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愷定定地看著安悅,像在等著安悅給出回答。舒愨鵡
君澈也灼灼地看著安悅,心里盼著安悅說︰那我跟你回去吧。
看一眼滿屋子的健身器材,再看看君澈,安悅淡定地轉身,抬腳就往小廚房里走去。
君澈愣了愣,她什麼都不說。
安愷眨眨眼,媽咪真淡定。
君澈的手下齊刷刷地看著君澈,君少,咋辦?
揮手,君澈示意手下的人先出去。他則往小廚房走去,才走了一步,衣角就被一只小手扯住了,是安愷。偏頭垂眸,君澈溫和地問著︰「小愷,你想和爹地說什麼?」
安愷瞟了一眼小廚房,淡冷地說著︰「媽咪沉默,代表收下了。」
君澈眨眼,又掃了一眼滿屋子的健身器材,然後蹲來對著安愷,輕輕地問著︰「小愷,你媽咪不會覺得這屋里很窄了嗎?」
「會呀,但你會把這些東西都搬走嗎?」安愷淡冷地反問著,那些健身器材大部份都是適合大人用的,他的爹地送這麼多來,目的太明顯了。君澈咂咂嘴,他是不會把這些東西搬走的,現在安悅覺得屋里窄,估計還能忍受一下,不過時間一長,安悅就無法忍受了,然後就很听話地跟他回思悅山莊了。
「你錢多嗎?」安愷忽然問著。
君澈溫柔地笑著,湊過臉來,想親一下安愷的小臉蛋,被安愷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小家伙的黑眸沉凝起來,冷冷地瞪著君澈,俊俏的臉卻微微地泛著窘色,強調著︰「不要老是親我。」
「那是爹地疼你。爹地沒有什麼多的,就是錢多,怎麼了?媽咪經濟困難?你說,需要多少,爹地馬上給媽咪錢,要多少有多少。」君澈以為安悅經濟有困難,馬上樂滋滋地問著,總算有辦法幫到安悅了。
瞟著他,安愷冷哼著︰「貌似你很希望我媽咪有困難,瞧你樂得像老鼠吃了雞腿一樣。」
君澈俊臉微抽。
「你錢多,再買一批這些東西,差人送到我小依阿姨家里去,否則晚上我媽咪就會帶著我搬到小依阿姨家里暫住。」安愷人小鬼大地說著。
君澈挑挑眉,兒子說得也對。
兒子這是在幫他嗎?
君澈猛然間又開心起來,摟著安愷不顧他剛才的強調,就是一陣猛親,弄得安愷窘著臉,不悅地瞪他。
「痛嗎?」
安愷冷不防地模向了君澈還有點青紫的臉,昨天晚上回到思悅山莊後,手下的人給他敷了冰塊,現在已經不腫了,但還有點青紫。
君澈感動至極,兒子在關心他。
小家伙雖然還不肯叫他一聲爹地,但從昨天傍晚開始,小家伙從心里認可了他的身份。
摟緊安愷,君澈感動地低啞地說著︰「爹地不痛,一點都不痛。」
安愷靜靜地伏在他的懷里,抿著唇不說話,那雙小手卻悄悄地攬住了君澈的脖子。端著早餐出來的安悅看到父子倆那親密的勁兒,微微地愣了一下,沒想到兒子的接受能力比她還要強。或許是兒子過于渴望父愛吧。
「小愷,吃早餐了,要上學了。」
安悅叫了一聲,打斷了父子倆的默默相擁。
君澈松開了安愷站起來,看向安悅,期期艾艾地說著︰「安悅,我還沒有吃早餐呢。」
安悅不說話,把兩份早餐端到小餐桌前,走上兩步不小心就踫到了健身器材,她忍不住又瞪了君澈一眼,君澈回給她一記無辜的眼神。安悅忍耐著沒有沖他發火,只是淡冷地說著︰「快點吃,一會兒小愷要遲到了。」
聞言,君澈咧嘴就笑,就知道他的安悅不會舍得讓他餓肚子的。雖然她是忘了他,但她善良的本性讓她做不到無視他。
「沒出息。」安愷低低地丟出一句話,諷刺著父親因為母親一句話而樂得見牙不見眼的,要是母親答應跟父親回到那個什麼山莊去,父親會笑成什麼樣子?
