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婷听到喊聲,急忙把案台上的畫放在一本書下面掩蓋起來。♀
她打開門,門外是青衣男李超,手里提著一把發出寒光的寶劍。
門一開他看見我在里面,一個箭步閃了進來,沖到我面前用劍指著我的咽喉,劍鋒逼人,我一下子從頭皮冷到腳下,心發顫,估計臉也發白了。
「小賊你膽敢跑到婷妹的閨房里來!你找死啊!」
方文婷轉身急快用手往他持劍的手往旁一推,使劍鋒偏離我的咽喉。
她大聲喊道︰「不得傷害他!」然後擋在我前面。
李超驚訝看著我們倆,「婷妹,你不是恨這個小賊恨之入骨,經常說見到他立刻要把他殺死,而且他還是殺死你二哥的凶手。」
「等我爹回來再定,我正在了解情況,在我爹回來之前誰也不能動他。」
李超憤憤不平把劍放回劍鞘里,對方文婷說:「婷婷,剛才我在門口听到護衛說這小賊在你房間里,我不是怕他傷害你嗎?這廝武功高強,我們三個人聯手才把他制服,萬一他把你抓住作為人質,我們怎麼辦?」方文婷想到剛才被我按住拉扯衣服的情景臉色微紅。
「不用你管了,他是我師哥,我了解他,他沒有你說得那麼卑鄙。♀」其實剛才我對她所為可以用下流兩個字形容了。
「婷妹,昨天我不是跟你說好今早要去鷹嘴岩觀看早晨方石嶺的雲海嗎?你平時經常提到過,那風景讓我想象不已。我在路口等你半天不見你才過來找你。」李超聲音變得溫柔起來。
雖然方文婷沒有說,憑我經驗我看得出來李超是在追求方文婷的,以後才知道方進勇和李超父母早已達成意向,方進勇要把女兒嫁給李超,達到增強兩家在興國城的勢力。李超上山來也是為了多和方文婷在一起,培養感情。不料方文婷的師哥也上山來,也就是所謂的我,李超應會听到過方文婷和徐少杰的一些往事,所以見到我和方文婷單獨相處,可能心里充滿嫉妒和不滿。
方文婷有點不情願地說:「我又沒有說好答應你去,我不是在辦正事嗎?審問徐少杰在我二哥死去那天他在哪?在干什麼?好了,等一下我陪你去就是了,護衛,把他押下去,好生看管,他少一根毛,都唯你們是問。」
說完她回過頭來,向我使了個眼色,我走向門口準備隨兩個護衛回去,路過李超跟前時他突然一巴掌打在我頭上,再朝我後背踢了一腳,我差點摔倒,「滾!」他在我後面大聲說著。♀
我被重新押回那間屋子,我坐在稻草中,望著小窗發呆,我只是偶而會想得起來和珊珊相識相處相愛的過程,怎麼來到這里在腦子里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在這陌生的環境中怎樣生存,我再說我是來自未來的人,他們一定認為我腦袋受傷瘋了,但電影和小說穿越的主人公都有一身超能力或高強武功,我為什麼什麼能力都沒有,只有隨時被砍死的份,要不求求方文婷讓她爹給我在帳房里管管帳,那是我的特長,說不定能讓她爹成為富甲一方的土豪。我胡思亂想,又覺得可笑不可行,不斷搖頭。
珊珊又在哪里呢?不知道,我記憶時有時無,當努力想記起來時,腦海一片空白,不想時又不斷閃現著以前的往事。
搖頭拍打腦袋嘆氣傻笑,不知如何是好。
吃過晚飯,思來想去,知道沒有結果,慢慢睡著了。
我牽著珊珊的手站在懸崖上看著遠方無邊無際的大海,珊珊深呼吸著微帶咸味的海風,她說真好,寧願一輩子定格在這一刻,她手上用力抓緊我的手。
我說假如我墜落懸崖,你一定要放開我的手。她不願意,她說她不能讓我一個人獨自面對未知的世界。突然腳底懸空,身子墜落,我手里原來握著珊珊的手不見了,我望著珊珊慢慢遠去的身影,大喊:珊珊!手拼命向上想抓住珊珊的手。
「醒醒,少杰。」有人抓住我的手,輕聲對我說。
我猛睜開眼,黑暗中一雙晶亮的眼楮看著我,我手一用力把她拉到我懷里,緊緊抱住她。「原諒我,我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永遠和你在一起。」
懷里人慢慢也緊抱著我,突然肩頭聳動不斷抽泣。
清醒過後我感覺不對勁,我推開她,黑暗中看到方文婷,她滿臉的淚水。
我說:「你干嗎?這麼晚了。」我用手幫她抹去臉里的淚水。
方文婷哽咽良久說:「你從未對我說過這樣的話。」
我無言以對,也沒有解釋,不想去傷害一個痴情的女孩。
「師哥,你今晚趕快下山吧,過幾天我爹我哥他們回來,不知他們要怎樣對你,我怕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我問那些護衛呢,她說她下迷藥把他們迷昏了。
她問誰是珊珊,我說你可能听錯了,我夢到山了。
走出門口借著微弱的月光,看到方文婷身著黑色的夜行服肩上背個布袋,手里拿一把劍。門口也倒著兩個護衛,方文婷溫潤的小手緊拉著我的手。
我們小心翼翼走過土道,青石板路,繞過房子,避開崗哨,順著曲折彎延的石階梯下山,走了大概二個多鐘頭來到一座小涼亭,我們精疲力盡,坐下來休息不斷喘氣,然後方文婷拉我到旁邊一條小溪喝水,水清澈甘甜。
她說她就送我到這里了,順著下山的路走二十多里路就到興國城,找我的大舅謝大富,聚財錢莊興國城大部分人都知道在哪。叫我在那里休養等她,過幾天她一定下山找我。
我問她放走我怎麼跟她爹交代,她說她馬上趕回去,就是不給人發現是她放的,可以說是我的人上山把我救走的。
休息一陣,我知道我該走了,原來我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面對又是未知的世界,這個女孩為她那個時代的徐少杰付出了真情,痴情愛戀,挺讓我感動的,我可能下山後再也見不到她了,我應該為她心目中的徐少杰做點什麼。
我上前擁抱她,緊緊的擁抱,她在我懷里把頭緊貼在我胸上,眼淚流了下來。
我在她耳邊說:「別哭,傻姑娘,很快我們就能見面了。」
我雙手抱起她的頭,月光下她淒楚望著我,突然她用嘴急速親吻我,臉上,嘴巴,脖子,我能感覺到她嘴唇的柔軟溫暖和她淚水的咸味,我想避開,但她抱住我久久不願松開。
我心想她心里的徐少杰有多辜負她那份真情。
黑暗中我慢慢走下山,背著她給我的布袋和劍,方文婷說布袋有些銀兩和換洗的衣服。我說劍就不要了,我失憶忘記了劍譜,不懂得使劍了。她說你就是拿著也應該沒什麼人敢動你,以後她會幫我回憶起來。
走了很遠我回頭仍能看到小涼亭下面一個黑點,她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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