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唔」冷寧打了個哈欠,躺在床上扭了扭脖子,用手揉了揉眼楮,冷寧很是疲乏,睜著眼楮看著一屋子的大紅色,他眯了眯眼楮,昨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昨日他喝的很多,醉酒夜歸,回到喜房,想到這,冷寧猛然驚醒,看向自己的身旁,不看還好,一看就是一頭的黑線。♀
喜房內現在是這樣一幅場景。
距離門口最近的地方,扔了一地的碎瓷片,屋內的圓桌邊緣,有一把刀鋒完全欠進去的匕首,從門口到床榻的沿途都是月兌落的喜服,東一件西一件,這時候冷寧慢慢的把頭扭向了自己的右邊。
冷寧皺了皺眉,他的右邊竟然沒有人,枕頭上連個褶都沒有,嘶,下巴右側有點疼,他想把右手從被子里拿出來模模自己的下巴,才覺得自己的右胳膊又酸又疼,而且正被人緊緊的抱著,罪魁禍首不用說,肯定是正在被子里窩成一個球的某人。
冷寧試圖把胳膊從被子里抽出來,一下,沒成功,兩下,越抱越緊。三下,嘶,手腕好疼,感覺有誰用指甲摳著他的手腕,冷寧艱難的翻了個身,不為別的,因為自己胳膊酸痛,而且覺得很累,再就是,她明顯感覺到,有一雙腳,準確的說是一雙女人的小腳正頂在自己的月復部,小月復偏下的地方。
冷寧腦袋偏了偏,用唯一能動的左手掀起被子的一腳,探著腦袋往里面看,先看到的是黑呼呼,毛茸茸的一片,這團黑一直延伸的自己的胸部,又把被子掀的大一點兒,才看出了自己現在的狀況。
原來自己身邊正躺著個姑娘,腦袋正頂在自己的胸膛前,整個身子縮成一團,依偎在自己身邊,難以理解的是,這姑娘身上還穿著里衣,而自己也穿著里衣,這不符合自己的行房風格啊。
冷寧看著身邊縮成一團的小人,哭笑不得,這丫頭是自己在皇宮里見到的那個鼻涕蟲麼?怎麼睡姿這麼難看,想到這,冷寧用手輕輕的拍了拍旁邊丫頭的背。
「噗通」一聲,冷寧從床上摔了下去,就差一胳膊,還被人緊緊的抱著,冷寧挑了挑眉,說也奇怪,他今天的脾氣還真是出奇的好,要照往常,早該爆發了,不過,好像墨菱也一直沒給他爆發的機會,想起墨菱,再看看身邊這位,這可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冷寧把胳膊拽了出來,站起來做了幾圈肩繞環運動,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縮成一團的丫頭。
床上睡著的素月此刻一點兒醒的意思都沒有,在不知不覺中把冷寧從床上踹下去後,舒服的挪了挪了窩,抱著被子躺到了床的正中間,現在冷寧也才算是看到了素月的廬山真面目。
素月柔順的頭發像瀑布一樣散在床上,呼吸均勻,睫毛微卷,臉蛋上還有兩片緋紅,小嘴嘟著,像是個和人賭氣之後氣呼呼睡著了的小孩兒。冷寧看著這丫頭,笑了,挑了挑眉,看向門口的方向,似乎能透過木門,看到窗外一樣。
冷寧現在心里面想起的人是前生和自己在網絡中相處的cp,自己認識的那個素月,床上的人和素月有著同樣的臉龐,這難道是上天的安排麼?只是在冷寧心里覺得美中不足的是,這丫頭怎麼偏偏叫素瑾呢。
冷寧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覺得有點兒疼,環視一圈,在不是很清楚的銅鏡前,照了照。♀
嘖嘖嘖,冷寧眯了眯眼,用手模了模自己下巴上的抓傷,嘀咕︰「這丫頭是屬貓的麼。」
冷寧撇了撇嘴,心道︰「完了完了,這要是讓白炎他們看見了,真是丟死人了,要是讓淮陰王的哥們兒沈醉看見,他這張老臉要往哪放啊。」
「王爺,王妃,您二位醒了麼?奴婢伺候您二位更衣洗漱。」門口傳來了墨菱的聲音。
突然听到墨菱的聲音,冷寧的臉突然有些發紅,這叫什麼事兒啊,凝神靜氣,沉著聲音道︰「等會兒」
門口的墨菱雖然剛才的話說的利索,但心里面很不是滋味,她听到里面傳出二人的交談聲,窸窣聲,拳頭攥的越來越緊,心里面就像是有針扎一樣,眼楮不自覺的有些發紅,她把頭偏向一邊,用手指擦了擦眼中的淚水。
跟在墨菱後面的丫鬟們,都張望著向門口看,只有跟在墨菱身邊的雲兒端著水盆,小心的看著自己的夫人。
「進來吧」里面穿出冷寧的說話聲。
