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家怨 第貳拾玖章 身陷囹圄 3

作者 ︰ 月靨

已經沒有力氣憤怒或悲哀了,她只是站原地,冷冷地笑著。特麼對于看書網我只有一句話,速度領先其他站n倍,廣告少怪不得別人,只怪自己太幼稚,太易輕信。

「真沒想到能這踫見姑娘,可是看望賢妃娘娘去了?」見青鸞不再向前,沁兒反倒迎了上去,媚眼如絲。

「為什麼要這麼做。」女子雙手寬大袖口里緊握成拳,肩膀亦有些微微地抖動,「冒著被砍頭危險加害于我,真值麼。你說想要舞那支曲子,我便把花蕊讓你一半,難道這樣還不夠麼。」

「當然不夠。」沁兒倏然收斂了笑,眼中寒光四溢,咬牙道「因為一開始,我要便是獨攬全局!誰稀罕你施舍,什麼只為樂曲而生,會相信這種蠢話你也配成為花蕊?活宮里女人若僅僅只為了那些虛無信念而活,不是太可悲了麼。」

青鸞一時怔原地,只喃喃道「那你為何要緊抓花蕊位子不放……」

「真是好笑,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我面前自命清高麼。♀誰不知道花蕊歷來是為了取悅皇上而設,誰成了花蕊,誰便有機會得到寵幸,逃離當下人命運。」

取悅。

一時間,她只覺得大腦嗡嗡作響。所有解釋都化為了這可笑兩個字,推著她走向另一條路。明明是為了逃離紛爭,卻沒料到自己只不過是向著深淵前行。陽光請冷冷地打身上,青鸞卻只覺得說不出寒氣襲人。成為妃子,榮享富貴,從此家族揚眉吐氣。這樣事,本該是世間女子希冀,若從前,她也許也會心存向往。

然而。

那個肯為她吹簫,肯陪她看流星劃落男子若是知道這些,會不會嘲笑她不過是個攀龍附鳳女子。不知什麼時候起,心里已經被這樣一個存滿滿地佔據了,滿到她寧願放棄錦繡前程,也不願錯過這樣一個人。

——這樣一個縱使走千山萬水,也會終點等著自己人。

然而大典已近眼前,她不過是個小小宮女,又如何月兌身。背叛皇後,四面楚歌日子又能撐多久?何況她還有娘親,還有家人。青鸞如今只盼著皇上眼高,看不上她這等俗粉胭脂,讓她能夠逃過此劫。

「怎麼,還心中竊喜?」沁兒見她這般模樣,是騰升一股無名怒火,「你听好了,我絕不會善罷甘休,是我東西,我便要原原本本地搶回來,我們走著瞧。」

青鸞沒有回應,她只是徒然地站長廊上,不知所措。這短短一日里生出諸多變故讓她身心疲憊,只覺得眼前世界也仿佛失了色彩,變成了灰白影跡。雖只一入宮門深似海,但她從未想過,即便卑微如她,亦有人會躲暗中算計自己。青鸞倏地想起家鄉,那時自己雖然同樣受人欺凌,過得不人意。然而那里卻有自由,而如今她被送入宮中,度過了一載又一載,這許多日月中,她又得到了什麼。

她隨意拈來一片竹葉,輕輕含入口中,一曲悠揚調子御風而出,化作萬千思緒飄向空中。

御花園正中央,浩浩蕩蕩隊伍忽然因為為首之人停留而滯了原地。

男子身旁弓著腰,手捧一摞奏折太監小心翼翼上前,對著那身著明黃龍袍星目劍眉君王道︰「皇上,怎麼停下來了。」

「噓。」男子將帶有玉龍板指食指豎嘴前,輕聲道,「你听。」

若有若無熟悉音律穿透婆娑樹林,以舒緩姿態傳入眾人耳畔。時而如花瓣上累累欲墜露珠,時而如竹林中斑斑駁駁陽光。听著只覺得心里像融開了雪一般,酥酥麻麻卻又無比愜意。

「這是不是裕臣王爺小調?」

「調子倒是他,不過並非他吹奏出來。」年輕君王眼中淺淺蒙上了一層雲霧,一時叫人猜測不透他心中所想,只有嘴角一抹意味深長笑意昭示了他還不錯心情,「這調子經此人一出,竟變得有幾分悲離,帶著蕭索惆悵之感。」

董畢怔了一怔,忙道︰「皇上要是不想听,奴才立刻派人遣走那人。」

「不必了。」皇帝默默搖頭,旋即道,「說起來今日怎麼沒見到五弟?」

「王爺剛下早朝就急匆匆地走了,似是有要緊事辦,不過具體是什麼奴才就不清楚了。」

天子並未再追問,卻也不繼續趕路,只是站園中靜靜聆听那曲中無奈與憂傷,仿佛是細細思索什麼。他並不知道吹曲之人究竟遇到了什麼,宮中之人活著本就不易,即便是生帝王家,仍有無憂愁與煩擾。他作為一介君王,從不曾主動留意他人辛酸苦楚,但這曲子蘊含那種情感卻足以喚起他心中極強共鳴。

聲音逐漸弱了下來,皇帝隨手翻過董畢手捧著一張奏折。迫近年關,邊疆大事卻依然煩擾不斷,大魏國有太多政務架這個年輕君主身上,他無暇去考慮別事,也沒有機會容得自己放縱一番。

這儲君之位本該是屬于五弟魏裕臣,太子死後,當年皇後亦是極力舉薦五弟,而非他這個常年不宮中皇子。但裕臣生性薄涼,喜過閑雲野鶴,坐看雲卷雲舒生活。他為了成就兄長霸業,甘心讓出了皇位。而相比之下,雄心勃勃裕灝確實適合權掌天下。若不是他兄弟二人相互配合,又怎能穩住動蕩不安江山。

皇帝這樣想著,已是不動聲色地喚過董畢,低聲道︰「你們此候著,朕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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