安愷有點期待。
君澈美滋滋地坐到了小餐桌前,對于兒子的諷刺,他習慣了,反正這小子就是
見不得他開心,老是喜歡潑他冷水。
小愷坐在君澈的對面,看著君澈吃早餐的全程都在眯眯笑,那兩道濃密的劍眉都飛揚著,爬滿了笑意,他不禁在心里斥著︰不就是一份早餐嗎?傻樂個什麼勁兒。
早餐後。
「我送小愷去上學。」
君澈一邊幫小愷拿來了小書包,一邊對安悅說道。
「我自己送他。」安悅淡冷地拒絕讓他送兒子去上學,心里還有點氣他的月復黑,把她的小家整得那麼窄。
君澈笑著,也沒有和安悅爭奪,跟著母子倆下樓去。
下到樓下,安悅走到公共車庫里推出了自己的電動車,往電動車上一跨,對兒子說道︰「小愷,上車。」
安愷看一眼君澈,淡淡地說了一聲︰「再見。」然後爬上了電動車的車後座。
安悅開了車鎖,正想開車,赫然發現電動車竟然沒電了,她傻了傻眼,嘀咕著︰「怎麼可能?明明昨天晚上才充的電。」昨天君澈的手下幫她把電動車從精英學校騎回來後,在君澈去見君澤時,她就給電動車充了電。
而因為她跑的公里多,電動車充一次電最多只能開上兩天半就要重新充電了。她昨天晚上才充的電,按理說是滿格的電的,怎麼現在就沒電了呢?
「怎麼了?」
君澈走過來關心地問著。
安悅隨口答著︰「車沒電了。真奇怪,我才充了電的,怎麼會沒電的呢?」
「是不是壞了?」
君澈答著,黑眸里卻掠過了一抹狡詐,他不會讓安悅知道,他昨天半夜吩咐神偷到清苑小區來,神不知鬼不覺地開了車庫的鎖,把安悅才充滿電的電動車推出了車庫,在外面跑了無數回,直到車子沒電了,神偷才偷偷地把車子送回車庫里。這種事情,其他人辦不了的,因為小區里有保安,但對于神偷來說,輕易而舉。
君澈對安悅的性子很了解,畢竟他們有十幾年的感情,他猜到自己想些無傷大雅的辦法逼安悅跟他回思悅山莊,安悅肯定會暗生悶氣,從而不讓他送她母子倆上班和上學的,才會提前作出安排。
追妻嘛,就要無所不用其極。
安悅睨他一眼,淡冷地說著︰「車子是你挑的。」
君澈訕笑一下,車子是他送給她的,才用了幾天就壞了,不就說他眼光太差嗎?「那,我也不知道什麼原因了,它總不會漏電吧?」
「電動車怎麼會漏電,只有電池沒用。」安悅沒好氣地應他一句,很無奈地下了車,又很不甘地對君澈說道︰「你先送小愷上學吧,我自己坐公車上班。」說著就把電動車推回車庫里,打算重新充充電試試。
「我們一起先送小愷上學,然後我送你上班。」到了這種地步,君澈自然不肯讓安悅再溜走。
為了不耽擱兒子上學,安悅沒有再拒絕,母子倆上了君澈的車。
君澈並沒有讓老沈送他,所以開著他那輛豪華的商務車。一路上,他老是在偷偷地樂著。
「我的車沒電,你好像很開心似的。都不知道你去哪里買的車,你是不是被人家騙了?才用了幾天,充滿電還沒有騎過就沒電了。」安悅捕捉到君澈偷著樂的樣子,忍不住睨著他,想到自己的車,她又嘀咕著,百思不得其解。
「誰敢騙我?」君澈哼著,只有他騙人的份,哪有人騙他的機會?哼完後他又說著︰「別管了,或許是你昨天晚上根本就沒有充電,或者是插頭沒有插好,導致沒有充入電。」
安悅鎖著秀氣的眉,努力回想著,難道真是她沒有把插頭插好,導致沒有充入電?嗯,也是有可能的,因為昨天傍晚她的心太亂了,沒有留意到一些事情也是正常的。
