蘭東的女兒,樓戰的外孫女,別看兩家拿賀蘭澈雪不當回事,南王府要真去退婚,就等于同時打了兩家的臉,晉國候府和護國將軍府,這兩家哪家是好惹的?南王府縱然是皇親貴冑,也敵不過這兩家手里握著的八十萬兵權!」
「唉……也是。」錦衣華服的公子聞言又是一聲嘆息。
「更何況,賀蘭澈雪也並非傳說中的那般不濟。」錦衣公子看了一眼樓下依舊熱鬧的人們,轉過臉來看著華服公子,若有所思的道。
「你見過賀蘭澈雪?」華服公子聞言當即來了精神。
這麼多年來,整個京城中都在傳賀蘭澈雪有多痴傻,多無用,卻幾乎沒有人真正見過賀蘭澈雪,也沒人說得清她到底痴傻到了什麼地步。
「曾在晉國候府里遠遠的見過一面罷了。」想起那一日的偶遇,錦衣公子不由得揚了揚唇角。
「她真的有傳言中的那般痴傻麼?」華服公子見錦衣公子忽然發笑,連忙追問道。
「傳言終歸只是傳言,當不得真。」錦衣公子將手里的酒杯放下,側頭看著樓下喧鬧的人群,他們的話題早已經從賀蘭澈雪的死轉移到了下個月的碧水燈會去了。
「傳言她痴傻的厲害,曾一把火燒了賀蘭初雪的院子,其實她只是神色間有些木訥罷了,並非傳說中的瘋傻……」此時錦衣公子的腦子里,全是多年前在晉國候府中見到的那個文靜的女子。
若不是親眼所見,他自己只怕都不會相信,那個傳說中瘋傻不堪的昭安郡主,其實只是一個文靜的美麗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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