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思走了,罟翼笑了。♀
他怔怔的看著納蘭思離去的方向,忽然仰天夸張的大笑起來,笑的肩膀不停抖動,笑的有些癲狂。
他笑自己太輕狂,笑自己太自不量力,更可笑的是他罟翼有生以來第一次動了情,而他的感情還被那個女人深深的嫌棄了。
于是罟翼縱身一躍跳到獸群之中,在納蘭思布好的熊經鳥伸陣中開始了一場肆虐的血雨腥風的屠殺,看著萬獸在自己腳下哀嚎,化成了一堆堆肉血碎骨,罟翼仰頭狂笑︰「哈哈這才是我,才是我罟翼!只有看著生命在我眼前流逝,看著自己腳下血流成河,我才能感到真正的快樂,感情?哈哈哈,我罟翼怎麼會被感情所愚弄,我罟翼怎麼可能那麼愚蠢。」
遂暗城遠遠看去猶如荒地中的石栗堆砌而成,整體為灰褐色,與這昏黃的天地融在一起居然顯得非常搭配。猶如一個孤獨寂寞之人不能忘懷的一角,雖不豪華奢侈,卻能無形中給人一種心靈的寄托。
遂暗城雖然比不上大陸中央位置的城鎮那麼繁花熱鬧,可高高的城門前還是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等著進城,但凡來遂暗城避難的修士,大多凶惡殘暴之徒,修為自然也不會很低,否則他也不敢奢望遂暗城的庇護,因此,前來遂暗城的修士修為至少築基以上,其次是金丹修士,而元嬰修士卻少之又少,除非真的作惡多端天理難容的元嬰修士,否則,到了那個級別,自然也就不再需要遂暗城的庇護了。
城門前排隊的修士大約有十幾人,這些人要麼御劍而來,要麼有自己獨特的飛行法寶,當他們看到納蘭思等人豪華精致的馬車。紛紛露出了鄙夷的目光,嘴邊帶著肆意的嘲笑。
「滾開,這里不是爾等凡夫俗子來的地方。」排在隊伍末尾的一位築基中期老者瞪著緩緩走來,停靠在他身後的騎在駿馬上的賭二和憨大嫌棄的厲聲喝道。
仿佛這馬車停在他的身後對他是一種恥辱。
「你這老」賭二兩眼一瞪,就要張嘴和這刁蠻自負的老頭對罵一番。
憨大及時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用眼神制止賭二後。恭恭敬敬的給老頭行了個禮︰「前輩,我等原是淼月國修士,不得已前來投靠遂暗城。如有不妥之處還請前輩包含。」
老頭似乎對憨大的恭敬態度比較受用,就捋著胡子得意洋洋的說道︰「看你還是個懂事的,只是想進遂暗城並非懂事就可以的。」
能來遂暗城的大都是走投無路的亡命之徒,想必也無依無靠,況且這幫人修為這麼低,若不趁機宰他們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憨大一向人如其名,哪里能想那麼深遠,見老頭似笑非笑的拿眼角瞄他。憨大只著急的尋思,不僅要懂事,那還要如何?
老頭等了半天見憨大也沒有表示,不由臉上一變,有些惱怒的對憨大罵道︰「如此不明事理,還想到遂暗城與我們為伍。這是污蔑我們前來投奔遂暗城的修士,給我滾。」
納蘭思從回到車上後就坐立難安,心煩意亂的看著自己的手,恨不得砍下來才干淨了事,現在听見車外喧嘩。又拿眼掃過車內父母,師父,師娘等人,納蘭瓷和陶彩兒相對來說還好一些,畢竟身為凡人能來到修士之地住居本身他們就覺得有些惶恐,現在听人家叫罵只微微嘆息,雖不舒服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而嘯天虎和繞心柔就不一樣了,若非他們修為被廢又何必听一個區區築基修為的老頭肆意羞辱,于是臉上青紅皂白,敢怒不敢言的非常難堪。
看師父師娘這個樣子,納蘭思即便有心低調卻也無法再忍,就一掀車簾跨步走了出來。
「叫你聲前輩只怕是給你臉了,這遂暗城收不收我們與你何干?我們進與不進又豈能輪到你說三道四?你算什麼東西?」納蘭思挺首昂胸的立于馬車腳踏上,雙手負于背後,目光凌然,聲音冷淡。
嘶!
