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老虎順毛,洛毅森到底還是給他做了一頓晚飯。因為時間關系,沒有回市區沈紹的家,而是在洛毅森的宿舍里將就了一頓。
洛毅森做飯，沈紹怡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看著他忙忙碌碌的身影，肚子里的那點脾氣順理成章的蕩然無存。
洛毅森只是覺得時間緊張,材料不足。忙活到最後勉強弄出兩個菜一個湯，也算不錯了吧？洛毅森把火熄滅,招呼外面那位大爺︰「沈紹,進來端菜。」
沈紹哪干過這事。可听見洛毅森理所當然的招呼，想都沒想起身走了過去。
一手青椒肉絲,一手番茄炒蛋，沈紹把菜放在小小的桌子上,轉頭看著洛毅森端著蓴菜湯一溜小跑殺過來。
「騰地方，騰地方。燙死我了！洛毅森嗷嗷叫著。
沈紹抓住被燙著的兩只手，拉著、扯著按在自己的耳朵上。神色鎮定地問︰「好些？」
抬頭看著沈紹，洛毅森又不爭氣的紅了臉。捏了一把沈紹的耳垂，提醒他︰「好好吃飯！」
在洛毅森親手做出來的美食面前，沈紹還是很老實的。坐下來拿起碗筷，一口青椒肉絲、一口番茄炒蛋、再一口蓴菜湯……接下來，沈紹忙的沒空說話，沒空逗弄洛毅森。
洛毅森的吃相算不上好看斯文。小爺們了，餓的時候當然是狼吞虎咽。沈紹偶爾抬眼看看，不得不承認，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吃的這麼「香」。
光是吃的香還不算數，洛毅森吃掉了三碗飯！沈紹那邊才一碗半。沈紹看了眼電飯煲，知道肯定是空了。就把自己剩下的半碗給了他。
洛毅森也不矯情，「一碗你就飽了？」
「晚上，我吃的少。」話雖這麼說。兩菜一湯有一大半都進了沈紹的肚子。
洛毅森干吃白飯也很香。最後戰績︰三碗半！標準的吃貨一只。
吃完飯連收拾桌子的時間都沒有，洛毅森換了禮服，跟著沈紹離開宿舍。到了大辦公區門口，他推開門往里看著。只見，蔣兵和苗安戴著耳機，還在排查嘉良的音頻文件。洛毅森沒去打擾，悄悄關了門，對沈紹招招手，倆人誰都沒驚動，靜悄悄地離開了一科。
趕往鴻鵠的路上，沈紹給洛毅森簡單介紹了一下鴻鵠會所的性質。
「早些年是有一些內地的頂級收藏家集合而成。幾年後，海外和兩地的人也參與進來。他們的主題是︰藝術交流、研究、探討、推動傳統文化交流和保護，提倡精益求精，營造一個收藏家們精致高尚的交流圈。」
這都是表面的。洛毅森非常明白這個道理。
沈紹見洛毅森听過鴻鵠情況後僅僅是一個淺笑了事，不禁問他︰「沒什麼看法？」
「看法？」洛毅森撇撇嘴，聳聳肩，「鴻鵠如果沒有幾個高大上的標語，怎麼能蓋住陰丑惡的地下買賣？表面文章做的好，見不得光的貓膩才能捂的嚴嚴實實。可這個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老話說的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最後洛毅森感概道︰「古人誠不欺我！」
第一次，沈紹笑的微微顫了肩膀。洛毅森卻很納悶，你笑什麼？我都的都是實在話。沈紹斜睨著他，勾起嘴角，溫柔款款。洛毅森又慫了，趕緊避開他的目光去看外面疾馳而過的風景。
從姚松那里得來的會員卡自然是不能用的，好在沈紹有辦法。不，應該說是秦白羽段位高，能在短短幾天內就給沈紹搞了會員卡。沈紹把會員卡交給了洛毅森，說明︰「我這個身份，該你拿卡。我給你準備的證件，秘書。進去後切忌不要走在我前面，里面的人眼楮毒，看的出來。」
就這點事？洛毅森完全可以接收。而讓他擔心的是︰打開舊報紙後，沈紹會不會被合璧影響到。他主動握住沈紹的手，說︰「萬一你的情緒被影響了，不管想干什麼先看看我。」
沈紹挑挑眉，笑而不語。
