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良神]我曾經想死 第39章

作者 ︰ 丸蛋

事件結束。♀

之後河村右輔主動向夜斗坦白了之前關于自己父親的事,他們都有些意外,因為如果真如他所說,那個夜晚在路邊哭泣的女人應該就是剛才被斬殺的黑影妖怪,或許只是個失去了孩子的可憐母親,在死後被附近的妖魔吞噬,但她到底是怎麼隱藏自己到連附近神社的神明都無法察覺的——這點始終成謎。

「或許這就是她的能力吧。」

似乎沒有比這個更恰當的理由了。

後半夜,夜斗又跟著河村右輔去了他的父親河村耕造那里,但事實的真相似乎與他想的完全不同,河村耕造在這天晚上在自己家里睡得很好。雖然有被妖怪的痕跡,但那也有很長一段時間了。

總而言之,現在的河村耕造很正常,應該和那個黑影妖怪無關。

但河村耕造又是怎麼擺月兌妖怪的控制的,是有人幫忙了嗎——這又成了另一個謎。

可惜唯一知道真相的黑影妖怪已經死了,這兩個謎題或許永遠都不會有人出來解答,不過那也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不管怎麼說,現在的一切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著——

「所以說爸爸的醫院已經完全了嗎?……再也不會有大妖怪出來吃人了嗎?」一大早接到變態叔叔的電話後匆匆趕到醫院的一歧日和仍有些難以置信,此刻正在第三次確認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當然啦當然!我可是要站在神界頂端的男人!這種小妖怪砍起來超輕松的!分分秒的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插腰仰頭狂笑的運動服男人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昨晚上卡在水泥地上的窘境,一個勁兒地吹噓自己如何英明神武,也難怪人家不信。

一歧日和默默往後退了一步,轉頭看向正掩面不忍心打斷某人的神奈喜。

察覺到求助視線的神奈喜放下手,想了兩秒鐘後扯起嘴角,盡量委婉地說道︰「過程打半折听,但結果沒錯,日和爸爸的醫院已經不會再發生那種事了。」

「嗯!」一歧日和听了這話才露出了笑臉,轉頭對仍在狂笑中的神明說道,「謝謝!變態叔叔!」

一听自己仍被用這麼奇怪且完全與事實不符的稱謂稱呼著,夜斗咧開的嘴叫啪一下就落了下來,但仍打起精神對叫得順溜無比的女孩說道︰「……都說了不是變態是神明啊。」

一歧日和眨了下眼楮,一秒改口道︰「好吧,神明叔叔。」

「………………也不是叔叔。」夜斗的手掌啪一聲拍上自己的額頭,內傷應該不輕。

「對了,叔叔,你看看這份簡歷我填得對不對?」一直沒加入討論而是在一邊動筆唰唰唰的雪木著臉將及時把已經填好的a4紙遞到夜斗面前。

夜斗的臉隨即又扭曲了下,拽過雪手上的紙後一拳敲在他的頭頂︰「你這臭小子再趁機佔我便宜,我就揍你了啊!」

雪繼續木著臉說道︰「不要,手汗太多了。」

「喂……你的重點錯了吧。」夜斗再次確定了跟這些年輕人扯一通,就算是神明也得心肌梗塞,撫了下小心髒後他轉而把注意力投到手上的紙上,從頭到尾看了遍後捏著下巴說道,「我說你這個自我介紹什麼的可以寫得再深情一點,吹些清新月兌俗的牛皮是最好不過了,不過對方是宇迦耶那類型的話,還是把證件照拍好看些比較重要。」

「……」雪抽回自己的簡歷,默默挪開臉,「問你果然是多余的。」

「我是專業的好不好?!」

夾在兩人中間的一歧日和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戳了戳雪的胳膊問道︰「阿雪哥哥,你寫簡歷做什麼?」

「……面試。」雪嘆了口氣,神傷地看著手上連字都還有些*的紙,「我也是才知道當神器是怎麼麻煩的,總有種提早進入社會的錯覺。」

「誒~那麼阿雪哥哥就要跟弘音老師一起工作了嗎?」稍微有些明白神與神器關系的日和想起了並不在這兒的高個男人。

「才不是。」雪忙搖了搖手,「我的前途應該比弘音先生光明,才不會跟這個變態神明扯上關系。」

「哦~~」一歧日和的眼楮瞬間亮了起來,要不是邊上那位神明表現得一副萬箭穿心的樣子,她一定會為雪的機智搖旗吶喊。

不過說到弘音,昨晚之後,神奈喜就再也沒有看到過他。她仍記得當時他在斬殺黑影妖怪後的忽然落淚,但是連他本人都說不清楚是為什麼,在確定已經不需要神器在旁後,他就跟夜斗告假離開了。

弘音先生這樣真的沒關系嗎?

