闊少的失憶妻 065 安悅的決定

作者 ︰ 古幸鈴

君澤點頭,相信君澈。舒愨鵡

兄弟倆短時間內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半響——

君澈看向兄長,還是輕輕地問了一句︰「媽怎樣了?」在君家,最讓他牽掛的還是柔弱的母親。對母親,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個不孝的兒子,想到自己的兒子那麼孝順安悅,君澈忽然覺得自己應該向兒子好好地學習。安悅失蹤這件事絕對和母親沒有任何關系的,母親那柔弱的個性做不出陰狠的事情來。

君澤眼神黯了幾分,低嘆著氣答著︰「除了瘋狂地想念你之外,和以前沒有兩樣,害怕女乃女乃,害怕姑姑,在那個家里,她透明得讓人感覺不到她的存在。」提到母親,君澤也是滿心的心疼。「幸好我還在家,有我在,女乃女乃他們還不敢對媽怎樣。」抬眸,君澤看著弟弟,試探地問著︰「你什麼時候回去?我這一次來,就是打著勸你回去的旗號的。這三年來,你一步都不曾踏進過君家,每一次女乃女乃派人來請你,被你拒絕之後,女乃女乃都會沖媽大發脾氣,指責媽教子無方……」

「從我們有記憶以來,都是她在管教著我們!與媽何干?」君澈憤恨地低吼著,女乃女乃很疼他和大哥,但對他們的母親卻……君澈對老太太的感情是非常復雜的,既感激老太太對他的疼愛與栽培,又怨老太太阻障他和安悅,對母親的不待見。

君澤苦澀地說著︰「我們這個家庭,女乃女乃便是個**的大家長,我私底下不止一次給媽打氣,她還是那種性子。」

「過段時間我就回去。」君澈眼神沉凝起來。「姑姑還是老樣子嗎?」

提到君無憂,君澤的眼神也跟著沉凝起來,冷冷地說著︰「幾十年都如此了,你以為她會改變嗎?她想安排麗麗到公司上班,當我的私人秘書。那天媽偷偷地給我發信息,提前告訴我,我回到家里才能應對自如,現在女乃女乃還沒有提出來。澈,我總覺得姑姑不僅僅是想讓麗麗成為我們的女人那麼簡單。」

「她還想怎樣?」提到囂張霸道的姑姑,君澈的感情依舊是復雜的。他的性子和姑姑有點相像,打小,姑姑也最疼他,常說他和她的性子最接近,說什麼佷兒多像姑。

「不知道她想怎樣,我是直覺的。」君澤森冷地說著,君澈沒有管理君氏集團,又離家七年,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他不同,他經常面對君無憂。「姑姑經常會安排人到公司里來,我拒絕,她就找女乃女乃,有時候女乃女乃也會答應她,為了這些事,我不止一次找女乃女乃談過了。姑姑是文家的管理者,她管好他們文家的公司便成,何必把手伸得那麼長,還要插手君氏的事情。」

君澈蹙起了劍眉,「有這樣的事?」

君澤點頭。

「哥,那你得好好地防著了。不要讓麗麗去上班,給她一分顏色,她還真當她是千金小姐了。」君澈冷哼著,文麗麗就算在君家長大,氣質還不如安悅高貴,哪怕天天名牌傍身,也像個暴發戶似的。

君澤低冷地說著︰「對付麗麗,簡單容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

君澈再次伸出手,重重地握住了兄長的手,認真地道著謝︰「哥,謝謝你,這麼多年來,難為你了。」接管家族事業本來是兄弟倆的責任,現在都是大哥一個人獨杠著,他才可以任性地離家出走,可以肆無忌憚,全無後顧之憂地尋找著他的安悅。

哪怕兄長曾經也瞞得他好苦,他心里怨過,打過,罵過,溝通過後,他明白,兄長心里的痛與苦一點也不比他少,他沒有忘記大哥也愛著安悅,因為疼愛他,甘願埋著對安悅的那份深情,當一個好兄長,只要他和安悅幸福便好。

