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後放牛娃 第四十九節︰我只是放牛娃

作者 ︰ 鏃卿

先來說說侯家之後的生活吧,再說這個之前,先讓我來描述下侯家姐妹的打扮。侯嘉琪很規矩,穿著黑皮衣,和一條時尚的褲子,腳上是一雙挺珍貴的高跟鞋,幾年不見,她有長高了不少,身材比高中時好許多了,不知道這次他的老公怎麼沒有過來的。嘉英一直把手放在口袋里,所謂的她的男朋友,正安靜的坐在沙發上听他們的講話。嘉英還是一身清淡的打扮,身上簡單的穿著秋天的衣服,頭發還是那樣的長,和初中時比起來,現在更氣質了。

那麼到底侯家後幾年的生活如何,這是季浦很想知道的。在初中離開縣實驗中學後,侯嘉琪到了陵縣的縣中,高中考到了一所挺有名的國內醫科大學,畢業後在縣里醫院做醫生。侯嘉英喜歡文學,她在陵縣的初中也順利的考上了縣中,左後考了個師範,畢業後在縣里做老師。侯嘉英的男朋友就是同一個學校里的老師,他們這次一起過來,嘉英想李家兄弟介紹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和他一樣的一名普通的老師。

那麼季浦和季江呢,他們後來是怎麼過的啊。三年後,季江考上理工科學校,出來後在中石化當了技工,弟弟季浦考到了一所管理型的學校,前年出來後經商了,在一家私營企業做董事。

侯嘉英看見李季浦,頭也不回的起身出門,她不敢相信自己曾經深愛的男生明天就要娶別人做妻子,可是當初的約定呢,當初的默契呢。

「你干嘛去啊?」季江在後面叫她。李季浦跟著跑出來了,嘉英的男朋友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的,仔細看一看,竟然是沈逸,就是當年的那個沈逸嗎,不會是看錯了吧,他們怎麼可能走到一起,李季浦轉身追了出去,他心里想,「你不追我去追啦。」

說來話長,沈逸在洛水做混混好多年了,他不想就這樣終此一生,于是干起謀生,開了一家小市場里的批發商,做起了生意。多少年的打拼,憑借著他的關系和能力在洛水縣有了很大的市場,比起白玉起的底子,他還不夠大,所以還要努力。

一次偶然的機會,鬼使神差的侯嘉英在回縣城的時候見到了沈逸,當天沈逸剛從市里進一批貨,嘉英想要回家的,就搭上了沈逸的車。再後來,嘉英始終找不到季浦的下落,就在今年年初,他們戀愛了。但是戀愛之後,嘉英一直還是在縣里單獨的住房,她時刻不能忘記和季浦的美好時光。

那一年春暖花開,騎著自行車在鄉間的泥道,一起顛簸;那一年風雪突起,坐在自行車後面,跟著你一起跌倒,然後拍拍不爽的說哪里跌倒哪里爬起;那一年田野放風箏,斷了的弦搖曳,盡情的把希望拴在風箏上,飛到不知道多少里的高度;那一年,還是和你,捉蝦捕魚逮黃鱔,心情隨意;還是那一年,一騎絕塵,就再也沒有回頭……

可是離散的落雁究竟是晚秋的楓葉還是滿地的枯枝,還會在某一個時刻在某一個地點不經意的瞬間婉轉的回眸就見到了你,那個曾經說過我們都是好孩子,我們一起長大的男孩子,當我回眸的那一秒,你是否還在身邊,還是在牽著別人的手,那麼我在這里是不是多余的呢。當年揮灑的那一滴滴的眼淚,是純真的晶瑩,隨風而逝,童話般的我們不小心的離別,而今我再回來,卻听到要結婚的消息。

奪門而出,是不想要你看見我的眼淚,現在它仍然會為你情不自禁的流淌,那麼你還會有感覺麼,還會像當年那樣不聞不問,做一個一心只讀聖賢書的絕情人嗎。請問,現在我在這里,怎麼可以忍心親眼見證你旁邊的新娘,不是我在穿著婚紗嗎。那個時候,我是怎樣的,現在呢?

