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寧坐在書桌後,腳搭在桌子上,手里把玩著一塊兒玉佩,這玉佩是淮陰王的飾物,腦袋里想著白炎講述的一個月前的事。♀
一個月前,正值兩兵交戰之時,冰魄國是有淮陰王帶領一眾精銳部隊在前方作戰,一路過關斬將,直搗雪域國都城,攻破皇宮,戰爭以冰魄國的勝利告捷。
成王敗寇,淮陰王為自己的國家取得了豐厚的收獲,金銀珠寶,綾羅綢緞,珍玩玉器自不用說,作為對作戰士兵以及領兵將才的獎勵,將不少雪域國的宮娥分給了士兵。
雪域王不想進一步的生靈涂炭,也只能看著敵國的人馬在自己的國家肆意妄為,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嬪妃被拉入雪魄國士兵的營帳。
雪域王簽下作為雪魄國附屬國的契約,大宴群臣,答應每年都向雪魄國進貢珠寶美女,國宴當日,有人向淮陰王進言,說是雪域國公主個個國色天香,實乃絕色,尤其是二公主,更是舞姿曼妙。
淮陰王雖然不喜,但還是在哄鬧聲中要求雪域國的二公主出來獻舞,供大家賞樂。雪域王不敢拒絕淮陰王,只得命人到後宮通知二公主。
雪魄國皇宮內,一處院落富麗堂皇,燈火通明,亭台樓閣,金雕玉砌,流水潺潺,月亮在水中透亮皎潔,微風浮動,雖是夜晚,但是寢宮的美一點兒都不遜色于白晝。
寢宮的主人是雪域王寵妃的女兒,雪域國最得寵的公主,素瑾二公主,廊腰縵回,平整的大理石地面一步一蓮花,寓意「步步生蓮」。
一向高傲的二公主在得知父王命自己登台獻舞,心中自是不願,但知曉自己獻舞的對象是雪魄國最年輕有為的淮陰王時,心中反而欣喜萬分,她雖然貴為公主,平日里也見過不少王孫貴冑,侯門將相,阿諛奉承的話不知听了多少。但是心里面卻想著自己能夠有機會和雪魄國的淮陰王見上一面。
素瑾公主命人挑選了自己最喜歡的舞服,畫著最能襯托自己美色的妝,蓮步輕移,在高傲與羞辱,期盼與忐忑中來到宴會大廳,長袖曼舞,腰肢柔軟,腳步輕盈,藕臂縴細,琴瑟聲聲,叫好聲不斷,看的官兵們如痴如醉,一曲舞罷,一笑傾城。
淮陰王猛地磕了下自己的酒杯,眾人知道他要說話,都閉上了嘴,看著他,淮陰王看了眼素瑾,說︰「堂下舞姬近前來為本王斟酒。」
此話一出,四座訝然,只當是他喝醉了,白炎特意湊到他耳邊糾正道︰「王爺,此女並非舞姬,是雪域國二公主。」
淮陰王听得真切,看著雪域王反問道︰「方才獻舞的女子是舞姬還是公主?」說這話時,他特意將「舞姬」二字說的很重。
雪域王聞言,顏面上有些掛不住,但又不能明著和淮陰王對著干,只能自己給自己找台階下,對著素瑾道︰「還不上來為淮陰王斟酒。」
二公主素瑾內心高傲,現在竟然被人當成宮中下作的舞姬呼來換取心里滿是委屈,心不甘情不願的挪到了淮陰王身邊,正要進一步靠近淮陰王時,被一個侍衛攔住了,這個侍衛看上去身子單薄,皮膚白皙,五官清秀。
素瑾被攔住後本能的抬頭看向淮陰王,哪只淮陰王並沒有看向自己,相反卻對上了白炎的冰山臉,還沒等自己反應過來,攔住她的侍衛竟然準備開始對她搜身,素瑾在侍衛模向自己肩膀時,呼喊出聲。♀
淮陰王劍眉一斂,喝道︰「成何體統,這就是雪域國應有的禮儀麼?」
二公主素瑾的呼喊聲被淮陰王的呵斥聲打斷,停止了叫喊,只能對自己的父皇,也就是雪域王投去求救的目光,哪知道平日里最疼愛自己的父皇這個時候竟然把頭扭向了一邊。
看此情形,她也只能站在那里任由侍衛搜身,對于堂堂一國公主來說,這必然是奇恥大辱,屈辱感油然而生,眼淚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流淌到下巴,最後淚水浸濕了輕紗舞服。
侍衛利落的模著她的肩膀,腰身,手臂,還用腳踢開她的雙腿,蹲用手模著她的雙腿有沒有私藏匕首等物。
整個過程,也不過就是半盞茶的時間,可是對于二公主素瑾來說卻是漫長的煎熬,在近乎時間靜止的等待中,侍衛的手離開了自己。
素瑾二公主吸了吸鼻子,伸手接下了侍衛遞過來的酒壺,來到淮陰王身邊,為淮陰王斟酒。