墨菱推開了門,打開一個門縫,自己走了進去,在她開門的瞬間,好多人都扒在門縫上往里看,墨菱低著頭把門關嚴。
進門之後轉個身跪在了紗幔外,開口道︰「奴婢墨菱,給王爺,王妃請安,恭賀王爺王妃大喜。」
「恩,一會兒自己去賬房領賞」冷寧隔著紗帳說。
墨菱听著冷寧平淡的語氣,覺得自己日後要有段很難的路要走,她哽咽了下,勉強的笑了笑,說︰「謝王爺」。
因為冷寧沒有說讓她進去,王妃也沒說讓她起來,她就只能先跪在紗帳外,墨菱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因為她知道自己要給自己視為丈夫的人和自己丈夫的另一個女人更衣,甚至還會看到另一個女人身上的印記。
「進來吧」冷寧隔著紗帳說話了。
墨菱走了進去,低著頭,直接走到了床邊,這時候冷寧從床上的帷帳後伸出了一條腿,接著整個人走了下來。
墨菱看到穿著衣服的冷寧有些驚訝,心里很高興,但也不能問什麼,只能跪在冷寧的腳邊,為冷寧整理著衣服,自始至終低著頭,沒敢抬眼看冷寧。
冷寧伸著胳膊讓墨菱給自己穿著衣服,雖然屋子里是喜慶的大紅色,又是個喜慶的日子,但是屋子里的氣氛卻壓抑的很,三個人沒有一個說話的,墨菱是不敢說,冷寧是不想說,在紗帳里抱著被子的素月被冷寧一通嚇唬後,乖乖的躺在被子里,沒敢說話。
冷寧的衣服穿好後,想要伸手把墨菱扶起來,安慰安慰這個一直陪著自己的姑娘,但是伸到一半的手停到了半空中,還沒有吐出口的話,也咽回了肚子里。
「好了,剩下的本王自己來就好,你伺候王妃更衣,王妃來自雪域國,服飾與我國不同,你要細心服侍。」
「奴婢明白」墨菱的聲音依舊如往常一樣。至少在冷寧耳朵里,沒什麼區別。
墨菱用手輕輕的拉開床幃,輕聲道︰「奴婢墨菱,伺候您更衣。」
這是素月第一次看到墨菱,也是第一次被人稱呼為王妃,雖然只有夫妻之名,還沒有夫妻之實,但是,她多少也知道了王府大院,並不是那麼容易生存的,更何況自己名義上的丈夫還是個相傳冷酷無情的人,無虐不歡的人,這也就是她昨晚為什麼從冷寧進屋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反抗的原因,只是她不明白,冷寧為什麼對她不像對素瑾一樣。
素月知道這時候能進來伺候自己更衣的侍女不是普通的丫鬟,是淮陰王的女人之一,素月听的出冷寧對墨菱的冷淡,這也讓她的心里對冷寧畫上了一個問號,困惑之余,更多的是畏懼,她害怕自己真的成為雪域國二公主素瑾的替代品,成為淮陰王的發泄工具。成親之前,在皇宮中被人強行拔去衣服換服裝的事,還讓她心有余悸。
素月對自己所處的壞境一片茫然,听了墨菱的話,也只是冷冷的嗯了一聲。就從被子里鑽了出去,只穿著肚兜站在了地上,素月偷瞄了眼背對著自己的冷寧。心里面七上八下的。
墨菱跪在地上,看到了素月赤著的雙腳後,慢慢的抬起了頭,視線順著素月筆直的雙腿向上移,素月的肚兜蓋在胸前,細細的帶子就系在身後,讓墨菱呼吸幾乎停滯的是,素月身上除了肚兜外,什麼衣服都沒有,墨菱看得出素月的身材比自己要好,而且更多了幾分女性的柔美。而且素月的身上還有著一片片的青紫。
墨菱幾乎是機械的給素月穿著衣服,雖然難以接受,但是她知道,以後自己還要這樣的伺候素月,甚至是每天。
這面的墨菱剛給素月穿好了衣服,冷寧也把頭扭了回來,昂了昂頭,意思是讓墨菱叫人進來收拾喜房,伺候他們洗漱吃早飯。
一直到這個時候,冷寧都未曾看過素月的身子一眼。
吃早飯前,素月按照規矩給冷寧敬了茶,冷寧這杯茶喝的很不是味道,該走的禮節都走完後,冷寧在新婚第二天,就撇下了嬌妻美妾獨自一人去了郊外。
山頂的風波亭內,站著兩個人,一個穿著紫色錦服,另一個穿著素色衣衫,衣服上畫著翠竹。
「究竟是什麼讓你堂堂當朝王爺新婚第二日就拋下嬌妻來到這風波亭啊。」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淮陰王的摯友,神醫沈醉。
「解藥」冷寧開門見山,只吐出了這麼兩個字。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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