這樣想著之後,安悅便不再去想著電動車為什麼沒電了。
……
君家。
「老夫人,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受傷了。」
君家現任管家譚叔的數聲大叫,打破了寂靜的清晨,驚擾了君家大宅所有人。臉青鼻子腫的君澤跟著譚叔的腳步往屋里走,譚叔走上幾步又扭頭看著他,小心地問著︰「大
少爺,要不要我扶你?」
君澤連忙搖頭,他只是被君澈打腫了臉,沒有嚴重到需要人扶著。
連夜坐飛機回來,早就到達的君澤選擇在這個時候回家,目的就是要驚動所有人,讓所有人都看看他掛彩的樣子,這樣老太太就知道君澈還沒有找到安悅,心里還在怨著家人。安悅母子相對來說還能過著平靜的生活,要不是為了查清真相,君澤倒希望弟弟就帶著安悅在a市生活,沒有任何人打擾他們。不過……君澤也明白,那不是長久之計,老太太遲早都會親自去一趟a市,正所謂紙是包不住火的,安悅早晚都得重新面對君家。
「澤兒,發生了什麼事?」
在院落里散著步的老太太,听到譚叔的大叫聲,馬上就朝君澤走過來,當她看到君澤臉青鼻子腫的樣子,馬上黑臉,陰沉地質問著︰「是誰打了你?」她君家的大少爺,誰敢打?她絕不放過那個敢傷君澤的人。老太太上前幾步,越看越是心疼,心疼地罵著︰「女乃女乃要把那個人的手都斷了!」
「澤表哥!」文麗麗從屋里第一個跑出來,一見君澤,也是心疼地低叫起來,隨即憤怒地罵著︰「澤表哥,是誰打了你?連你都敢打,那還得了!你報警了嗎?一定不能饒了打了你的人,要讓他一輩子呆在監獄里,居然敢打君家的大少爺,他活著嫌命長了嗎?」
「女乃女乃,麗麗,我沒事。」君澤溫溫地笑著,一笑又扯動了紅腫的臉,痛得他又低哼起來,心里暗罵著君澈,出手還真是重,一點也不留情。
「都腫成這個樣子了,別笑,一笑就扯動臉,更痛。」老太太听到他的低哼聲,一顆心如同被萬只螞蟻啃著一般心疼,她連忙勸著君澤,不讓君澤再笑。
君澤扭頭對譚叔說道︰「譚叔,不要再大呼小叫,你看,都驚動了老夫人和表小姐。」這個時候,所有佣人都知道他回來了,還是受了傷回來的,他才讓譚叔不要大呼小叫,有點晚了。
不過誰也沒有去留意君澤的用心,只知道心疼地叫他進屋,文麗麗趕緊去拿冰塊。
一向溫和帥氣的大少爺,出門一趟,回來的時候臉青鼻子腫,所有人都想知道大少爺被誰打了。是誰敢打大少爺?有些人知道君澤去了a市找君澈,心里有點明白,又不敢說出來,害怕老太太責罵。在老太太的心里,二少爺的地位更在大少爺之上。
「澤兒。」
君母跌跌跌撞撞地跑下樓來,君寶跟在她的身後,夫妻倆還沒有起床,被譚叔的大呼小叫驚醒。听到大兒子受了傷,夫妻倆睡意全無,連衣服都還沒有換掉,就急急忙忙地跑下樓來。
「澤兒。」君母跑到君澤的身邊坐下,正替君澤用冰塊敷著臉的文麗麗瞟了君母一眼,並沒有叫君母,而是繼續替君澤敷臉,老太太在對面不停地問著︰「澤兒,到底是誰傷了你?你不是去找澈嗎?該不會是你們兄弟打架吧?」兄弟倆打小到大都極其友愛,從未打過架的。
老太太對這一點最為自傲,覺得這是她教育得好,兩個孫兒兄友弟恭。
君母心疼地想模一下君澤的臉,文麗麗連忙叫著︰「舅媽,你別踫澤表哥的臉,你沒看到澤表哥的臉又紅又腫嗎?踫一下會痛的。」
