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蓁坐轎攆到玉凌宮,問了宮中的宮女天承珂不在宮中,心想這樣也不錯。♀**********請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節******
上一次到天嵐慧的住處,沒在意里面的布置,這一次無意打量了一番,這偏殿的住處,全然不似東旭的風格,里面擺放的一些珍玩與器具皆不是出自東旭。有趣,天嵐慧是將這里當成她自個家的,隨意整改。
跪地相迎的是天嵐慧隨身侍女,長得眉清目秀︰「奴婢拜見長公主。」
洛蓁瞧著她,語聲溫和道︰「本公主給你指正個事兒。」
侍女不明所以,一臉迷茫,不解道︰「請長公主指正?」她不認為自己這一番跪姿有哪里不對之處。
「跪姿要求雙腿跪直,雙手交握月復部,身體前傾,頭部低垂」洛蓁一字一句地講解,忽然莞爾一笑,道︰「莫不是本公主長得好看,所以你便一直望著本公主誠然本公主自認容貌不錯」
頭部低垂望著本公主侍女心中念叨著這幾個字,仿若遭遇晴天霹靂。原來,東旭長公主這話,是在警告她膽大無禮。只這麼一個十三歲的公主,嬉笑之間隱藏著威怒。
洛蓁從跪地的侍女身邊走過,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本公主不好,你若是戀慕本公主,早早收回一顆芳心,我東旭可沒有女子之間成婚的道理。」
「長長公主誤解了,是奴婢未能熟知東旭的禮數,還請長公主不要見怪。」
洛蓁道︰「不知者無罪。听你這麼一說,你南啟的禮制想必與東旭有較大的偏頗,改日本公主向三皇子討教討教,免得再誤解。」
侍女一顆心咯 咯 跳動地厲害,她方才只是尋個借口罷了,哪只這長公主如此在意,竟還要向三皇子請教。南啟在跪禮這一處,著實與東旭之禮是一樣的,她方才想,此處又不是眾目睽睽之處,行禮無需步步到位,又想著這長公主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孩子,難能計較得這麼清楚,但事實卻背道而馳。這長公主不僅計較得清楚,還將她拿捏得死死的。
「碧玉?碧玉?」天嵐慧撐著腰扶著牆從里面出來,見自個兒侍女跪在地上,皺眉道︰「碧玉,本公主喚你,你杵在這里做什麼?還不快來扶本公主。」
此時洛蓁正坐在殿中的首座,從側面出來的天嵐慧因牆壁的遮擋不曾看見,只看見在殿中央跪著的碧玉。
「你家公主喚你,還不起來。」洛蓁抬眼看向地上跪著的叫做碧玉的侍女。
天嵐慧已然從側殿出來,見到洛蓁,愣了愣,心下里瞬間明白自個兒的侍女為何跪在地上,含著怒氣問道︰「碧玉犯了什麼錯,長公主為何罰碧玉長跪此處。」
洛蓁做驚訝狀︰「本公主何時懲罰她了?五公主,說話要講個憑證,你且問問你那侍女,本公主可有罰她。」
羅絲俯身在洛蓁耳邊壓低聲音道︰「五公主不明所以便失禮質問您,未免太放肆。」
天嵐慧因摔傷了腰,此刻撐著腰疼得很,但憤恨之心,減少了對腰部疼痛的注意力,只盯著她的侍女,拿捏著責問的語氣道︰「碧玉,你犯了何事受罰?」只等碧玉回一句她不曾犯錯。
「長公主並未說懲罰奴婢」
「這就是了,五公主真急躁,平白誤會本公主。♀唉,本公主百忙之中特地來探望五公主,卻不想竟會是這般,當真讓本公主傷心」
天嵐慧只覺得頭一陣晃暈險些有些站不住,但憑著不甘的心,撐著略彎的腰,調整了情緒,道︰「嵐慧這腰傷得厲害,太醫說了,要多加休息,故而須回床上躺著,」扶著碧玉的手她向內殿走了幾步,又轉頭道︰「父皇掛念嵐慧,所以此次受傷父皇也是無比的擔憂」
敢說天嵐慧受傷不是自個兒吃飽了撐著悶得慌沒事找事做的?昨兒個才受了傷,今兒個南啟老皇帝的憂切之心立馬傳了過來,這速度簡直快得驚人,若不是早就通知好的,洛蓁想,她估計得把天嵐慧當神看。
「哦~本公主還未看今日的折子,五公主倒是比本公主更清楚。」
天嵐慧頓了頓,自圓其說︰「父皇素來疼愛嵐慧,嵐慧受傷怎能不掛念,不擔憂?」
