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武宥的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是裴南歌听到耳里卻覺察出了些不尋常的意味,因為此案與自己的親爹有關,所以她分外緊張關注,又加之她這樣轉移了話題,蕭武宥倒也真的不再談及沈銘斐的事,她也就松了一口氣。♀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發,搜索+你就知道了。
「你是說還有別的人在查這個案子?」裴南歌忽然想起一大早李子墟來找蕭武宥時說的話,意識到可能這個案子與皇宮里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有著某種關系,不由得心里更是不安,「難道那件案子跟現今宮里的情況有關?」
「如果你已經得知了當年的案子,你應該知道,你爹所追查到的真相極有可能是證明了方士柳覓的無辜,而這樣一來就勢必會動搖到皇甫復和王守成的勢力,而他們的勢力就幾乎是當今聖上最大的倚仗。」
蕭武宥嚴肅的神情讓裴南歌無法不意識到案情的嚴重。
「我爹當年拼死保護的證據,現在真的……沒辦法找到了嗎?」裴南歌望著蕭武宥,盡管她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卻仍舊不舍得放下心里的期望。
蕭武宥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當年你爹將證人的供述記錄在冊,連同別的證據,與折子一同上呈給陛下,但是卻遭到了打壓,那本折子可能早就已經被扔進焚字庫里化為了灰燼……」
裴南歌小聲嘆了一口氣,說不出來心中的感受,總覺得自己作為大理寺世家的後代應當為自己的爹娘做些什麼事來彌補遺憾,可是她一時之間卻又想不到什麼辦法去把爹娘的遺願完成。♀
二人就這麼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回到了裴府,裴寺卿眼下還在宮里待命,皇帝的情況不容樂觀,他們這些三品大員自然也不敢懈怠。
蕭武宥將裴南歌送進院里,院子里的梨花樹上掛著枯葉,風一吹就簌簌往下落。
梨花樹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種的,樹干很粗,但並不太高。
裴南歌走到樹下時竟吃吃笑了起來︰「現在看這樹原來這麼矮,小時候爬上去還不敢下來。」
蕭武宥亦彎了眉眼︰「那時你才多大,兩只手合起來都抱不住樹干。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麼爬上去的?」
裴南歌吐了吐舌頭,繞著樹干慢慢走著︰「那時我以為沈銘斐在樹枝上,一心只想著趕緊爬上去看看他怎麼樣了,不知怎麼就爬上去了,後來回過神就不敢往下走了,不過還好當時你在樹下。」
蕭武宥揚起了眉︰「那時候我覺得你這小女娃很不懂事。」
裴南歌手扶著樹干輕聲笑著︰「我那時候才多大呀,要懂什麼事。」
蕭武宥也跟著朗聲笑起來,他伸出的手還沒踫到裴南歌的發頂就听到小妮子驚訝叫出了聲。
「怎麼了?」蕭武宥湊上前去想看看小妮子究竟是因為什麼而大吃一驚。
裴南歌卻是趴在樹干的一角,盯著著一塊看來顏色明顯不同的樹皮發呆︰「這里這塊樹皮好像長得不大一樣。」
說著她就伸出手去想要好好模一模那樹皮,可手剛一伸出去就被蕭武宥攔了下來。
蕭武宥將裴南歌的手護著推到身後,自己抬起指尖叩了叩樹皮,听得清脆的聲音明顯與周遭厚實的樹干不一樣。他又沿著那一圈顏色左右模索一陣之後終是順著那一圈弧度將那一塊樹干一點一點挖了出來。
裴南歌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情景,那樹皮之後竟然是個巴掌大小的樹洞,她禁不住好奇心的強烈驅使,伸了手就想往里面探,卻又被蕭武宥輕輕攔下。蕭武宥扯下一根樹枝往樹洞里刨了幾下,可以清楚听到里面有木器相撞和什麼東西被翻起的聲響。
蕭武宥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用樹枝從樹洞里取出來一件包得方方正正的羊皮,他把羊皮交給裴南歌,自己又伸手從里面取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盒子。
裴南歌將手里的羊皮緩緩展開,羊皮之中包裹著一方絲綢,綢子上歪歪斜斜的字體已經因為年代久遠而開始泛花。裴南歌將手中的絲綢歪來扭去終于能模模糊糊拼湊出絲綢上的內容,而看到內容的她更加目瞪口呆。
「這……這是……五哥,你看這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位人證的供述?」
蕭武宥急忙接過她手里的絲絹,登時也大吃一驚,他並沒有回答裴南歌的問題,而是急切地打開了剛剛找出來的盒子。
盒子里躺著的,是一顆丹藥,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歲,但顏色依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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