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洛初戰告捷,魁谷真人非常的欣慰,這證明他的確沒看錯人,在接下來的幾個月里,他又傳授了「回光」和「內丹」,讓阿洛靜心修持。♀
「學道修真能回光,即能了生死。此光超日月,透三界,若無此光,天地亦頑冥,萬物無處發光。此光乃原始威音,芸芸眾生輪回,皆因此光順出。常做種種妄想,即會沉入苦海;;;」
麻ど抱怨︰「師傅,你授業的時候,能不能講得通俗一點,我好多都听不懂!」
真人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邱祖說過,十分知識及處,即為悟境,知為下手,悟不究竟;;;覺悟,你知否?」
麻ど撓了撓頭,爽快的應到︰「不知!」
阿洛在一旁差點笑出了聲。
根據兩個徒弟的不同性質,真人主張阿洛練習內陰,麻ど主修外陽。說得形象一點,阿洛以後就是大廚,麻ど就是墩子,專職打下手的。
臨近端午時節,真人命麻ど挖來一堆蘿卜,讓阿洛練習雕刻,阿洛不解,真人神秘的告訴他︰「端午的時候,你去砍一段桃木和一段柳木。選在‘天干’五陰日用桃木雕刻女童一尊,就是乙、丁、己、辛、癸日。在五陽日用柳木雕刻男童一尊,甲、丙、戊、庚、壬日。刻好後在五癸日隨便選一天,酉時開光供養,每晚祭煉一個時辰,七七四十九天之後便可煉成,以後它們就是你的護法神童。」
阿洛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師傅,我什麼能打通天竅?」
「不急,你現在體內神氣還未完全合一,冒然開竅將有性命之憂,繼續苦心修持‘回光’與‘內丹’,待時機成熟,為師自會幫你打開天竅!」真人說。
身形日漸精壯的麻ど,每天繼續赤條條的站在瀑布底下練習各種掌法和指印口訣,他經常抓來一些小蛇或癩蛤蟆,然後對著它們大喊「;;;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破!」一掌推去,癩蛤蟆乜了他一眼,氣定神閑地跳走了,每每氣得麻ど抓耳撓騷。♀
自上次鬼葬坡一役後,阿洛他倆都天天指望著能再有一次實戰的機會,因為那種感覺真的是很過癮很刺激。但師傅成天只是敦促他們專心習法,對其它的事情只字不提。
毛上村的村委會,幾乎成了魁谷真人的聯絡事務處,凡是想來請他出山作法的人,都跑到這里來備案。村長都一一記錄下來,然後讓阿洛帶進山里給魁谷真人定奪。但真人從來看都不看就燒了。他告訴兩個徒弟︰「習法之人,尤其需要看淡名和利,否則容易誤入歧途。這天下之大,魑魅魍魎無處不在,你我又能解得幾何?需除之煞,無需相邀,我自會前往,無謂之功只會招來累行之贅,何必為之!」
「你看都沒看就都給燒了,怎麼知道里面有沒有‘需除之煞’?」阿洛問。
真人只是微微一笑,未作任何回答,抓起一把苞米自顧自的喂雞去了。
香港回歸幾天後,三妹回到了家,阿洛問她是不是為了慶祝回歸放假了,三妹說︰「回不回歸與我們這個小縣城有什麼關系;;;學校出事了,全校放假一天,說是整頓整頓。」
「出了什麼事?」阿洛問。
「有學生跳樓啦!」三妹後怕的說。
「為了什麼?」
三妹搖了搖頭︰「誰知道呢,太恐怖了!」
一個星期後,三妹又回來了,說是又有學生跳樓了,再放假一天。阿洛納悶的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了?是早戀被曝光了?還是學習壓力太大?」
三妹說︰「不像,我們學校早戀的多如牛毛,根本就不是什麼稀罕事。學習壓力也不像,跳樓的兩個都是尖子生,成績很好,談不上什麼壓力不壓力。」
阿洛听後嘆息了一句︰「唉,輪回一次多不容易,何苦要自賤性命呢!」
誰知這次談話還沒過去幾天,三妹再一次「被放假」了。♀她精神崩潰的一到家就央求著父親給她轉學,說是那個學校沒法待了,影響學習。村長思量了半天,決定親自進山找魁谷真人。
「話說事不過三,這半個月內就跳了三個人,里面肯定有文章」阿洛分析道。
師傅微笑著望向他︰「你覺得可能有什麼文章?」
阿洛思考了幾秒鐘,答道︰「如果是正常**,那就是學校的管理有問題,否則,就可能是怨煞作惡了。」
一旁的村長驚嘆道︰「哎呀,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啊,看看我們家阿洛,現在說話的語氣和邏輯那是一套一套的啦,有前途,有前途!」說完翹起了大拇指。
真人欣慰的點點頭,問道︰「以你看,這事情怎麼辦,管還是不管?」
阿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師傅,這應該是我問你的話,你怎麼問起我來了!」
真人正色道︰「不,我是正兒八經的問你,你認為這種事該管還是不該管?」