這份胸襟,君澈自問自己做不到。

如果安悅選擇的人不是他而是兄長,他一定會不甘心,一定會和兄長爭奪安悅的。

「咱們是兄弟。」君澤輕輕地說著。而他是大哥,當大哥的,自然要幫著弟弟,讓著弟弟。「對了,澈,你對平叔怎樣了?」

「他看到了安悅和小愷,我把他軟禁起來了。」君澈老實地答著。

「你這樣做,不等于告訴了家人,你找到了安悅嗎?」君澤略略地指責著,「別忘了女乃女乃是何等的精明。」

「誰能證明我找到了安悅?」君澈反駁一句,君澤頓時啞口無言。平叔回不去,就算女乃女乃懷疑,也僅能懷疑,的確沒有人可以證明君澈找到了安悅。

「你

回去的時候,告訴她,平叔強行闖進山莊觸怒了我,被我關起來了。」君澈冷冷地說著,「以我的個性,她會相信的。」

君澤嗯了一聲。

「吃飯了嗎?」君澈轉移了話題。

「喝了點白開水。」君澤似笑非笑地答著,睨著君澈,「你的手下和你是一條心的,你心里怨著我們,他們也對我不客氣。剛才那個人,我問他姓什麼,他都叫我莫問。」

「呵呵。」

君澈呵呵地笑了起來,笑得君澤莫名其妙的。

「哥,莫問便是他的姓名,他就是姓莫,名問,合一起便是莫問。」莫問的名字總是讓人誤會。

君澤瞠目結舌,半響才失笑起來︰「怎麼會有人取這麼好笑的名字,我還以為他讓我不要問呢。他又不解釋一下。」

「他們都不多話。」

君澈解說著。「我讓人馬上給你做飯。」

君澤淺笑著搖頭,「不用了,我到外面去吃點,然後趕去機場,坐晚上的航班回去了。」

「公司里很忙?」

「我匆匆來,匆匆回去,才不會讓人起疑,這樣大家都會覺得你還沒有找到安悅,依舊怨著家人,連我這位孿生兄長都不待見。」君澤深深地說著,「你要築起保護牆,不要讓你和安悅的行蹤被女乃女乃他們提前知道,在b城,我也會盡量幫你掩飾的。等你什麼時候想回去了再說。」

「那我讓人送你。」君澈也不挽留兄長。

君澤點點頭。

兄弟倆站了起來,一前一後往外走著,走了幾步,君澈提醒著︰「哥,你先去醫院上點藥吧,你這個樣子去機場,我怕人家不讓你登機。」剛才君澤被他打得臉青鼻子腫的。

君澤自嘲地笑著︰「沒事。倒是你要上點藥,讓安悅知道了,她又該心疼了,說不定還會罵你一頓呢。以前你和別人打架,總被她罵的,也只有她才會罵你。」說到安悅,君澤的語氣都放柔了幾分。他要是和別人打架,安悅只會幫他上上藥,絕對不會罵他的,不是說安悅對他更好,而是安悅把君澈看成了自己人,把他君澤看成了少爺。

「會的。」君澈嘿嘿地笑著,他正好借這個機會享受一下美人恩。

「澈。」君澤停下腳步,認認真真地看著君澈,「好好地補償安悅母子。就算她失憶忘記你了,你也要加倍彌補。」

「我想了她七年,找了她三年,為的便是與她再續前緣,我絕對不會欺負她的,我恨不得把一顆心都掏出來給她。」君澈深情地說著。

君澤不說話了,君澈對安悅的感情,他們都很清楚。世間上痴兒女不少,但在現在這個人情淡薄的年代里,像君澈這般長情,如此痴心不悔的男人,少之又少了。

過去,還沒有找到安悅之前,大家都不止一次勸過君澈放棄,另覓他愛,君澈都拒絕了,堅持著要找安悅,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哪怕安悅已不在人世,他君澈也會為安悅終生不娶,如果追隨于九泉之下能與安悅永相隨,他君澈也會毫不猶豫下黃泉。