君寶也一把拉住妻子的手,低斥著︰「你想讓澤兒痛上加痛嗎?」
君母心疼地訥訥地說著︰「我只是心疼。」
「媽。」
君澤推開文麗麗的手,溫和地看著母親,輕輕地說著︰「我沒事,就是挨了幾拳,很快就會消腫的,沒事的。你不用擔心。」說著,他又從文麗麗的手里拿過了冰塊,遞到母親的手里。君母接過冰塊,便小心地替他敷臉。
兒子受傷,君母感同身受,真恨不得所有的痛楚都轉移到自己身上。
「女乃女乃,我是和澈打架了。」君澤看向了老太太,淡淡地說了一句。
「啊?」
大家都愣愣地看著他。
君母的手卻一僵,有點緊張地問著︰「澤兒,澈兒沒事吧?」
君澤淺笑,一笑,又扯動了肌肉,痛得他又低哼起來,老太太,文麗麗連同君母都趕緊叫著︰「不要笑。」君澤止住了淺笑,答著︰「澈兒沒事,才挨了我一拳,最多就是一邊臉腫,比我輕多了。」
聞言,君母才放下心
來。
兩個兒子都是她生的,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不管誰受了傷,最痛的依舊是她這個當母親的。
老太太卻冷下了臉,瞪著君澤,問著︰「你不是去勸澈兒回來嗎?怎麼會和他打架的?」
「澈不肯回來,說他一天沒有找到安悅,他就一天不回來,他心里頭又怨著我們。我去到他的住處,他都不肯馬上見我,讓我等了好幾個小時,天氣又冷,我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餓又渴,結果他只給我喝了一杯白開水,差點沒把我氣死。見了面,我勸他跟我回來,他就發脾氣,發飆,拿起東西就砸我,罵我,後來……」君澤放低了聲音,繼續說著︰「我們就打了起來。」
老太太的臉更黑了。
為了一個安悅,她最疼愛的孫子竟然連孿生兄長都打了。
安悅對君澈來說就那麼重要嗎?
「澈表哥太過份了,他怎麼能打你?安悅不見了又不是我們的錯的,他干嘛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我們身上?安悅當年出車禍,說不定死了呢,安伯傷心過度才會辭職一走了之的。」文麗麗在一旁氣憤地說著,恨極了安悅。
不過是佣人之女,略有幾分姿色,憑什麼就佔據了君澈的心。
君澈以前為了娶安悅,就把家里鬧得雞犬不寧的,君家人對安悅也有幾分的感情,畢竟是在君家長大的,再者安悅淡冷又懂事的個性,也討君家人幾分歡心,要不是份和君澈相差懸殊,老太太早就答應君澈的要求了。後來君澈鬧得太厲害,老太太等人一商量,便想出了一條表面上是考驗君澈,實際上是拆散兩人的計策,哄著君澈到美國深造四年,不允許和安悅聯系。
想到這里,文麗麗在心里冷笑著,也怪當年的君澈太年輕,玩不過老奸巨猾的老太太,最終讓老太太成功地拆散了兩人。
安悅也是倒霉,竟然發生車禍。
「麗麗。」
老太太瞪了文麗麗一眼,她現在是怨安悅的存在搶走了她的寶貝孫女,其實她潛意識里是不希望安悅死的。只不過……
「不要老是拿安悅說事。」君母也忍不住說了一句。
在君家,除了君澤兄弟倆,或許只有君母是真心真意喜歡安悅的。其他人表面上喜歡安悅,但一扯到門當戶對,他們都選擇了門當戶對,而不是安悅。
「你閉嘴!」君寶罵了君母一句。