阿洛突然明白了師傅的用意,他這是在考驗自己對事物的辨識能力啊。他認認真真的考慮一會兒,對師傅說道︰「學校那樣的地方,是人口密集的公共場所,若是出了靈煞,那肯定不能袖手旁觀,但;;;前提是有人來請我們去管,我們才管得了呀。要不然就算我們自己跑過去,人家門都不讓進,那還是什麼都做不了。」
真人听完頻頻地點頭,村長更是笑得春光燦爛。一旁的麻ど可再也耐不住了,跳起來咋呼道︰「這都跳了三個了,你們還坐在這等人家來請??萬一下一個跳的是小莉,或者三妹,那你們就等吧!」
村長的笑容立馬來了個急剎,月兌下一只鞋子朝麻ど扔過去︰「你這個卵仔說的什麼話?你跳了我家三妹都不會跳。」
麻ど一邊躲避一邊解釋︰「只是打個比方,你怎麼還急眼了呢。」
魁谷真人勸住了村長,說道︰「走吧,去你家喝兩杯,听三妹說說情況再做合計。」
晚上,三妹向大伙做了簡單的陳述︰「跳樓的前兩個是女學生,後面跳的是個宿舍阿姨,學生是從1棟三樓跳下去的,宿舍阿姨是從2棟的樓頂跳的,公安局的來看過了,說是排除他殺嫌疑,認定是自殺。」
真人問︰「除了這三個,你們學校還有其它人去世麼,我說的是正常去世。」
三妹想了想說︰「沒有。」
真人又問︰「那學校最近動過土沒有,例如修房子挖地基之類的?」
三妹搖搖頭︰「沒有!」
真人思忖了幾秒︰「什麼時候復課?」
「後天!」三妹答。
真人自言自語的說道︰「要是能有辦法在里面過上一夜就好弄了。」
三妹說︰「這個簡單啊,我們學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遠處的,時不時的會有家長或老鄉來送東西,有時候天太晚了沒車回去,就可以跟著同學在宿舍里擠上一夜。」
听到這,麻ど眼楮一亮︰「那我假扮成岑顯莉的哥哥,給她扛袋米去,然後;;;」
三妹敲了一下他的腦袋︰「想什麼哪你?你以為男生可以留在女宿舍過夜的麼,那還得了!」
麻ど撓著頭郁悶的問︰「我們就認識你倆,那怎麼辦?」
阿洛和三妹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的說到︰「找男同學!」
三天後的下午,麻ど和阿洛背著半袋米和一壇腌菜出發了。三妹已和兩個男性同學講好了串通事宜,他倆所在的宿舍正好緊挨著出事的女舍3棟。
一切都進行比較順利,阿洛和麻ど得到了留宿一夜的許可。吃過晚飯之後,三妹和小莉過來約他倆去球場散步,表面上是散步,其實是觀察地形和熟悉環境。
見到思念已久的小莉,麻ど緊張得不知所以,一會兒翻個跟頭,一會兒又對著樹干大施「雷霆八卦掌」,弄得小莉莫名其妙的問阿洛︰「他到底是做什麼的?精力怎麼這麼充沛?一直沒見他消停下來。」
阿洛笑笑說︰「他是我們單位的生產標兵,還是三八紅旗手,勤奮慣了,一閑著就難受,職業病。」
小莉先是點頭「哦」了一下,又突然反應過來︰「三八紅旗手說的不是女的嗎?」
阿洛點點頭︰「是女的呀,我麻ど姐就是生得壯實了一點。」
三妹笑得花枝亂顫,小莉明白自己被耍弄了,追著阿洛不停的打。翻跟頭翻得正起勁的麻ど一看這個狀況,吃醋的對著小莉大喊︰「欸,要打來打我嘿,把我三姐夫打壞了,我三姐饒不了你喲!」
「麻ど狗,你瞎咋呼什麼呢?誰是你三姐和三姐夫呢?跑這認親戚來了」三妹也對麻ど展開了追打。
「不鬧了不鬧了,咱們說正事」阿洛一邊喘氣一邊說︰「你們學校幾點熄燈,熄了燈還能不能在外面晃悠?」
「那得看你晃哪兒了,背著宿管在樓上串串門還行,要想出來晃,恐怕不可能,樓門都鎖了。」三妹答。
「那怎麼辦,不到事發地什麼也辦不了!」麻ど說。
阿洛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宿舍樓群,突然「啪」的打了個響指︰「有了!」
他指著宿舍樓對麻ど說︰「看到兩棟樓之間的空隙沒有?據我目測,寬度在兩米左右,咱們偷偷溜上4棟的房頂,然後找塊木板搭個橋,就可以爬到3號樓去了。」
三妹仰著頭看了半天,擔憂的對阿洛說︰「這太危險了吧,萬一爬到一半木板斷了怎麼辦?」
麻ど呵呵一笑︰「難道你們忘了我有神功護體的麼?還用什麼木板,我卯足勁一跳就過去了。」
阿洛說︰「你跳過去了我怎麼辦?」
麻ど對著阿洛說話,眼楮卻一直看著小莉︰「你就在4號樓看著就行了,這樣的小事我一個人就辦了!」
「你真能跳出兩米遠麼?別就差個零點幾米,那你就光榮的成為我們學校第四個了」三妹說。
「哼,你還不信」麻ど兩手把大家扒拉開「都給我閃出一條血路來,哥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麻ど活動了一下筋骨,做了幾下壓腿和原地跳躍,然後弓住身子往前緊跑了幾步,雙腳騰起一跳;;;旁觀的三人同時發出了一聲「哇哦」的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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