「我走了。」

君澤轉身,淡淡地離去。

健壯的背影在夜色中,透著淡淡的苦澀。

他也長情,可他還是不如君澈幸運。

安悅的心,並不在他身上。

……

沈氏出版社。

沈小依匆匆地關掉電腦,匆匆地抄起自己的包就往外跑。

她接到了安悅的來電,安悅在電話里告訴她,打開了安伯的那個小箱子,里面放著的是一本放著安悅與君澈所有合照的相冊,安悅還懊惱地告訴她,自己失憶了,獨獨忘記了與君澈有關的事情。

事情嚴重了。

沈小依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安悅和君澈之間進展那麼快,安悅竟然知道了她和君澈的過去!看來老天爺有心促成誰與誰,不是人為就可以阻擋得了。

「沈小姐。」

才跑出來,一名似曾熟識的男人迎過來,笑著叫著沈小依。

沈小依隨意地點一下頭,便越過了那個男人,往自己的車跑去。

「沈小姐,怎麼了?遇著什麼事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男人很熱心地追過來,熱心地問著。

「謝謝,不用了。」沈小依把這種男人當成那種想追求她,找借口搭訕的,她迅速地鑽進了自己的車內,發動引擎把車開走。

「沈小姐……」慕容復訕訕地看著沈小依駕著車如風一般刮走,真想不到沈小依嬌小的外表下有著如此迅速的動作。好不容易才查到沈小依的身份,趁著今天晚上不用值班,厚著臉皮來一趟沈家出版社,想著偶遇沈小依的,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沈小依駕著車,一路狂飆,在最短的時間內殺到了清苑小區b座三樓。

安愷已經睡了,安悅還坐在大廳里的燈下,靜靜地,一遍又一遍地看著那本相冊,想著多看幾遍,說不定自己會想起來。可惜的是,她想破腦袋,她和君澈的過去還是一片空白。

失憶的人,有些可以通過刺激性的事,恢復記憶,有些人一輩子都恢復不過來。安悅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恢復記憶,如果不能恢復記憶,一些謎團她還能解開嗎?

君澈原本答應她,在今天晚上告訴她,君澈與她的故事。

他有點事情要處理,她也不好意思馬上追問他們過去的故事。

「鈴鈴……安悅,你睡了嗎?」門鈴聲伴著沈小依的叫聲傳來。

安悅連忙站起來去開門,看到沈小依的時候,她問著︰「你不是在加班嗎?」

沈小依一邊往屋里掠進來,一邊說著︰「我現在哪還有心情再加班。安悅,小愷呢?」

「睡了。」

沈小依馬上就往安愷的房里走去,安悅不知道她想做什麼,跟著她一起走進兒子的小房間。

誰知道沈小依進了安愷的房間,上前就把安愷抱起來,轉身就走。

「小依,你在做什麼?」安悅連忙攔住好友,不解地問著。

沈小依看著她,有點氣急敗壞地說著︰「安悅,我一再地勸你遠離君澈,你就是不听,現在就算你知道了你便是君澈要找的人,你也必須跟我走,帶著小愷馬上走。」她盡最後一次努力阻止好友與君澈,如果還是失敗了,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小依,安伯請求你一件事,我去了之後,替我照顧好安悅母子,在這里,安悅只有你一個知心朋友,你這個人又熱心腸,安伯信得過你。還有,千萬不要讓安悅和一個叫做君澈的男人再相見,如果兩個人再相見,你要想辦法送走安悅母子,或者馬上安排安悅嫁人,否則安悅會有性命之憂,安伯求你了!切記!切記!」

