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佛爺的擔心不是毫無理由的。
在他看來,趙金強絕對稱得上是一個棘手的人物,如果我們被他纏上了,就算是不死那麼也必然會被拖住,隨後就會被來支援他的人亂刀砍死。
實際上也是如此,只不過我們的運氣好了點,而那個趙金強則是運氣差了點,或者說,他是有點自大了。
「這是從他身上模出來的槍,你拿著。」陳九山把腰間別著的手槍取了下來,遞給我說道:「我現在沒什麼力氣了,要是遇見敵人,那就得靠你了。」
我一愣一愣的接過槍,下意識的問了句:「那人咋沒開槍弄你?」
「如果佛爺是他,佛爺也不會開槍,如果我是他,我照樣也不會開槍。」陳九山聳了聳肩:「當時我就只抓?會砍了他一刀,然後就被按住了,在那種情況下他是不會開槍的,畢竟他都感覺一切都在掌握中啊。」
「他前面也能開槍的就是追我們」
「自信啊,他覺得能追上我們,何必要開槍呢?」陳九山抽了口煙,說著他能理解而我卻不能理解的話。
忽然,陳九山笑了一下。
「其實你前面跟佛爺電話的時候,佛爺說的,讓你帶著我快跑,我听見了。」陳九山側過頭看了看我,當時樓道里很是昏暗,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看明白了陳九山的表情。
他臉上的表情很難形容吧,像是一種興奮,還像是高興,我也不怎麼確定。
「他覺得他牛逼我就跟他試試唄。」陳九山笑呵呵的說道:「結果我總算是明白了,他確實牛逼,如果不是我抓住了機會,拼著月兌臼弄死他,恐怕我今天真得栽在他手上。」
「運氣,真運氣。」我感嘆道。
陳九山想了一下,點點頭:「運氣也是一部分。」
我知道他想我接著夸他「實力也是一部分九山哥果斷牛逼」這類的話,但我硬是裝作沒听見他的話,也沒搭理他。
在不答腔的同時我左右看著路,打算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就出去了,畢竟此地不宜久留啊。
過了好一會兒,陳九山提醒道。
「別逛了,反正這左右前後都說不定會遇見人,還不如保存體力直接沖出去呢。」陳九山拍了拍我的肩,沒再讓我扶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窗邊,用手拍了幾下窗戶上釘著的木板,點頭說:「從這兒出去,應該沒事。」
我皺緊了眉頭,疑惑的問。
「你確定這里出去不會有追兵?」
「不確定啊,誰說我確定了?」陳九山驚訝的看著。
說真的,我想罵娘,可惜我打不過陳九山,否則我真得.
我還在這邊嘀嘀咕咕的罵著髒話,陳九山則很直接的有了動作,抬手,舉刀,然後揮動。
他就在我眼皮子底下,一刀把釘在窗戶上的木板砍爛了一塊,隨即又舉起了刀,重復著相同的動作。
說句不靠譜的話,他這砍刀的作用都能頂上錘子的作用了。
這扇窗戶的玻璃似乎早就沒了,在他劈砍木板的過程中,沒有半點玻璃碎裂的聲響發出來,只有木材被砍爛的那種響聲。
窗外的霓虹燈光漸漸透了進來,讓我不禁用手擋住了眼楮,等自己的眼楮慢慢適應這種光亮的時候,我才敢把手放下來。
就在這時候,一輛普通貨車從街道上開過,嚇得我跟陳九山都往旁邊躲了一下。
見那輛車並不是沖我們來的也沒停下,我們才松了口氣。
「趁現在出去,你在後面推我一下。」陳九山吃力的爬上了破爛的窗戶,上半身別扭的從破爛的木板中間鑽過,估模著他是使不上勁了,動作都變慢了起來,我也只能上去在後面幫他推幾下,以讓這個傷員成功從窗戶竄出去。
其實我挺佩服陳九山的。
我光是看他那胸前的幾個凹痕就覺得疼,特別是看他爬上窗戶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肋部都似乎疼了起來,這孫子也夠爺們的誒。
等他出窗戶後我也沒多想,二話不說就緊隨其後的爬了出去。
當我用腳踩在街道上的時候,我這才有了久違的安全感。
那棟樓里實在是昏暗得不行,總讓人覺得心里發虛,我也不例外。
可在這種明亮的街道上,我就沒那種發虛的感覺了,反而覺得心里有底了。
「前面右轉,那兒應該是個住宅區外面的小道。」陳九山低聲說道,隨手把救了我們好幾命的砍刀丟進了樓里,拉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血:「可能要你扶著我走了,你沒問題吧?」
「沒問題。」我點頭,走過去扶住了他。
各位應該都知道,我這輩子吧,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是充滿了這樣那樣的荊棘。
老天爺對待我的方式就像是對待殺父仇人一樣,就跟我把他家孩子扔井里了似的,從開始暗藏殺機的地步,已經慢慢變成了趕盡殺絕的地步。
就像是咱們玩的網游差不多,在暗藏殺機1.0這個版本里你沒被b老天爺搞死,那麼他肯定要追加一個趕盡殺絕2.0的版本,或是喪心病狂3.0等等。
總而言之,只要是我安全了,那麼老天爺就不爽了。
這種老大哥不爽的話接下來就會.
