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長孫凝蔑視的瞥一眼,冷淡說道。
你不看好算個毛,姑女乃女乃我自己看好就行。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為了榮華富貴甘當陳世美第二,世界上還有比此更賤的男人嗎?賤也就算了,還長個長臂猿的胳膊,你他丫的有毛資格管姑女乃女乃的事?不報復你還不老實找旮旯眯著,真是沒事兒找抽型。姑女乃女乃自己做自己的主,自己當自己的家,自己就是自己的靠山,敢招惹華子昂就有辦法降住他。誰像你,踩著女人的肩膀平步青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還有臉到處得瑟,但凡有點血性的男人都不屑走這步,即便是種種原因做了,估計十個有九個半得夾著尾巴低調做人做事。
當然,這些心中之話長孫凝自然不會跟馮橋生說,浪費感情、力氣、時間,而且根本沒有必要。「說還是不說,還有五分鐘。」
「那個……。」馮橋生搓著手掌,似乎話難以出口,長孫凝本就耐著性子來的,見他如此起身就走。「等下。」
長孫凝十分不情願的轉回身,死魚眼看著他。
「你態度就不能好點兒。」馮橋生抱怨道,卻不敢把氣憤表現出來。在他心里,就算自己做的不對,也始終是她生身父親,是長輩,晚輩就應該無條件尊重長輩。
可惜,這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而已。在長孫凝的意識里,他完全就是陌生人,連路人甲都不如。說這話,只能讓長孫凝感覺他是在無理取鬧,可笑至極。
「就這態度,受得了受,受不了死去。」
「小凝,你!。」
「有屁快放!」
馮橋生咬咬牙,終是把教訓的話咽回肚子里,直說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想勸你將計就計,趁早從華子昂那抽身。」
長孫凝冷冷一笑,還是那麼淡漠,卻傲若寒梅,令人賞之自慚形穢。「理由。」馮橋生吃軟飯,大腦里可不空,若是沒有一個充分的有利可圖的理由支持著,他不可能冒冒然說這些。自己不待見他,他心如明鏡,但以他那麼圓滑世故的性格肯定不會蠢到撕破臉皮,起碼當不了父女,成不了朋友,也不做敵人。
「我這是為你好。」馮橋生強調著,眼神卻游離,不敢與長孫凝對視。
「為我好。」長孫凝玩味著連傻子都不會信的鬼話,又坐到座位上,這個時間咖啡店里雖沒多少客人,但那她也不想太惹眼。「你當我白痴,還是當自己白痴?」哼!在特工之王面前撒謊,他倒是真敢開口。這話比冷笑話更無趣,愛誰信誰信,反正她是不信。
「小凝,你別老用這種敵視的態度對我成不成,我這當然全是為你好了。你是我女兒,難道我還會害你不成!」馮橋生語重心長,又不失嚴厲說道。
害她?那也得你有那個本事才行啊!長孫凝似笑非笑,雙手交叉抱肩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卻給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壓迫力。「說的真好,比唱的還好听,以後你可以去夕陽紅演出隊兼職,指定能紅,有外快掙,還沒危險。」口口聲聲說為她好,為她好不替她謀幸福,卻要拆了她的幸福,這個好法兒可真新穎別致。
馮橋生不傻,自然听出長孫凝是諷刺他,心頭火苗蹭蹭蹭的往上躥,但不得不壓抑著。這個女兒不能為自己所有,不如趁早換一枚‘好棋’。
「說什麼亂七八糟的,你跟華子昂真不合適,別不往心里去。」
「那誰跟他合適,讓我比比自己差哪了,也好輸的心服口服。」
「比你合適的多了去了,華家在x市什麼地位你又不是不清楚,自古以來大家族靠聯姻維系地位穩固是一成不變的規律。自己好好想想,能給華家帶去什麼利益,華子昂那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你一心一意?」
沒想到,他跟華老太太是一路貨色,看中門當戶對,最重要有利可圖。「嗯,我是沒什麼可圖,充其量一個活人帶著點牛羊田地。」長孫凝手模下巴,好像認同了馮橋生的話,叫他心頭一喜,到底還是女敕啊,三言兩語就被忽悠了。
「馮琳琳也比我適合?」長孫凝語調輕輕,似是在自己嘀咕。
「當然了,論家世郭家……。」馮橋生話說一半咽回去,糟糕!這話明顯是套話。長孫凝挖了個大坑,叫自己跳,可恨一時失察,待反映過來已經晚了。「小凝,這只是比喻。」
長孫凝才不理會,明眸彎成月牙兒狀,十分好看,但在馮橋生看來卻像兩把收割鐮刀。「不錯的比喻,那你能告訴我,馮琳琳經我強在哪兒,如今的郭家又能給華家什麼嗎?」說為女兒好,還真一絲不假,可惜此女兒非彼女兒。把她撬走,然後讓馮琳琳上位,真是好謀劃,真不愧是陳世美第二的腦袋。雖然話沒說透,但剛剛他想都不想就月兌口承認馮琳琳比自己合適,潛意識的反應已經說明他心里早有月復稿。