沈小依的腦里回蕩著安伯臨終前的叮囑,她忘不了安伯那痛苦擔憂的神情,安伯請求她的時候,老淚縱橫,哭濕了枕巾。

面對慈祥的安伯,教她如何拒絕。

她除了答應還是只能答應。

一年來,她沈小依也在盡量做著她答應過安伯的事情,只要安悅遇到困難,她都會傾盡全力幫忙。小愷生病,她和安悅一樣焦急,一樣心疼。

她覺得,安伯臨終托孤,是對她的信任。

別說她和安悅友情深厚,情同姐妹,就算沒有,面對彌留之際,老淚縱橫的安伯,她也無法拒絕。

「小依!」

安悅低叫著,「為什麼?」

沈小依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抱緊了小愷,看著安悅,一字一句地說著︰「安悅,你不能和君澈在一起,不管你們過去是不是一對戀人,不管他是不是小愷的父親,你都不能再和他相見,更不能在一起,那樣太危險了。你爸臨死前對我千叮萬囑,就是讓我不要讓你和君澈再相見!說如果你們再相見,你和小愷都有性命之憂!你明白了嗎?你們當年的分開是被逼迫的,到現在君澈都還沒有找到真相,你們再在一起,就是置身于險境之中,你出過車禍,已經在鬼門頭轉了一圈,還害得小愷體質那麼差,難道你還想再走一趟鬼門關嗎?小愷呢?你忍心帶著小愷一起嗎?你想想,你們才重逢幾天,就有人前來刺殺你們,可見你爸說的都是事實。」

隱瞞了一年的話,沈小依在此刻沖口而出。

她知道,她不說出來,安悅是不會答應藏起來的。

「你馬上帶著小愷走,出國旅游也行,躲到其他地方也行,不用擔心生活上的困難,我明天就往你的銀行卡打入百萬,先穩住生活,過段時間再作打算。」

安悅定定地看著沈小依。

原來她和君澈分開,是被逼迫的。

難道他們之間也像電視里演的那般嗎?

「安悅,快點收拾東西,我現在就帶你和小愷離開這里,先回我媽家里住下,決定好你要去哪里,我明天就送你走。」沈小依急切又低低地說著。

安悅搖頭,輕輕地把兒子從沈小依懷里抱了過來,把兒子放躺回床上,替兒子蓋上被子,她示意沈小依到廳里去說話。

看到安悅這種反應,沈小依心里又急又無奈,知道她最後一次的勸阻終是以失敗告終,安悅是不會願意藏起來的。

在a市生活七年,或許便是安伯帶著安悅藏著的。

「小依,謝謝你。」

安悅先是感激地向好友道謝。「但我不會走的,我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的,哪怕再危險,我也要弄清楚一切!」

安悅堅定說著。

「安悅!」沈小依低叫著,「你就不為小愷考慮一下嗎?」

安悅沉默,兒子的確是她的軟肋,她可以不怕自己的生死去追查真相,但她不能無視兒子的安危。

看到安悅沉默了,沈小依長嘆一口氣,便把君澈曾經對她說過他與安悅過去的事情,和盤托出,「安悅,從君澈復述之中,我們都能感受到一種算計,你看,那個算計你們的人多麼的陰險,手段多麼的高明,讓君澈到現在都還沒有找到真相,君澈目前的勢力可是不容小覷的,你說連他都還被蒙在鼓里,如果你們再在一起,他能護你們母子周全嗎?為了小愷,你就听我的吧。等到君澈找到了真相,能保證你們母子的安全了,我再安排你們相見,如何?」

「如果我不知道一切,我會听你的,我知道了一切,我無法听你的。」安悅也是個固執的人,從她當年堅持要生下安愷可以看出來。

「小愷呢?」

「小依,你幫我送走小愷吧,送到誰也不認識他的地方。」安悅作出決定。

「安悅,小愷體質那麼差,你不在身邊照顧著他,送他到其他地方,你就放心嗎?」沈小依痛心地問著。「追查真相的事情交給君澈便行,你何必親自去查?你有什麼能力去查?你連你和君澈的記憶都沒有了,你還如何去查?」

想到君澈,他那般的痴情,她對他的疏離,對他的防備,都讓他痛苦萬分,想到他找自己找了那麼多年,連自己的家都不要了,如此深情的男人,她又怎麼忍心再藏起來?

