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ど果然沒有吹牛,他這一跳,竟跳出了三米多的驚人成績,這可不是目測出來的數據,而是麻ど自己躺在地上用身長量出來的,一米八的個頭再加大半截,絕對超過了三米。
「這是你在平地上跳出來的距離,到了高空後難免會有壓力,那時候會不會跳得這麼遠,還真不好說。」阿洛擔心道。
三妹壞壞的笑了一下,一把將小莉拉過來︰「給你定個起跳點,讓小莉躺到兩米的位置你再跳,如果沒把她踩死,就證明你成功了。」
小莉可不干了︰「你看他壯得跟頭牛一樣,真要跳到我身上來,恐怕我的腸子都要從嘴里噴出來!」
「好莉莉,這可是關乎到我們全體同學的生命,你就幫一次忙吧,明天我幫你洗衣服,抄板報都行!」三妹晃著小莉的手臂央求道。
面對自己愛人的質疑,麻ど的自尊心受到了強烈的打擊,他指著不遠處的一灘狗屎說道︰「要是踩到你一根毫毛,我就把那堆狗屎吃了!」
看著麻ど那副受傷的表情,小莉無奈應承。阿洛用自己和麻ど的外套給她做好了鋪墊,小莉極度忐忑地躺了上去。
麻ど表情莊重的後退了十幾布,彎子默念了幾遍采煉心訣,然後卯足勁來了一個沖刺,誰知剛要起跳小莉卻叫了起來︰「慢著慢著,等我換個姿勢。我寧願趴著被你踩斷脊椎,也不想仰著被你踩爆肚子。」
三妹想要開口制止小莉,阿洛悄悄拽了她一下說︰「別管她,她越是這樣麻ど的壓力才越大!」
麻ど垂頭喪氣的回到起跑點,深吸一口氣後弓下了身子,眼楮死死盯著小莉那高高翹起的,心猿意馬的問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小莉埋著頭晃了晃大拇指,麻ど氣沉丹田一個箭步沖了出去,並腳,起跳。♀一個熊一樣魁梧的身軀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線;;;小莉發出了一聲驚呼。不是被踩到了,而是被驚到了,因為麻ど這次跳得更遠,沒有四米也肯定超出三米五。
「你們幾個在那干嘛呢,怎麼還不回寢室?」兩道電筒光和一聲厲喝同時傳過來。
三妹吐了吐舌頭,對阿洛他倆做了個「拜拜」的手勢後拉著小莉就跑了。阿洛和麻ど也拾起衣服往4棟走去。
熄燈鈴響過之後,整個學校陷入了一片黑暗與寧靜。同學告訴阿洛,十點半左右舍監會來查一次床,然後就能出去了。
阿洛躲在被子里小聲的對麻ど說︰「一會兒上去後,我把羅盤和八卦玉都給你,我會畫一道手符在對面給你做警戒,發生什麼情況你就往我這邊跑,知道了麼?」
所謂手符,就是在沒有筆墨紙硯的情況下,咬破自己的中指用血畫在掌心的靈符,這種符的法力更勝于紙符,尤其是還未破身的童子血,那更是威力無比。
查房的離開沒一會兒,阿洛他們就動身了,躡手躡腳的來到最頂層,卻發現鐵門是被鎖上的,那把鎖看起來還很新,可能是發生跳樓事件後才采取的措施。麻ど冷冷的笑了一聲︰「這把小鎖如何能擋得住你麻爺爺。」手上使了把力,那把鎖已經被他生生扯開了。
來到樓頂後,涼風徐徐,甚感愜意。阿洛拿出羅盤看了看,沒有出現什麼異常。這羅盤的用法是師傅在這兩天給他們突擊出來,雖然玩得還不是太明白,但是基本的理氣原理還是搞清楚了的。
「師哥,完了!」麻ど指著不遠處說道。
阿洛一看,唉,原來樓頂邊緣都是高出半截來的,剛才在球場只顧著嬉鬧,居然把這個細節給疏忽了,真是該死!
