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激戰
冰帝抽簽的好運氣並沒有延續。半決賽冰帝再次遇上青學，一場苦戰是難免的，實力相當的兩個學校場場搶七，一場比賽最終還是打了兩天才分出了勝負。
在越前龍馬妄圖以下犯上剃掉跡部頭發的時候，一只縴細的手擋住了他的手腕。
「精市……」疲憊萬分又體力竭盡的跡部艱難地睜開眼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鳶藍色身影，「這是我的承諾。」
「你們的賭約是︰誰贏下比賽就可以剃掉另外一個人的頭發對麼？」幸村笑眯眯地問。
跡部的聲音很低很沙啞︰「對。」
「那這樣就可以了吧。」背向跡部的幸村沒讓跡部看到自己臉上「燦爛」的笑容。
莫名被恐懼化擊中的小王子一抖。
然後幸村就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跡部帶上了一頂假發︰「好了，現在他是你的了。」
幸村一邊拍拍跡部的肩膀一邊對越前龍馬笑了笑，然後神態自若地走到一邊看戲。
越前龍馬拿著發動的電推剪愣了愣，然後「切」了一聲走到跡部身邊很不客氣地剃光了跡部的一頭假發。
「madamadadane。」
看到越前撇了撇嘴，幸村愉悅地走上前，拍拍跡部的肩膀，勾起他的右手放到自己的肩上。
「走吧，小景。」
「你怎麼會帶一頂假發？精市。」
「嘛，仁王的網球袋里有好多。」
「……」
「提前恭喜冰帝成為季軍了，小景。」
「哼。」
……
半決賽冰帝輸給了青學，牧之藤學院輸給了老對手立海大，于是冰帝毫不留情地在季軍賽中將老牌亞軍牧之藤學院斬落，創下了冰帝全國大賽最好記錄——三強。♀
立海大和青學巔峰對決被稱為本年度最有看點的一場比賽，吸引了從全國而來的各大高校網球選手和教練。
賽場上滿滿當當的觀眾，歡呼聲簡直要震破耳朵。
幸村一臉淡定地披著外套帶領球員們從球員通道走了出來，同時青學的正選們也出場了。
真田和手冢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是戰意滿滿。
「上吧，弦一郎，不要給我救場的機會。」幸村笑眯眯地坐在教練席，「柳生，你去和真田熱身吧。」
「是。」兩人拿著網球袋走出通道。
敏銳的切原覺察到青學的正選隊伍中少了一個海拔線略低的一年級正選。「那個叫越前還是越後的今天沒有出場麼？」
「嘛，既然是王牌沒有不出場的理由啊。」丸井一臉不解。
幸村勾起唇︰「也許是失憶了吧。」
合上手機蓋，幸村端坐著開始進行賽前動員。一直站在他身後的柳敏銳看到剛才的那條短信來自跡部。
看來似乎有什麼有趣的事情發生了呢。柳的八卦心真是擋不住啊。
單打三的比賽開始。
一上場真田和手冢就是劍拔弩張。
他們同為國中網球界的佼佼者，三年間卻沒有一次正式比賽的機會。對一心想要洗刷當年小學jr.大會敗北恥辱的真田來說，
這一天，已經等得太久了。
真田打開了最後的兩個封印——陰和雷。這是為了克制手冢專門開發的兩個絕招。而今天，它們終于有機會發揮自己應有的作用了。
然而手冢並不輕易落入下風，他同時開啟兩扇門——千錘百煉之極限和才氣煥發之極限。
「球的威力大大增強了！」場外的觀眾興奮地議論起來。
真田若有所思地看著落在自己腳邊的那個深深的坑印。千錘百煉……之極限麼。
「其實我一直都很想問一個問題。」站在幸村身後的柳淡淡發問，「所有人都認為越前南次郎是網球界的神話，是他首創了無我境界並發揚光大，從此千錘百煉之極限、才氣煥發之極限、天衣無縫之極限成為無數網球手一心想要攀登的高峰。手冢曾經被稱為最接近武士的男人，又是第一個同時打開兩扇門的人。那麼，是否他已經走在了正確的道路上呢……」
幸村有些訝異地回過頭看向柳。
「為什麼這麼問？」
「四天寶寺的千歲千里因為眼傷從此放棄提升身體素質，轉而研究無我境界，並且致力打開最後一扇門。」柳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他們的成長就好像在copy越前南次郎的一樣。我只是有些好奇，以劍道精神貫穿網球的真田，這個真正的武士和手冢一戰會是什麼結局。」
幸村沉默了良久。
場上的真田氣喘吁吁但眼中的光芒卻愈發明亮，手冢的兩扇門，破了。