「爸!」君澤不悅地看向了父親,君寶便訕笑著,「澤兒,爸就是心里氣著,你說澈兒都離家出走三年了,不曾回來看過我和你媽,我們做父母的整天替他擔驚受怕,擔心他在外面受了委屈什麼的,心里也就怨了一下安悅。」
君澤不說話。
「安悅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老太太問著,精湛的老眸掠過了一抹不知名的眼神。
君澤搖頭。
老太太長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
大廳里瞬間陷入了死靜之中,誰都不開口。
老太太似乎在深思,但面上又看不出半點痕跡,也不知道她在心里想著什麼。
幾分鐘過後,老太太才說了一句︰「看來,我需要親自去一趟a市,不能再讓澈兒這樣下去,萬一安悅真如麗麗所說的那般早已不在人世,澈兒的一生不就毀了?」君家已經有一個不婚主義者,讓她老人家傷心又無奈了,她不能再讓君澈涉上他叔叔的後塵,一生不娶。
「女乃女乃,先緩緩吧,說不定過段時間,澈想通了,會自己回來呢。」君澤勸著,這個時候可不能讓老太太去a市,安悅失憶了,君澈和她重逢的時間又太短了,安悅估計還沒有重新接納君澈,老太太去了,對兩個人非常不利。
老太太哼著,罵道︰「他要是想通了,會一走便是三年嗎?他難道就不是父母生養的嗎?為了一個安悅,連父母也不要了,他想過我們嗎?在他心里,就只有一個安悅?枉女乃女乃這麼疼他,真是白疼了。」
君澤輕嘆︰「七年前,君澈就警醒我們,如果四年後他如期歸來,見不到安悅,他便不再是我們的君澈,可是……」他沒有再說下去,卻用眼角余光盯著老太太的神情。
老太太明顯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復正常,雖說是一瞬間,君澤也捕捉到了。
安悅出事,估計老太太月兌不了關系,就是還沒有找到證據。
另一端的a市,君澈還在為了讓安悅願意跟他回思悅山莊居住想著詭計。
兩個人送安愷上學後,君澈又把安悅送到公司里去,並且是開著豪華的商務車,一路開到公司的辦公大樓前面才停下來,那般大動作,目的就是向所有人宣布,安悅是他君澈的,哪個想染指安悅的男人,先掂掂自己的斤兩,是他君澈的對手嗎?
安悅是很不喜歡君澈送她到公司的,她現在因為君澈已經成了同事們嫉妒議論的對象,讓她一下子就成了公司里的名人,很多人都在背後嫉妒著說她,平時儀表端莊的,不管是誰的追求都不為所動,原來是為了釣金龜婿。
君澈高大帥氣,大家是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可他開著豪華的商務車,識貨的人都能猜到他非富即貴。
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安悅本是最讓人同情的單親媽媽,因為君澈的出現,導致安悅成了最讓人嫉恨的單親媽媽,很多未婚的女同事私底下都在說,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竟然比她們那些未婚的女孩子更幸運,天理何在呀?
