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黎軒從宮中回到瑾王府,府中四周的守衛更加森嚴。♀長公主遭遇刺殺,是擔心自己也遇到刺殺嗎?防衛手段做得如此好。他低頭笑了笑,東旭國的斗爭與他何干,他還是及早離開的好。
一襲墨色錦衣,瑾王出現在他的面前:「黎軒。」
秦黎軒低首,「姑父。」
瑾王深邃的眼楮俯視秦黎軒,道:「听聞你今日進宮與蓁兒下棋,蓁兒氣色可好?」
秦黎軒回答道:「長公主性子活潑開朗,已從傷痛中走出,姑父且放心。」
瑾王略微沉默地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欲言又止,「有一事,姑父本不該講,只是,姑父以為若是不講,屆時對黎軒卻不易。」
哦~他這心思深沉事務繁多的姑父連親兒子都無閑暇過問,何時如此貼心關心他了,真是稀奇,「姑父請講,黎軒洗耳恭听。」
「皇兄逝世前曾言要將蓁兒嫁給曲相,雖只是一句話,並未下旨,但蓁兒與曲相的婚事已是定事。自宴會以後,蓁兒與你走得近,如此難免有謠言,既不利于蓁兒,也不利于你。」
看來姑父對他的關心還不是一點點,怕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入了他的眼中,秦黎軒抬頭,明朗地笑了:「長公主與黎軒只是朋友,並無男女之意,姑父且放心。」
瑾王滿意地點點頭,道:「姑父也是擔心黎軒錯中意了,要不得的感情還是及早收回的好。」
「黎軒明白。」秦黎軒目送瑾王踏出他的院子,轉身走進自己的屋子,屋內陳平手中拿出一片紙條遞給他。
紙條上寫著一首小詩,將四句詩拆開每一句依次取一個字,就是一個地點。
水。月。酒。柳!夜晚楊子湖酒樓附近的柳樹之下!秦黎軒看懂了紙條中的寓意後,用燭火燃燒了紙條。
「今日之後,暫時不要再接消息,瑾王這些天關注我已久,恐泄露了消息。」
陳平壓低聲音,在秦黎軒耳邊道:「那天催急了,您還是趕快擺月兌這里的身份回去吧。」
「在這里活了近二十年要擺月兌身份談何容易,再者本殿還身體健康。尋個病死的緣由終歸不妥。」
更重要的是,前些日子還被東旭的長公主纏上了,三天兩頭召他進宮。既然瑾王要他里長公主遠一些如此正好,他可借此機會想月兌身的方法。
「殿下,那邊已經給少爺想好了辦法找好了替身,您只須配合即可。」
秦黎軒坐到位置上,幽幽地轉動酒杯,問道:「陳平啊,若有人當年把你拋棄現在卻又來利用你,你會如何?」
陳平心里一怔,當年淑妃娘娘拋棄殿下實數情非得已,貴妃專寵跋扈,皇後,皇貴妃皆一一遭貴妃毒手,淑妃娘娘能夠生下皇子已經是萬幸,可偏偏是個將死之胎,冒著滅族的危險才換了一個男孩,實屬無奈之舉。
「得知殿下存活,娘娘多年來從未忘過殿下。」
說得好听,從未忘過,為何多年前從未找他,偏偏現在要他回南啟國,真以為他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秦黎軒輕蔑地問道:「若本殿下回去,南啟帝會認我這個兒子。」
「憑娘娘的手段加上這些年皇上對娘娘的寵愛,必定可以讓殿下名正言順。」
秦黎軒放下酒杯,極具試探性地問道:「若本殿下不回去呢!本殿下已經過慣了現在的生活為何要去爭權。」
淑妃娘娘料到殿下會有如此反應,已經做好了準備,陳平道:「殺害秦氏夫婦的仇殿下不想報了嗎?」
雖然並非親生兒子,但秦氏夫婦幫他治病將他撫養長大待他如親生兒子,五年前他曾起誓報仇,只是仇人卻在南啟國,三年的追查,當年不知為何遭遇追殺的原因終于明白,從此也得出自己的身世,隨之而來,他的生母,淑妃也找到了他。
拿報仇之事來誘惑他,他那位生母倒是把他打探得一清二楚了。
陳平見殿下仍舊有猶豫,焦急道:「殿下還是早早做決定吧。如此猶豫不決,曲相那里怕被查出些東西來。」
秦黎軒震驚:「何時察覺曲若懷開始追查本殿下之事?」他明明每次都是極其小心的,曲若懷怎麼會起疑心。
「屬下以為是長公主遇刺殺之後曲相對殿下才起疑心。」
「你認為曲相以為是本殿下派人刺殺長公主的,」秦黎軒笑了,這個理由根本不成立,他完全沒有理由要殺長公主啊,況且按現在的情形,反而應該是他愛慕長公主,他要殺人也該是殺曲若懷這個情敵,「陳平,有些事你是不懂的,曲若懷並非因為你講的原因而有所懷疑。」
東旭國的第一簪花少年,對于這個人,民間從來不缺他的傳言,溫軟如玉,謙遜知禮,才華橫溢,年紀輕輕得先帝信,任命為東旭最年輕的丞相。多面前不曾見過曲若懷的秦黎軒一直以為自己也是足夠的出色,缺的只是一個所謂的地位,可如今真論起來,他實際的地位並不遜色與曲若懷,但卻發現他的實力並不止自己所估計的。