素瑾公主不過十七歲,雖然是公主,卻是個被雪域王寵壞了的孩子,被這樣對待還是頭一次,現在她知道自己面前的人就是自己想見的淮陰王,可是自己卻不敢抬頭看他一眼,顫抖著雙手給淮陰王斟酒。
因為雙手顫抖,酒壺拿不穩,一些就撒到了桌子上,酒盅斟滿後,她把酒壺放到了侍衛端著的托盤中。雙手緊緊的握著,忐忑的站在淮陰王身邊。
淮陰王用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幾,只听「噗通」一聲,素瑾二公主跪在了淮陰王的身側,素瑾的腿磕的發疼,用手輕輕的揉了揉,雙手攥得很緊,幾乎要把指甲扎入手心的肉中,低著頭茫然的盯著眼前垂下來的東西看,在她眼前晃動的是一塊兒翡翠,是男子身上佩戴的飾物。正在她盯著這塊玉佩不知所措時。頭被人用手抬了起來。
這一抬頭,她才看清了淮陰王的長相,二十多歲,兩道劍眉微蹙,凌厲的雙目射出寒光,鼻梁高挺,嘴唇周圍有著還沒有刮淨的胡茬,並不像傳聞中說的那樣溫文爾雅。
正在她打量淮陰王的時候,覺得下巴一痛,蹙了蹙眉,把下巴仰了起來,由著面前的男人打量著自己。
淮陰王用手指捏著二公主素瑾的下巴,俯視著臣服在自己腳下的女人,二公主的皮膚很女敕,小臉兒都能掐出水來,細長的眉毛,漂亮的雙眼挑著,高挺的鼻梁,薄薄的雙唇,還帶著淚水的睫毛一眨一眨的,看上去楚楚動人。
在坐的將領有些都看不過去,心里面憐惜這個女人,暗罵淮陰王不懂得憐香惜玉。
淮陰王端起了酒盅,喝了半盅,把剩下的半盅酒放到了桌幾上,開口道︰「本王一向愛酒,也吝惜好酒,平日里舍不得浪費絲毫,而你卻不懂的珍惜。」
說完這句話,用手指了指桌幾上還沒有蒸發掉的酒漬,問素瑾二公主︰「你說該怎麼辦?」
二公主素瑾看向了桌子上的酒,想要掙月兌淮陰王的束縛,她越動,捏著她下巴的手就捏的越緊。
「嘶~」二公主素瑾疼的呼出了聲,但是手腳還是反抗著,眼中都是對淮陰王的恨意。
淮陰王看著她雙眼中的恨,不怒反笑,松開她的下巴,改鉗住她的兩頰,把自己酒盅里剩下的半盅酒都灌進了她的嘴里。
二公主素瑾用手握著淮陰王的手,眼中含著淚水,咽下了被灌入喉嚨里的酒,酒水和淚水一同流淌到她的下巴。
宴廳里面的人大氣都不敢喘,雖然憐惜這個公主,卻又沒有人敢出來阻攔,站在淮陰王身後的白炎,面無表情的掃著宴廳里的每一個角落,保護著淮陰王的安全。
身子單薄的小侍衛看著二公主素瑾遭罪有些于心不忍,只能把目光挪到了其他方向。
淮陰王玩味的看著二公主素瑾,拿起了桌子上酒壺,把酒水澆到了二公主素瑾的頭上,一部分酒水順著頭發滴到了地上,還有一部分酒水順著臉頰流到了脖子里,又順著她白皙的脖頸流進了胸脯。本就單薄的舞服在被酒水浸濕後顯得透明,薄薄的舞服貼在素瑾白皙的勃頸上。
素瑾的胸脯上下起伏著,十七歲少女的成熟展現在了淮陰王的眼前,離得近的將領也都看的到素瑾二公主的成熟。探著腦袋咽了咽口水。
淮陰王垂眸睨了眼素瑾的起伏,抬頭看了眼白炎,白炎的雙眼剛好從素瑾的身上錯開看向其他方向。
正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騷動,本是把頭扭向一邊的雪域王這個時候神情緊張的看著大廳的動態。
一直冷箭從廳外射向了淮陰王,同時涌進了十多個黑衣人,宴廳亂作一團,一個個紛紛拔刀,距離淮陰王最近的身子單薄的小侍衛突然從袖中射出一枚飛刀,把射向淮陰王的箭打斷。
白炎此時已經和圍到淮陰王身邊的黑衣人打成了一團,時間不長,黑衣人都被斬殺殆盡,宴廳一片狼藉。
慌亂之中,二公主趁亂逃到了自己父皇的身邊,等一切恢復了平靜,淮陰王也失去了興致,下令徹查此事,得知這批人並非雪域國人員後姑且放過了雪域王。留下一些部將處理雪域國的事,自己帶著白炎等人先回了冰魄國。
不久之後,雪域國的使者來到了冰魄國,請求送上和親公主,以保兩國安寧。
當冰魄國皇帝將賜婚的聖旨下到淮陰王府不久,淮陰王在獵場狩獵時突然驚了馬,撞到了頭部,最終進入了昏迷。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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