「安悅,下班的時候,我來接你。」君澈停車後,一邊下車,一邊溫柔地對安悅說道。「咱們一家三口去酒店吃飯。」
「你快去忙你的事情吧。」安悅淡淡地說著,他一個大總裁,應該很忙才對的。說著,安悅朝他說了聲再見,便往辦公大樓里走。
君澈一直淺笑著看著她進去。
公司里的前台文員,羨慕地看著君澈,如果君澈多看她們一眼,她們都樂死了,更不要說能和君澈那般親密了,安悅呀,真的是走了狗屎運。
安悅趕在八點正回到了財務室,總算沒有遲到。
「安悅,那個高富帥送你來上班呀。」安悅一進辦公室,李曉就陰陽怪氣地叫著,「你們倆是不是那個了?生個孩子的女人,是不是更有味道?」
「李曉!」
安悅低叫著,一向好脾氣地她忍不住沉下了臉,瞪著李曉,淡冷地說著︰「這是我的私事,現在是工作時間,請你不要再在我的私事上作文章。」
「喲,被我說中了吧。我就說嘛,憑你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有什麼本錢得到高富帥的愛戀,估計就是你用你這副身子去換來的吧,不知道你陪他睡一晚,他給你多少錢?他看著挺有錢的,干脆讓他包養你多好,不用上班,還能養活你的兒子。」李曉此刻嫉妒得都要發瘋了,君澈那麼帥,她看一眼,都心跳加速,這樣一個美男子,竟然被安悅得到了,太不公平了,老天爺的心就是偏的,不公平!
安悅氣極,這個李曉越來越過份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整天就拿她來作文章。
「李曉,請你放尊重一點,我和君澈是清清白白的。」清清白白嗎?貌似他們還生了一個兒子呢。
「尊重,像你這種女人,我為什麼要尊重你?我真倒霉,怎麼會和你這種女人共事?我一想到我以前對你們母子那般的關心,我就想吐。」李曉冷哼著,越發的肆無忌憚。
「李曉,你是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吧?少說兩句吧,留點口德,一個女孩子家,連男朋友都還沒有,嘴巴就這麼毒,小心一輩子都嫁不出去。」出納忍不住刺了李曉幾句。
安悅被李曉刺得微微顫抖,如果不是她修養夠好,她真的會狠狠地刮李曉幾巴掌。
「我有什麼好羨慕她的,我堂堂正正做人,才不會像她那樣靠身體去……安悅,你的兒子知道你這樣做嗎?」
「啪!」
忍無可忍的安悅再也受不了李曉的諷刺,揚手就給了李曉一巴掌。
本來就嫉妒得發瘋的李曉怒了,反身撲來。
「李曉。」
其他人趕緊拉住李曉,不讓李曉踫到安悅。
「你瘋了嗎?現在上班時間,你們打架,還想不想在這里混?陰總鐵面無私,冷血無情,別以為你們在這里工作有段時間了,他就會手下留情。」
提到了陰懷逸,李曉沒有再撲來,只是狠狠地瞪了安悅一眼,安悅也不客氣地瞪著她,別以為她安悅好欺負,她是脾氣好,但不代表她就任人污
蔑。李曉一再地挑釁,她要是不發威,李曉還以為她好欺負,以後更加的肆無忌憚。
「一會兒我就向陰總提出我要換位置,我李曉不和某些女人坐在一起共事。」
李曉坐下來,還在嘀嘀咕咕的。她模了模自己被安悅打的臉,有點火辣辣的感覺,估計紅了吧。她趕緊模出小鏡子,小心地看著自己被打的臉,安悅沒有用盡全力,她的臉只是有點兒紅腫,還不算太明顯,她才略略地放下心來,要是紅腫得嚴重,看她不撕了安悅。
安悅氣恨地瞪著她的後背,真恨不得把她的後背瞪出千個洞來,同時也在心里怨了一下君澈,這一切都是君澈帶給她的。
辦公室恢復了正常,外面的人誰都不知道財務室差點就要成為女人的戰場了。
半個小時後。
陰懷逸走進了財務室,冷冷地叫著︰「李曉,請你馬上到總公司去一趟,總裁要見你!」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了李曉。
她們都沒有見過精密集團的總裁,別說她們,連外界都沒有人知道她們的總裁到底是誰。
安悅听到這句話時,錯愕地看向了陰懷逸。
君澈怎麼要求見李曉?