洛毅森還是不放心，讓沈紹先下車。隨即，他將包里的合璧拿出來，拆開報紙，用事先準備好的繩子系好，戴在脖子上。
下了車，洛毅森站在距離沈紹五米外的距離，問他︰「能感覺到嗎？」
沈紹的臉色很冷，眼神瞥向他的後方。洛毅森注意到，不知何時，後面走來的幾個人。
三個保鏢模樣的男子簇擁著一位老人和一個年輕的女孩。老人一頭白發，著裝講究；女孩一身天藍色晚禮服，身材婀娜，氣質高雅。她挽著老人的手臂，眼神卻落在沈紹的臉上。
老人也看到了沈紹，滿是皺紋的臉立刻露出些許的驚訝，隨即笑意融融地加快腳步，「七少，你也來了？」
沈紹的臉色還是冷的，卻沒忽略老者，他說︰「晚上好，趙伯伯，趙小姐。」
趙伯伯帶著自家女兒已經走到沈紹面前，趙曦對著他笑的甜美，說︰「七少，我們認識很多年了，你怎麼還是叫我趙小姐？」
沈紹好像壓根沒看到趙曦，只對趙伯伯微微點頭，「先走一步。」
沈紹已經邁開了大長腿，洛毅森自然要跟上。途徑趙家父女身邊時，留心看了一眼。哎呦，那個小臉兒好像快崩裂了，沈紹真是不懂給美女面子。
快步追上了沈紹，跟他相差半步的距離。洛毅森偷偷問︰「剛才那是誰？」
「華源集團的老董事長，趙允生。」
「另一個呢？」
「他女兒，趙……」
洛毅森快了一步，走在沈紹身邊，眨著眼楮，「趙什麼？」
沈紹︰……
噗！洛毅森捂著嘴樂了，「你忘了是吧？」
如果他沒看錯，方才沈紹好像白了自己一眼。洛毅森繼續偷著樂。
鴻鵠位于郊外的會所門前只站著兩個警衛模樣的三十幾歲男子。統一的著裝，面露微笑，看著就知道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周圍已經走過來一些參加拍賣會的嘉賓，看樣子都是老者為主，一些年輕人跟在身側。不過，貌似帶了保鏢的只有那位趙允生老先生。
洛毅森注意到一位花甲老婦人，帶著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男子打著哈欠顯然有些無聊。轉眼，無聊的神情一掃而光，狹長的眼里充滿了驚訝。洛毅森偷偷看了看身邊的沈紹，心里琢磨著︰又是一個驚訝七少出現的人啊。
快到了門口，洛毅森收回暗中打量的目光，專心跟在沈紹身邊。
兩個警衛似乎早就知道沈紹回來，接過會員卡看了一眼，還給洛毅森，笑道︰「沈先生，里面請。」
進了門，入眼的都是古香古色的裝潢和擺設，洛毅森倒不覺得驚訝，若是沒有這種陣勢，鴻鵠也算不上什麼了。
一位穿著旗袍的女孩笑臉相迎，對他們微微鞠躬，「沈先生請跟我來，我帶您去包房。」
這時候，洛毅森注意到進來的嘉賓都被服務小姐帶走了。走了不同的通道。可見，每一位嘉賓都有包間，不僅心里著急。
看樣子拍賣會不是他概念中的形式。嘉賓在包間里不露臉，怎麼叫價呢？關鍵是︰看不到他們的臉，怎麼查線索？
跟著旗袍女孩走進一條窄小的走廊，沈紹偷偷握住洛毅森的手，捏了捏。洛毅森抬頭，對他微笑著。表示自己沒問題。
很快，他們從一樓轉了幾條走廊，站定在一扇不起眼的的小門前。旗袍女孩用手里一種特制的卡片掃描門上的感應器，門才緩緩打開。從小門里飄散出淡淡的茉莉花香。洛毅森往里瞧了一眼，是一條通往下面的樓梯。樓梯實木打造，地上鋪著深紅色的後地毯。
女孩轉回身笑道︰「請兩位把手機等物品留下，我們有保險箱為您保管。」
原來還有保險箱。洛毅森看到女孩在牆面上拍了一下，一個與牆面幾乎同色的保險箱打開了。沈紹將自己的電話放進去，洛毅森也拿出手機放進去。最後，他們才走過那扇小門。
洛毅森剛剛進去，門旁的警報器滴滴的響起來。旗袍女孩沒有驚訝，攔在洛毅森面前，「先生，您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洛毅森故作恍然狀，笑著說聲抱歉，把左邊口袋里的一部電話取出，交給旗袍女孩。女孩再一次打開保險箱，說︰「保險箱每一次開關會自動產生密碼。現在，密碼與方才的不同了。請兩位先生牢記。」
