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守望突地戢色轉顏,發自骨子里的歡呼了一聲。道︰「大哥我們明日出發,前途迢迢,不知幾時又要與人拼斗。我們都是大傷初愈,若是跋涉耗費了大量體力,再遇敵人,狀況很是不利。這馬來的正好,由他做腳力,可省去我們體力的消耗,再遇打斗,就不怕了。」這時,張守寬也已站起,滿臉迷惑,道︰「這馬來的好蹊蹺,我們還是不理為是。」張守望道︰「噯,你別疑神疑鬼的了,有什麼蹊蹺?我們兩人三次棄馬,那馬無主以後不也這麼悠哉游哉的閑逛嗎?那只是一匹馬,不是老虎,有什麼可怕?它還能吃了咱們?縱是有人放它引我們之不測,我們又不是傻子,怎由得它擺布?馬只是畜生,得听人支配,難道你騎上它便信馬由韁,听之任之的由它帶入大海嗎?我們逮住了它,天生還駕馭不了?別瞎嘀咕了,等它走遠了,再想逮還逮不住了。」
說話間,腳步邁出,悄悄向馬走去。他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它,三步一停,兩步一站,盡可能的不發出聲音。偶然見馬目光投來,便佯作游目騁懷,嗅嗅花,賞賞樹,不向它看上一眼。它目光方一別去,便又慢慢前行靠近。數十丈,十丈,八丈,一馬一人距離被陽光越拉越近。五丈,三丈,一丈,張守望一躥而前,終于沒有了間隔。
那馬倒也馴良,盡管已發現有人近身,卻不以為意,仍旁若無人的自顧自邊吃邊走,任由張守望攥住了韁繩。它腿長身健,毛光如油;身上鞍轡鮮明,也頗為講究。張守望越看越喜,見它背上有個包袱,漆黑若炭,不知里面裝了些什麼,心道︰「這一定是馬客失主的包裹,所裝也不過是些日常所用之物,或許有些銀兩。它看樣子是棄主來到這的,那失主不知是在天涯,還是在海角,或許死了也說不定。它也很難再物歸原主,我還是隨其自然,接受這個失主的賞賜吧。看看里面有什麼東西,是不是有所需之物,沒有用的東西,也就扔掉得了。」
他將馬拴在左近一棵大樹上,解下它背上的包袱,這一提在手里,感覺頗有些分量。模了模,甚是堅硬。心中奇怪,一般外出行客帶的都是些出行必備的細軟之物,他這又沉又硬又裝的是什麼?感覺其中非是凡物。「會不會是某個江洋大盜偷來的金銀珠寶,他中途遇到意外,馬受驚才攜包袱跑到了這兒來?」
張守寬也走了過來,問道︰「你拿得是什麼?」張守寬答道︰「我也不知道,打開看看再說。」心疑中,打開了包裹。見里面是一個包裝精細的油布袋子,上面放著一封信函。張守寬道︰「這馬可能與主人失散了,從信中或可找到線索,知道它主人下落,我們明日去將它送還人家為是。」張守望反正看了看信封,沒有一個字,拆開信封,取出信瓤。張守寬說道︰「小心點,別弄壞了,信件未撕,人家肯定還有用,只看看上下款,知道這信當歸誰所有也就行了,別看人家的書信內容了。」
張守望展開信箋,一看上面的字,不由勃然變色。張守寬見兄弟臉色大變,也湊臉過來,一看之下,也是大吃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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