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歌目不轉楮地看著他,過了片刻自嘲地笑道︰「我不信。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你不信是對的,」沈銘斐聳了聳肩,恢復了不羈的笑意,「我知道你可能因為某些原因對我產生了懷疑,但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做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大理寺的事,我沒有做過違背良心、是非不分的糊涂事。」
他剛剛說完,裴南歌又輕聲笑了起來,她不再望向他的眼眸,她甚至刻意偏轉了頭避開他的視線,就像是在同陌生人說話︰
「我听說了,舉薦你到大理寺的劉太醫,祖籍盧龍,當初受了盧龍節度使舉薦進京。」
一字一句,比什麼鐵證都要讓人傷心。♀
沈銘斐難以置信地看著裴南歌,她渾身散發出來的疏離感無疑讓他覺得重若千鈞。
「是,」他頹然地垂下頭,一個簡單的字就證實她的推測,「劉太醫確實是盧龍人,事實上,在這件事上,我確實也幫過茅溉。」
裴南歌咬著唇,憤怒地望著他。
「替他驗傷的是我,但他其實並沒有受傷,」沈銘斐嘴角的笑意分明是對他自己最好的譏諷,「我只管當作他身上有傷,替他看傷,至于他接下來會做些什麼,都不由我的控制。」
「所以……真的是我想的那樣……」裴南歌咬著牙擠出一絲笑意,「可是我覺得,你一定是受你恩師劉太醫的托付,才不得不這樣做的,對嗎?」
她其實還是不願意承認這個擺在眼前的事實,與這個迎面而來的殘酷真相相比,她更願意相信,她兒時的小伙伴,因為某些身不由己的苦衷不得不違背他最初的意願。
「南歌,我沒有苦衷,」沈銘斐走到她身前,「如果你堅持要把這些告訴給蕭武宥或者是你爺爺,我願意接受隨之而來的懲罰,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做過違背良心的事情,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沈銘斐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你放心,大理寺交托給我的查驗任務我不會作假,李子墟交給我的那包東西,我會實話實說。」
他再度留給她一個灑月兌的微笑,很快就從她身旁走過。
「我不會告訴他們的。」裴南歌垂著頭喃喃自語,她的聲音很小,沈銘斐已經走遠,他不會听到她的聲音,她想,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將一段交情斷送在自己手中。
一陣風吹來,帶著濃濃的秋意,裴南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緊緊抱著手臂往前走,行到拐角處時卻看到了一臉擔憂的蕭武宥。
「你應該避著他的,」蕭武宥將淡紫色的披帛搭在她肩上,「我看得出來他對你的心思。」
裴南歌搖了搖頭,突如其來的溫度讓她感動萬分︰「我確實有事要問他。」
蕭武宥的眉峰蹙起,他緊緊攬過裴南歌的肩頭讓她直視他︰「你方才究竟是為什麼不讓李子墟把物證交給他?」
裴南歌一怔,她不是沒有想過自己撒的謊有多拙劣,但她卻沒料到這個謊言這麼快就被人拆穿,而拆穿它的人,正好是她最不知道應當如何面對的人。
她不會將沈銘斐的事告訴別人,她沒有證據,她也狠不下心。
可是她卻更不想用另外的謊言去欺瞞蕭武宥。
所以,裴南歌選擇了一個最折中的方法--避而不談。
這樣一來,她既沒有違背心里對老朋友的承諾,也不算是欺騙蕭武宥。
「五哥你別生氣,其實我就是問了他一些關于我爹的事,」裴南歌自然而然地環著蕭武宥的手臂,與他並肩同行,「前段日子我見你們都忙,就托他幫我查一些卷宗,方才我就是與他說這個的,他把他知道的都告訴我了。」
蕭武宥的眉頭雖然比方才舒展,但卻依然帶著疑惑︰「倒是忘了,之前我似乎並沒有跟你說完那件案子。不過,你怎麼也在這時候對那件案子起了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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