沈紹站在最後，偷偷拍了一把洛毅森的**。似在說︰又鬧。
洛毅森回頭帶著笑瞪一眼，似在說︰我就是故意的，怎樣？
不可否認，洛毅森那個眼神，那個笑容，讓沈紹的骨頭都酥了。
他們重新通過了小門，鞋子踩在厚實的地毯上，洛毅森有些不大適應這種腳不踏實的感覺。沈紹自然而然地拉住他的手，洛毅森反而更加不適應。
不是說不能暴露嗎？
沈紹笑笑，沒有回應洛毅森眼楮里的疑問。那位帶路的旗袍女孩在拐彎的時候也看到了他們手牽著手，完全不在意，照舊笑眯眯地伸出手，「兩位，這邊請。」
包間不大，至多可以容納三個人。一個雙人小沙發，一個茶幾。茶幾上擺著一壺茶，兩個杯子。在旁邊，還有幾碟精致的小甜點。
在他們坐下之後，旗袍女孩輕聲說︰「拍賣會將在十五分鐘後正式開始。您手邊的號碼牌是今晚拍賣的憑證。您所拍得的物品會錄入卡片的磁卡里。「言罷，為他們倒了一杯茶，「希望您在這里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這就走了？」看到女孩離開，還幫他們關了門。洛毅森納悶地問︰「不在屋里伺候著？」
沈紹拿起一塊兒甜點塞進了洛毅森的嘴，看他好像兩腮囤了食物的小松鼠一樣嚼啊嚼，心情大好，「沙發旁邊的呼叫器，按一下，她們會進來。」
「真體貼。」洛毅森吐吐舌頭，不大適應嘴里的香甜。一旁是沈紹瞥了眼他的胸口，在衣服里面就是半塊合璧。洛毅森察覺到沈紹的視線，不免擔心地問︰「有感覺嗎？」
沈紹的眼神暗了幾分，沒有回答洛毅森的問題。後者微微靠近了些，兩個人的肩膀緊挨著肩膀，他又問了一次，「有感覺嗎？」
這一次，沈紹的眉頭微微蹙了蹙，不說話也不搖頭、點頭。洛毅森納悶了，這是有啊，還是沒有啊？于是，他干脆靠了過去，幾乎完全扎進了沈紹的懷抱，「現在呢？」
「還差些。」沈紹的眼神愈發沉暗。手在第一時間摟上了洛毅森的腰，不等他反應過來，把人抱緊，低頭，親住。
洛毅森一愣，微微掙扎了一下，但，無濟于事。
包房里的燈光並不明亮。暗黃色的仿古台燈散發著淡淡的光暈。傾灑在沈紹的臉上，硬朗的五官顯出一些柔和來。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打出小小的影子，高挺的鼻子偶爾擦過洛毅森的，呼吸糾纏，灼熱而又濕膩。
許是這屋子里的燈光過于柔暗，又或許是喜歡甜蜜蜜的親吻。洛毅森第一次抬起手，勾住了沈紹的脖子，輕輕的，不疾不徐的回應著。
他含蓄的方式讓沈紹的眼楮張開一條縫隙，一張帥氣又漂亮的臉映入眼中。微紅的臉頰，沉溺的表情……
沈紹深深吸了口氣，撬開他的牙齒。
「打住！」洛毅森急忙推開了沈紹。雖然臉上還熱的厲害，表情卻是認真又嚴肅的，「你別逮著機會就親個沒完沒了的，還辦不辦正事……唔！」
沒等話說完，沈紹忽然又吻了上來。這回，洛毅森不答應了，使勁推了兩把，卻惹來沈紹不依不饒的啃咬。
洛毅森急忙側過臉，貼近了沈紹的耳朵。小聲說︰「這里可能有竊听器，小心。」
公孫錦說過︰姬涵斌一旦被抓，江蕙、葛洪甚至是鴻鵠都有可能得到了消息。他們會采取什麼措施？
雖然沈紹沒有暴露在「盜竊案」里，但他賄賂的姬涵斌家的佣人卻知道。這樣一來，就無法確定鴻鵠對沈紹的態度。提放一下，還是需要的。
沈紹終于放開洛毅森，修長的手指擦過他的嘴角，「回去給你加薪。」
洛毅森淡定的整理著自己的衣服，隨口道︰「白羽會哭吧。」
「我倒是想看你哭。在我的床上。」
你妹啊！洛毅森彎下腰，扶著額頭，毫不猶豫的在沈紹的手背上拍了一巴掌。
忽然，屋子里想起柔美的女人聲音，宣告︰拍賣會正式開始。
隨著開始的預告響起，他們面前的牆壁忽然緩緩升了上去。洛毅森有點目瞪口呆，心說︰這個牛逼啊。
整整一面牆都升了上去，露出干淨的玻璃窗。外面是明亮的展台，一個西裝革履，四十多歲的男人拿著話筒站在上面。洛毅森估計，這就是今晚的拍賣師。必須記下容貌特征，有機會找這位大哥好好聊聊。