「媽咪,我不走。」

安愷清清冷冷的聲音忽然傳來,兩個女人一抬頭,便看到了他小小的身子正站在房門口,清冷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安悅,顯然把兩個人的對話都听到了。

「媽咪,不管有多麼危險,我都不走!我要和媽咪在一起,我相信他!」安愷口中的他,指的是君澈。

沈小依錯愕。

安愷竟然相信君澈!

僅是相處多天,安愷就對君澈如此的信任,是父子天性嗎?

「小愷。」

安悅走過來把兒子摟入懷里,不知道該說什麼。

如果君澈听到安愷剛才那一句話,他保證感動不已。

見此情景,沈小依放棄了再勸阻這對母子倆。

或許,一切都是天意。

他們本就是一家三口,其實她也不忍心拆散阻礙他們一家三口團聚。安悅因為失憶,還好過一點,君澈卻是飽受了七年的相思之苦,承受了不少的感情折磨。特別是他如期歸來,面對的卻是安悅不見的結果,他心里的痛,他心里的苦,沒有經歷過的,誰也體會不到。

勸不了安悅離開,沈小依只能回家,下了樓,她卻遇到了君澈,君澈手里還拎著一大袋宵夜,看到她,君澈停下腳步,淡淡地問著︰「這麼晚了,

你還來找安悅,請問有事嗎?」

「沒事我就不能來嗎?」沈小依駁了他一句,看到君澈青腫的一邊臉,她瞪著他問著︰「你和人打架了?」

「與你無關。」

君澈冷冷地答著。

沈小依咂咂嘴,好吧,是與她無關,她只不過隨口問問,他以為她想關心他嗎?「我們能談談嗎?」小依決定把安伯的遺言說出來

「五分鐘。」

君澈淡冷地說著,只給沈小依五分鐘的時間,時間太長,他手里拎著的宵夜會冷掉。

沈小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從他們身邊經過,她才把安伯的臨終遺言說出來︰「剛才我也和安悅深談過了,我未能勸動她。我只能我知道的說出來,希望你能盡最大的努力保護好安悅母子,否則安伯九泉之下也會怨我的。」

「長話短說!」

君澈命令著。

沈小依又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很喜歡用命令的口吻。「安伯不希望你和安悅再相見,說如果你們再相見,安悅就會有危險。事實上證明,安伯的擔心是正確的,安悅和你才重逢幾天?她就遇到了危險。」她指的是那天晚上有人持刀行凶。「安伯交待我,如果你們再相見,就讓我幫安悅找個男人嫁了。」

「你敢!」

君澈陰著臉低吼,黑眸陰森森地瞪著沈小依,沈小依覺得自己都被他的瞪視射成了黃蜂窩。「上次意欲刺殺安悅的……」君澈止住了解釋,因為那件事的確是因為他。

「為了安悅好,我敢!」沈小依哼著。

事實上,她已經安排過了,只是被君澈破壞了,經他那樣一記強吻,她那個堂哥就再也不肯和安悅往男女關系上發展,說什麼君子不奪他人所愛,氣得她半死,怪不得堂哥三十幾歲了還娶不到老婆,那種慈悲胸懷,能娶得到老婆才怪呢。