「我在第一次握起網球拍的時候，教練對我的要求是——把球打過網。」幸村突然微笑地看著柳，「我想這就是網球的奧義吧。不論是越前南次郎、千歲千里還是手冢，他們只不過是發掘了一種打網球的方式罷了。」
柳沉默地看著他，眼中有一絲了然一絲迷惑。
「我們都有自己的網球。」幸村的笑帶著高傲的自矜，「而我的網球，就是看穿對手所有的絕招予以回擊。正如我所說的，真正的網球只有一個，要做的，只有打回去！」
真田仿佛受到了某種未知的鼓動，喧囂的雷鳴帶著撕裂一切的猙獰撲向手冢。
眼鏡落下……
「部長！」青學的眾人都激動地站了起來，擔心地看著手冢，但手冢卻擺擺手讓他們不要上前。
「現在是比賽時間。」手冢撿起眼鏡，緩緩地帶上，一臉認真地望向對面的真田，「你成長了很多。」
真田抿唇︰「因為失敗鞭策著我的腳步。」
他轉身走向後場。
激戰，一觸即發。
手冢渾身籠罩著紫色的霧氣，所有小球都不能掙月兌霧氣的束縛飛向場外。
「出界！」
「出界！」
「出界！」
「手冢魅影。」幸村雙手環胸，一臉認真地看著比賽，「弦一郎，你要用什麼手段來反擊呢？」
真田握緊了球拍。
「其疾如風。」
「侵略如火。」
「動如雷霆。」
所有的招式一一使用卻沒能作效。
「wonbytezuka，4-4。」
真田喘著氣，他試圖讓自己保持平靜。此時的他和手冢，都是站在戰場上浴血拼殺的武士，而急躁帶來的只會是自取滅亡。
他靜下心，像每次坐在房間中領悟劍道一般慢慢閉上眼。
「精市，還不打算讓真田使出那招麼？」柳問。
幸村搖搖頭。現在的真田，和那時的真田早已經不一樣了。那時的真田賭上了自己的腳腕和手冢一決高下，用「林」來拉鋸，最終兩敗俱傷。
然而……
他在進步著。真田也在拼命追趕著。幸村想，就讓他看看吧，真田能否在這一場關鍵比賽中領悟他的網球。
「弦一郎，你的網球是什麼？」幸村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清晰可辨。
「我的網球是什麼？」真田反問自己。
「用你的球拍告訴我答案。」
濃郁的黑氣慢慢籠罩了真田全身。
「那是什麼？」切原忍不住從觀眾席竄了下來，「真田副部長的新絕招麼？」
「哈！」真田嘶吼著，用盡一切的力量將他所有的領悟凝聚在這個小小的黃球上。他的網球，他的網球是……
撲面而來的凌厲黑風襲來。
手冢猛地睜開眼，紫霧縈繞全身。
「砰。」
小球落在手冢腳邊然後劇烈地擦著球場撞在水泥牆上。
蛛網一般的裂紋將已經燒焦的小球牢牢地黏住。
手冢猛地睜大眼。
「wonbysanada,7-5。」
「呼呼……呼。」真田雙手撐著自己的膝蓋，汗水一滴一滴從額頭滑下，浸濕了帽子。濕潤了眼眶。
「很好的比賽，真田。」一雙手出現在真田眼前。
真田難得地勾起嘴角。
「你也是很好的對手。」
單打三真田啃下了手冢這塊難啃的骨頭，立海大士氣大震。
手冢腳步沉穩地走回青學的場地，深深地鞠了一躬︰「各位，抱歉了。」
「不用不用，部長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桃城手忙腳亂地扶起手冢。
「嘶~接下來就交給我們了。」海堂拿起球拍上場。
手冢欣慰地點點頭，走到看台上休息。
雙打二的比賽開始。
看著場上隊員們奮力地救球，手冢不著痕跡地揉了揉自己的手肘。
坐在他身旁的不二敏銳地睜開了一雙冰藍的眼眸︰「怎麼了，手冢。」
「沒什麼。」手冢狀若無事地推了推眼鏡。「看比賽吧。」
良久。
「會不會後悔呢手冢，當時的一時意氣要用將來的失敗來償還。憑借著那只脆弱的手肘，你能走多遠呢？」不二在心中嘆氣。
他此刻真正明白了真田的那句優秀的網球選手更要懂得保護自己是什麼意思。
「腳腕怎麼樣？沒有逞強扭傷吧？」幸村微微蹙眉。
真田抿唇不語。
然而幸村可不是溫柔的不二可以輕松被忽悠，他直接蹲下來捏了捏真田的腳腕。
真田吸了一口氣。
「接下來一星期訓練暫停。不想要把自己搞成殘廢你就給我好好听話。」幸村的怒氣讓真田無從反駁。
身後的柳生笑，不管剛才幸村在柳的面前表現得多淡定，實際上還是很氣憤真田超負荷比賽吧。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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