接近長公主除了好奇東旭的明珠是何模樣,另一個原因也是想借機了解曲若懷這個人。
陳平不明白,問道:「殿下可知道原因?」
秦黎軒莞爾一笑,「本殿又不是曲若懷,怎麼會知道?算了,即便他知道又如何,左右本殿都是要離開南啟國的人,他現在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閑情逸致管南啟國的事情。」
陳平听到殿下如此言論,明白殿下已經決心回南啟國,他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一半,但考慮到殿下在東旭尚有不少商業上的事情為解決,問道:「殿下將如何處置秦氏的產業。」
「本殿下經營了多年,不會將養父的產業交給旁系的親戚,秦氏商行本殿下必然要繼續經營。」
「可秦氏商行在東旭,若是殿下回了南啟恐怕力不從心。」陳平更擔心的則是殿下為了商行的事情而分散精力。
「有這樣大的產業做金錢的後盾不是很好嗎?」秦黎軒對陳平道:「你太過于心急了。」于回南啟之事考慮周到卻不懂得思索其余的小事,殊不知細節能夠決定成敗。
若他回了南啟屆時他有更多的機會與曲若懷一較高下,長樂宮輸棋的場景歷歷在目,曲若懷出棋果決狠辣不留余地讓他整一盤棋謹慎緊繃,那是從未有過的挫敗,他的出招像是對他的警示。早听聞長公主與曲若懷的曖昧故事,今日又听到瑾王的一番話,他似乎更清楚了什麼。
陳平在秦家擔任著管家的身份,也以此身份留在瑾王府。傳遞完了消息,就回到洛城秦氏店鋪。
黑色的夜晚,依舊是皇宮廢棄的角落之中,披著夜色風衣的男子在等候。
「這地方倒是不錯,適合傳遞消息。」女子嘻笑著飛直男人身後。
男子問道:「你在宮里兩天可有被羅絲羅韌兩人看出端倪?」
女子撫了撫額頭,層層繁雜的衣衫讓她感覺不自在,皺了鄒眉嬌艷笑,「老娘三十來歲的身板要裝十三歲的女娃,昨兒個那侍女還說這長公主是越發成熟了,虧得這長公主原來便長得高,不然這身高的差距可真沒辦法掩蓋過去。」
「除了這個,其他的呢?」
「你提供的,加上老娘觀察得到的,對這個小長公主的脾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女子松了松衣衫,手指撫上自己的頸項笑:「那曲相的姿容可當真讓老娘心動差點把持不住,如此人物,還真有點舍不得下手了。」
早听聞曲若懷的傳聞,只是她從未見過,以為只是個乳臭未干長得好看點的小白臉溝不起她的j□j,可當她在馬車里看到時,確是震驚了,她閱人無數,見過多多少少的男子,卻被這清冷飄逸卻又溫潤爾雅的男子給瞬間征服了。這小長公主真是好福氣。
男子在袖中的手一緊,雙眸瞬間變得冷厲,道:「不要忘記你的任務。」
「知道!」女子有些不甘地咬咬牙,轉而想到了一個注意,道:「你要的是結果,至于過程嘛,就無須介意。」要對曲若懷下手,還真有點舍不得,不如,在動手之前,先讓她嘗嘗他的滋味。
「隨你!但不可影響大事。」
「你放心,我花娘辦事還沒有失手的時候。」
身影一動,離開了廢棄之地,走在長樂宮的路上,隨手將衣服整理妥當,前面那個侍女跑過來。
「哎喲,長公主您去哪里了,皇上剛剛來過了,見您不在險些又鬧騰起來。」
「要不是嫌他吵鬧,本公主回躲開嗎?」這是真心話,花娘踏進長樂宮的寢殿見到桌子上有一些點心,問道:「皇弟帶過來的?」
羅絲解釋道:「不是,是曲相讓人送來的,都是您愛吃的,」停頓了一會兒試探地問道:「您要不要嘗一嘗,這是曲相親自做的。」
哦~那人兒還會下廚,花娘心底里暗笑,在桌子旁坐下,拿起一塊吃了下去。
她沒看錯吧,長公主竟然吃下去了,之前不知怎麼地總是偷偷扔掉或是賞給她吃,今日居然自己吃了。真是奇怪,之前對曲相冷淡,今日又緩和起來了,這態度轉換未免太快了。難道是因為當日曲相帶傷趕來救長公主為此長公主決心不再對曲相冷淡了,可先前又是怎麼回事?
羅絲決心與門外守衛的哥哥探討探討這其中的原因,把因果模個清楚。
「小絲,去傳召曲相,本公主想見他……」
「現在?晚上……」
「快去!」
待羅絲出門後,花娘立刻站起來,準備換一身衣衫。未免日常夢多,她不如早早與曲相成了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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