李曉連忙走向陰懷逸,緊張又無措地問著︰「陰總,你說總裁要見我?為什麼?」
陰懷逸冷冷地看著她,冷冷地說著︰「我也不知道,你現在馬上就趕去總公司,不要讓總裁久等了。」說完,陰懷逸轉身冷冷地離去。
李曉一顆心都懸了起來。
總裁怎麼會要求見她?總裁見過她嗎?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李曉也不敢怠慢,趕緊往樓下跑去,跑到公司外面攔截計程車,趕往精密集團。
安悅在陰懷逸轉身離開後,跑到洗手間去,一進洗手間她就掏出手機來給君澈打電話,電話是很快就通了,但是君澈沒有接听她的電話。安悅一連打了幾次,君澈都沒有接听。她只得發信息給君澈,問著︰「君澈,你要求李曉到總公司見你做什麼?」
君澈沒有馬上回信息。
安悅又發一條過去,命令他馬上回信息,要是他不回信息,她和小愷一輩子都不跟他回思悅山莊。這個威脅非常有效,君澈馬上就回了信息,內容簡潔又霸氣十足,更是怒火騰騰︰賤人欺負你!
收到君澈的信息後,安悅臉色大變。
剛才她和李曉的爭吵,君澈听到了?他沒有當場闖進財務室發飆,卻把李曉叫到總公司去……李曉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里,安悅快步跑出洗手間,跑到陰懷逸的辦公室里。
「安悅,進來記得敲門。」陰懷逸被她匆匆撞進來的動作驚擾到,抬眸看到是她後,淡淡地提醒著。不過隨即他又關心地問著︰「是不是小愷又發燒了?我送你去學校。」說著,他站了起來,就繞出了辦公桌。
「陰總,不是,小愷沒事,小愷很好。陰總,君澈把李曉叫到總公司做什麼?你告訴我,你一定知道的,對吧?」
提到李曉,陰懷逸臉上的冰冷更重了幾分,冷冷地應著︰「總裁的心思,我身為下屬,不敢妄自揣測,不知道他讓李曉到總公司做什麼。」
君澈這位精密總裁召見公司職員,還是子公司的職員,可謂開天劈地頭一回了。
「陰總,我請假。」
安悅心知陰懷逸的嘴巴極嚴,就算陰懷逸知道君澈的目的,如果君澈不讓他說出來,他也是不會說的。擔心君澈一怒之下就要了李曉的命,安悅顧不得太多,匆匆地丟下一句,也不管陰懷逸同不同意,她轉身就跑。
「安悅。」陰懷逸低叫著,眉眼間全是冷冽之色,低低地自語著︰「李曉那般的污蔑你,我都恨不得替你出氣。」
安悅跑出了辦公大樓,對值班的保安說她請假外出的,跑出了公司,跑去公路上攔截計程車,可是攔了數輛,都是有人,急她團團轉,掏出手機又打電話給君澈,君澈還是不接她的電話,擺明了就是要替她出氣到底。
以這個男人對她的在乎度來看,李曉恐怕會整得慘不忍睹。
氣
結地再次發信息給君澈,安悅警告著︰君澈,你不要傷了她,她只不過是圖一時口快,我已經教訓過她了。
君澈沒有回信息。
「君澈!」
安悅低低地罵著。
這個男人發起怒來,有多麼的殘暴,她是知道的。
計程車,快點來呀!