神奈喜正想著,沒想腰間忽然一緊,把她的思緒完全打斷了,往下一看果然是某人的腦袋——夜斗是沒法再為自己毀了大半的形象辯解了,干脆腦袋往後仰面倒在了病床上,幾個圈一滾攬住神奈喜的腰開始放聲大哭——

「阿喜,他們都當我死了啊。」

神奈喜被這幾下折騰得夠嗆,還連帶著一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可沒等她回過神拽開他的腦袋,已經有人扯住他脖子上的方巾往外拉了——

「你不要逮住機會就往阿喜身上靠啊混蛋!明明連眼淚都沒有!」

「我那叫心在流淚,你個臭小子才不會懂!」夜斗用力往回扯,絕不放手妥協,可另一邊也不知道怎麼了,手勁大得嚇人,僵持了幾秒後他都快喘不上氣了,只得先撒手撤到一邊,幾聲猛烈的咳嗽後控訴雪那剛才的謀殺行徑。

雪哼了一聲,防止他在攻上來干脆把椅子搬到神奈喜邊上,繼續研究自己的簡歷,以自己的實際行動來回答某人——「我懶得睬你。」

神奈喜無不遺憾地朝夜斗搖搖頭,反正她是挺喜歡看到夜斗吃癟的樣子,而後又把視線轉向了雪,想起他之前向夜斗詢問起了成為神器的具體事宜,雖然他一直都有在準備,但這麼突然一問,還是讓她感到有些意外——

「阿雪,你怎麼忽然這麼積極了?」

雪叼著筆正在再一次檢查是不是還有地方可以改,在听到神奈喜的詢問後愣了下,斂下眸子猶豫了下,但還是說出了此刻自己最真實想法︰「經過這件事,我終于意識到憑現在的自己根本什麼都做不到……我有了想要保護的東西,雖然也沒想過能做到什麼地步,但要是再像這樣,每次都只能站在原地,我真的好不甘心。」

原來不僅僅是她有這種感覺。

神奈喜看著雪,略微有些失神,不禁開口道︰「……我也是啊,什麼都做不到。」

雪能選擇成為神器,但她似乎真的沒有辦法了,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切發生,而無力阻止。♀

「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

「啊,疼。」神奈喜模了下忽然被砸到的腦袋,再一看地上筆蓋形狀的凶器,有些郁悶地看向行凶者,「干嘛忽然砸我?」

夜斗伸手撐到了窗台上坐下,看向神奈喜說道︰「阿喜,你知道神明是怎麼誕生的嗎?」

神奈喜想了下後搖了搖頭。

他豎起食指繼續說道︰「神明是在人類願望里誕生的。」

「……哦。」神奈喜愣愣地點點頭,雖然這件事本身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沒有理解為什麼夜斗會忽然在這個時候說這話。

「人類為什麼會對神明許願?那一定是因為對某樣東西或者某個狀態求而不得,這也正是神明存在的意義——我會來實現你的願望。」夜斗頓了一下,他看著少女逐漸放松的表情,知道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繼而有些無奈地說道,「所以不用勉強自己啦,笨蛋。」

「雖然很不想跟變態叔叔站在一邊,但這次我也不得不贊同他。」

雪看著眼前的少女,是她把流浪在外的自己帶回了家,是她給了他可以安睡的地方,也是她不顧一切將自己從境界線拉了回來。

就是因為被保護者在身邊,保護者才有存在的意義,而現在也該輪到他了。

一歧日和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她在言語間也听明白了神奈喜的顧慮,忙上前握上她的手背,笑道︰「是啊,要不是在大廳遇到阿喜姐姐,我一定到現在還是一個人在害怕,身邊也沒有人願意相信我的話。」

神奈喜看著眼前的伙伴,忽然覺得這兩天自己不停為力量不夠這種事神傷真是太蠢了,被這麼安慰了都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但有一點無須懷疑,她之前在心尖上裂開的縫隙已經被他們的話填滿了。

「你記著——」夜斗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

「……」神奈喜循著聲音再次向窗台看去。

「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只要你大叫一聲我的名字,我都一定會來到你的身邊的。」

「……」

神奈喜或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麼一個畫面——

某一個平靜閑適的早晨,穿著黑色運動服的年輕神明隨性地盤腿坐在窗台上,他抬手撐起了半張臉,嘴角在說話間微微勾起,湛藍明淨的眼眸在背後陽光的襯托下溫柔得一塌糊涂,他還告訴自己——

「這句話一輩子都有效。」

……

這之後——

雪︰「所以才說他是變態神明了,敢說這種話的只有跟蹤狂吧。」

日和︰「一輩子都甩不掉的跟蹤狂嗎?……真是太可怕了。」

夜斗︰「……你們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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