原本邊排隊邊看熱鬧的人群瞬間瞳孔擴張,他們眼前的這妞太驚艷了。
只見她墨發如瀑流于肩後,僅以鬢邊兩縷將墨發腦後束攏,身著一襲櫻紅的團錦琢花衣衫,腳上穿一雙雲煙如意水漾紅鳳翼緞短靴,肌膚似雪比雪凝潤,雙眸似水比水多情
「真是想不到這麼俊的妞居然還要投靠遂暗城。」好奇欣賞型的。
「繡幕芙蓉一笑開,斜偎寶鴨親香腮,眼波才動被人猜。」自認為風流倜儻又不正經型的。
「切,一看就是個妖魅,還沒有修為,光長了一副狐媚樣子有何用?」女聲,羨慕嫉妒恨型的。
「嘖嘖,長的真不錯,跟我得了,我保證帶你進入遂暗城,並保你在遂暗城一生安樂。」狂妄自大型的。
「哼!不自量力的小賤人,膽敢辱罵老夫,若乖乖認個錯跟了老夫也就算了,否則,我讓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找抽型的。
「啪!」
納蘭思狠狠一巴掌甩在築基老頭的臉上,速度之快老頭根本來不及躲避,納蘭思自那日服用了罟翼強迫給她的莫名液體,她就感覺自己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加上納蘭思頑臂術四階的體魄,這一巴掌下去築基老頭臉上瞬間腫了起來,門牙掉了半扇。
「呸!」老頭張嘴吐出和著血水的牙齒,又驚又怒的捂著半邊臉道︰「小賤人,一個窩囊的體修,居然敢對老夫動手,看老夫今日如何修理你。」
說著,築基老頭眼中一閃,就要亮出法寶與納蘭思進行一戰,納蘭思哪里會等他把法寶祭出來,老頭眼中精光未過,納蘭思就噗嗤一腳踢在老頭胸口,眼看著老頭肉團一般直直向後飛去,噗通,噗通,還在地上彈了幾下,隨後落在地上哀嚎不止。
「哼!就這點能耐,居然還敢狂妄。」納蘭思不屑的哼了一聲,站在那里目光冷冷的掃向眾人。
這下,周圍又是片刻詭異的寧靜。
大家都看的明白,納蘭思簡單的一個巴掌,看似平常的一腳,就把一個築基期的修士給廢了。
「妖女,膽敢在遂暗城門前殺人,將遂暗城的規矩和魏城主的臉面置于何地,這樣的人絕對不可進城。」方才那個羨慕嫉妒恨的女聲突然有些尖聲叫喊起來,聲音里有幾分驚怒,還有小人得志的喜悅。
「就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也是听說遂暗城城規森嚴,足可保我等背運之士一生平安,若放任大家恣意妄為,豈不是枉費了我們前來投靠的本意?」又是一人附和的插嘴說道,這人居然是金丹初期修為,他看著納蘭思笑的頗有深意,因為他發現納蘭思這樣的女人高傲冷性,若是想征服這樣的女人,就只有先打垮她強大的自尊,他決定先跟別人轟上一轟,等納蘭思落魄之時再出手相救,納蘭思必然對他感激涕零。
和那名金丹初期修士抱著同樣想法的還不少,馬上又有人跟著附和︰「一個上不了台面的體修,性格又狂妄,這樣的女人就是禍水,若是讓她等進了城去,豈不是要禍害遂暗城?」
當然,也有說好話的︰「可是方才明明是那位築基老者先出口傷人,怎麼能怪得了這位仙子?」
咦?這個時候居然還有人幫她?納蘭思向著說話那人看去,只見前方排列的隊伍中,有一位身著青色布衣的男子,男子相貌普通,唯有那雙眼楮非常清澈,清澈的讓煩躁之人一眼望去就能平緩了心中的怒意,納蘭思微微一怔,這雙眼楮,和易如峰當初是多麼的相像。
于是,納蘭思沖著那雙眼楮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那男子怔了怔,隨即面上浮起一團緋紅的雲霞,使那原本平淡的面孔因羞澀霎時變得可愛起來。
「溫師兄,你怎麼能幫那妖女說話?」男子身邊一位女孩面上溫怒,語氣又酸又厲。
「路師妹,我只是隨心而言,並非刻意幫誰。」姓溫的男子語氣平和,不喜不悲。
這時,大家忽然不約而同的吸吸鼻子,眉頭紛紛皺了起來,目中滿滿都是疑問。
「怎麼這麼臭?」
「誰?誰體氣未排干淨?都這麼高修為了居然還會放屁,真給修士丟臉。」
說完,大家心有靈犀的齊刷刷把目光投向納蘭思所站的馬車,只有納蘭思馬車上有凡人,那麼這屁肯定是納蘭思那些人放的,要知道修士引氣入體後五官特別靈敏,這些刺鼻的臭味直沖鼻孔,讓他們惡心的要死。
一些暗中心悅納蘭思的男子見到姓溫的男子一句話就能博得納蘭思一笑之後,紛紛考慮著,要不要站出來頂崗說這屁是他放的,替納蘭思解個圍。
只是他們還沒來得及站出來,就見臭味越來越濃,而後,大家把目光從納蘭思車上齊刷刷轉往一個方向。
「我看誰敢攔我們進城?」罟翼身影由遠而近,當他站在大家面前怒目而斥的時候,所有小伙伴都驚呆了。
這,這人掉糞坑里了麼?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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