「安悅上次相親是你安排的?」君澈馬上就聯想到安悅上次相親的事情,瞪著沈小依的眼神更加的冰冷了。

「你別瞪,你以為我怕你瞪呀。君澈,我警告你,如果你不能保護好安悅母子,就自己消失在他們母子的世界里。七年前,因為你,安悅才會有今天,七年後,你們再相逢,如果還是因為你,安悅再有個三長兩短,安伯都會從墳墓里跳出來掐死你!」沈小依冷哼著警告著,知道君澈不敢真動她,她也不怕君澈,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妻,我兒,我用我的命去保護他們!」君澈堅定地答著,隨即又追問著︰「安伯還說了什麼?他為什麼要帶安悅離開b城?還是在安悅重傷之際。」

沈小依搖頭,「我知道的就是那麼多,其他的,我都不知道。」

君澈沉凝。

「五分鐘到了。」沈小依嘲笑一下,撇下一句話,越過君澈,離開了清苑小區。

君澈斂起沉凝,拎著宵夜上樓去找安悅。

安悅沒想到君澈還會再來,已經深夜了呀。更讓她錯愕的是,君澈俊美的臉,有一邊又紅又腫的,紅中還泛著青色,她本能地問著︰「君澈,你的臉怎麼了?你和人打架了?」

君澈拎著宵夜進屋,听到安悅的問話,他的眼神開始閃爍起來,把宵夜擺放在小餐桌上,他人則在沙發上坐下來,被君澤揍了一拳的臉面對著安悅,一邊手淡淡地模了一下,便皺著眉擺出一副很痛的樣子,招來安悅的心疼,她快步走過來,緊張地坐下,小心地伸出手輕觸一下他受傷的臉,心疼地說著︰「都腫了。」

「好痛。」

君澈苦著俊臉,輕輕地說著。

安悅瞪他,罵著︰「好痛,好痛你還要和別人打架?有什麼事情就不能和平解決嗎?非要揮著拳頭來解決嗎?你不知道用拳頭解決的,是暴力,只能短時間解決,並不能真正解決的,還會留下後患,更何況自己還會受傷。」

君澈咧嘴便笑,安悅是忘了他,但她的性子並沒有變,她還是像以前一樣會罵他。

睨著他的笑,安悅氣悶,被罵的人還開心呢,這個世界上又多出一個傻子了。

起身,安悅就走。

「安悅。」君澈一把拉住她柔軟的小手,趁機揩了

一把油,又可憐兮兮地問著︰「你去哪里?」

甩開他拉手都要揩一把油的大手,安悅沒好氣地應他一句︰「我找點藥給你敷。」

「用冰塊就好,就是腫了點兒。」君澈甜滋滋地說著,覺得臉上一點都不痛了,早知道就讓兄長多揍幾拳了,傷得更重一點,安悅的關心就會更濃一點。

「我家里沒有冰塊,只有萬花油。」

安悅應著。

「萬花油就萬花油吧,只要是你幫我敷藥,管他什麼油。」君澈傻笑著。

睨他一眼,安悅被他的表情整得又好氣又好笑的。

很快地,安悅拿來了萬花油,遞給君澈,淡淡地說著︰「去洗一下手,自己敷。」

君澈美滋滋的心情僵住了,他眨著其實很漂亮就是很黑很幽深的眸子,極力泛出可憐來,「安悅,你幫我。好痛,真的好痛,你再不幫我上藥,我就要變成面癱了。」

「你的手又沒有受傷。」安悅氣他和別人打架,頂著一張腫臉在深更半夜的還跑來找她,存心就是想以傷博取她的關心。

聞言,君澈趕緊抖著手,更加可憐地說著︰「我的手也痛著呢,也受了傷的,你沒有看到,安悅,幫我上藥,好嗎?」

安悅瞪他。

君澈不停地低聲哎喲著,安悅終是心軟,在他的身邊坐下,一邊幫他敷臉,一邊罵著︰「下次再和別人打架,有多遠就走多遠的,別讓我看到你,我最不喜歡用拳頭來解決問題的人。」