隨後，放眼看去，在展台周圍，距離地面約有三米的高處，都是一扇扇干淨的玻璃窗，但里面如同他們這間包房一樣，熄了燈，什麼都看不到。
男人並沒有就拍賣會做什麼渲染，說了一些規則之後，拍賣正式開始。
今晚拍賣的一共有七件藏品。第一件就讓洛毅森險些吐血。那是一枚帝印。因為所有藏家都是匿名拍賣，也不會提供藏品的有關信息，故此，拍賣師只是出示了一張鑒定文件。
鑒定是有鴻鵠的人做的，肯定不合符正規渠道。然而，今晚所來的買家都信得過鴻鵠鑒定，一時間價格被炒翻了天。最後以令洛毅森瞠目結舌的價格被一個聲音渾厚的男人拍得。
接著是一件金縷玉衣和一雙鎏金繡鞋，價格都不低，單獨拿出一件來足夠洛毅森過一輩子了。可這麼下去不是辦法啊。洛毅森想︰他們進來是打探消息，調查線索，不是來買東西的。結果連那些嘉賓的臉都沒看到，這算什麼打探消息？
「沈紹。」洛毅森蹭了蹭，緊貼在沈紹身邊，低聲說︰「拍賣會結束就走？」
沈紹點點頭。洛毅森咂了舌，「那不行啊。什麼都沒撈到，咱倆不是白來了？」
「你想干什麼？」
「能不能臨時出東西賣？」
聞言，沈紹一挑眉，「你打算賣合璧？」
洛毅森點點頭，說︰「釣魚。」
對洛毅森大膽的行為沈紹沒有立刻否定。他深思了片刻，說︰「再看看。」
結果這一看，看到了第六件藏品。金銀雙線的唐卡。拍賣會又被掀起一個高度。洛毅森抓著沈紹的手，「再不出招來不及了。」
隨著呼叫器亮起，方才那個旗袍女孩走了進來。沈紹當著她的面扯開了洛毅森的領結，洛毅森一愣，沒敢動。
半塊合璧在沈紹手里就像是普通的石頭，他隨手扔給女孩，說︰「拿去，低價三百萬。老規矩，你們分六成。剩下的四成作為我對貴會所的資助。」
就這樣？洛毅森等著看女孩如何為難的、婉轉的拒絕沈紹。豈知，女孩雙手托著半塊合璧，恭恭敬敬地說︰「感謝沈先生如此大方，我這就去為您安排。」
模模方才被勒疼的脖子，洛毅森整個人都不好了。他擔心自己還是魯莽了些，便靠近沈紹的耳朵，「公孫跟你借來多少錢？」
「什麼？」沈紹似乎沒听清。洛毅森又靠近些，嘴唇踫到了耳朵，「公孫錦，跟你借了多少錢？」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朵上，七少的心情大好，「不多。」
「那萬一合璧被別人拍走了怎麼辦？」
「什麼？」沈紹蹙蹙眉，「大點聲。」
洛毅森煩躁地抓抓頭，再上前一點，「我說，合璧被別人拍走了怎麼辦！？」他得到的不是回答，而是一個如閃電般的吻。
洛毅森︰……
沈紹心情大好地握住洛毅森的手，笑道︰「有我。」
好吧，沈紹你贏了。
第七件藏品是壓軸大戲。幾乎沒用十分鐘，就被那位趙允生老先生拍走。洛毅森記得他的聲音，心中感概︰真尼瑪有錢啊。
所有藏品都拍完了，大廳的燈光卻沒落幕。拍賣師被人叫到一邊，嘀嘀咕咕說了幾句話。隨後，返回站台。拿起話筒，大聲說︰「今晚我們有一個驚喜。一位資深的收藏家送來一份特別的禮物。它是遠古神話的鑒證，是經過歲月的洗禮留存至今的寶物。令人惋惜的是︰它只有一半。好吧，各位，今晚最後一件拍賣品。戰國時期玉璧。起價三百萬。」
隨著大屏幕上打出一半合璧的照片，洛毅森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
三百二十萬！
三百五十萬！
四百二十萬！
六百萬！
最後一聲直接把價格抬到了六百萬。但沈紹知道，一半的合璧根本不值六百萬。而洛毅森卻死死抓住了沈紹的手。沈紹詫異地看著他。他貼近沈紹，低聲說︰「是江蕙，我記得她的聲音。不能讓她拍走。」
別管江蕙為什麼會出現在鴻鵠地下拍賣會，既然發現了她，肯定不能輕易放過。
江蕙一嗓子六百萬之後，再也沒有人喊價。拍賣師拿起錘子，問︰「六百萬一次……六百萬兩次……六百萬……」
「一千萬！」沈紹的聲音不疾不徐，甚至還有些慵懶。在整個拍賣會里如一顆炸彈，掀起暗流下的涌動。