麻ど將布包往腰上死死的系緊,再次顯露出他三年前當「烈士」的那種風範,側昂著頭,任微風吹動著他額前的頭發,視死如歸的說道︰「沒有助跑;;;不礙事;;;哥;;;可以立定起跳!」
麻ど還沒從劉胡蘭的角色中出來的時候,阿洛已經扛了把梯子回來了︰「天無絕人之路啊,想瞌睡了就來個枕頭。」
「哪兒找的?」麻ど興奮的問。
「就靠在那角落里的嘛!」阿洛說。
他們將梯子搭好,阿洛卻又遲疑了,他面色凝重的對麻ど說︰「其實我有些恐高,還是你一個人過去,我在這給你護法。」
麻ど笑笑說︰「我還以為你真是個完人呢,原來還是有不如我的地方;;;放心吧,你就看好了!」說完躍上梯子,體態輕盈地小跑了過去。
來到3號樓頂,麻ど拿出羅盤一步一步的測過去,心跳得「咯 咯 」的。羅盤的指針時不時的有些晃動,但都是在合理的範圍內。從時間上來看,應該已經到子時了,師傅說過,子時乃是一天中陰魂出關的最佳時間,在這兩個小時內,陰暗之處是最不太平的。
麻ど手持羅盤在整個樓頂走了一圈,依然沒有任何收獲。他正要往阿洛那邊走回去時,突然看到樓梯處晃過一道光。
「誰呀?誰在上面?」樓梯口傳來一個女性的聲音,這肯定是3號樓的宿舍管理員。麻ど趕緊跑到背角蹲了起來,這地方離阿洛所在的位置並不遠,他看到阿洛也貓子藏起來了。
幾聲開鎖的聲音響過之後,麻ど听到那個管理員大喊︰「誰大晚上的不睡覺,還跑這上面來瞎晃,不知道前幾天這里發生過什麼事麼?」
麻ど屏住呼吸沒敢吱聲。
「你,說你呢,給我站過來」宿舍阿姨喊道。
麻ど心想完了,被發現了,他慢慢的站起來準備走出去,卻听到宿管阿姨還在說︰「你是哪個班的?叫什麼名字?一個姑娘家家的膽子真大,站那多危險,快給我過來。」
麻ど納悶了,這眼神再不好的人也不可能把自己看成姑娘啊,姑娘哪有那麼魁梧雄壯的!難不成他說的是阿洛,那小子白女敕秀氣的倒還像個姑娘。他趕緊往阿洛的那個方向望去,卻看見阿洛正焦急地朝著自己比比劃劃,像是叫他低頭看什麼東西,麻ど低下了頭,全身的汗毛頓時一根根豎了起來,只見掛在胸口的八卦玉,正一閃一閃的發著綠幽幽的靈光,而且無論是亮度還是閃爍的頻率,都比年三十那晚在船上時來得激烈。
「我跟你說話你听到了沒,你是幾樓的?這鐵門都鎖上了你是怎麼上來的?」那個宿管還在那吆喝。
麻ど趕緊退回牆角,拿出羅盤定楮一看,上面的指針就像是發生了地震一般在劇烈的打著轉轉,一會兒正著轉幾圈,一會兒又倒著轉幾圈。
不遠處的阿洛已經慢慢抬起了手掌,在他的掌心處,麻ど看到一個鎮鬼符在發著微微的金光,麻ど給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先不要輕舉妄動,這時他听到那個宿管驚叫了起來︰「同學,那上面危險,有什麼事情下來慢慢商量,你站好了別亂動,我這就過來拉你;;;」
糟糕,宿管中計了,麻ど說時遲那時快的閃身沖了出去,一把拽住正準備撲上去救人的宿管阿姨,另一只手將羅盤朝著那個站在樓沿上的白色影子照了過去,只見那影子冒了一縷白煙,然後一回身跳了出去,宿管剛想驚聲尖叫,被麻ど死死地捂住了嘴。
「阿姨,別驚慌,我是法師,你看到的不是真的,那是個鬼!」麻ど一邊箍住宿管拼命掙扎著的身子,一邊在她耳邊解釋,但那個宿管根本听不進去,睜圓了驚恐的眼楮,又是踢又是打的對麻ど進行攻擊。
「阿姨,你相信我,你看到我的羅盤了麼,你看,還有我師哥在那呢」麻ど指了指對面樓的阿洛。
看到宿管逐漸停止了掙扎,阿洛輕聲對她說︰「我現在把你松開,但是你一定不要出聲,否則驚動了其他人肯定會造成恐慌。你先緩口氣,然後听我給你解釋,好不好?」
宿管點了點頭,麻ど這才慢慢的松開了手,他發現整個手背上全是那個阿姨的眼淚和鼻涕。
阿姨果然沒有叫喊,兩手捂著臉哭了起來,麻ど掏遍了全部口袋也沒找到任何手帕或紙巾,最後干脆把外衣月兌了下來,遞給宿管阿姨擦眼淚。
「阿姨,你別怕,我真的是個法師,我是朗旺毛上村的,我的師傅叫魁谷真人,對面那是我的師哥阿洛」麻ど努力表明著自己的身份。
宿管阿姨听到這里突然抬起了頭,一邊發抖一邊問︰「你們真是毛上魁谷真人的徒弟?你姓什麼?」
麻ど說︰「我姓吳,漢名叫吳金水,我阿爹叫吳國富。」
「哦,你是吳木匠家的仔啊!」宿管驚呼起來。
「嗯哪,你認識我爹?」
「認識認識,我的嫁妝就是你阿爹給打的呢,我家就在你們上頭落刀村,你師傅來我們村作過法,我都認識!」阿姨說。
一看認識,麻ど終于吁了一口氣,遠處的阿洛不知道他們兩人在聊什麼聊得那麼起勁,急得撿起一塊石子扔了過來。
麻ど趕緊書歸正傳︰「阿姨,哦,應該叫表娘了,我師哥在那邊過不來,我們過去點說話,我給你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宿管阿姨艱難的站起來,但腳已經嚇軟了,使了半天勁都挪不動步。麻ど干脆一把將她背了起來,跑到樓梯橋那才將她放下。
「你們是說,剛才跳下去的那個女娃不是個人?」緩過勁來的宿管戰戰兢兢的問道。
「是的,要不怎麼跳下去那麼半天了學校里還沒什麼反應呀?」麻ど說。
宿管再次強撐著站起來,抓住麻ど的手說︰「你扶我過去,我要親眼看一看才放心。」
麻ど將她扶到樓邊,她探出頭往下望去,樓下的空地上果然空空如也,這時她才徹底的信服,轉過身「撲通」一聲跪下︰「請小師傅們救命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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