「好,我下次不用拳頭解決問題了。」君澈寵溺地應著,總算博得了安悅的關心,一顆心變得又柔又軟又甜,就算安悅罵他,他的心里也是甜如蜜的。

兩個人都很識趣地沒有再提安悅失憶的事。

「安悅,小愷睡了嗎?」君澈的視線往兒子的房間掃去,小聲問著。

「醒了一會兒,現在又睡了,明天還要上學,這個時候,他自然在睡。」安悅也放低聲音答著,想到安愷剛才那一句話,安悅又看向君澈,她都想不到兒子會如此的信任君澈。

唇上一熱,君澈趁她呆愣的時候,偷了一記香吻。

安悅臉一紅,擰了他受傷的臉一下,君澈低叫起來︰「安悅,痛。」

「活該。」

下一刻,君澈把她摟入了懷里,緊緊地摟著,低啞的說著︰「安悅,我來,不僅僅是給你送宵夜的,我是來接你和小愷回莊的,那里是我的家,也是你們的家。」

安悅掙不月兌他的懷抱,雖說兩個人過去是一對戀人,可她失憶了,對他們的過去一點印象都沒有,她還是有點不習慣他動不動就摟她,動不動就吻她。

她需要一個緩沖期。

听了君澈的話,安悅身子僵了僵,扭頭看著君澈,君澈的臉趨近前來,很溫柔地吻著安悅的眉眼,低柔地哄著︰「安悅,我花了那麼多時間,那麼多的心血建立了那個家,就是為了你,思悅山莊,思念安悅。現在我找到你了,雖然……」君澈的聲音澀澀的,「可是你已經知道了我們的關系,不是嗎?跟我回家,好嗎?回到我的身邊。」

跟他回思悅山莊和他同居?

安悅的心有點別扭起來,感覺進展得太快了。是,她是知道他們的關系了,現實里,他們不過是相識十天,就讓她和他同居,她躁。

掙月兌他的懷抱,安悅站起來,拿起萬花油就走。

「安悅。」

君澈跟著她站起來,她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像是看透了安悅的心思似的,君澈小聲地說著︰「安悅,我們都有了兒子,就差一個結婚證,我們和其他夫妻有什麼兩樣?在我心里,你便是我君澈的妻,我們夫妻分別七年,好不容易才重逢,你就忍心把我拋在思悅山莊,面對空蕩蕩的大房子,過著孤寂的生活嗎?」

兒子都六歲了,他和安悅才滾了一次床單。

君澈現在也不是馬上就和安悅滾床單,他就是想把妻兒接到身邊去,由他照顧著,這樣他才能放心,才覺得安悅回到他的身邊了,一切都是真的,不再是夢。

沒有安悅在身邊的日子,宛如行尸

走肉,苦不堪言。

「安悅,你放心,你不願意,我也不會強逼你的,你和小愷的房間我都準備好了,跟我回去好嗎?我只求能天天看到你。」君澈深情地說著。

「你現在已經天天能看到我了。」

安悅輕輕地說著。

「那是不一樣的。」

安悅又沉默了。

「安悅,我現在就去抱小愷,你跟我回去吧,什麼東西都不用收拾了,我都準備好了。」君澈說著,就想去兒子的房里抱兒子。

「君澈,我對你一點記憶都沒有,這麼多年來,我沒有和任何男人有過親密接觸,一下子就讓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心里有抵觸的,你……給我一點時間緩緩,好嗎?」

君澈的深情,他的痴情,早就在安悅平靜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層浪,現在的她並不排斥君澈,可她還是需要時間來緩緩。

痛楚劃過心房,安悅忘了他,依舊是君澈心里的最痛。努力地壓下了痛楚,再抬眸看向安悅的時候,君澈的臉上一片溫柔,他輕輕地扳住了安悅的雙肩,輕柔地說著︰「安悅,我保證不會逼你和我同房的,我只是想讓和小愷過得更好一點。」