沒有什麼是能逃過長孫凝的利眼和強大邏輯思維的,攀上華家,無疑等于抱上金佛腳。當年自己‘賣’,如今換女兒‘賣’,見過不要臉的,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小凝,你听我解釋。」
「行了,再演就沒意思了。」人性貪婪自私,長孫凝倒是能心平氣和接受他的做法,但逆來順受也不可能。「姓馮的,現在跟你多說一個字我跟覺得惡心,你想做什麼是你的事,少在我身上打主意,我的事也論不到你來管。」
「別無理取鬧,你的事我不能管難道叫那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男人管嗎?」馮橋生指的是狄龍,不過就一個放牛羊的,憑什麼佔著他親生女兒的心,早晚狠狠教訓他。
本是無理取鬧人,卻恬不知恥的指責別人無理取鬧,搞笑,簡直不要臉。長孫凝臉色立即蒙上一層寒霜,馮橋生提起狄龍,那是對狄龍的極大侮辱。他算神馬東西,一個陳世美第二豈能跟用血淚拼命維護骨肉的偉大父親相提並論。
「最好記住,他是我今生今世唯一認定的父親,而你才是那個不該出現的男人。」長孫凝一字一頓的強調,‘死’了二十多年,他就不應該再‘活’過來。
「你…真是不孝!」馮橋生憋了半天,憋出這幾個字,面對長孫凝時,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有種無力的感。
長孫凝輕蔑笑了笑,‘孝’這個字虧他好意思說出口,也不覺臉紅,「你配跟我討論這個話題嗎?」顯然不配,烏鴉反哺,羊羔跪乳,他連自己生身父母早就棄之不顧,畜牲不如。
馮橋生臉黑如鍋底,但他反駁不了長孫凝,有些污點染上了,就永遠都去除不了。這些年他後悔無數,常常夢中被老爹輪著棍子打醒,醒了便更後悔,後悔也無濟于事。
「離開華子昂。」爭‘寵’爭不過狄龍,馮橋生又拐回原先的話題,事到如今,他也不再遮遮掩掩,索性把話挑明。反正兩頭他得抓住一頭,長孫凝不肯認自己,自己就不能叫她如願嫁給華子昂。如果再沒有助力,自己恐怕事業上也就那樣了,在j長的位子上熬到退休,無論如何他都不甘心,‘付出’那麼多卻止步于小小j長職位上。
如今的x市最權貴的莫過文家和華家,而且在整個華夏都影響深遠。現在文家和柳家聯姻已經板上釘丁,只能從華家下手,而女兒又對華子昂上心,多用些功夫不怕不成。
「我為什麼要離開他,我愛他,他也愛我,你這是在作孽!」長孫凝不想再浪費時間,再次起身準備走了。今日馮橋生的初衷她已比他自己都清楚,心里也做到有數,只能賞他四個字,痴心妄想!
「愛,你才多大,懂什麼是愛嗎?你知不知道,沒有資本的愛情根本就不及一把沙子。華老太太是認死理的人,她說不許你嫁進華家你就沒戲,難道你真想在她葬禮上辦婚禮?現在你都成了笑柄知道麼,孩子,醒配吧,別惦記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華子昂是x市出名的‘魔王’,如今又是戰無不勝的戰神,他要是真在乎你到無可救藥的地步,為何不堅持跟你領證,華老太太如何攔得住他?由此可見,他愛你遠沒你愛他那麼深,現在抽身還來得及,豪門貴族的日子不是你想的那麼輕松。嫁個普通人,簡簡單單過日子沒什麼不好,這是經驗之談。」馮橋生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企圖說服長孫凝,讓她自己收手。
長孫凝拍了幾下手,饒是她性情淡漠,也差點叫好。不知是馮橋生所听的版本出了問題,還是他故意那麼說來刺激她,總之照實際情況跑偏太多。「你說的不無道理。」起碼豪門日子不好過這句說的是實在話,怕是說出了他這些年的辛酸。
因為長孫凝情緒過于平淡,馮橋生只能從言語中判斷,感覺似乎是被說動了,急忙趁熱打鐵,「是啊!今天談話內容雖然不中听,但長痛不如短痛,我也是怕你受到傷害啊。」
嘔……,真惡心,恐怕不是怕傷害好吧,而是怕她不能為他所用,前面說那一大堆已經是對她的傷害,而且傷害從二十年前本尊在世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
「那要不……,我退出,撮合華子昂和你掌上明珠?」長孫凝猶猶豫豫,像極動搖了卻又舍不得舊情,神色矛盾中夾雜著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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