洛蓁想了想,無比關切地安慰道︰「本公主恐怕還沒同你講過,魏太醫多年來專治這扭傷腰傷,五公主絕對能好,毫無疑問。」除非你自己不想好起來,再在自己身上做些手腳。當然,她覺得天嵐慧的舉動從某種程度來還是傻不拉幾的,多大的事兒啊,非得那自個兒的身體開玩笑,這落馬萬一沒落好不是扭了腰而是磕著頭,那可是要命的。唔,更要命的是,磕著頭時流了一通血後,沒死,磕成傻子了。南啟最得寵的驕縱公主變成傻子啦,絕對夠震驚,夠刺激。
「哦,還有一事,時至秋季,正是狩獵的好時機,五公主可要趕緊好起來,錯過秋狩,不免可惜。」天嵐慧抱著一顆想在曲若懷面前展示自己才能的心,必然不會想要錯過秋狩,洛蓁做好了打算,她將此事告訴天嵐慧,估計不用魏太醫持著一顆無比盡職之心,天嵐慧自己也會想盡辦法好起來。
「秋秋狩」天嵐慧一張臉欣喜了一會兒立刻慘白。
「是啊,五公主可莫要錯過了,屆時我東旭的男兒皆會一展男兒風範,無比熱鬧且有趣」洛蓁眉開眼笑地說道,巴不得天嵐慧一張臉難看得更徹底點。她看著天嵐慧,心想,你是否有些後悔啊,哈哈,誰讓你太心急了。魏太醫此前說,修養十天左右能好,但她還有沒說的,秋狩在半個多月之後
回長樂宮的路上,羅絲笑道︰「長公主,您也太奸詐了,明知只需十天左右,而秋狩在這之後」
洛蓁隔著腦袋望著蔚藍的天空,心情無比暢快,也笑道︰「萬一魏太醫明明已經將她治好,她還托著講沒好呢,非要我東旭負責呢,屆時本公主能怎麼辦,皆著秋狩這個事兒,讓她自個兒心甘情願地將傷養好,本公主便毫無壓力。再者,落馬這事兒多半是她自己編排的,現下心急是她自找的,與你家公主我沒有半分關系。」
羅絲汗顏
「誒,停一停,別往前了,今日本公主心情好,咱們出宮溜溜。」
「又出宮?」以前長公主雖然愛玩,但也沒想著要往宮外跑,但現在隔三差五得總要出宮,這是個什麼事兒。
「本公主想念曲若懷家廚子做的糕點了」
羅絲直白道︰「以奴婢看來,您想念曲相才是真的」
被點破了,洛蓁沒覺得尷尬,她喜歡曲若懷眾所周知的,沒什麼好遮掩,笑了笑道︰」都想,都想」
羅絲低估道︰「奴婢還是以為您是想曲相了,古語有雲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洛蓁沒听清楚,問︰「你說的什麼?」
「呃奴婢是說,今日天氣好,值得外出」
「方才你說什麼秋?」
羅絲捏了一把汗,吞吞吐吐道︰「是秋秋高氣爽」
此刻丞相府,肅靜的大堂中,坐著幾位大臣。
徐副將道︰「北州大旱今年顆粒無收,又逢咸州暴亂且危害北州,北州與咸州在未納入東旭之前便是死敵,即便納入東旭,兩地沖突不斷,此次北州不僅遭遇天災更是**不斷,下官以為,不得不加強對咸州的管理。」
兵部侍郎道︰「咸州不是說管便管的了的,咸州雖已被滅,但皇室一族的力量長久不衰,徐副將可還記得前幾年派去的使臣麼?至今未有著落。」
「曹侍郎的意思是,此事放任不管!若放任不管,咸州暴亂遲早會危害我東旭。」
「本侍郎不是這個意思,徐副將莫要斷章取義。」
「本將實話實說,徐侍郎分明是放任之意。」
兩人相持不下,你一言我一語爭得厲害,同坐的翰林董大學士卻是一聲不吭,只望著首座的曲若懷。
「夠了,」曲若懷打斷了兩人的爭執,面紅耳赤的兩人當即停了下來,互相干瞪眼,曲若懷撫了撫額頭,道︰「此事本相與楚監國商討後做定奪。」
兵部侍郎與徐副將異口同聲道︰「此事不可久拖啊。」
「本相知道,你們都回去吧。」
徐副將與翰林董大學士兩人分別是同一年的狀元,一個武狀元,一個文狀元,又是老鄉。于是出了丞相府,見兵部侍郎走遠了,徐副將頗不高心地拉著董大學士,指責道︰「方才我與兵部侍郎爭執,董兄為何不發一言。」
董大學士道︰「你可知曲相有個習性?」
「何習性?」
「好靜啊,」董大學士搖搖頭道︰「你啊,早晚要吃虧的,方才那兵部侍郎是故意引你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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