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武宥這才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我們查到的這些,要怎麼去調查,又怎麼去把真相公告天下……」
他的話剛剛說完,裴南歌和李子墟也陷入了沉默。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是的,在大理寺探案的過程中,他們大多時候都只需要思考怎麼去找尋真相,因為只要一旦找出真相,公平和正義就一定會得到伸張。
但是今時今日,他們面對的案件看起來並不復雜,各個要素都很清晰,真相也近在咫尺,可他們卻不知道怎麼樣將真相告訴世人,或者說,某種程度上來講,他們根本不能將真相告訴別人。
是啊,他們難道要昭告天下人,他們現在的皇帝,因為某些不能說的原因,縱容有心之人將先皇死因的真相長埋于土?
「你還記不記得裴寺卿在宮里對你的囑托?」這時候卻是李子墟打破了這種不尋常的沉默。♀
「我記得。」蕭武宥點了點頭,他當然不會忘記,裴寺卿千叮嚀萬囑咐,讓他千萬不可以因為對真相的過于執著而鑽進牛角尖中,困住自己無法動彈。
「那你也就不該忘記,我們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查明皇上昏迷的真正原因,」李子墟說著就將桌案上那顆嶄新的藥丸用紙包好舉了起來,「而如今我們查到,這顆丹丸之中含有大量的水銀,皇上極可能是服食過多導致昏迷不醒,現在,你來選,是繼續去追查當年的往事,還是先把與這件案子有關聯的人揪出來?」
蕭武宥抬起頭看了李子墟一眼,自他手中接過紙包︰「丹藥是誰煉制的?方士又與哪個太醫往來頻繁?」
李子墟倒是對他的這一反應並不意外,反而滿是期待地微微一笑︰「我早就查過,煉制丹藥的方士姓余,前些日子觸怒龍顏,被打發回鄉下了,與他來往密切的是……劉太醫,舉薦沈銘斐來大理寺的那位劉太醫。♀」
「劉太醫?」蕭武宥和裴南歌異口同聲地發出了問題,只不過不同的是,蕭武宥的神情明顯要比裴南歌震驚,而裴南歌的眼神之中帶著一種微微的躲閃,她不曾預料到,即便她不說,真相也會如此之快地逼近他們每一個人。
蕭武宥緊緊攥著手里的紙包︰「被打發回鄉下的方士老家在何處?現如今他身在何方?」
「他老家在光州,」李子墟無奈道,「不過他已經死了,回鄉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事?」蕭武宥又微微皺了皺眉,嘴角不由得揚了揚,他這樣的表情通常表示他尋到了某些蛛絲馬跡。
「也就是前一陣的事,」李子墟在腦海里搜尋記錄的模樣有些好笑,但不能否認他是認真在想,「對了!那時候你還沒回來呢,就在茅溉逃獄之前不久。」
「茅溉逃獄之前不久?」蕭武宥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老家是在光州……」
很快蕭武宥的臉上就浮現出篤定的笑意,他成竹在胸的模樣讓人很難不去相信任何一個案子都會很快水落石出。
裴南歌不是傻子,光州與高郵的方向相同,再把茅溉逃獄的那件事聯系起來仔細一想,但凡稍微明白個中因由,都可以循著蛛絲馬跡找出茅溉逃獄的真正原因。
只是裴南歌有些動搖,她不能確定,不把沈銘斐的事情告訴蕭武宥他們,會不會成為破案的阻礙,如果沈銘斐真的與茅溉等人的勢力同聲同氣,他又會不會阻止案件的進展……
她心里很亂,但還是可以听到一個清晰的聲音在告訴她要相信那段出生入死的情誼,也相信她心里的決定。
「看來是時候再去會一會茅溉了,這一次,我們問些跟這位余方士有關的問題,相信他逃獄的原因也會很快就清楚了。」蕭武宥笑著說完這些就邁開步子往外走。
李子墟配合著點點頭,跟著蕭武宥一前一後就走出了屋子。
裴南歌扶著陳舊的門框,還是有些猶豫應不應該繼續跟著他們二人前去,盡管她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