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字不提。
雪回去以後沒多說什麼,一個下午都安安靜靜地在教室的最後排蹲坐著,神奈喜當然也沒有提過憑依的事。
夜斗和弘音下午被個電話叫走了,好像是哪家的廁所堵住了,急需幫助。
一轉眼到了放學的時候,神奈喜跟雪一起走出教學樓,因為會時不時說上幾句話,再次讓周圍路過的學生離她幾米遠。
今天似乎異常的熱鬧,神奈喜遠遠地就看到了校門口圍了很多人,多數還是女生,可惜堵得太嚴實,她根本看不清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真的超帥啊。」
「簡直像在雜志上走出來的誒。」
「是啊!不知道能不能問到電話!」
越靠近就越能听到類似這樣的對話,等神奈喜滿懷疑惑地撥開人群走出校門後,她才看到了造成混亂的中心地帶——是一個穿著入時的高個男人,棕色的頭發在夕陽下像鍍了層金,臉上架了副足以遮住小半張臉的墨鏡,或許是想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在神奈喜看來他要想達到目的的話,應該先把身邊那輛拉風的跑車開回去再來,更何況一副墨鏡根本擋不了什麼,露出的下半張臉反而更讓人遐想他的全貌。
啊,難怪會被人圍觀了,說不定還是藝人。
神奈喜抱著不看白不看、說不定還能要到簽名的態度看了一會兒,可她怎麼越看那人越覺得眼熟?
那個人是……柊哉?等等,他怎麼會來她的學校?
「呵,原來你喜歡的是那種類型啊。」雪站在邊上手插著口袋,見到神奈喜一副傻了的樣子也跟著抬眼打量起那個男人了,但很快又因為周圍女生時不時的推搡有了些煩躁,「……可以快點回去嗎?」
與之相反,高個男人對被圍觀這種事沒有感到絲毫不適,哪怕面對部分女生舉起的手機鏡頭都可以保持微笑,但他的目光一直留意著校門方向,顯然是在等什麼人。
神奈喜仍在奇怪柊哉的出現,直到與他投來的目光相交,她才意識到不妙,因為他竟兩腿一邁忽然朝自己走過來了。
……誒?
「神奈小姐這邊。」柊哉徑直走到她面前,抬手將她拉出了人群,身後又是一陣此起彼伏的抽氣和尖叫聲。
神奈喜震驚了,其實這種場景很適合來一發少女心,但她在此刻想的只有自己完蛋了,被牛郎店老板發現自己是未成年人,這是去警局找監護人喝茶的節奏啊。
根本來不及跑路,神奈喜被柊哉帶上了那輛時髦跑車的副駕駛座,雪沒搞清楚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但看到神奈喜猶如天塌一般的表情,也忙跟上了車。♀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等車開遠了學校,臉色慘白的神奈喜終于忍不住開口了——
「對不起,柊哉先生!我知道錯了!」神奈喜連聲對駕駛座上的男人道歉,要是真被父母知道她說謊去了牛郎店,她根本不敢想象後果,「請原諒我這次吧!」
柊哉輕笑一聲,打了個方向盤說道︰「說什麼呢,神奈小姐,你只是單純地來接個朋友罷了。」
神奈喜愣了下,下一秒已經一口氣松了下來,這話她听得明白,柊哉根本不是後知後覺來找她麻煩的,只要不是那樣,一切都好說。
「那來找我的是為了……?」
「其實我只是想讓神奈小姐幫我個忙。」柊哉說出了此行的目的,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所以說後面那位小弟弟,你不用再那樣看我了,我並沒有惡意。」
一直在等著男人停車後一拳掄暈他的雪愣住了,指著自己問道︰「你能看到我?」
「勉強啦,因為夜斗神的關系,我們都暫且能看到那些…唔,是叫死角之物嗎?」柊哉有些困惑,但很快付之一笑,「總之,我能看見你啦。」
「……」
神奈喜也轉頭對雪解釋道︰「沒關系的,阿雪,柊哉先生其實是夜斗的一個客人。」
「……好吧。」雪莫名有些不自在地坐回到了後排座位上。
柊哉才繼續說道︰「最近七海的狀況很不好,你也知道,後天就是時間小偷出現的日子了,所以她這兩天越來越焦躁,連我都不願意見,雖然夜斗神有試著安慰,但他畢竟不是人類,又是個神經大條的家伙,所以我才來找你,希望你能替我陪在七海身邊,直到事情結束。」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
神奈喜徹底放松了,原來就是這樣的小事,她當然答應得比誰都快。
在後排的雪從中間探出身子,他又听到了個奇怪的稱呼︰「時間小偷又是什麼東西?」
于是乎,在接下去的十幾分鐘里,神奈喜對雪大概講了下柊哉和本間七海的事,然後雪還給她的就是一個簡單的「哦」,以表達自己有听懂。
用自己的時間賭博,不管是為了什麼,勝算又有多大,在雪看來,這都是件愚蠢透了的事,換做是他的話,根本不會去幫那種不作不會死的女人。
「柊哉先生,我先打個電話回家跟父母說一聲晚些回家。」神奈喜從口袋里掏出手機。
「這是應該的……哦,對了,神奈小姐。」
「……?」神奈喜疑惑地抬頭看他。
「這里不是六本木,私下里可以不用叫我柊哉的,那只是做host時的用名,我本名叫栗林潤,神奈小姐叫我栗林或者潤都可以。」
「好的,栗林先生。」神奈喜不由自主地在稱呼後面加了先生,而後又跟漲了見識似的多說了句,「原來做host還有化名啊。」
「是啊,說起來……」
男人踩了剎車,在紅燈前穩穩停住,然後側頭對副駕駛座的神奈喜笑得意味不明——
「我可是有很多名字呢。」
「……哦。」
神奈喜點點頭,也沒有多想,只是單純地覺得做host果真不易,名字起得多也不怕把自己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