侯嘉琪和沈逸坐在李家的客廳,他們笑著,同時季江站在客廳的門口,也在笑著。就在梅洛看見自己未來的男人回到嘉英的身邊,她真的哭了,不是不愛了,是愛的太累。季浦什麼都不知道,一直以來,他都跟隨自己的額感覺走,看見梅洛的眼淚,他還是堅決的離開,就像當年嘉英離開她一樣,毫無征兆,一點點的無辜和一點點的無奈。

在李季浦回去之後,梅洛的媽媽走出來了,孩子啊,季浦再好,終究不是我們家的。在他的心里,始終是不會忘記那個女孩,如果是你,你會相信七日之戀和那麼多年的感情相匹敵嗎?感情是勉強不來的,何況你們的相遇只是在不湊巧的時間和正合時宜的地點,注定了,命中注定你愛他,他的心里注定了只能接受嘉英。

「嘉英,等等,不要跑了。」李季浦月兌掉西服,站在侯嘉英的身後大聲叫她停住。

這里的風景好生熟悉,這里是哪里?嚴家當年的池塘,在土改的時候,被填了。嚴家後面的小柴塘地,還依舊是當年的景象。嘉英站在他們初次相見的地方,仿佛時間回到了孩童時代,那個二十年前的相遇,那個為了一頭牛的爭執,那個一生相戀的開始。

嘉英站在這里,不說話。眼淚止不住的流著,哭的跟淚人似地,再美的膚顏,看上去嘉英是多麼的楚楚可人。

「為什麼要走?」李季浦忘記自己是問現在還是問幾年前了。

嘉英听不清楚他講的什麼,只顧著在自己的世界哭泣。

「告訴我,為什麼要走啊?為什麼不等我,十年啦,我等你十年了,你知不知道啊。」漸漸的,季浦緩緩地走到嘉英的後面,伸出手,想要踫她。

似乎是感覺到季浦的動作,季浦剛伸出手,就說到︰「不要踫我,我們不可能了。」然後嘉英繼續說,我知道這麼多年了,你一直在等我,可是你也看見了,今天我的男朋友來了,沈逸,他現在不是小混混了,他在縣城做起了生意。而你,十年了,今年你二十六了,明天就是你的大婚之日,那你現在在這里出現是不是不大合適啊。」

入秋了,大風刮起來,身上漸漸冷起來了。不禁的,嘉英打了下寒磣,心里的傷還會在乎身體的冷暖嗎。

李季浦把身上的西服披在嘉英的身上,「不要生氣了,其實,明天不是我結婚,是我哥。」

「什麼,你說什麼?」嘉英瞬間轉過身子,差點甩掉身上的衣服,季浦笑呵呵的看著她,嘉英成熟了許多,和十年前那個稚女敕的女孩相比,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季浦看著嘉英,真心的對她說︰「你懂得,我一直把你放在這里的。」季浦指著自己的心髒所在的位置,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好,我想借著哥哥的婚禮來請你們回來聚聚的,還有我想你了,但是不知道你這些年都在哪里,前天在梅洛那兒听說你在的,可是我覺得請不到你的,所以就出此下策,你懂嗎?」

嘉英拍打著季浦的胸膛,這麼結實的身體,完全不是放牛娃的身體啊。再看看這個打扮,看樣子他們說的不假,現在季浦混的不錯的。嘉英心中暗暗相信,季浦還是喜歡自己的。只是她挨不過當年梅洛和季浦的事情,還有當年那一段痛心的別離。

「那好吧,既然你這麼誠意,那你想怎樣啊?」嘉英含著眼淚更加生氣的說著。

季浦一把將她摟在懷里,然後死死的抱著她,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丫頭,我們不要分開了。梅洛是我妹妹,我們一直在照顧她的,千年她已經結婚了,現在過得還挺好的。你在縣城上班對吧,那我就回來吧。在外面心里也空的慌的。」

「嗯!」嘉英一臉的開心,只是眼淚還在打轉。

季浦仍然不放手,把她摟的更緊了,問她︰「那麼沈逸呢,你們怎麼啦?不是說他是你男朋友的嗎?」

「傻瓜,你難道看不出來嗎,我把他帶來,給你道喜的,順便想看看你還喜歡不喜歡我的。我們約定好的,只要我找到你了,他就不會妨礙我們了。」嘉英如實相告。

季浦壞壞的把嘉英推向一邊,故作生氣的說道︰「可是我只是放牛娃啊。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的啊,只要你還是放牛娃就行的。」嘉英在他的面前跑開了。

此時夕陽完全接近了地平線,在易興鎮上的這片柴塘地旁邊,他們嬉戲著,就像第一次見面時,關于放牛娃的故事就到這里結束了。

兩人相擁在夕陽下。後來,後來的事情,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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