這時候，江蕙不知道在哪個包房繼續抬高價格，「一千零五十萬。」
沈紹悠然地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單手撐著額側臉上露出譏諷的笑。他再開口，「一千三百萬。」
洛毅森冒了一身的冷汗，這尼瑪是多有錢啊？
江蕙那邊沉默了片刻，在拍賣師喊出「一千三百萬兩次」的時候，她搶先道︰「一千三百五十萬！」
「兩千萬。」沈紹說出這個價位的時候，就像說兩塊錢一樣。
公孫錦會哭吧？兩千萬啊，怎麼還啊？
就在洛毅森認定一半的合璧會回到自己手里的時候，忽听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道︰「兩千兩百萬。」
臥槽，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了！尼瑪，誰啊？跟著湊什麼熱鬧？公孫錦會瘋好嗎？
听見那個聲音，沈紹的臉色沉了沉，拿起小話筒，說︰「兩千五百萬。」
「兩千五百六十萬！」這次叫價是江蕙喊的。她的口氣中充滿了焦急和慌張，可見，她手里的錢快掏空了。
那男人再喊︰「兩千七百萬。」
洛毅森膽戰心驚地看著沈紹。這人面不改色，也沒什麼多余的表情。把小話筒湊到嘴邊，「三千萬。」
這一下，都特麼的老實了。
拍賣師一錘定音，以三千萬的價格定給了九號拍賣嘉賓。
洛毅森一直沒有恢復，滿腦子都是三千萬。沈紹捏了捏他的脖子，問道︰「怎麼了？」
「我想起你還欠我兩塊錢的事。」
「我沒打算還。」
「還我！你這個土豪。」洛毅森揪著沈紹的衣領，語無倫次的質問，「你就不能給個心理準備先？三百萬炒到三千萬！公孫會掐死我！還有，那個男的是誰？沒他抬扛，肯定用不了這麼錢。三千萬啊，公孫知道了肯定會掐死我。」
沈紹樂見他在身上耍賴，不解釋也不安慰，只抱緊了他的腰，笑看著。旗袍女孩進來的時候，洛毅森以最快的速度規規矩矩坐好。臉色還是紅的，呼吸有點急促。
旗袍女孩說︰「請跟我來。」
拍下藏品的買家還不能走。需要到另外一個地方進行交接。說來，鴻鵠這地方的拍賣跟其他地方不同。當天拍得當天交易。劃款過賬，寶物拿走。錢物兩訖。
洛毅森絲毫不擔心沒有拍到一半合璧的江蕙。既然自己能辨認出她的聲音，想必她也能辨認出沈紹的聲音。估計前不久江蕙也明白了自己跟沈紹密不可分的關系，再加上半塊合璧忽然出現在地下拍賣會，江蕙也能料到他洛毅森跟著來了。
所以，不急。重頭戲還在後面。
跟著旗袍女孩上了一樓，途中並沒有看到任何一個嘉賓。打開保險箱，取出自己的電話，跟著上了二樓。推開一間房門之後，洛毅森才看到屋子里坐了十來個人。
這些人都是今晚拍下藏品的嘉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其中，還有那位花甲的老婦人和見到沈紹格外驚訝的，有一雙狹長眼楮的男子，以及，趙允生和他的女兒。
沈紹一進屋，除了那位老婦人，其他的人都站了起來。紛紛與沈紹打招呼。叫什麼的都有。七少、沈董、賢佷、沈先生……
那個眼楮狹長的男子也站了起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沈紹，「阿紹，沒想到你對戰國時期的東西也感興趣。」
男人一開口，洛毅森听出他就是那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但，這不是令他驚訝的，驚訝的是︰在程咬金身後的那個人！
為什麼江蕙會在這里？尼瑪，這不是要暴露身份的節奏嗎？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太累了所以木有更新tt
有娃的作者傷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