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裴南歌還是若無其事地出現在了關押茅溉的監房。♀尋找網站,請百度搜索+
從陽光明媚的屋外進到監房里,那扇木門就像是崇山和峻嶺,將明亮統統擋到了房子外面。
犯人茅溉依舊披散著頭發,蜷縮在監房的一角,地上散落的茅草看上去都要比他更加干淨整潔。
「你們又來了?」茅溉的聲音低沉得就像是從地底下發出來的一般,「怎麼?都過去這麼久了還不死心,還想逼著我供出誰是共犯?」
「那倒不是,」蕭武宥從容邁著步子往前,「而今你不用說,我們也已經推斷出誰是共犯。♀」
茅溉猛地抬起了頭,他那骯髒黝黑的臉龐之上,只有一雙眼楮閃動著非同尋常的光芒,那種光芒叫做詫異。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又為什麼還要來找我。」茅溉很快又低下了頭,那精光乍閃的雙眼就像是曇花一現,他背過身去,蜷縮成一團的身體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恨。
忽然,茅溉又抬起了頭,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平靜,但卻帶著淡淡的嘲諷︰「如果你們真的已經知道了真相,我茅溉還能好端端站在這里?」
「你真的只是打算去高郵找馬玉氏?」蕭武宥的聲音太過平淡,無端令人膽寒,「其實那個時候,馬玉氏的生死,對你來說根本就不是那麼重要,她的死活,你只需要動一動嘴皮吩咐一聲,自然有人替你解決,而你真正要去的……」
「哈哈哈哈哈……」茅溉在角落里迸發出並不歡暢的笑聲,在整間小小的監房里不斷回響,听來格外刺耳。♀
「這就是你們大理寺追查至今的成果?」茅溉的語氣陡然上揚,還帶著某種莫名其妙的驕傲,「晚了這麼些天,你們終于還是繞回來了……」
「放肆!你現在的身份是囚徒,膽敢頂撞朝廷命官!」李子墟的語氣顯然帶著掩藏已久的憤怒,事實上自從茅溉事發以來,他就打心底里對這個惹出不少是非又狂妄無禮的犯人沒有多少好感。
「去找馬玉氏只不過是你計劃中可有可無的一個旁支,你真正要做的,或者說你真正要滅口的,其實是被宮里遣出來的那位姓余的方士!」蕭武宥面容沉靜地望向監房的角落,他的眼里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威懾。
「哈哈哈哈……」茅溉又仰天長笑幾聲,這一回他不再拐彎抹角感嘆大理寺查案的效率,反而在笑聲停止之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如果你們是想要從我這里查出點什麼,那我只能遺憾地告訴你們,」茅溉那黑亮的眼眸直視蕭武宥,四周靜得只能听到他二人的聲音,「姓余的已經死了,別的我什麼也不能說,說出來,我就會死。」
蕭武宥揚了揚眉,緩步走到茅溉的身前,半躬著脊背直勾勾地看向茅溉的雙眼︰「你如果不說,也會死。」
「我知道,」茅溉也跟著笑起來,「但是如果我不說,我還能活著,興許還能指望從輕發落,但是如果我說了,那我就必死無疑,而且很可能連明天的太陽也瞧不見。」
蕭武宥的臉上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你這樣的態度,我已經知曉了結果。」
在一旁一直默默看著這番情景的裴南歌不由得疑惑地與李子墟相視一眼,彼此都從對方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不明就里。
`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