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終于落下了帷幕,張翔跺了跺凍的麻木的雙腳,蹦蹦跳跳地就跑出了教室,剛到門口,一個人影忽然躥了過來,憑那速度和撞擊的角度,毫不設防的張翔的腳被那個人精彩的踢中,同時手中唯一考試用的黑水筆也落在地。♀他抱著被踢中的那只腳蹲在欄桿旁咬牙切齒,抬頭看了看撞他的女生。他立馬嬉皮笑臉的說道,我沒事。然後從那女生手中搶過墨水筆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人海中,她還沒來得及說對不起。
卻說撞著張翔的女生是班上的英語課代表,他們兩家離的很近。英語課代表的名字叫胡思靈,成績和張翔不相上下,長的也倒清秀,平時總是掛著微笑在臉上。似乎這世上就沒有讓她煩惱的事情,思靈扎著辮子,襯著淺淺的微笑顯得很是賢淑。老師們也經常在一起討論這一界的實驗班學生,校主任認為胡思靈最樂觀,而張翔最有親近感。因為張翔的脾氣好的一塌糊涂,整個就一個與世無爭的小伙子。
看到張翔一瘸一拐地向車棚走去,胡思靈迅速跑回教室把剛剛落下的帽子戴上,跟在張翔後面追了上來。♀
「張翔,等等我」,思靈在後面叫他。
張翔就停了下來,悠悠地轉過身看著胡思靈走向自己。思靈注意到他的頭發遮住他的眉毛,顯出的一張臉可真是可愛,和藹可親,哪里像剛剛受傷的樣子。越靠近張翔,思靈明顯感到自己的心跳變得快了,而且還很強烈,臉也燙的厲害,心里暗自思量︰「難道剛剛踢他一腳讓自己慚愧羞紅了臉嗎,還是可以前怎麼沒有這樣?哎呀,不去想了。」張翔看到思靈如此的反應,心中明白了這小妮子的所思所想。
思靈不敢抬頭看張翔的眼楮,低著頭羞愧地笑著說︰「剛才真是對不起,踢得疼嗎?」
張翔嘴角揚起一絲壞笑,歪著臉對思靈說︰「我啊,當然沒事啦,可是你的腳會不會疼啊?」說完就走向車棚中自己的車子。
外面的風寒冷的吹在直哆嗦的張翔單薄的身子。就在考完試後的那一刻,天空泛起了久違的雨雪,枯燥了一個冬天的烏雲,終于積累了充足的水分,嘩啦啦的向人間撒下皚皚雪片。雖無鵝毛般猛烈,倒也另有一番風情。樓頂和車棚四周地上到處揚滿了白,世間整個白的王國,最讓人難過的是思靈這個小妮子給他忽然無解的雪上加霜一腳踢。
思靈睜著明亮亮的美眸盯著張翔,「你說什麼?我踢了你,你還來說我的腳,我是疼啊,可怎麼也沒你疼吧。」
張翔眼瞅著眼前這性格乖巧的傻孩子,又生出一個壞點子,因為兩家離的比較近,從小到大又都一起上學,每次的上學散學也都是張翔騎自行車帶思靈,不管風霜雨雪。在一個班時就一起走,不在一個班時兩個人就互相等著一起回家。既然帶了思靈這麼多年,她今天把我弄傷了,也該帶我一回吧。
「思靈,要不你帶我一回。我今天被你弄傷了,你要把我帶回家。」張翔邊說著邊打開鎖,胡思靈靜靜的站在翔的身邊,車棚里要比外面暖和點。思靈支支吾吾的說道:「張翔,這天氣額,可真冷啊,要把你弄倒了會加重傷勢的。」
張翔哪里想她帶自己啊,一則天氣確實寒冷,怎麼忍心讓這嬌小的思靈把小手凍了;二則自己被她踢的那一下,現在也沒什麼大礙。但還是忍不住想再作弄一下思靈,他眼楮一斜,把臉靠近思靈。她頓時就刷的紅了臉,張翔開口說︰「你也帶不了我,我又受了傷,怎麼帶你啊。今天都放假了,要不我坐車上,咱倆走回去?」
此話一出,胡思靈嘟起了小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目不轉楮地盯著車子看,看的都快發傻了。張翔在一旁樂壞了,他心里開心的很,臉上卻不表露出來。就在胡思靈呆站那時,他一把搶過胡思靈手中的書,拖著車向棚外走去。思靈很快反應過來,一路小跑的跟在後面。
「喂,你受了傷還走那麼快,到底怎麼回事啊,不知道要珍惜自己啊!」胡思靈似乎很著急地跟在後面跑著。
「我送你回家吧,我腳沒事啦,在這冰天雪地里,不會凍壞也十有*會感冒的。」張翔還是和以前放學一樣,推著車子徑直的向校門口走去。
胡思靈將信將疑地問他︰「你好點沒,剛才在樓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把帽子落在考場急著回去拿的,那是我叔叔出差美國時給我捎回來的。」
張翔跺跺腳聳聳肩︰「我怎麼會有事,你那一下軟綿綿地令我毫發無損,我好著呢。記住哦,下次不要忘記貴重的東西,否則會有人會難過的。」
雪越來越大,風也絲毫沒有示弱的沖動,一個勁的把雪片往張翔敞開的胸口鑽。他自己竟然沒有發現,他把車推出校門口。拍了拍坐墊,看到思靈的帽子沒有帶好。他直盯著思靈的帽子看,而思靈則盯著他胸口的白雪看。兩個人莫名其妙的看著彼此,忽然,同時的伸出右手。思靈把他胸口的雪彈去,把拉鏈拉了上去;張翔則快速的幫她把帽子戴正。
弄完後,兩人竟然異口同聲地說:「你………」又同時打住,改說道︰「你先說呀。」兩人傻笑著看著對方。
張翔說著︰「女士優先,先讓你說。」
思靈說著︰「本小姐不是女士,是女孩ber,你瞧瞧你這個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壞小子,以後把拉鏈拉拉好。」說完臉又恢復了紅潤,不去看張翔。張翔「噢」了一聲,彈去車上的雪花,來了一句︰「上車吧。」
胡思靈坐上車,一只手習慣性的半摟著張翔的腰,心中默念著這小子的腰怎麼還不見圓啊。她坐在後面一句話也不說,每次車行不到兩分鐘,張翔就哼起他們倆都喜歡的歌曲,一路向家行去。
他們遠去的那條路的盡頭,一頭是他們的目的地—家,另一頭站在雪地里有一個人,她看著胡思靈和張翔的車在雪地里消失,自己一個人在那站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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