「?」我剛扶著陳九山過了拐角,正好就跟一群人大眼瞪小眼了。
大家都沒看錯,我是跟一群手里拿著刀的人,大眼瞪小眼。
沒夸張的說,當時我真差點就哭了。
媽的有這麼倒霉嗎?
在拐角後,七八個拿著砍刀的中年人就在往我這邊走,我剛在拐角處露頭,第一眼就看見了對面領頭人滿臉的麻子。
估計對面的人也被嚇住了,真他媽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這兩個戴著口罩的不就是我們要找的孫子嗎?
陳九山抬起眼皮看了看對方,不緊不慢的把槍從我腰間抽出,拿到了自己的手里,並把槍口對準了對方帶頭的幾個人:「趕緊滾。」
說完這話,陳九山又似乎在用粵語罵了幾句髒話,我也沒听明白。
「財神老爺放話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那個麻子齜著牙笑了笑,用手指剔著牙齒,舉起刀指著我們說:「看這樣子是拿不到活口了,一把槍能他媽有幾發子彈?砍死他」
我感覺這麻子的話沒有說完,因為從他的眼神來看,他想說的,應該是砍死他們。
但最後的這個「們」字,活生生的被陳九山開槍打出去的子彈堵住了。
隨著槍響,對面的麻子臉上就多了個窟窿,仰頭就倒在了地上。
對方估計也沒想到我們敢這麼直接的開槍,畢竟這條走道是挨著住宅小區的,槍響了一個不注意就得栽死在白道手里,可陳九山卻沒再多想。
可能他是覺得天黑了開槍沒事,也可能他是覺得,現在我們該
「魚死網破了。」陳九山嘆了口氣,隨即又抬起槍口,準備向對方正在掏槍的幾個孫子開槍,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我已經往前一步用手拽住了他兩只胳膊,往身上一背。
「你能不能輕點」
就是這樣,在陳九山難得的髒話連篇之中,我背著他,硬生生頂著對方的槍林彈雨,哦這麼說好像有點夸張了,因為對方也就開了三槍,而且都沒打中我們。
距離我們最近的一槍,是打在了一米之外的路燈柱上,幸虧這不是五.連發打出來的散彈,要不然鐵砂反彈幾十粒過來我們還真吃不消。
「陳九山啊陳九山,你回去就他媽減肥吧你。」我也沒想自己是不是能在陳九山的事後報復里單挑打贏他的問題了,一邊數落著他,一邊背著他就往路邊的另外一條走道里跑。
忽然,我感覺背後涼了一下,本能的回頭看了一眼。
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把刀,是把砍刀,上面沾滿了人血。
哦這麼說的話剛才是有人扔到過來踫巧.
「媽的」我瘋狂的背著陳九山,狼狽無比的路上狂奔著。
肩膀上傳來的劇痛在問我。
你是要拼著折壽弄死這幫子畜生呢,還是識相點跑路呢。
控制不住的情緒在慫恿我選前者,但是理智告訴我,你他媽得跑,得跑
「快追上去弄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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