安悅別開了臉,淺淺地答著︰「我們現在過得很好。」

「安悅。」

「你再逼我,我就不再給你機會了,我明天就去相親!」安悅拋出了殺手 。

君澈黑臉,低吼著︰「你敢去相親給我試試?我要把那個男人廢了!」

「你再吼,我真的不給你機會了!」

君澈抿唇,但臉色還是很陰黑,扳著安悅雙肩的手一施力,便把安悅壓入了懷里。她總是這樣,說不過他的時候,就丟出殺手 ,明知道他最怕她不理他的。

「好,我不逼你。」

君澈低啞地說著,他不逼,他會用其他方法,慢慢地把她算回思悅山莊去。

隔天。

清晨七點。

「咚咚,安悅,我是君澈,開門。」

在廚房里忙著早餐的安悅听到了門外傳來了君澈的敲門聲,有門鈴他也不按,直接就敲門。

「媽咪,我去開門。」

「嗯。」

安悅系著圍裙從小廚房出來,目送著兒子去給君澈開門。

門一開,安愷就本能地閃到一邊去,因為一行人搬著很多盆栽進來,都是各種各樣的花。君澈指揮著那些人,「擺到陽台上去,小心點。」

安悅走過來,錯愕地看著君澈指揮那些男人把一盆盆的花搬到陽台上,一行行,一列列地擺好,除了留一條小路,僅能走過一個人的空隙,其他地方都擺放著花盆。

「君澈,你買這麼多花做什麼?」安悅不解地問著。

「你最喜歡養花弄草了,我就幫你買了些花花草草擺在陽台上。」

安悅看看時間,不過清晨七點,花店應該還沒有開門的吧,他去哪里買來這麼多的花?買就買吧,她的確喜歡養花弄草的,可他買得也太多了吧,把陽台都佔據了。

除了花花草草之外,君澈還指揮著手下的人把一些龐大的家伙搬進來,都是鍛煉身體的健身器材。

「君澈,你到底在做什麼?」安悅被君澈整糊涂了。

送花給她養,還說得過去,他怎麼還送那麼多體健身器材?她這個三室一廳的小房子,哪里有那麼多地方擺這些龐大的家伙?

「李醫生說過,想讓小愷調好體質,不能僅靠藥物調養,還需要加強鍛煉,我原本想著每天陪小愷去晨跑,教小愷練練拳腳功夫,加強他的體質的,可你不肯跑我回莊里去,我只能命人給小愷送點健身器材來。」君澈解釋著,烏黑的眸子閃爍著狡黠,灼灼地看著安悅。

安悅張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是片刻功夫,她的小家就被花花草草,健身器材佔據了,瞬間就覺得房子太窄了,連轉身都能踫到那些健身器材,她忍不住懊惱地低叫著︰「

君澈,你讓我和小愷還怎麼活著,房子都被你送來的這些東西佔據了。」

君澈咧嘴便笑,露出了他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安悅,跟我回思悅山莊去,思悅山莊又寬又闊的,你喜歡養花弄草,有不少小花園,小愷鍛煉身體,也有健身房。」

聞言,安悅明白了,這個家伙一大清早就跑到她的小家里折騰,目的是想讓她跟他回思悅山莊,虧他想得出這種法子。

掃一下滿屋子的健身器材,安悅又看一眼兒子,一臉的哭笑不得。

「君澈……」

「如果你不肯收下這些東西,我馬上讓人搬到外面去扔了,反正也不值多少錢,不過是一萬幾千元。」君澈不等安悅說完話,就搶先說著,還一臉恨恨的樣子,好像安悅不收下這些東西,讓屋子變得窄小,就是割他的肉,讓他憤怒似的。

又來了!

他一發脾氣,真有點讓人受不了。

安悅在心里月復誹著,她過去真的愛他嗎?這樣的脾氣,她也受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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