安悅不停地眺望著遠方的路,盼著計程車快點來。
哦,對了,她忘了一點,她可以打電話給李曉的呀。想到這里,安悅又趕緊給李曉打電話,誰知道因為剛才的矛盾,李曉也不接安悅的電話。
無可奈何之下,安悅只得給李曉發信息,讓李曉不要去總公司,但讓李曉去總公司的是總裁親自下令,李曉怎麼敢不去?安悅的信息也起不到作用。
等了將近十分鐘,安悅才等來計程車,她急急地上車,車門還沒有關上,就趕緊吩咐著司機︰「司機大哥,我要去精密集團。麻煩你開快點,越快越好。」
「好的。」
計程車司機爽快地答應著。
精密集團在a市商界里屬于後起之秀,僅僅用了兩年時間,就擠上了商場新貴之列,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盯住了它。總公司也很囂張地建立在a市最繁華的商業區里,三十層的辦公大廈愣是搶走座落在那里的所有公司的風頭,好像那條商業區就是以它為中心似的。
李曉下了車後,懷著忐忑不安,走進那棟三十層高的辦公大廈,估計是君澈吩咐下來了,李曉一路暢通無阻,直上三十樓的總載辦公地盤。
想到誰都沒有見過總裁的真面目,李曉在忐忑之余也掩不住她的興奮及得意。
「你好,請問你是李曉嗎?」
一出電梯,便有一位穿著套裝,身材高佻,美麗中散發著能干的女人迎過來,客氣地問著李曉。
李曉連忙笑著點頭,答著︰「你好,我是李曉。」
女人點點頭,客氣地自我介紹著︰「我是總裁的秘書,姓嚴,大家都叫我嚴姐。」
李曉馬上討好地叫著︰「嚴姐。」
「請隨我來,總裁已經在里面等著了。」嚴姐沒有和李曉過多地交談,示意李曉跟著她走。
李曉也不敢多說什麼,從她踏進總公司開始,就被總公司的嚴肅震住,每個人都是默默地緊張地做著事情,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好像多說一句話就會死似的。她覺得精密電子公司的工作氣氛已經夠緊張,夠嚴肅的了,沒想到總公司更堪。
嚴姐帶著李曉走到了總裁辦公室門前,她止步,抬手不輕不重地敲著辦公室的門,恭恭敬敬地對里面的人說著︰「總裁,精密電子公司財務部會計文員李曉來了。」
辦公室里沒有動靜。
嚴姐停頓了一會兒後,再次抬手敲著門,繼續著剛才的話。
「讓她自己進來!」
沉冷沒有溫度的聲音傳出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李曉總覺得這道聲音她好像听過似的,但在哪里听過,她又想不起來。
嚴姐扭頭對李曉說道︰「總裁讓你進去。」
李曉點頭,笑了笑,下意識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模到被安悅打過的臉,她又氣恨不已,不能以最完美的樣子見總裁。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李曉輕輕地推門,誰知道辦公室門很重,她輕輕地推,還推不開,她只得用力,才把辦公室門推開了。
嚴姐淡冷地看著李曉進去,在李曉關上辦公室的門了,她才轉身回到她的工作區域內。
李曉進去後,發現總裁辦公室並不像她想像中那麼大,不過也不小,至少比陰懷逸的副總辦公室要大,擺設很簡單,一套會客用的沙發擺在半月形的辦公桌對面,地板很干淨,看著干淨如鏡的地板,李曉差點就想月兌掉鞋子了,擔心自己的鞋弄髒了地板。
沙發前的茶幾上擺放著一只小花瓶,小花瓶里插著數株假的玫瑰花,除了花瓶之外,還擺著一盤水果。沙發對面的辦公桌更簡潔,除了一台筆記本電話,五台座機電話之外,別無其他,文件的影子都沒有。
在特大的落地窗前,一道俊挺的身影背對著李曉站在那里,他穿著一襲筆直的手工西裝,挺直著腰肢,身材高大,李曉目測著他至少都有一百八十公分以上。他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冷冽氣息,他的冷冽又和陰懷逸的冷漠不一樣,他的冷中散發著渾厚的尊貴,好像他是主宰天下的王者一般。
只是……
李曉在心里嘀咕著,她怎麼覺得總裁的身影有點熟悉,她好像見過,可此刻讓她想起來,她又想不起在哪里見過了。
「總裁。」
李曉恭恭敬敬地叫著。
在李曉叫了一聲後,站在窗前的身影緩緩地轉過身來,一觸到他的真面目,李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雙腿忍不住顫抖起來。
是君澈!
堂而皇之地送花到辦公室里給安悅的那個帥氣高富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